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賈師爺斷案

  楊鎖兒低著頭：“我爹爹剛死，我也沒了主意，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婚事。我還沒有請教小姐您貴姓？你的相公，真的是叱雲大將軍嗎？我聽說過他的威名，小姐真是有福氣。”


  采桑得意道：“楊鎖兒，你要叫她公主。她不但是叱雲將軍的未婚妻，還是商夏的鳳儀公主。她的身份高貴，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趕得上。”


  楊鎖兒搶上前幾步跪下：“民女給公主請安！若不是遇到公主和叱雲將軍，民女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爹爹沒了，仇人肯定也是逍遙法外的，我連葬了爹爹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楊鎖兒又掩麵哭泣起來。


  慕容芷凝心疼地扶起楊鎖兒：“鎖兒別哭了，你先跟著我們，到時將軍會替你厚葬了你爹爹。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到你未婚夫，若找不到他，你就跟著我吧！”


  楊鎖兒拚命點著頭，她的淚珠一顆顆地往下掉：“鎖兒的夫家姓沈，是上京人士。聽說家道還不錯，他伯父家是上京最大的綢緞商。鎖兒的爹爹不願攀高枝，就沒去找他們。鎖兒理解爹爹的苦心，他一直留在明華，是想鎖兒的夫家能找上門來……踐行婚約。”


  慕容芷凝和采桑同時驚呼出聲，慕容芷凝道：“天哪！你的未婚夫是沈洪博？”


  楊鎖兒臉一紅：“鎖兒還沒說名字，公主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公主認得沈公子？”


  慕容芷凝驚歎道：“這世上的緣份，竟是如此巧合！鎖兒，那沈公子家，都是仁義誠信的人，也許真的是和你家失去了聯係。那沈公子為了他伯父，吃了官司，鎖兒你還願意和他重續前緣嗎？”


  楊鎖兒堅定道：“鎖兒這一輩子，非沈公子不嫁。他若是吃了官司，鎖兒也願意等他。既使是死囚犯，鎖兒也願意為他守一輩子望門寡……”


  慕容芷凝感動道：“鎖兒的真情，令人動容！隻是那沈公子，臉上被刺字，發配去了涼城。鎖兒可會嫌棄他？他臉上的囚字，可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


  楊鎖兒態度十公堅決：“謝謝公主告知鎖兒實情，鎖兒是絕不會嫌棄沈公子的。鎖兒等處理完爹爹的後事，就去涼城找沈公子。隻要沈公子不嫌棄鎖兒，鎖兒定一輩子對沈公子不離不棄……”


  武思遠在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找了家大客棧。他領著慕容芷凝和采桑、羅思瑤、楊鎖兒進了大堂。武思遠挑了一間上房，將慕容芷凝送到房裏：“公主先和鎖兒姑娘在房裏歇著，末將帶采桑和思瑤去營裏收拾東西，再將采桑送回這裏。”


  采桑叮囑楊鎖兒：“鎖兒，你替我照顧好公主，將門閂好，我一會兒就回來。公主，有事

  就大聲呼救，這城裏繁華地段的大客棧，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安全，公主還得再小心些！”


  慕容芷凝笑道：“知道了，快去吧！武將軍，再帶兩個侍衛過來保護將軍。”


  武思遠拱手道：“公主請放心，以叱雲將軍的身手，足以以一禦百。再加上石勇，可不是常人能敵的。”


  楊鎖兒送武思遠和采桑出門，將門從裏麵牢牢閂上：“公主真有福氣，嫁個叱雲將軍這樣的夫君，走到哪裏都有安全感！將軍不僅威風凜凜，又生得玉樹臨風的！鎖兒就沒有公主這麽好的命……爹爹又送了命。”楊鎖兒又嚶嚶哭泣起來。


