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他到底為的什麽？
顧楓將隨行的小廝叫去辦了件事，他也沒有走遠，隻是順道將這條街逛了逛，逛回來時懷裏已抱了滿懷的果子甜糕。
南無衣剛出來，他瞧著她眼睛紅紅的，悄然看了眼當歸，當歸在她身後撇嘴搖了搖頭。
顧楓無奈地笑了笑，旋即大步走上前去，朗聲道：“娘子，老高家的甜糕鋪子又開了，嚐嚐？”
南無衣看著他，失笑道：“你當我是豬呢？天天叫我吃這個吃那個。”
說著，卻是毫不客氣地將甜糕拿起來就往嘴裏塞，她原本是最喜歡吃這甜糕了，可幾塊甜糕下肚，她也沒嚐出甜甜的滋味來，便將甜糕又還了回去抹了抹嘴，“不吃了不吃了，回家回家。”
顧楓麵帶笑意地扶著她爬上馬車，在掀開簾子的一瞬間，南無衣瞪大了眼睛尖叫了一聲。
“雲洛！”南無衣雀躍道。
“小姐，是我！”雲洛也掩不住高興，二人就差抱在一起尖叫了。
喜悅之餘，南無衣從馬車探出頭來看著顧楓，“這便是夫君說的第二份禮物了？”
“是了，娘子要如何感謝為夫？”顧楓得意無比，像是討賞一般將臉湊過去。
那歡喜無比的小姑娘捧住他的臉吧唧一口，“謝謝夫君！”
語罷，不等顧楓再說什麽，便又縮回了馬車裏與雲洛敘話。
南無衣緊緊握住雲洛的手，差點喜極而泣，“你這段時日跑哪裏去了？害我好一陣擔心，三爺說要找你，我還沒抱什麽希望呢。”
雲洛亦是開心的，提及此事，她的眼眸暗了暗，說道：“小姐，有一事我需要說明，我本是雲家與洛家的兩姓之子，我自出生就肩負著保護小姐的使命。小姐你自持玉林失蹤那段時日，恰逢雲家主回京，本來也是我失職，他將我抓回去問罪呢。”
提及那位外公，南無衣心中仍是膈應，牽了牽嘴角，淡淡道：“這不是你的失職，是我一怒之下將你關在屋裏，你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何談失職？退一萬步講，即便失職，與他們有什麽關係？怕是霖海的海水喝多了又要來多管這閑事。”
自上次顧楓與雲鍾有在天香小樓過招之後，雲洛就被顧楓給要了回去，黑影自然也將之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雲洛，包括顧楓如何戲耍顧祁昇，以及南無衣來見了五年之前拋棄她的外公。
雲洛臉色微妙，默了一默，輕聲道：“小姐，我雖是兩姓之子奉了雲家主的命保護你，但我真正的職責是守護你，而不是聽命於他們。雲洛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小姐要做出什麽決定，要做什麽事，雲洛都無條件跟隨。”
南無衣知道雲洛心裏的不安，她遞過去一個溫柔的眼神，“你別擔心，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的。這隻是我跟外公之間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你的。”
雲洛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她安心地點點頭。
“另外，是老祖宗將你發賣出去的，所以你不能出現在顧府了。過些時日要去杭城，你就隨著阿靜走，這樣比較保險，如果你暗中跟著我的話，萬一被發現那可就糟了。”
雲洛乖順地點頭，“一切聽從小姐安排。”
“醫館來了些人手，要與他們和平相處，切不可有什麽摩擦，一切以大局為重。”
“雲洛知道了，絕不會給小姐添麻煩！”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外頭的顧楓不耐煩地拍了拍馬車，極為不滿道：“娘子，還要為夫在這兒喝多久的西北風？為夫再這麽站下去，可要被那些姑娘們盯出窟窿來了。”
南無衣笑答，“夫君生得這樣好看，外人多看幾眼也不打緊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雲洛你快出來，給爺騰地方！”顧楓又往馬車後邊躲了躲，心想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花癡這個物種真是亙古不滅。
南無衣與雲洛不舍地告別之後，顧楓這才能找回自己一席之地，他撇嘴看著雲洛離開的身影，“這笨丫頭盡壞事，也不知娘子……”
他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脖子後頭涼颼颼的，轉眼便看見南無衣的死亡凝視，他趕忙改口笑道：“雲洛甚好，雲洛甚好，聰明又機靈。”
南無衣哼了一聲，撫了撫袖子上的褶子道：“今兒個我心情不痛快，誰都別想惹我。”
“是是是，娘子威武霸氣，娘子天下無敵。”顧楓摸了摸她的頭，給她順毛。
她看了眼顧楓，抿了抿嘴，還是將在圓樓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本想著，就算再怎麽膈應，也能欣然接受這份大禮。但你知道嗎，當我看見外公的時候，我心裏實在是跨不過去那道坎。”南無衣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挪過去靠在顧楓的肩上。
顧楓看著她倔強的眼神，聲音無比溫柔地安撫道：“無事無事，這天下第一富商的名號不要也罷，娘子就算隻憑著自己也能闖出一番天地來，那些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南無衣又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此時馬車開始走動，她看著時而被撩起一角的小窗簾，恍然道：“夫君，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很難再原諒外公，估摸著已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至少我是這麽想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如我所願。”
“娘子隻做令自己開心的事情便好，至於別的，就不用管了。”顧楓仍舊是這句話。
可無論他說多少次一模一樣的話，南無衣每一次都覺得心頭暖暖的。
她嘿嘿一笑，往他衣服上蹭了蹭，“夫君對我最好啦。”
顧楓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發，心中猶豫片刻，還是將那消息說了出來，“聽說於竟將顧祁昇放出來了。”
聽此，南無衣虎軀一震，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後染上怒色，“憑什麽！顧祁昇刺殺過你，還一箭射穿了我的肩，我現下傷還未好全呢！於竟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號稱通天府進了就別想再出去麽！”
顧楓眸色微冷，“我原也以為是這樣，號稱鐵麵無私的於首尊竟然真的這麽做了。”
“他到底為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