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四皇子的美夢
高承皓雖然最近都不能近女色,但他手下的侍衛這幾天為了幫他尋覓寶藏,甚是辛苦。為了籠絡人心,他正想找幾個女人來鼓舞一下仕氣。高承皓指揮手下,將那追來的幾個人打跑,把那兩個舞娘帶進了行館。
高承皓怕叱雲躍軒來找麻煩,帶著一行人趁黑夜搬去了另一處行館。這一夜,高承皓放心地和手下一起,喝著酒,看著波斯舞娘跳著妖嬈魅惑的舞蹈。高承皓顯得特別興奮,他在龍頭山上的山洞裏,有了發現。高承皓認為,他離慕容氏的寶藏越來越近了。
高承皓一邊喝著酒,一邊做起了美夢:他憑借實力,得到了天下第一奇書《秦大帝秘要》。他的父王十分高興,將王位單讓給他。他根據《秦大帝秘要》中的記載,造出了最有震懾力的危險武器。高承皓從商夏開始起兵,一直討伐到華炎,所到之外,所向披靡。他像秦始皇一樣,重新統一了周邊大大小小的十餘個國家,他成為了比秦始皇還偉大的一代帝王。慕容芷凝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為了討好他,她放下公主尊嚴,穿上舞姬的衣裳,給他跳“驚鴻舞”。慕容芷凝霓裳幻彩,水袖輕揚,她眼神裏水波蕩漾,奪人魂魄。高承皓伸手拉過慕容芷凝,倆人滾倒在一起。
高承皓喝了太多的酒,他酩酊大醉,抱著一個舞娘,倒在了桌下。
正午的陽光,和煦地灑在院落裏。慕容芷凝坐在連昆家別院裏的石桌旁,用手中的琉璃片,反複地對著陽光,察看著碧梧。
叱雲躍軒坐在慕容芷凝的對麵,他手中握著筆,專心致誌地繪著一張琴譜:“怎麽樣?娘子看出什麽玄機了嗎?”慕容芷凝撅著嘴:“看得不是很清楚,要不將軍來試試。”
叱雲躍軒微微笑著:“娘子又要相公畫圖,又要相公看碧梧,你這是要累死相公嗎?”慕容芷凝示弱地看著他:“不是不讓將軍亂叫嗎?讓人聽到,將軍就不難為情?”
叱雲躍軒撇了一下嘴:“早晚不都得讓人知道嗎?娘子那麽介意做什麽?你越是介意,相公我就越想故意讓他們聽到。”
慕容芷凝生氣地奪過叱雲躍軒手中的筆:“叱雲躍軒,你不要太過份啊!你當初答應過本宮什麽?不再打擾本宮的生活。你說話不算數也就罷了,你以為本宮就這麽輕易原諒你了嗎?並沒有!”
叱雲躍軒妥協道:“好,好,本將軍也就是私下叫。在人前,本將軍不是一如既往的矜持嗎?你在別人麵前,就我啊我的,一點公主架子都沒有。唯獨在本將軍麵前,就本宮前本宮後的,你這不是岐視本將軍嗎?你偷偷叫我聲相公,我以後就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慕容芷凝生氣地
瞪著杏眸:“不好。在朋友麵前,我不習慣自稱本宮,那樣會讓別人不自在。我以後在將軍麵前也改改,將軍你也得注意些。”
慕容芷凝抓過叱雲躍軒畫的琴譜:“叱雲將軍你還真是個天才,我就隻讓將軍看過一眼這琴譜,將軍竟畫得絲毫不差。”
叱雲躍軒洋洋自得:“也不想想你相公……本將軍是什麽人。本將軍從小就過目不忘。”
慕容芷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憂傷:“叱雲躍軒你實話跟本宮說,你是不是病了?你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連本性都能徹底改變。”
叱雲躍軒讀出了她言語中的憂傷,正色道:“本將軍確實是個冷酷無情的人,隻不過,凝兒你觸到了本將軍心裏深蔵的柔軟。本將軍可以對全天下的人都冷酷無情,唯獨除了你。”
慕容芷凝用冷酷回應叱雲躍軒:“本宮不想做你的“小花貓”,收起你的歉疚,本宮不需要。”兩人內心都有情緒在翻動,誰都沒有再開口。拓跋致在不遠處默默看著兩人,眉頭蹙在一起。
拓跋致托著一壺茶,三個茶盞,走到石桌旁:“公主和叱雲將軍辛苦了,在下親自替你們泡了一壺茶,來休息一下。”
慕空芷凝接過一盞茶,細細品著:“拓跋公子的茶,把我的嘴的都養刁了。對了,拓跋公子來看看這琴譜,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叱雲躍軒不滿地端起一盞茶,坐在石桌旁看著他倆。
拓跋致微微縐著眉頭:“這曲譜我上次在公主的房間見過,這應該是一張琴瑟合奏的樂譜,這下麵的符號是鮮卑文字。隻是這古箏的指法,卻有些別扭,若按照琴譜上的方法,必須要有七根手指才能彈奏?”
叱雲躍軒不屑地一笑:“本將軍倒不知是什麽限製了拓跋公子的想象力?誰規定了不能兩個人聯手彈一首曲子?”慕容芷凝驚喜道:“我怎麽沒想到?叱雲將軍的話真是如醍醐灌頂。你既然想到了,為什麽不早說,讓我冥思苦想了這麽久?”