  慕容芷凝輕聲安慰楊鎖兒：“我見過沈公子，他為人誠信仗義，長得也高大英俊。他雖然被黯麵發配去了涼城，過段時間，等避過了這陣風頭，將軍會想辦法救他回來的。以鎖兒姑娘這樣的性格，跟他是很相配的。鎖兒若跟了他，這一輩子一定是過得踏踏實實的。別傷心了，你還要處理你爹爹的身後事。”


  縣衙的公堂裏，叱雲躍軒命衙役在案桌上點了幾枝蠟燭照明。他坐在公堂上，十幾個衙役跪了一地。


  其中一個衙役道：“小人叫莫榮，是他們的頭兒。小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為了混口飯吃，才在這縣衙裏當了差。小人並非故意頂撞將軍大人，小人其實還是有些良知的。小人願意配合將軍，揭發馬知義和林老爺的罪行，將功折罪……將軍請明鑒，我們這班縣衙裏的兄弟，都沒有跟馬知義沆瀣一氣的，雖然是為了養家活口而當差，但沒有人昩了良心做事……請將軍給我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其他幾個衙役也紛紛磕頭，求取叱雲躍軒的寬恕。叱雲躍軒一臉寒霜：“等馬知義的案子審完，我再處理你們幾人。若是有助紂為虐的，本將軍絕不姑息。你，莫榮，帶兩個人去將楊狗皮的屍體抬回來，讓仵作當著本將軍的麵驗了，作好筆錄，明天開堂時要用。”


  武思遠送采桑回到客棧，又仔細觀察了四周的狀況，並派了兩個侍衛守在慕容芷凝的房前。武思遠安排好慕容芷凝，將閃電和幾匹馬交給店主，就帶著石勇匆匆去了縣衙。


  叱雲躍軒問武思遠：“公主安排好了？有沒有派侍衛守著？武思遠你回營裏吧，明天還要指揮部隊繼續南行。有石勇在此，你也應該放心了。”


  武思遠恭敬道：“末將都安排妥當了，公主的安全，末將是放在第一位的，請將軍放心。末將這就回營去。將軍請放心處理這裏的事。”


  第二天一早，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慢慢踱進縣衙裏。他看到院裏用白布蓋著的兩


  具屍體，自言自語道：“這麽早就有人來打人命官司？今天還真是稀奇了。莫榮，老爺還沒起床嗎？去叫他起來審案了，好不容易出樁案子，老爺也不起早點……”


  莫榮從大堂裏跑出來：“唉喲賈師爺，你終於來了。縣衙裏變天了，昨晚老爺讓叱雲將軍拿住，下到牢裏了。快來快來，先見過叱雲大將軍。”


  那男人走進大堂，跪下行了禮：“在下賈鴻飛，是明華縣衙裏的師爺。在下見過叱雲大將軍，敢問將軍，這縣衙裏發生了什麽事？”


  叱雲躍軒將昨晚的事敘述了一遍，問賈鴻飛：“賈先生覺得這個案子應該怎麽判？”


  賈鴻飛沉吟片刻，胸在成竹地點著頭：“這是兩個案子，那在下就發表一下自已的看法。凶徒林豐，借著酒意，調戲賣膏藥的楊氏小娘子，並打死了小娘子的爹爹楊狗皮。將軍在追凶途中遭到林豐家奴的攻擊，家奴加害將軍不成，誤殺了自家的主人。這就形成了一個案子，兩個凶手的局麵。而林老爺仗著自家的勢力，想和馬知義一起，將將軍的手下和家眷滅口，以此來掩蓋他犯下的另一個案子。在下認為，林豐犯了死罪，然而卻被家奴錯殺，他那是咎由自取。林家的惡奴跟著主人一起行凶，最後誤殺了主人，按律犯了殺人罪，該判以極刑。林老爺嫌涉另一個案子，應由將軍著人將他押解回上京，和另一個案子一起判決，他昨晚的罪狀，應由他畫了押一起帶回上京，作為另一個案子判決時量刑的依據。但依在下看，他僅謀害將軍這一條罪，就足以判他死罪了。至於縣令馬知義，他顛倒黑白，助紂為虐，又想加害將軍。就算不犯死罪，他這知縣也是當不成了。”


