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將軍快要病死了
守衛黑著個臉:“這可不行,挑不動就少挑點,就挑半桶吧,我也作不得主。”
慕容芷凝和采桑挑了一天的糞水,回到營帳裏,累得癱在了床鋪上。到了夜裏,營帳裏的男人都來了精神,在那裏高聲地講著黃段子,談論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話題。
一個粗嗓門的男人說道:“這丁鵬哪裏是招兵,他這是打著招兵的名義,讓我們幫他賣命啊。我們吃著豬狗食,幹著牛馬的活,軍餉和做勞工的錢卻全進了他的腰包。這華炎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歎道:“你就知足吧,我吳福才和你們幹著一樣的活,還要被那個變態的宋將軍折磨。那狗日的不僅拿鞭子抽我,還往死裏弄人。他媽的,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整個營帳裏的男人都哄笑起來,粗嗓門說道:“吳福才,你再說,晚上又有人要往你被窩裏鑽了。哈哈哈……唉,門邊那兩個小公子,倒是細皮嫩肉的……嘿嘿。”
慕容芷凝害怕地捂著耳朵,縮成一團,采桑在她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公主不要怕,有采桑在呢。過兩天我們就能逃出去的。大不了,報上叱雲將軍的名號,他們還不得把我們乖乖送回上京。”
慕容芷凝堅決道:“不要,忍忍就好了。”
接著三天,慕容芷凝和采桑都被帶到農莊裏,幹著重活,兩人每天都累得像死了一樣。
這天夜裏,慕容芷凝睜著眼躺在床上,她身上抽筋剝皮般的疼痛。帳外的看守在小聲議論著:“聽說那個叱雲大將軍,箭傷發作,就快要病死了。丁將軍真會拍馬屁,馬上回了上京去候著。唉呀,這麽年輕能當上大將軍,卻這麽命薄,真是可惜了。”
慕容芷凝感覺到,心像被針紮了一般,一陣一陣地疼。她背對著采桑,臉上掛滿淚水。
正當慕容芷凝心痛到沒有感覺的時候,有個守衛進了大帳,吼道:“吳福才,起來起來,宋將軍讓我來叫你去他帳裏。”
吳福才細聲細氣地爭執道:“這帳中這麽多人,偏偏每次都叫我。我吳福才又不比別人多個眼睛。那新來的小公子長得俊,讓他去伺候宋將軍吧。就是門邊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比女人還好看,宋將軍肯定喜歡的。”
守衛一把扯起床上的慕容芷凝:“呦,長得還真像個娘們,就是你了。”采桑跳起來:“唉呦大哥!讓我去讓我去,我代我家小公子去。我喜歡男人,我會伺候好宋將軍的。”
帳內的男人都哄笑起來:“這兩個娘娘腔,不僅長得像女人,聲音也像女人。晚上來我被窩裏啊,小美人。”
兩個守衛推開采桑,架著慕容芷凝就走。
采桑追上去,被帳裏的幾個男人拉回了帳裏:“別跑,小美人,宋將軍不疼你,哥哥來疼你。”蔡老三厲聲打斷了眾人:“都他媽是男人,能做點人事嗎?安靜點,不要出聲了。”他低聲安慰著采桑:“聽說那宋將軍好男色,一定會放小姐回來的。你別急!”
慕容芷凝被帶進一座大帳裏,綁在一根柱子上。她的心疼得麻木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一個守衛低聲威脅慕容芷凝道:“等會兒將軍讓你做啥就做啥,敢不聽話,少不得挨鞭子。”守衛將一塊黑布蒙在慕容芷凝眼睛上:“將軍喜歡玩刺激的,忍一忍,就過去了,明天我讓你休息半日。”
慕容芷凝聽到有個粗重的腳步聲走進了大帳,一個男人停在她身旁。男人甩動著手裏的皮鞭,皮鞭“劈哩啪啦”地悶響著。
那男人滿嘴的酒氣,拿皮鞭搔著慕容芷凝的臉,聲音又粗重又沙啞:“媽的,你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啊?老子要的是男人。”一隻大手,放肆地落在了慕容芷凝胸前,狠狠地捏了一把:“說話啊,啞巴了?老子第一次遇到胸部這麽發達的男人,有點意思!”
慕容芷凝隻覺得胸口發悶,她腦子裏不斷地回蕩著守衛的聲音:聽說那叱雲將軍快要病死了,快要病死了……。慕容芷凝隻感覺到呼吸都快停止了,像要死了一般。
男人湊到慕容芷凝耳邊:“說話。死了嗎?呸,他媽身上都有餿味了,幾天沒洗澡了吧?”慕容芷凝對著他吐了一口口水:“老子求死。”
那人捏著慕容芷凝的下巴:“求死還不容易?老子滿足你。死前,先洗幹淨了,陪老子睡一覺,你想怎麽死都可以。”
男人走到帳外,叫幾個人進了帳裏,將慕容芷凝身上的繩子解開,隻反綁了她的雙手,將她扔到一個大浴桶裏。那男人將手伸到水裏,一件件扯去慕容芷凝身上的衣服:“媽的,男人卻長個小娘子的身體,這不是騙本將軍嗎?明明知道本將軍喜歡男人。算了,今晚湊合著用吧。”
慕容芷凝被反綁著雙手,蒙著眼睛,像隻待宰的羔羊。她的腦子裏不斷地重複著:聽說那叱雲將軍快要病死……其實就算不被綁著,她也無力反抗。當聽到叱雲躍軒病重的消息,她的心,早就像死了一般。
慕容芷凝被洗得幹幹淨淨的,用一塊布包著,扔到了床上。
那男人拉了床被子蓋在慕容芷凝身上,手卻伸到被子裏,在她身上亂摸。他粗重的喘息聲在慕容芷凝耳邊響著,嘴裏溫熱的氣息混雜著酒味,噴在慕容芷凝臉上:“唉!你這胸部的肌肉,怎麽練出來的?可惜太軟了,像個娘們兒。說話啊!”
