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出獵
慕容芷凝故意拿喬道:“凝兒被將軍潑了瓢冷水,竟將想好的計策忘了,吃飯吧!”
叱雲躍軒心急火燎地想讓慕容芷凝開口,慕容芷凝卻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從容地吃著飯。
慕容芷凝吃完飯,走到大帳外的院子裏,悠閑地拿出花生喂籠子裏的鬆鼠。
叱雲躍軒追出門,無奈地蹲在地上找著話題:“娘子怎麽養了隻碩鼠?娘子就不害怕嗎?”
慕容芷凝調皮地歪著頭:“凝兒偏偏就喜歡這大老鼠。”
叱雲躍軒正費盡心思地想討好慕容芷凝,靳頊珩遠遠地喊道:“將軍,想不想去打獵?去打幾隻黃羊回來,給公主補身子。”
叱雲躍軒懶懶地回道:“本將軍的娘子不開心,本將軍要留下哄她。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
慕容芷凝興奮地彈起身:“將軍,凝兒想去打獵。”
叱雲躍軒換上一臉邪媚的笑容:“隻要娘子高興,什麽條件都好說。來,叫聲好聽的……”
慕容芷凝歡呼雀躍道:“相公……凝兒去換身衣服。”
叱雲躍軒衝慕容芷凝的背影抱怨道:“哪有這麽敷衍相公的?”
采桑拿出一套便裝,給慕容芷凝換上:“還好準備了一身窄袖衣裳,裙子也縫成了褲腿。公主什麽時候喜歡上打獵這種活動了?公主弱不禁風的,還非要去湊這種熱鬧。要是不小心被動物傷了,怎麽辦?”
慕容芷凝興奮道:“采桑,有叱雲將軍和珩哥在,你還擔心我會受到傷害?你對我沒信心,也該對將軍和珩哥有信心啊!放心吧,我會毫發無損地回來的。你和鎖兒去樹林裏摘點蘑菇,上次那個鬆茸味道真不錯。帶上幾個侍衛,小心著點。”
慕容芷凝換好衣服跑出大帳,叱雲躍軒已讓人將馬匹套好。三人騎著馬,往對麵的山坡上走去。
靳頊珩挑釁般側臉看著叱雲躍軒:“將軍知道這山裏,都有些什麽野獸嗎?”
叱雲躍軒心思全在慕容芷凝身上,敷衍道:“狼群是肯定有的,總不會有老虎吧?凝兒,不用害怕,相公會保護你的。相公這箭法,可是十分精準的,就算遇到老虎,也經不住相公兩三支箭!”
靳頊珩不懷好意地笑道:“遇到老虎還好對付,這山裏有種金棕色的熊羆,好家夥,站起來比將軍還要高一頭。那東西,遇到人就窮追不舍,非得將人咬死,才肯罷休。那熊羆,皮糙肉厚的,十支箭都未必能要了它的命。”
叱雲躍軒不屑地調笑道:“頊珩,難道你遇到過熊羆?你又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靳頊珩一臉得意:“將軍還別不信。兩年前,有幾個獵戶來約父親,
說山裏出現了一隻熊羆,身高九尺有餘,這隻熊羆已經咬死了六個獵人和三名農夫。為了抓住這隻害人的熊精,官府懸賞了五百兩銀子,幾個獵戶就來找父親商量,想一起獵殺這隻熊羆。”
慕容芷凝伸了伸舌頭:“我的天哪!這麽大隻家夥,想想都好可怕。我們還是回去吧?要真遇上一頭,可怎麽辦啊?”
