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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上了娘子的賊船

  被叫做吉老八的人,搶過家丁手裏的鞭子,劈頭蓋臉地抽向鄧建章:“欠老子銀子還這麽狂?借條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你們每人借了我五十萬兩銀子投資開發沙地,說好十天期限,快到還款時間了,你們就想賴帳?不管他什麽大將軍,什麽縣太爺,我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吹來的。”


  城裏巡城的侍衛,見一行人打打鬧鬧的,就上前尋問。


  鄧建章上前哭訴道:“軍爺,快帶我們去見你們叱雲大將軍吧!要出人命了啊!”


  吉老八換了一副笑臉:“軍爺,他們五個欠了小人的銀子,想賴帳。自古欠債還錢,走到哪裏我都是有理的。”


  鄧建章擠上前,央求道:“軍爺,你不要相信他,帶我們去見叱雲將軍吧!”


  侍衛頭目吼道:“快些散了,不準在城裏鬧事。叱雲將軍哪有時間管你們這些破事?現在邊關百廢待興,什麽事都要將軍親自出手。你們這點小事,自己解決。”


  鄧建章抓住侍衛不撒手,侍衛無奈,押著一行人,往叱雲躍軒的住所走去。


  叱雲躍軒牽著慕容芷凝的手,從城牆上下來,兩人說說笑笑地往住處走。


  慕容芷凝遠遠看著樓下推推攘攘一群人:“將軍,你的麻煩事又來了。將軍得趕緊成立個縣衙,否則將軍又要忙營裏的事,又要忙永寧的建設,順帶還要做縣太爺做的事,處理官司。照這樣下去,將軍豈不要累死?”


  叱雲躍軒笑道:“凝兒的相公,就是個勞碌命!走吧,娘子不是也喜歡斷官司嗎?”


  鄧建章遠遠看見叱雲躍軒,恭恭敬敬道:“草民參見叱雲大將軍和叱雲夫人!將軍哪,這人就是草民說的騙子,他用欺詐恐嚇的手段,逼迫草民和夥伴們,簽下了高額的借條。草民一分銀子都沒拿過他的啊,叱雲大將軍明鑒!”


  那個叫吉老八的人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著禮:“草民吉豐源,叩見叱雲大將軍和將軍夫人!”他跪到地上,磕了個頭:“這幾個刁民,借了草民的錢開發沙地,說好了十天歸還,我怕他們望了還款期限,提前上門讓他們按規定籌措銀子。沒想到這幾個刁民,卻異口同聲地要賴帳啊!請將軍大人作主啊!”


  樓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叱雲躍軒對侍衛說道:“把這個債主和五個借款人帶到本將軍書房去,其餘閑雜人等,都遣散嘍。”


  叱雲躍軒旁若無人地扶著慕容芷凝上樓:“娘子小心點,別跘到了裙子。”


  書房裏,吉豐源掏出五張借條,恭恭敬敬地遞給叱雲躍軒:“叱雲將軍請過目,這是沙地競價的頭一天,這五人向草民出具的借據。他們說競價

  需要現銀,而他們的銀子在別處的錢莊裏,一時拿不出來,要借草民的銀子應急。說好了十天歸還,利息每月兩分銀子。今天是第八日,在下來提醒他們,讓他們盡快籌集銀子,免得到時還不上,被罰利息。沒想到他們竟統一了口徑,耍起了賴皮。”


  叱雲躍軒看著手上的借據,頻頻點著頭:“嗯,有借款人,有出款人,有銀子的用途,還有德高望重的見證人。這借據看起來是有效的。”


  吉豐源點頭哈腰道:“呦!叱雲將軍,什麽叫看起來有效?這借據它就是真實有效的,草民實實在在地付出了銀子。草民在借款給他們的當天,在馬井最大的錢莊,有兌換銀票的記錄,將軍請明鑒。”


  鄧建章哭喪著臉:“叱雲將軍,他明明在說謊。這借條是兩天前的晚上,他騙我們簽下的,他偏說是八天前。將軍請明鑒,我們五人在沙地競價前,均已各自籌備好銀兩,草民也在錢莊兌取過銀票啊,根本用不著向他借錢。”那四個商人也隨著鄧建章,一起喊著冤。


  慕容芷凝從叱雲躍軒手裏接過借據,仔細觀看。她又長又翹的睫毛撲閃著,吸引了叱雲躍軒的目光:“娘子,你看這借據上,有什麽不合常理的地方嗎?”


  慕容芷凝用質疑的目光看向吉豐源,吉豐源下意識地躲閃著她淩厲的目光:“啟稟將軍夫人,這借條是他們拿到銀子後,心甘情願地簽下的。上麵還寫明了銀子的用途,這總不會有假吧?”


  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交換了一下眼神,叱雲躍軒道:“本將軍基本上心裏有數了,你們都先回去吧。這銀子還款期限不是還沒到嗎?本將軍會親自調查一番!”


  吉豐源焦急道:“叱雲將軍,他們幾個今天已經打算要賴到底了,草民信他們不過啊!萬一到時他們跑了,草民的銀子問誰要去啊?”


  叱雲躍軒不耐煩道:“你當初敢借他們銀子,一定是不怕他們賴帳的。做大筆借貸的客商,都不怕收不回銀子。再說了,這銀子的還款期限不是還有兩天嗎?你就算拿著借據,也沒有逼人家提前還款的道理。再說了,這幾位富商是沙地的所有人,那沙地現在可不是當初的價格了,他們怎麽可能為了這點銀子就跑路?”