屈
辱感讓慕容芷凝渾身發燙,她恨不得立即就死了。那男人的手繼續往下滑,停在了她的腹部:“呦!這皮膚怎麽養得像個女人一樣?爺們就該糙一些。本將軍最討厭你這種像娘們的男人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子頂多就睡你一次,下次不會再要你的。”
那人翻身壓在了慕容芷凝身上,兩隻手托著慕容芷凝的臉,吻到她唇上,他嘴裏透著連酒味都蓋不住的血腥味:“你說你連個嘴唇都長得像個娘們,真他媽沒勁。對了,你下麵不會也長得像娘們吧?”他的手又滑進被子裏,在慕容芷凝的腿上遊移。
慕容芷凝忍無可忍,她的屈辱感瞬間暴發。慕容芷凝猛地一抬頭,用額頭撞向那人。那男人被她一撞,隻悶哼了一聲,軟軟地倒在了她身邊。
慕容芷凝翻滾著,使勁掙開了綁在身後的繩子。幸好那繩子綁得並不緊,她沒費多少勁,繩子就掉了。慕容芷凝扯開臉上的黑布,往身旁看去。叱雲躍軒臉色蒼白灰敗,嘴角還淌著血水。他嫵媚的桃花眼緊閉著,像死了一般倒在慕容芷凝身邊。慕容芷凝又羞又急,看到旁邊擺了一套女人的衣服,趕緊抓了穿在身上。
叱雲躍軒微微睜開了鳳目,慕容芷凝的一雙杏目,含羞帶恨地看著他:“幾日不見,將軍竟虛弱成了這個樣子?卻還忘不了報複我。”
叱雲躍軒不停咳喘著,眼中不帶半分溫柔:“你連本將軍的死活都不顧了,就決絕而去,本將軍怎麽就不能報複你了?”
慕容芷凝眼眶一紅:“將軍命都不要了,追來這裏,隻是為了報複我嗎?”叱雲躍軒胸前的白袍上,滲出了血跡。
叱雲躍軒的目光中透著哀怨:“本將軍隻是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本將軍想知道,若死在你麵前,你會不會流淚?”
慕容芷凝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滴在叱雲躍軒胸前,她將臉輕輕貼在叱雲躍軒胸前,低聲抽泣著。叱雲躍軒的手,無力的抬起,輕輕攬住她。
回上京的馬車上,叱雲躍軒將頭枕在慕容芷凝腿上。慕容芷凝拿著絲帕,輕輕擦拭著他額上的汗珠:“將軍下次不準再這麽任性了,怎麽樣都得保護好自已的身體。聽到了嗎?”叱雲躍軒微喘著:“公主一走,本將軍就覺得連魂魄都離開了身體,本將軍卻真的是命都不想要了。”
慕容芷凝用手捂在叱雲躍軒的嘴上:“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說這樣的話。將軍的命,是我救下的,是屬於我的,將軍沒有權力私自處置。”
叱雲躍軒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掛著笑意:“那你以後不準輕易的就要離開本將軍。本將軍終於找到要脅你的籌碼了。
你若敢離開本將軍,本將軍就死給你看。”
慕容芷凝的手輕輕柔柔地在叱雲躍軒臉上撫著:“你還真就訛上本宮了?你昨晚報複本宮的那些個伎倆,真是差勁。”
叱雲躍軒按住慕容芷凝放在他臉上的手:“本將軍不舍得為難凝兒,隻施以薄懲。凝兒再敢跑一次試試?”
慕容芷凝撅嘴道:“跑就跑,那又怎樣?凝兒又不是沒見識過將軍的手段。”叱雲躍軒急得重重咳了一聲,吐了一口血:“本將軍的意思是,凝兒再試,本將軍也舍不得為難凝兒的。”
慕容芷凝替他擦著嘴角:“快別說話了,我不跑就是。將軍再不把身體養好,逃跑的就是將軍了。”慕容芷凝的淚珠,落在了叱雲躍軒的臉上。
叱雲躍軒緊緊抓著慕容芷凝的手,微閉著鳳目:“能得公主一刻眷顧,本將軍死而無憾。”慕容芷凝啐了一口:“將軍倒是無憾了,凝兒可怎麽辦?不準提死字,凝兒不準。”
高德鴻和喬彬,垂手站在叱雲躍軒床前,炎涵苦著臉:“怎麽越發嚴重了?前兩日不是好轉了嗎?”炎涵的目光掃過慕容芷凝,眼中帶著嚴厲:“公主好歹也是金枝玉葉,做事不可太過任性。”
喬彬低著頭,小聲道:“將軍隻要靜下心來將養,並無大礙。幸虧將軍的身體如鐵打的一般,若換個人,都扛不過去。”
叱雲躍軒微睜了一對鳳目:“末將身體已無大礙,請太上皇放心。不要再責難公主了,都是末將的錯。”慕容芷凝的聲音輕不可聞:“太上皇教訓的是,鳳儀以後一定改。”
炎涵輕歎了一聲:“將軍的身份,公主也知道了。等將軍恢複了健康,孤就趕緊將你倆的婚事辦了。等你們成了婚,將軍的心也就安定了。孤也就不擔心沒人管束他了。”
叱雲躍軒麵帶笑意:“若是本將軍挨不過這關,公主一定要答應我,好好開開心心地活著。末將請求太上皇,將公主送回商夏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