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發展
四個人如釋重負,空氣出奇的安靜,紫衣拽著青玉猶自發抖,綠螢惱怒地瞥了她們一眼,“方才怎麽沒見你們出聲?若大主子真答應了真紅,你們是不是真的真的可以幹看著真紅去那屍人院!”
青玉垂眸,沒有說話。
真紅微微歎了口氣,拍了拍綠螢的肩膀:“大主子沒有懲罰我們已然是恩賜,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都是自家姐妹,不要這麽衝。”
綠螢還想說什麽,真紅卻已用眼神製止了她。
真紅看向青玉,道:“屆時黑影會在行動前將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告知我們,估摸著還有幾天的時間,那日的山賊對大主子極為感興趣,你性子穩重,先盯著動向,若有異動,立即跟我匯報。”
青玉點了點頭,依舊什麽都沒有說。
過了幾日,南無衣在掌玉軒住的熟了,這院子果真要比南雁閣要好上許多,現下已入初夏,南雁閣總是悶悶的,可掌玉軒卻不同,屋子裏陰涼幹燥,甚是怡人。
沒了鋪子,她也不用起個大早了,這幾日盡在琢磨要如何東山再起培養自己的人手,她將顧府都觀察了一圈,發現顧府的仆人們都是如他們的主子一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樣的人肯定要不得。
再者顧府終究是方寸之地,她所需要的都是能力出眾,並且忠心不二的人。至於這是什麽能力,那就得看情況了,可以是武力值爆表的,可以是機智過人的,也可以是那些玄乎的能人異士。
隻可惜她一對外頭的事情不了解,二也沒有門道來了解這些事,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但南無衣也不著急,機會總是會出現的,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她拿起茶杯來啜飲一口,望著院子裏那棵歪脖子樹出神,此時雲洛急匆匆地從外邊跑來,說是顧祁昇回來了,正在顧衍處挨訓。
南無衣腦子轉了轉,眯眼笑道:“挨訓?你可聽到他們說什麽了?”
雲洛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我隻知道老爺很是生氣,一連砸了好多個物件,至於說的什麽,我也沒大聽清楚。”
南無衣撇撇嘴,“蘭香那日肚子疼,郎中去查了隻說胎像不穩需要多加保養,也沒什麽別的問題,現下被監禁在顧府中。這幾日也沒聽見徐氏有什麽動向,按照她以往的作風,必然會煽動顧衍去母留子或一個都不留下,可現下竟沒動靜,她就真不著急麽?”
“是了,我也奇怪呢。”雲洛擰眉,似乎在思考,“那顧真真也沒有來鬧騰,這宅子裏安靜得不像話,若換了往常,不早就雞飛狗跳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得盯著點她倆,現在不出幺蛾子,說不定在憋什麽大招呢。”南無衣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接連幾日在噩夢中驚醒,夢中那一望無際的黑暗和對她窮追猛打的野獸叫她疲於奔命,醒來後看見顧楓熟睡的臉龐,她才放寬了心。
這顧府中暗流湧動,遠比從前要可怕得多,顧真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顧真真了,是個人都會吃一塹長一智,而她會否已經影響到了徐氏?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精明更加不顯山露水,她萬事都需要小心才對。
雲洛點點頭,眼睛下那圈烏青更加顯眼,南無衣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道:“我現下無可用之人,宅子裏的事情隻能你來費心幫我盯著了,以後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
雲洛傻傻地笑了笑,“小姐你又說胡話了,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我暫且還能辦得來的。”
“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南無衣定了定心,繼續說道,“你功夫好,現下顧衍仍在訓話,你去聽聽看能不能知道些有用的事情,顧衍那老狐狸,雖然不顧家,但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上心的,那日那婦人被押走之後,他臉色難看極了。”
“好,我這就去。”雲洛答道,“小姐你是怕二少爺怪罪你嗎?”
“他怪罪我倒也不至於,東窗事發,他或許早就想到了也說不定,他可是個商人,怎麽能做賠本的買賣呢?我隻是覺得,從那婦人所說的事情裏來看,或許有什麽隱情呢。”
雲洛點點頭,出了掌玉軒往書房去了。
不一會兒,外頭的小廝來報,說柳芷靜來訪。
幾日不見,柳芷靜麵露疲憊之色,狀態比上回看起來要糟糕多了,那黑眼圈比雲洛的還要大。
“你這是怎的了?失眠了麽?”南無衣為她倒了茶水,關切問道。
柳芷靜搖搖頭,勉強撐起笑容,“沒事,依梧你不用擔心,不過是些瑣事罷了。”
“若是瑣事那還好,就怕不是瑣事,你為了我不擔心瞞著我!”南無衣哼了一聲,拿起糕點就往嘴裏塞。
柳芷靜苦笑道:“我瞞著你做什麽?又不是什麽大事,況且顧府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當著一大家子的麵拆了你婆母的台,想必日子正是不好過的時候呢,與你說了豈非給你添麻煩?”
南無衣沒好氣看她一眼,“我若不好過,我會在這兒樂滋滋地喝茶吃糕點?我還有夫君疼惜我呢,喏,你看,那秋千還是他為我紮的,顧府這地界兒,掌玉軒是片淨土,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好了,咱們去院子裏說話,不要悶在屋裏。”
言罷,南無衣拽著柳芷靜走到院子裏,兩個人一起曬太陽喝茶。
柳芷靜拿了醫箱,給南無衣號脈,又問了幾個問題,所得結果與之前一樣,還是沒什麽進展。
“芷靜,你方才說你知道了顧府發生的事兒,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南無衣笑著道,起身來走到花圃摘了枝金盞菊送給柳芷靜。
柳芷靜看著花,又看看南無衣,一頭霧水,“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不成?”
“那自然是有的,還是大事呢。”南無衣的笑容逐漸燦爛起來,“此前一直刁難我陷害我的真姐兒被送去杭城,路上似乎遭遇不測逃亡回京,到了京郊被刺客行凶,好巧不巧被於首尊發現了,這才撿回一命。你不知道這事兒,我估摸著是被於首尊和京兆尹府的府尹大人壓著呢,畢竟事關重大,有人在城外行凶,猖狂至極,恐怕民心不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