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烏麗國四皇子
一個穿著華炎官服的男子,帶著排列整齊的隊伍,抬著一箱箱禮物走進來。隊伍長長的,看不到盡頭。慕容芷凝側目望去,她很好奇炎烽怎麽會知道今天是她父王的生辰?又怎能這麽適時地送來了生辰賀禮?
使官宣讀完賀禮單,致上賀詞:“吾皇聽聞今日是陛下華誕,特著臣等代吾皇送上生辰賀禮。並祝陛下您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韓曜十分高興,回道:“朕的鳳儀在華炎時,就承蒙貴國陛下的萬般照顧,陛下將朕的鳳儀完璧歸趙,朕已不勝感激,今日陛下還盛情為朕送上祝福。煩請貴使節,將朕的感激之情呈與陛下,朕的商夏願與華炎世代交好。”使臣高聲唱諾,拱手退下。
緊接著,又有烏麗國的四皇子,攜使臣帶禮物來賀壽。使臣致完賀詞,四皇子拱手道:“在下烏麗國四皇子高承皓,聽聞陛下要為鳳儀公主召取附馬,再下十分傾慕鳳儀公主的瓊姿玉貌,想求娶公主做我王妃。”高承皓說完,一雙俊朗的星眸,肆無忌憚地落在慕容芷凝身上。
烏麗國的四皇子高承皓,著一襲玄黑獸紋錦袍,他劍眉入鬢,星眸清朗,看上去風流倜儻,高貴神秘。隻是,盯著慕容芷凝的一雙眼睛,流露出些許的輕浮放浪。他自詡是鄰國的皇子,對慕容芷凝誌在必得。
韓曜微笑道:“貴國與我幫是友好睦鄰,朕的鳳儀公主,承蒙殿下垂愛,那是她的榮幸。挑選附馬之事,由鳳儀自已作主。殿下若有意,隨後可去鳳儀的桑柔宮,那裏有專人安排公主挑選附馬的事宜。殿下請先入席用膳。”
慕容芷凝在高承皓放肆的目光下,如芒刺在背。她轉眸看了他一眼,正對上高承皓那雙英朗的星眸。不知道為什麽?慕容芷凝突然感覺有些害怕,她仿佛看到了高承皓英俊斯文的外表下,那顆野獸般躁動的心,慕容芷凝不由輕顫了一下。
宴會上的男賓們交頭接耳,又紛紛議論開來。高承皓的加入,讓他們多了一重危機感。拓跋致卻氣定神閑,他了解慕容芷凝的心思。若慕容芷凝忘了叱雲躍軒,那拓跋致將是她最好的選擇,若她忘不了叱雲躍軒,任誰也走不進她的心。
眾人各懷心事地享用著席間的美酒佳肴,慕容芷凝的目光落在遠處一襲白衣的拓跋致身上。她先是一驚,然後淡淡地衝他莞爾一笑。
弦樂聲響起,一群十二歲左右的孩童提著燈籠入場,跳起了祝壽舞。輕快的樂聲伴著孩子們活潑的舞姿,讓人心情放鬆。舞蹈結束時兩個孩子手中的燈籠拉開,竟是一條橫幅,上書四個大字“福壽無疆”。韓曜心情大好,豪爽
地叫人打賞了不少銀錢。接下來的,都是些宮裏例行的祝壽表演,席間滿是躁動的人心,都盼望著快些結束晚宴,好去公主的桑柔宮參加選附馬的活動。¥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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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節目表演完,眾人紛紛向韓曜叩拜祝福。年紀大些的仍留在席間,參加各種有獎勵的遊戲。那些附合參選附馬條件的男賓,紛紛離席,去了桑柔宮。
桑柔宮內燈火闌珊,一排排的彩色燈籠,用繩索交錯懸垂在半空,像滿天的繁星。慕容芷凝寢宮二樓的大露台上,有各色燈籠拉成的巨型圓頂。露台四周用二十幾張案桌圍成一圈,露台中央臨時搭建了一個木台,鋪著考究的地毯,上麵擺了琴架及琴凳,和一張典雅的古琴。參與選附馬的年輕男子們,被宮女們恭恭敬敬地請到露台上,依次坐在圍成一圈的案桌前。
