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撿了個大漏
慕容芷凝從容笑道：“將軍向來以大膽出了名，這些小事，怎麽難得倒將軍？將軍就說說心中的想法，看是不是跟凝兒的觀點不謀而合？”
叱雲躍軒略一思索：“相公在這件事上過於依賴娘子，竟沒有思考得太多。那相公就和娘子說說自已的看法，有不妥的地方，望娘子指正。這住宅分配，就按和宇文書上記載的，丈量過的宅院麵積，置換相當麵積的永寧城裏的住宅，適當的折合成銀子，多退少補。隻是，這住宅有新舊好壞，怎麽分配才不失公允？相公還未曾深思。也許抓閹是個好辦法，全憑運氣，誰也沒話說。”
慕容芷凝活蹦亂跳地拍著手：“將軍果然和凝兒心有靈犀，凝兒正是想讓將軍通過抓閹的方法，分配住房。把所有簽了文書的人，分成三六九等。例如，在和宇有三進院的分到一批，兩進院的又分到一批，將永寧城裏的三進院編上號，讓三進院的人家抓閹決定，抓到哪一戶，就入哪一戶，對抓閹結果不滿意的，私下通過錢銀交易進行交換。”
叱雲躍軒苦笑著點點頭：“等安排好所有人的住宅問題，又將麵臨著分配沙海的問題。這又得讓相公絞盡腦汁啊，娘子覺得怎麽劃分沙海的使用權最合適？”
慕容芷凝的臉上掛著慧黠的笑：“凝兒已讓石將軍和靳頊珩在方圓十餘裏地的沙漠裏撒上了寶貝，這可是塊不小的區域。靠外麵的沙地容易挖掘，但寶物較少。越往裏麵走，寶貝越多，但開采相對不易。將軍可通過竟價的方式，將沙海劃分成若幹塊，這樣既公平，又能讓所有人接受。”
叱雲躍軒托起慕容芷凝下巴：“都說本將軍膽子大，沒想到本將軍的娘子，這膽子真是逆了天的大。娘子就算把天捅出個窟窿來，相公也要替娘子補上！”
慕容芷凝淘氣地扯著叱雲躍軒的衣襟：“凝兒才不擔心捅下大簍子！將軍此舉並非為了中飽私囊，而是為了華炎的大局。再說了，就算將軍有點小小的私心，無論是皇上還是太上皇，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軍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叱雲躍軒笑出聲來：“娘子真是有恃無恐，娘子做壞事也能做得心安理得的。”
兩人正親昵地邊打鬧，邊說著話，士兵來稟報，說圖額福求見。
叱雲躍軒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凝兒，此人十分貪婪，恨不得將整個沙漠都占了去。殊不知越貪心，失去得越多。走，相公再去會會這圖額福。”
侍衛將圖額福帶進了叱雲躍軒的書房，叱雲躍軒黑著一張臉：“本將軍正納悶，你們怎麽一個個的不請自來，非得來這永寧城安家？原來是沙漠裏有寶藏啊！既然你們
都想瞞著本將軍，不肯讓本將軍分一壞羹，那本將軍也可以將你們拒於門外，獨占沙海！”
圖額福諂媚地賠著笑臉：“叱雲將軍，小人有幾個膽子啊？敢欺瞞叱雲將軍？前兩日在下隻是聽聞了傳言，並沒有證實，哪裏敢胡亂對將軍說？”
叱雲躍軒假意憤怒地拍著案桌：“你若是早些告訴本將軍，這沙漠裏有寶，本將軍還能和你聯手開采一番，共同發筆橫財。如今這消息不脛而走，你說本將軍該怎麽辦？開采吧，我這大將軍的頭銜就不要了嗎？不開吧，這眼睜睜看著這筆財富歸了別人。本將軍想想都鬱悶！”
圖額福低聲下氣道：“將軍請息怒，小人真的不是有意想欺瞞將軍。誰不知道華炎南邊，是叱雲將軍的地盤，將軍伸出一隻手，就能將天遮得嚴嚴實實的。將軍隻要將這沙海授意給小人開采，小人一定和將軍平分這收益。明裏是小人在開采，暗地裏，銀子卻滾滾不斷地進入將軍的腰包！”
叱雲躍軒壓低了聲音，吼道：“這件若要是有這麽簡單，就好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上京去，本將軍的手可沒這麽大，能遮得住華炎的天。都怪你們太貪婪，連累本將軍失去了這麽大一座寶藏。你退下吧，本將軍還得再權衡權衡，看這沙漠是動得還是動不得？圖額先生你放心吧，有好處，本將軍不會忘了你，畢竟本將軍一人，也吃不了這麽大一塊餅。對了，本將軍明天會在永寧城裏公開抓閹分房，圖額先生記得來參加，有幾處院落格外好，錯過就沒有了。先生先帶領家人安頓下來，咱們再慢慢謀劃尋寶的事宜。”
圖額福心事重重地退出了叱雲躍軒的書房，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找不出破綻。他甚至有些懊悔，不該急於簽訂了退出和宇的文書。
圖額福垂頭喪氣地走出永寧城，一頭撞在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身上。那人正要發火，見圖額福穿著華貴，神神秘秘將圖額福拉到城牆外人少的地方，遞過一隻巴掌大的小錦袋：“圖額大人，聽說你是和宇城裏最有錢的人。小人為了在永寧安家，耗盡了家財。本想在此發筆橫財，沒想到這沙漠又突然被封鎖了，斷了小人的財路。這是小人前幾天拾到的，大人隨便給點錢，這些好東西就歸大人了。小人家裏實在是沒錢買米下鍋了。”他四處張望著，顯得很驚慌。”
圖額福將錦袋裏的東西倒在掌心，圓睜了雙眼，激動得雙手發抖：“你這寶貝是在這片沙漠裏撿到的？”他盯著手心裏紅紅綠綠的寶石，驚得合不攏嘴。那些五顏六色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圖額福不舍地將寶石裝回錦囊裏，那人一把
