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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請在我臉上刺個囚字

  叱雲躍軒自信地一笑:“相公已讓駐守的將士,全部撤出了永寧,多接納千來人,根本不是事兒。相公已額外拿出一筆銀子,在城西的空地上,建上一排排相連的平房小院,專給給那些沒有房屋的人家居住,他們隻需出些維護房屋的費用即可。娘子就不用操心了,娘子坑來的這筆銀子,足夠養他們一輩子。”


  慕容芷凝嬌嗔地捶著叱雲躍軒:“誰讓養著他們一輩子了?凝兒讓他們遷來,是讓他們來建設永寧的。將軍放心,他們不會讓將軍養著的,凝兒已為他們規劃好了一切。”


  圖額福家的宅院裏,圖額五兄弟正焦頭爛額地聚在一起,商討著遇到的種種問題。


  圖額福惡狠狠地拍著桌麵:“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工具又買不到,人也招不來。恐怕等我們一鬆懈,就會有人偷偷將我們沙地裏的寶石,全挖走了。”


  圖額年附和道:“大哥,會不會是吉豐源在搞鬼?大哥不讓他加入挖寶,他會不會懷恨在心,暗地裏給咱使絆子?”


  圖額興反駁道:“二哥說這話,就有點不厚道了。咱們利用完人家,就把他一腳踢開,現在還懷疑他搗鬼。吉豐源有這個能力,控製這一切嗎?”


  圖額福恨恨道:“當初就不應該找他幫忙。三弟,吉豐源和你是連襟,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纏上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圖額興辯解道:“當初我提出這個方案時,你們都沒有反對,現在又來怪我?這寶貝還沒到手,就想起內訌嗎?我們五人可是叔伯親兄弟,有什麽不能商量著解決,非要論個理?吉豐源那裏,我明確跟他說了,我們家族生意,不能讓外人插手。再說了,為了避嫌,也不能和他合作,他也同意了。你們就別亂懷疑了。”


  五人正爭執著,圖額福的家丁來稟報道:“老爺,吉先生又來了。我不讓他進,他在門口吵鬧著,不肯離開呢!”


  圖額福狠狠剜了圖額興一眼:“你去讓他滾,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他再敢來我家鬧事,我讓人弄死他!”


  圖額興剛走到房門口,就被衝進院子的吉豐源揪住了領口,往圖額福的房裏推:“呦!又在這開慶功會呢?他媽的一群禽獸,利用完老子,不讓入夥也就罷了,還把老子給你們設套的二百六十萬兩銀票盜走,你們這是把老子往絕路上逼嗎?”


  圖額福狂怒地拍著桌子:“吉老八,你欺人太甚了。你在我家門口大鬧不說,還硬闖進來。現在還汙陷我們兄弟,偷你的銀票?我兄弟幾人,缺你那幾兩銀子花?”


  吉豐源一腳踢翻了圖額福家的桌子:“你們兄弟是什麽人,你們自

  己心裏清楚。吉斯汗就沒有比你們兄弟更狠的角色。你們在沙地投了三百八十萬兩銀子,就想在我這裏落個找補?除了你們,沒有人知道我家裏放著巨額銀票,不是你們,還會是誰?今天不把銀票交出來,我就跟你們拚了!”


  圖額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在心裏猜忌起來。


  圖額福怒吼道:“混帳東西,你家丟了銀票,你去報官啊,跑到我家裏來撒野?不會是你家哪個賤妾,卷了銀了,跟野男人私奔了吧?你連官都不敢報,還敢說丟了銀子?你跑到這裏來鬧,無非是想分我沙海的一杯羹。吉老八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


  吉豐源聞言,怒不可遏,抬手就將圖額福大廳裏陳設的古玩往地上掃。又將牆上的名人字畫扯下來,撕成了碎片。


  圖額福暴喝了一聲:“吉老八,你敢在我家撒野?來人,給我亂棍攆出去!”


  十幾個家丁衝進房內,拿著棍棒“劈哩啪啦”一陣打。等停手時,吉豐源已滿頭是血,倒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圖額福癱坐在地上,喃喃道:“都說叫你們不要招惹這個倒黴鬼,你們偏是不聽。誰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別怪哥哥我無情。三弟,你去我家門口,打發吉家的家丁回去,就說我留吉豐源喝酒,晚些會讓人送他回府。”


  圖額興擅抖如篩糠,半天才穩定了情緒,出門去對吉家的四個家丁說:“你家老爺要留下喝酒,讓你們先回去。晚上,我會親自送他回府的。”他從衣襟裏掏出一把碎銀子:“你們幾人也難得閑散,我代你家主人,放你們半天假,拿去喝酒吧。”幾個家丁接過銀子,千恩萬謝地走了。


  圖額福拍著圖額興的肩膀:“這人是個大麻煩,解決了他,才不會擋了我們兄弟的財路。以前的事,也死無對證了。今天的事,誰要敢說出去,這沙地誰也別想開采了。吉家娘子若問起,統一說他下午喝完酒,就自己離開了,去了哪裏我們誰也不知道。屍體我會讓家丁處理掉,你們別以為這禍是我一人惹下的,說出去,誰也脫不了幹係!”


  圖額年討好道:“多虧了大哥果斷,這人留不得,會壞了大事。大哥做得對,我堅決支持!”


  圖額興也附和道:“小弟自願去打發走了他家人,以後無論誰問起,小弟都是一個不知道。小弟和大哥,永遠一條心。”


  圖額敏和圖額峻也跟著表了態。


  圖額福滿意地點著頭:“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今後賺到錢,大哥一定多分些給弟弟們!”