  叱雲躍軒點著頭：“賈先生分析事情，條理分明，有理有據的，每一筆帳都算得不糊塗。這案子交給賈先生來處理，本將軍十分放心。那楊狗皮的賠償事宜，該怎麽處理？”


  賈鴻飛道：“在下沒有權利下令查封林老爺家，將軍卻是可以的。林家在明華，作威作福了好多年，一直沒人敢管。縣令馬知義，想必是收了林家的銀子，林家犯下的好幾樁人命官司，都被他壓下去了。在下和一班衙役，也是敢怒不敢言。將軍可下令抄了林家，拿出一筆銀子賠償楊狗皮的家人，剩下的銀子，作為另一個案子的贓銀，押解回上京，作為別案的證據。”


  叱雲躍軒頻頻點著頭：“賈先生的能力，做個師爺卻是埋沒了人才。賈先生不僅熟諳律法，還有一顆公平正義的心。本將軍會奏請皇上，由本將軍保你，讓你代理這明華縣的知縣兩年。兩年後，你若作出了成績，本將軍會請皇上正式委任你做明華的知縣


  ，你可願意？”


  賈鴻飛倒頭就拜：“賈某為生計所迫，無奈早早就放棄了科考功名。賈某雖不才，卻鬱鬱感歎一腔抱負不得施展。今天將軍給了在下這樣一個機會，在下絕不敢辜負將軍的期待。在下有信心，為一方百姓，撐起一片公平的天。”


  叱雲躍軒在賈鴻飛起草的查抄令上，親自蓋上縣衙的大印，又簽署了自已的名字，交由白勇帶領十幾個衙役去查抄林府。


  叱雲躍軒看著賈鴻飛：“賈大人先處理衙門的事，本將軍的娘子還在客棧裏，她昨晚受了驚嚇，本將軍先去安撫她一番，下午再回來看查抄林府的結果。”


  叱雲躍軒敲著客棧的房門：“凝兒，相公回來了。”


  采桑打開房門，識趣的去了隔壁楊鎖兒的房間。


  慕容芷凝跑上前抱住叱雲躍軒，踮起腳就往他唇上吻。叱雲躍軒笑著輕輕推開慕容芷凝：“相公昨晚一晚沒睡，到現在臉都沒洗，不要熏到娘子。”


  慕容芷凝固執地在叱雲躍軒臉上親了一口：“凝兒去叫人打水來，先替將軍沐浴，再讓將軍睡上一會兒，將軍下午肯定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叱雲躍軒半倚在浴桶裏，將腿伸出浴桶外：“這麽大間店，竟整了個這麽小的浴桶，連本將軍的腿都裝不下……”


  慕容芷凝蹲在旁邊，用巾帕慢慢替叱雲躍軒擦洗著身體：“將軍這是個子太高了，像將軍這樣的大個，真是不多見呢。客棧的浴桶，都是根據一般人的身高打造的，將軍用起來，自然就嫌小了些，也不是不能用。將就吧！”


  叱雲躍軒陶醉地昂著頭：“本將軍其實是在色誘娘子呢！娘子竟看不出來？有娘子替本將軍沐浴，真舒服。”叱雲躍軒的桃花眼緊緊閉著。


  慕容芷凝在叱雲躍軒唇上輕吻了一下：“將軍色誘凝兒，凝兒不能不給點回應。對了，那楊鎖兒的身世，讓凝兒吃了一驚呢！將軍猜猜，那楊鎖兒的未婚夫是誰？將軍……”


  叱雲躍軒被搖醒，他睜著惺忪的睡眼：“本將軍實在太困了，竟洗個澡都睡著了。凝兒剛才說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