奪回錦囊，攥在手裏：“大人不要問東問西的，叫守城官兵聽到，怕是要被沒收了去。小人可沒有說在沙漠裏撿到的，這是小人家……小人家祖傳的，算了，不賣了。”
圖額福一把拉住那人，兩眼發光：“我給你五十兩銀子，如何？”
那人啐了一口：“圖額大人也太貪心了，這一錦囊寶石，最起碼值一千兩，我要不是等錢用，你出八百兩我都不賣。一口價，兩百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圖額福順手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遞過去：“拿去拿去，你說實話，這些石頭是不是在沙漠裏撿的？你若不說實話，我這說拉你去見叱雲將軍。”
那人掙紮哀求道：“大人請放手，我說實話就是。反正沙漠也封了，沒人進得去。這確實是小人在沙漠裏挖的，別人比小人挖得還多，也不知道這沙漠裏是中了什麽邪，好多石頭。小人若不是沒飯吃，也不會讓先生撿了這麽大一個漏。好了，小人要走了。換個人問小人，小人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圖額福又喜又愁，他懷揣著一袋寶石，心事重重地往自己家的帳篷走去。
圖額福家的帳篷裏，圖額幾兄弟各懷心事，圖額福的堂弟圖額年，還帶來了一個做珠寶生意的商人。
那珠寶商叫巴特魯，在和宇城裏做了十幾年的珠寶生意。他也是聽聞了永寧城的風言風語，也想來淘一桶金。巴特魯和圖額福家族來往甚密，圖額家請他來，是急於想驗證那些寶石的價值。
巴特魯接過圖額福遞來的十幾塊亮晶晶的寶石，他眯著眼，慢慢看起來：“圖額兄，這些石頭是哪來的？”巴特魯興奮地看著圖額福。
圖額福壓低了聲音：“這是我花一千兩銀子買來的，想請先生看看，有沒有吃虧？”
巴特魯眼珠子一轉：“在下願意出兩千兩銀子向先生收購，先生無意中賺了一倍的銀子。”
圖額福生氣地瞪著眼：“我又不缺這點銀子，你好好說說，這些石頭都是什麽貨色，有沒有價值？說好了，這些全送給你。”
巴特魯眼裏放著光：“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這袋寶石裏有貓眼，有藍寶石，紅寶石。這顆碧璽最值錢，這全部的寶石，價值在五千兩銀子以上。若讓有經驗的工人打磨成精品，價值幾萬兩，都有可能。”
圖額福有些後悔，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意思反悔：“我們兄弟以後若挖到寶石，就盡數賣給先生，先生可不能在價錢上再欺騙於我。”
巴特魯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圖額先生對寶石一無所知，我卻是行家，先生若帶上我一起開采，豈不是共贏？”
圖額幾兄弟和巴特魯，臉上都露出了各懷鬼胎的笑容。圖額福爽快地點著頭：“好，有銀子大家一起賺！”
永寧城中心，搭了個木台，台上鋪著醒目的紅色地毯，木台下擺滿了長條板凳。城門一開，城外的人紛紛往城裏擠，眾人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木台前，在台前的凳子上挨個坐下。
叱雲躍軒坐在台中央的案桌前，看著台下的千餘人，提高嗓門大聲道：“各位商界的精英們！這永寧城從前地處兩國邊界，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埋沒了他塞外江南的繁華。今天，永寧終於結束了華炎軍事屏障的曆史，即將成為華炎曆史上，繼上京之後，最為繁華的城市。本將軍今天在此授予你等，第一批永寧城的榮譽市民的稱號，並根據你們在和宇的住宅，發還你們相應大小的宅院，讓你們的家人，世代都能在永寧城安居樂業！本將軍除了讓你們在永寧有飯吃，有錢賺，還承諾和你們一起，將永寧建成一座富麗堂皇的人間天堂。”
叱雲躍軒一抬手：“現在請出負責在和宇發放文書的武將軍，協助本將軍核對你等在和宇簽定的關文，然後采用抓閹的方式，發還你等同等麵積的宅院。”
武思遠走到叱雲躍軒的案桌旁，大聲宣布道：“永寧城內共有五進的帶花園的大院落兩處，以前是給最高級的守城將領住的。有四進的中型院落六間，三進的小院十餘間，還有若幹一二進大小不等的院落。凡是從和宇遷來的人家，優先發回同等麵積的住宅，餘下的房屋，拿出一部分租給沒有房產的人家。房屋有大小新舊之分，不能盡如每個人的意，為表示公允，叱雲將軍決定用抓閹的方式，來分配大小不等的院落。”
台下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聲，有人仿佛拿不定主意，開始搖擺不定。士兵抬了一個大木箱放到台上，那木箱隻有頂端有一個小口，剛好能容納一隻手伸進去。
武思遠宣布道：“抓閹活動正式開始，大家各安天命，全憑運氣。有請和宇城最有名望的圖額福先生，來抓取這第一閹。圖額家在和宇的住宅是四進院，永寧城中共有六間四進院，各寫成了六張紙，抓到哪座就是哪座。當然了，圖額先生也可以將第一次抓的機會讓給別人。據本將軍統計，和宇有四進院的人家共四戶。”
圖額福若有所思，正不知如何是好，台下的人群裏響起了一聲吼：“大家不要上當了，這裏麵有詐。叱雲將軍將我們騙到永寧來，想隨他捏扁搓圓。將我們騙來了，又封鎖了沙漠，我們就是衝著沙漠淘金來的，不給沙地，堅決不入永寧籍。請將軍收回我的文書，放我回和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