靳頊珩笑道:“公主莫怕,那頭熊羆後來證實,是從別處跑來的。本地的熊都是黑熊,還不到一人高,且行動遲緩,光將軍就能一陣鐵拳將它捶死。”
叱雲躍軒好奇道:“頊珩你盡會吹牛皮,哪裏有這麽大的熊羆?反正本將軍沒見過,也是不信的。”
靳頊珩急得麵紅耳赤:“將軍竟不信?爹爹和幾個獵戶商討了好幾套計劃,最終將那熊羆引入一個挖好的陷井裏,因為一個大戶人家,想要那張熊羆完整的皮。所以,那巨熊最終被石頭砸死,剝下熊皮時,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那熊皮竟比一幅雙人錦被還要寬大。後來,那個富商花了八百兩銀子,買走了那張大熊皮。爹爹還分得了三百兩銀子,將軍若不信,可以去問爹爹。”
叱雲躍軒發出一聲感歎:“本將軍若是在場,就將熊心煮了吃。本將軍吃過豹子膽,卻沒吃過熊心。”
靳頊珩哈哈大笑:“將軍連馬肉火鍋都嫌臊,哪裏吃得下熊心。在下就給將軍形容一下吧,那熊肉,特別騷臭,簡直令人作嘔,根本無法下咽,更別說熊心了。”
慕容芷凝緊張地輕顫了一下,叱雲躍軒笑著安慰道:“凝兒害怕了,來相公馬上。不怕,有相公在,就算鬥不過熊羆,相公也會纏著它,讓娘子逃命……”
慕容芷凝撅著嘴:“誰要你救了?遇到危難時,將軍一定要先顧全自己,然後才能救凝兒……”
靳頊珩笑道:“將軍是真會哄娘子,在下相信,一旦遇到危險,將軍一定會拚力保護公主的。快看,那邊有我下的套,有動靜。”
靳頊珩打馬上前查看一番,折了回來:“啟稟將軍,逮住了一隻麂子。好家夥,真夠肥的,有一隻羊那麽大。公主過來看,麂是十分溫順的動物,沒有危險。”
慕容芷凝驅馬向前,見一棵高大的樹上,吊著一隻兩條後腿被拴得牢牢的,像鹿一樣的動物。
靳頊珩掏出腰間的獵刀,就要上前給麂子放血。慕容芷凝驚呼了一聲:“別殺它,是隻母獸。還是一隻正在哺乳的母獸!”
靳頊珩有些猶豫,拿著刀愣在了原地。叱雲躍軒跳下馬,摸出匕首,割斷了綁著麂子後腿的粗麻繩。受驚的麂子倒在地上,蹬著麻木的後腿,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
樹叢裏。
靳頊珩緩過神來,歎道:“嘿,我沒注意看,如果發現是哺乳的母獸,我也會放了它的。走吧,其他地方還有套呢,能套住頭野豬,今晚就給公主做烤野豬吃,可香啦。”
三人騎著馬,繼續往前走。
叱雲躍軒用溫柔的目光,打量著慕容芷凝:“娘子真是菩薩心腸!娘子的善良,正潛移默化地影響著相公的性格。娘子說說,相公身上的戾氣,是不是越來越少了?”
慕容芷凝點著頭:“一個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將軍的天性就是善良的。將軍隻不過空有一副冷漠的外表,讓人覺得將軍性子冷酷!”
靳頊珩麵有愧色:“我們做獵戶的,把所有動物都看成了食物,有時真的很少會有善心,善良就意味著挨餓。”
慕容芷凝寬容道:“珩哥從小生存的環境,就是獵殺動物,這並沒有什麽不妥,也不說明珩哥心地不善良。善良是相對的,不應該一概而論。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首先要保證自己不餓死,然後才能做到善良。人類在把其他動物作為食物時,不應該采取殘忍的手段虐殺它們,盡量不讓它們死得極度痛苦。那麽,人基本上就做到了善良。”
叱雲躍軒頻頻點著頭:“本將軍的娘子難怪長得這麽好看,這美麗的外表下,往往有一顆純潔善良的心靈。”
靳頊珩調侃道:“老天保佑,其他的捕獸套上,千萬別再是哺乳期的母獸。”
靳頊珩突然勒住了馬,向身後的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伸出手臂,示意他倆停止前行:“將軍,你聽聽,今晚的食物,在向我們召喚了!憑經驗,這是逮住野豬了。公主膽小,在這裏等我們,我和將軍先去弄死那隻野豬。”
叱雲躍軒看著慕容芷凝:“娘子就在這裏等,我和頊珩上前去察看,免得驚嚇到娘子。”
慕容芷凝緊張地攥緊了韁繩:“嗯,凝兒在原地等你們。將軍小心點,聽說野豬的獠牙很鋒利的!”