叱雲躍軒撇了一下嘴:“又沒獎勵,本將軍為什麽要說?”慕容芷凝賭氣推了他一把,卻在心裏暗暗佩服他的聰明。
叱雲躍軒拿過碧梧和琉璃片,仔細地察看。琉璃片上的字跡雖然能放大一些,仍是看不清楚,他疑惑地思索著。
拓跋致伸出手:“讓在下看看。”他接過叱雲躍軒手裏的兩樣東西,對著陽光看了起來。看了好一會,拓跋致沮喪地將碧梧放在桌上:“實在看不清,看上去像文字,但肯定不是文字,而是像什麽符號。方方正正的,倒像是卦象。”
慕容芷凝靈光一閃,在石桌上放了一張白紙,然後將碧梧
離紙一尺,再將琉璃片放在碧梧上方。正午的陽光穿過琉璃片和碧梧,竟神奇地在紙上投映出模模糊糊的一排排符號。經過不斷地調整碧梧和琉璃片的高低、位置,十二個符號終於清晰地呈現在白紙上。叱雲躍軒趕緊抓過筆,將十二個符號一一記錄在紙上。
叱雲躍軒全神貫注地畫著每一個符號:“這是《易經》裏64卦中的12卦,分別是水雷屯、天澤履、山天大畜、天山遁、澤風大過、地火明夷、火澤睽、澤天夬、天風姤、風雷益。這兩個卦名,本將軍一時忘了叫啥了。”他指著其中兩個卦象。
拓跋致傲慢地白了叱雲躍軒一眼,指著圖像:“這個上巽下坎的,是風水渙。這個上震下艮的,是雷山小過。”兩人相視點頭認同。
慕容芷凝點著頭:“碧梧裏原來竟藏著這個,不知道怎麽理解?”叱雲躍軒道:“昨晚公主不是用鮮卑文譯了琴譜上的符號嗎?那剛好是打亂了的十二生肖,我想,也許是跟這十二個卦象相對應的。”
慕容芷凝歎服地點點頭:“叱雲將軍和拓跋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令我佩服。但是這離真相似乎還有距離,還需仔細推敲。”
三人正絞盡腦汁地思考著,連昆走路帶風地小跑而來:“有消息了,星瑤跟星琪帶了書信來。”
連昆將手中的小紙條遞給慕容芷凝,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高已搬至城西馬街巷,門前有柳。今早帶了挖土工具,似有發現。
慕容芷凝看了半晌才認清字跡:“她們說高承皓搬了個行館,應該是怕我們找麻煩。還有,今早他帶了工具,好像是有了什麽發現。”
拓跋致會心一笑:“沒想到公主的計謀竟然奏效了,那兩個波斯舞娘,還真沒讓我們失望。”叱雲躍軒譏諷道:“主要還是拓跋公子的銀子奏效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銀子,有計策也沒人賣命。”慕容芷凝撅著嘴,扯了他衣角一下。
叱雲躍軒蹙著眉:“本將軍不理解的是,高承皓是根據什麽判斷寶藏在那座山上的?圖中並沒有足夠的線索指向藏寶的地點。”
慕容芷凝若有所思:“他或許是根據史料上記載的,北燕逃亡時途經的路線推斷的。而琴譜《蛟龍困》,讓他聯想到像龍頭的山,就像一隻受困的蛟。我給他畫的琴譜,改動了幾處注腳,也有可能讓他誤判了寶藏的位置。對了,高承皓曾提起過琴譜的注腳,說上麵的數字是地圖上的縱橫交叉點?我母後也說過寶藏應該有三個線索,難道其中一個在高承皓手上?”
連昆道:“我這裏馬上讓人去找一張興州的輿圖來,我們慢慢研究一下。拓跋兄那裏也繼續找人盯著高承皓。
”拓跋致笑著點頭:“恭喜連兄,終於學會用腦子思考問題了。”慕容芷凝掩著嘴,巧笑嫣然。
高承皓親自綁上繩索做保護,順著繩梯下到了崖下的山洞裏。他往裏走了十幾步,一扇巨大的石門出現在他眼前。石門緊閉著,侍衛試著用鐵棍插進去卻沒有撬開。高承皓心裏暗暗著急,後悔上次不該帶慕容芷凝來山上,若是她帶著叱雲躍軒來搶寶藏,他高承皓是沒有勝算的。況且,慕容芷凝的身份特殊,還能動用當地的商夏駐軍。
一個侍衛順著繩梯下到山洞裏,他給高承皓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啟稟殿下,嬌蘭悄悄來稟報,叱雲躍軒已帶著鳳儀公主離開興州,往華炎方向而去。”
高承皓又高興又失落,他既不想放棄寶藏,也不願放棄慕容芷凝。思量再三,他臉上露出陰森的笑意,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寶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而慕容芷凝,他也絕不允許她逃出手掌心。等他拿到想要的寶藏,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慕容芷凝從叱雲躍軒手裏搶過來。
高承皓安心地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開啟石門上,那石門之後仿佛藏著他所有的期待和夢想,他絕不允許誰破壞他偉大的計劃。他已命人在四周安放了黑色的火藥,隨時準備與闖入者拚個魚死網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