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已報了官
“南依梧,是我小看了你,你今兒個非但打了我這個當家主母,還亮刀子要殺人是吧?好啊,很好啊,想必你心裏早就一肚子怨氣要等著發泄,今兒個就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徐氏氣得跳腳,將旁邊唯唯諾諾不敢上前的幾個婆子推了一把,“你們愣著幹什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賤人都打不過嗎!”
婆子們自然都知道這個道理,隻是那小賤人拿著刀,製伏她的時候稍有不慎,受傷遭殃的可就不是他們那高高在上使喚人的夫人了,而是她們這些老婆子!不得不說南無衣這一招的確有效,威力十足。
見這狀況,南無衣斂眸,柔美的臉龐之上爬上幾分憂鬱,黯然傷神道:“婆母怕是還不知道吧,真姐兒昨兒個見了三王殿下便走不動道兒了,恰巧昨日太子也在,她非得纏著兩位殿下大喝特喝,兒媳本想勸著,可真姐兒反手便將兒媳推開了,說兒媳不識趣呢,這可叫兒媳好生傷心。”
徐氏方才被打了一巴掌,理智全無,又從南無衣口中得知自己女兒的名字時,她的理智才稍稍找回來一點,她陰沉著臉,一雙眸子裏像是淬了毒一般,“你到底什麽意思?”
南無衣笑了笑,語氣輕快道:“婆母別著急呀,且聽兒媳說完,昨兒個用午膳時真姐兒喝了許多酒,所幸的是兒媳和三爺能看管著真姐兒,這才沒在二位殿下跟前丟臉,可今日早晨兒媳去真姐兒的房裏送醒酒湯時,卻不見真姐兒的蹤影,兒媳想著真姐兒乃是婆母和公爹的掌上明珠,片刻都不敢耽擱,便回家來跟您報消息了。”
“賤人!賤人!你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竟然妄圖用真姐兒威脅於我!你說,到底將真姐兒藏到哪裏去了!”徐氏聽南無衣說顧真真失蹤了,又喊叫起來,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將南無衣碎屍萬段了一般。
對於徐氏的暴跳如雷,南無衣更顯氣定神閑,“瞧瞧婆母這模樣,哪兒像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小姐?即便婆母恨毒了兒媳,也該看在真姐兒的份兒上多做忍耐不是?”
徐氏失聲痛罵,涉及到自己的女兒,什麽修養不修養的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你敢威脅我?你個天殺的南依梧!南家活該死絕了!你若對我的真真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我就替天行道宰了你這小王八羔子!”
“婆母莫不是耳朵不好使?先前兒媳也說了,是那真姐兒不顧勸阻非要往二位殿下麵前湊,隻可惜真姐兒自小飽讀詩書,也不知那聖賢做人的道理都學到哪裏去了,更不知是從哪兒學了這等下作的法子。”南無衣見徐氏已氣的頭頂冒煙,也不與她繞彎子了,“還是請婆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真姐兒失蹤,於兒媳於三爺來說可都不是什麽好事,兒媳跟婆母可不一樣,兒媳可是有底線的人。”
徐氏也深知再怎麽大吵大鬧都無法解決問題,況且現在是南依梧來報消息,就算她清楚真姐兒的失蹤跟她有關係,但她既然能夠來自己麵前告知這個消息,想來是不怕自己興師問罪的。
徐氏的臉還在陣陣火燒似的疼痛,她一揮手,將屋子裏的下人們都遣散了出去,南無衣手臂裏的婆子更是如腳底抹油一般逃了出去。
“還有你!滾出去!”徐氏指著南無衣身後的容喬大聲唾罵。
南無衣挑眉,再次拽住了容喬,“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容姨娘也是公爹最寵愛的人兒,平日裏對真姐兒也沒少照顧,為人更是謙和恭順,理應當讓她在此,還是說婆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願被人瞧見麽?婆母且放寬心,您的諸多麵孔,莫說容姨娘,即便是夥房燒火的丫頭都一清二楚呢。”
容喬逐漸從驚愕之中緩過神來,麵對南無衣討伐徐氏的舉措,心中自是暗爽,隻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還是那副柔柔弱弱可憐的模樣,輕聲道:“夫人,現下當務之急應該是真姐兒的下落在何處。真姐兒也是奴婢看著長大的,還請夫人允準奴婢在此旁聽,奴婢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徐氏冷冷地笑了幾聲,說道:“一個是一身狐媚子功夫的賤婢,一個是膽大包天敢打主母的賤人,罷了,南依梧,你今日打了我,你就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無衣對於她口中的後果無動於衷,顧府沒落凋敝已成定局,她現在也沒有理由去顧及什麽後果不後果的了。
南無衣將門關上,又好生地給徐氏奉了一盞茶,悠然說道:“婆母可別不聽勸,往日依梧在顧府受到多般照顧,自然是要報恩的,這不,真姐兒失蹤了,依梧便火急火燎地來找婆母您了。依梧已著人通知了公爹,想來現下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徐氏冷眼瞧著那杯茶,端起來,一把砸在南無衣的腳下,濺了南無衣一身的茶漬。
南無衣依舊麵帶微笑,拿出絹帕在衣服上拍了拍,茶水在昂貴的衣料上渲染出難看的色塊,“婆母現下有心情跟兒媳置氣,不如想想看,要怎麽跟知府大人跟三王殿下交代才好。”
“你說什麽?知府大人和三王殿下?!”徐氏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錯愕的神情,“南依梧你究竟想幹什麽!”
在進院子之前,她早就跟顧楓通過氣,除了高彥深要來之外,知府也得來。
南無衣不動聲色道:“我已報了官,知府大人自然是來查案的,至於三王殿下麽,自然也是來協助查案的。婆母如此慌張,難不成知道什麽?”
徐氏又恢複了陰沉的臉色,“笑話!難道我還會狠心到讓自己的女兒失蹤不成!”
“依梧可沒有這樣說,婆母還是不要著急,等著知府大人前來查案即可。”南無衣坐回到椅子上,穩如泰山。
而徐氏看著南無衣,卻是恨得咬牙切齒,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讓顧真真去跟三王爺拉進關係會導致這樣的後果,他們顧府式微,多少心懷叵測之人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她自然是不能的,若非如此,她又怎會讓女兒動了三王的心思?她更是想攀上一門好親事,讓娘家那些姑婆妯娌高看她一等!免得一天天從頭到尾都在用顧衍從相位退居督查一事來數落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