參加選附馬的年輕男子,一共有十八人。有些身材矮小,麵相不佳的,自已感覺沒什麽希望,放棄了沒有來。
拓跋藍作為公主的閨中密友,跟慕容芷凝並排坐在一起,她調皮地衝拓跋致眨了一下眼。
宮女們為每張案桌送上茶點,拓跋藍站起身說道:“多謝各位公子來參加鳳儀公主的附馬選拔,大家請先喝杯香茶,等會公主將與大家一起玩個有趣的遊戲。各位公子如有琴棋書畫方麵的技藝,也可展示出來,與大家同樂。”
拓跋藍親自為男賓們斟上茶,她儼然成了慕容芷凝的貼身宮女,拓跋致無奈搖頭輕笑。拓跋藍斟完茶說道:“現在,公主將和眾位公子一起,先玩一個小遊戲。我簡單介紹一下遊戲規則,公主將穿上宮女的衣服,和另外的十一個宮女混在一起,她們會以綢布蒙麵。如在座的公子能在十二人中順利找出公主,即可參加下一輪的遊戲。被淘汰的公子不能再參加選附馬,但仍然可以旁觀。”
四周又響起一片議論聲,幾位相熟的世家公子在那裏交頭接耳。拓跋藍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她縐著眉努力回想著,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她走到那個公子麵前:“請問這位公子,我們在哪裏見過嗎?我怎麽看公子這麽麵善?”
那人低著頭,臉一紅:“在下萬遠,並未見過姑娘。”拓跋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還敢來參加公主的選附馬?”萬遠脖子一梗:“在下有眼無珠,中秋那日冒犯了公主聖駕。在下也是名門之後,且符合條件,自然有權參加附馬的選拔。”拓跋藍氣得一跺腳:“公主要是瞎了眼,才會選你。”眾人哄笑起來。拓跋致手中的扇子輕搖,也跟著眾人笑起來。
不時,十二位穿著宮女衣服的女子,被扶到露台中間。她們全部用紅綢蓋住臉,身著一樣的
宮女衣服。拓跋藍掃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世家公子:“請各位公子按順序,寫出你認為是公主的號碼。例如,您認為是自左而右的第三位,就寫個三。不可站起身,隻能坐在原地觀望。紙上記得寫上自已的名字。”宮女們為每張案桌送上筆墨紙硯。
大家寫好自已認定數字,紛紛停筆等待結果。拓跋藍將所有寫好的紙張收走,中間的十二個女子當眾揭開蓋頭,這一輪淘汰掉了十幾個人,隻有六人選對。那幾個選錯的男子,心有不甘地退到後麵,那個萬遠也在其中。
萬遠其實早就認出了拓跋致,他不甘心地蠱惑著被淘汰的眾人:“大家不要上當,其中有詐。我認識那位穿白衣的公子,他跟公主認識。這選附馬的事,莫不是已內定了?”拓跋藍叫來侍衛:“公主選附馬,公平公開。侍衛請將這位搗亂的公子請出去。”萬遠灰頭土臉地被侍衛帶離了桑柔宮。
拓跋藍接下來說道:“接下來,公主要為大家撫琴一曲。若你們當中,有人能聽出公主所彈的是何曲子,就可以和公主共坐一桌,品茗談心。”四周響起一片豔羨的驚歎聲。
慕容芷凝換上宮裝,走上木台,端坐在琴凳上。她的纖纖玉手,優雅地撫動著琴弦,一串樂聲從她指間流泄而出。那琴聲如龍吟淺水,時而歡快高亢,時而哀婉低沉。慕容芷凝的眼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她相信,沒有人能聽出她彈的是什麽曲子。