  吉豐源拱著手:“將軍說得有道理,但草民仍是有疑慮。草民借錢給他們的時候,完全是處於信任,沒有問他們要抵押物。可是,現而今他們幾個都在賴帳,讓草民很是惶恐。求將軍將他們的沙地所有權,暫時移交給草民,等他們還了銀子,草民就將地契交還。”


  叱雲躍軒為難道:“本將軍又不是縣太爺,怎麽還管你們抵押的事情?這樣吧,既然你


  們雙方存在債務糾紛,鄧先生就先將沙海的地契交給本將軍保管,等理清這個案子,再酌情發還。”


  鄧建章生怕地契被吉豐源搶去,聽了叱雲躍軒的話,正求之不得:“草民幾人的身家性命,就全交給叱雲將軍了,草民信得過叱雲將軍。這是草民幾人的全副身家,求將軍給草民們一個公道。”


  叱雲躍軒頻頻點著頭:“本將軍一定會給你們雙方一個滿意的答案,你們都回去吧!”


  送走幾人,叱雲躍軒托起慕容芷凝的下巴,邪媚地笑著:“娘子想怎麽斷這個官司?”


  慕容芷凝眼裏閃著慧黠的光:“將軍,要斷官司,也得把事情先捋一捋。咱們是不是去馬井的錢莊走訪一下啊?”


  叱雲躍軒輕掐慕容芷凝的臉頰:“娘子的表情,讓相公心有餘悸,這是有人要倒大黴了嗎?娘子明明知道並沒有這筆銀子,為何還去調查?”


  慕容芷凝拉著叱雲躍軒就往外走:“唉呀,將軍就當陪凝兒去玩一趟唄,這一來一去的,又不要多少時間。再說了,這筆銀子,說不定就真有呢!”


  在馬井返回永寧的路上,叱雲躍軒抱著慕容芷凝,騎在閃電背上,雪影歡快地跑在旁邊。


  叱雲躍軒的下巴輕蹭著慕容芷凝的後腦:“娘子定是又在心裏謀劃著什麽詭計。果不出娘子所料,吉豐源為了將騙局做得圓滿,不但取走了錢莊裏大筆的銀子,還讓人做了八天前的假帳。相公覺得娘子調查這個,意義也不大啊!”


  慕容芷凝用肩膀輕撞叱雲躍軒:“將軍可知這吉家是做什麽生意起家的嗎?他和圖額家又有什麽關係?”


  叱雲躍軒道:“剛才娘子問錢莊的人,別人都異口同聲說,吉家是做正經生意的。可追問是什麽正經生意時,那些人都支支唔唔的。相公才不管他們什麽關係,這事實已經足夠清楚了。”


  慕容芷凝側臉看著叱雲躍軒:“將軍剛才去錢莊時,凝兒可沒閑著,在門口找路人一問,都說那吉豐源是靠開賭坊發家的,還開過鏢局,自從接了幾單大鏢,莫名其妙就暴富了。目前還在縣城裏開著好幾家吉祥賭館和吉祥鏢局。吉豐源的姨妹,就嫁給了圖額家族。”


  叱雲躍軒輕吻慕容芷凝臉側:“娘子,這和本案有關係嗎?相公真是服了娘子,娘子追查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究竟有什麽用?”


  慕容芷凝用手指絞著頭發:“凝兒隻是想讓將軍知道,吉家不是正經生意人。吉家的錢財,都是來路不明的不義之財。”


  叱雲躍軒俯身輕咬慕容芷凝的耳垂,笑道:“本將軍怎麽覺得,娘子又在醞釀一場大陰謀?娘子還嫌沙地的秋風打得不


  夠?娘子的膽子,怎麽就這麽大?”


  慕容芷凝撅著嘴:“凝兒取不義之財,將它用在正當上,就是義舉!何來的陰謀?哪裏就是打秋風?”


  叱雲躍軒不禁笑出了聲:“也罷,誰叫他們這麽沒眼色,遇到了本將軍的小娘子!以前總有人說,相公有膽子將天都捅個窟窿,沒想到娘子的膽子,是逆了天的大啊!正應了那句話,不是那個人,不進那家門。有點意思!”


  慕容芷凝拿手肘輕拐叱雲躍軒:“凝兒做的可是好事,正經事!哪像將軍這麽不靠譜?這和宇最後一批遷移的人家,都是貧窮潦倒的,將軍就不想拿出一筆錢,幫幫他們嗎?”


  叱雲躍軒笑得前仰後合:“唉呀!相公可沒這個能耐,要保證他們一輩子都有安穩飯吃。相公又不是神仙!”


  慕容芷凝淘氣地將頭一歪:“所以啊,將軍不僅要授之以魚,還要授之以漁!”


  叱雲躍軒攬緊了慕容芷凝的纖腰:“是。娘子乃一方之主母,娘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娘子能透露一下,您此次的宏偉計劃了嗎?”


  慕容芷凝搖頭道:“凝兒這次要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怕被將軍嫌棄!所以嘛,還是先不說了。”


  叱雲躍軒懲罰般輕咬慕容芷凝的側臉:“娘子哪次的手段是光采的?嗯?好娘子,快說來聽聽,相公肯定無條件地支持娘子!”


  慕容芷凝側身環抱著叱雲躍軒:“這可是將軍自己說的,將軍不許出爾反爾!”


  叱雲躍軒苦笑道:“相公怎麽覺得像是上了娘子的賊船?相公後背一陣發涼啊。”


  慕容芷凝撅著嘴,嗔道:“難道將軍不願意上凝兒的賊船?”


  叱雲躍軒連連點頭:“願意,願意!請娘子指示。”


  月黑風高,馬井城郊的一座豪華大宅院前,一個穿夜行衣的黑影,隱隱約約地夜幕裏晃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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