  靳府的院子裏,慕容芷凝和采桑陪靳夫人閑話著。楊鎖兒站在石桌旁,殷勤地給三人倒


  著茶水。


  棋落在院子西邊的水井旁,搓洗著一大盆衣服。


  靳夫人疼愛地看著棋落:“棋落這孩子,就是個會過日子的人。自從進了家門,什麽事都做料理得妥妥貼貼的。靳家能娶個這樣的媳婦,真是燒了高香!”


  叱雲躍軒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凝兒,本將軍來了。看本將軍給你們帶來了誰?”


  慕容芷凝側臉看向叱雲躍軒身後,驚喜道:“沈公子,將軍真的讓人把沈公子找來了?”


  沈洪博一步向前,單膝跪地:“草民沈洪博,參見鳳儀公主!”


  楊鎖兒手上的手帕,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俊朗男子,眼中噙滿淚水。


  采桑輕戳了楊鎖兒一下:“鎖兒,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來了。”


  沈洪博冷漠地瞟了楊鎖兒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疏離:“在下從未聽父母說過定婚的事,鎖兒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


  叱雲躍軒憤怒地瞪著沈洪博:“鎖兒姑娘果然沒說錯,原來真的是你家想悔婚。”


  沈洪博衝叱雲躍軒抱著拳:“將軍,草民確實沒有聽家人提起過定親的事。”


  楊鎖兒捂著臉,哭著跑出了靳府的院子。采桑跺了跺腳,追了出去:“鎖兒,別跑。為這種人,不值得。明天就讓叱雲將軍,給你配門好婚事。”


  叱雲躍軒怒吼道:“沈洪博,你知道誠信二字怎麽寫嗎?鎖兒姑娘為了這門親事,等了這麽多年,不惜錯過了她最好的年華!你對得起她死去的爹爹嗎?”


  沈洪博低著頭:“草民若是早知將軍的意圖,就不會到永寧來。草民是為了追隨將軍而來,並非為了什麽莫須有的婚事。將軍若是覺得草民不誠信,就請將草民遣回涼城去吧!”


  站在沈洪博身後的石勇,猛推了他一掌:“氣死我了,早知道你這樣對我妹子,我當初就該幾拳捶死你!叱雲將軍,將他攆回涼城去吧,這種人,看著心裏真煩。”


  沈洪博麵無表情,隻用手輕輕攏了攏腮邊的頭發,遮住了臉上的刺青。


  慕容芷凝抓住叱雲躍軒的手:“沈公子才來,舟車勞頓的,還沒緩過氣來,將軍讓人先安排他去休息。其他的事,可以延後再說。”


  石勇推了沈洪博一把:“走,石哥帶你去休息!”他眼裏充滿了戾氣。


  慕容芷凝伸手召來一個侍衛:“你給沈公子安排一個住處,要舒適幹淨。石將軍留下,我有事找你。”


  沈洪博極禮貌地和眾人告辭,跟著侍衛出了靳府。


  石勇跺著腳:“公主,你讓我去狠揍他一頓,給鎖兒出出氣!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自己落魄成這樣了,還看不起鎖兒?”


  叱雲躍軒捏著拳頭:“連本將軍都差點忍不住,想兩拳揍死他,氣死本將軍了!本將軍明天就找個年輕英俊的後生,風風光光地將楊鎖兒嫁了。”


  慕容芷凝使勁掐了叱雲躍軒的手臂一把,叱雲躍軒呲著牙:“娘子,當著相公的下屬,你好歹給相公點麵子啊!”


  靳琬瑥插嘴道:“剛才那個哥哥,不是嫌棄鎖兒姐姐。或許是他自己覺得,配不上鎖兒姐姐呢?”


  慕容芷凝輕輕揉著靳琬瑥的頭:“琬瑥真聰明。連一個小孩子都洞悉了沈公子的內心,你倆竟不如一個孩童。剛才沈公子一個撩頭發的動作,真讓人心疼。他十分介意臉上的刺青,你們卻沒有看出他內心的自卑和痛苦!”


  采桑拉著楊鎖兒進了院裏,楊鎖兒聽了慕容芷凝的話,撲到采桑懷裏,哭出了聲。


  采桑輕撫著楊鎖兒的肩膀:“他若是一來就接受鎖兒,我們倒是會懷疑他的人品。這樣吧,反正他也要留在永寧,咱們多觀察一陣子,看看他是真想悔婚,還是確實是自卑?”


  叱雲躍軒拉著慕容芷凝:“娘子,若不是你提醒,本將軍還真沒看出沈公子內心的掙紮。相公還是沒有娘子細心,還差點因為衝動,動手打沈公子。”


  慕容芷凝撅著嘴:“將軍下次還這麽衝動不?遇到事,要不要多觀察?”


  叱雲躍軒諂媚道:“不衝動了,要多觀察。本將軍最聽凝兒的話了!”


  石勇慚愧道:“石某就是個粗人,想想都對不起沈公子。鎖兒妹妹,你別灰心,你好好和沈公子相處,早日打開他的心裏的結。”


  慕容芷凝搖著頭:“不可,鎖兒越是接近他,他越是自卑。先晾他一陣子,再說吧。”


  楊鎖兒突然跪在地上:“鎖兒實在不忍心看沈公子如此煎熬,鎖兒請求公主,讓人在鎖兒臉上也刺個囚字吧。這樣沈公子就不會自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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