慕容芷凝彈完一曲,其中四位世家公子直接起身輯首,算是放棄。隻剩兩人,含笑自各遞上一張紙。那兩人穿著一黑一白,都異常英俊瀟灑。宮女將兩人的答案托到慕容芷凝麵前,慕容芷凝接過一看,臉上呈現出驚詫之色,兩張紙上,都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蛟龍困》。
拓跋藍起身宣布道:“各位落選的公子可以自行離開了,答對的兩位公子可以留下,陪公主品茗談心。”眾人垂頭喪氣地離開桑柔宮,拓跋致和高承皓被宮女恭恭敬敬地讓到案桌前。
高承皓盯著慕容芷凝的目光狂野放肆:“公主是真心要選附馬,還是在消遣在下?”慕容芷凝巧笑嫣然:“父王並沒有命令我,一定要在你們中間選一個附馬。就算做不成附馬,本宮也想跟四皇子做個朋友。”
高承皓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在下不會滿足於隻跟公主做朋友。”他的手憑空一揮,手中竟多出一朵鮮豔的玫瑰花。他極儒雅地彎腰,將花遞到慕容芷凝麵前:“這種花在我們國家,代表一個男子對女子的傾慕之情,請公主收下。”
拓跋藍驚叫一聲:“哎呀好厲害!怎麽憑空就變出一朵花的?要不是前幾天在興州見
過變戲法的,我還真以為公子就是神仙了。”慕容芷凝出於禮貌,接過了高承皓手中的花。
高承皓的手在拓跋藍麵前一揮,他手上竟又多出了一朵黃色的玫瑰,他將玫瑰遞給拓跋藍:“在我們國家,這種顏色的玫瑰是送給妹妹的。”拓跋藍開開心心地接過花。拓跋致的眉頭縐了一下,他隱約覺得,四皇子高承皓,是個難纏的家夥。
慕容芷凝讓宮女為四人斟上熱茶,慕容芷凝做了請的手勢:“四皇子怎麽知道“蛟龍困”這首曲子?據我所知,這曲子已失傳了。”高承皓魅惑一笑:“公主想知道,下次請單獨召我入宮。在下現在要去和你父王商量婚娶之事。”
拓跋藍雙手叉腰,道:“商量什麽婚事?我們公主又沒有答應要嫁給你?”高承皓目光在慕容芷凝臉上遊移:“在我們國家,若女子接受了男子手中的鮮花,就是答應了他的求婚。”
拓跋致搖著折扇,一臉的不屑:“那我來說說我們國家的規矩。我們國家的女了,若接了男子手上紅色的玫瑰,就代表她拒絕了這位男子的求婚。”
高承皓哈哈一笑:“剛才那位公子說你跟公主認識,我還有點不相信。沒想到你們合起夥來欺負人?你跟公主相熟,自然識得這首曲子。而在下才是真正知道這曲子的人。我說得對嗎,公主?”
慕容芷凝蛾眉緊蹙:“四皇子誤會了,拓跋公子跟本宮雖然認識,但本宮並未跟他提起過這曲子。本宮改天一定要單獨召你一敘,時候也不早了,殿下請回吧。”高承皓臉有怒色:“在下告辭,公主請記住剛才的話,在下等著公主單獨召見。”
高承皓走遠,拓跋藍嘟著嘴:“這家夥真難纏。”慕容芷凝收回目光:“拓跋公子是在哪裏識得這曲子的?”拓跋致臉一紅:“請公主見諒!公主住在蔽莊時,有一次我去公主房中找公主,公主恰好不在。我見桌上有張舊琴譜,就好奇地拿起來觀看,說實話,當時在下並不認識這琴譜。在下回家後查閱了大量的相關古籍,在一本書中,畫有一張琴譜的殘頁,跟公主的琴譜十分相像。上麵記載的曲子叫《蛟龍困》,出自秦朝。除此之外,再沒找到其他記載。”
慕容芷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曲子已失傳,但關係著我母後祖上的一個秘密,我須得再找高承皓問問。”拓跋致卻看著拓跋藍道:“藍兒,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單獨跟公主說。”拓跋藍撅著嘴邊走邊抱怨:“真不把我當妹妹,還有什麽不能當著我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