靳頊珩跳下馬:“公主別怕,我有經驗,有我在,不會讓將軍受傷的。”叱雲躍軒也跳下馬,抽出匕首跟在靳頊珩身後。
慕容芷凝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叱雲躍軒和靳頊珩,將分割好的野豬肉放在河水裏洗滌,瀝幹水裝進麻袋裏。
叱雲躍軒時不時衝慕容芷凝調皮地眨著眼睛:“娘子,這打獵還真有點意思,以前本將軍打野物,就直接真刀真槍地弄死,不僅血腥,還費勁。還是頊珩這辦法好,下個套子,輕輕鬆鬆地就能逮住隻大野豬。”
靳頊珩笑道:“這山上野豬可多了,都成了地方一害。其他營裏的士兵,也沒少打回去自已弄著吃。這頭豬不
小,吃不完的肉拿鹽和香料醃了,掛在帳外晾幹,冬天蒸了吃,那才叫美味呢。今晚吃不完的,全給將軍做成臘肉,給將軍在冬天裏下酒。”
叱雲躍軒趁空閑,坐到慕容芷凝身邊,側身吻著她的臉頰:“娘子高興了?相公就喜歡把娘子哄高興了,娘子的計策想起來了嗎?”
慕容芷凝故意翻著白眼:“什麽計策?凝兒心裏根本就沒什麽計策。”
叱雲躍軒附在慕容芷凝耳邊,恨恨道:“相公知道娘子的用意了,看來今晚,相公須得用美男計,才能撬開娘子的嘴。”慕容芷凝聞言,嬌嗔地拿手肘拐了叱雲躍軒一下。
靳頊珩掏出一包調料,往野豬肉上抹:“這肉醃上,等回營時烤上,剛好入了味。將軍,準備回營了。過幾天再多做些繩套和捕獸夾,再弄幾頭野豬做臘肉。”
靳頊珩拿出一塊油布,鋪在雪影背上:“將軍,你帶公主騎黑馬,讓這匹白馬來馱野豬肉回營。”
慕容芷凝心疼道:“不行,珩哥騎雪影,用珩哥的馬來馱野豬肉,別讓野豬的血水,髒了雪影的毛。”
叱雲躍軒不滿道:“不公平,凝兒對雪影,比對本將軍都好。”兩人在馬上打打鬧鬧地,往營裏走。
靳煬夫婦臨時居住的大帳裏,熱熱鬧鬧地圍了一大桌人。大夥吃著靳頊珩烤的野豬肉,都讚不絕口。
棋落被士兵帶進靳煬的大帳裏,她恭恭敬敬地向眾人見過禮,恭恭敬敬地站在靳夫人身後,給眾人端茶送水,十分周到。
叱雲躍軒看著靳夫人:“靳夫人,這丫頭聰明伶俐,她雖是罪奴出身,卻潔身自愛。以後,就由她來侍候靳夫人的起居生活,靳夫人好好調教她,如果對她還滿意的話,讓她給頊珩做個小妾。等有了合適人家的女子,本將軍再安排頊珩正式娶一房妻子。”
靳夫人和善地笑著:“棋落這孩子十分懂事,我很喜歡。昨天公主就派她來我帳裏,我苦慣了,不想占用營裏的資源,就遣了她回去。既然將軍有此美意,就讓她留下吧。”
靳煬卻拉長了臉:“我靳家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曾是響當當的叱雲軍!珩兒就算納妾,也必須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多謝將軍美意了,珩兒的婚事,不求門當戶對,但求對方家世清白,無汙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