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分裂的性格
在高明的眼睛看向那位‘老大’時,那人的眼睛也看向了高明,昏暗的燈光延緩了人的反應時間,但那人依然在一秒鍾後驚喜地叫出了一聲:‘明明!是你嗎?’高明細看那人時,也覺得他麵熟,但總是想不起他是誰。那人站起身來,笑嗬嗬地摘下了墨鏡,快步向這邊走來。那邊的兩個槍手一愣,對半道上生出的這個意外似乎有點猝不及防,頓了一下,依然慢悠悠地向這邊晃悠。
那人摘下墨鏡後,高明認出來了,這是宋紅軍,當時在劉大鵬手下的幹將。這樣的重逢讓他有些愕然,原是好久不見了,現在宋紅軍又留胡子又戴著墨鏡的,所以第一眼竟沒有認出他來,不過,他怎麽這付打扮,警察不作改作匪徒了呢?宋紅軍從高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已經認出了自己,一邊微笑著向他走來,一邊對他眨了眨眼。高明腦子多快,馬上就明白裏麵有文章,這是在示意他不要聲張,他也站起身來笑嗬嗬地說道:‘哎呀,軍哥呀,真是好久不見了呀!’宋紅軍臉上的微笑透露出一絲讚許,心說這小子還是這麽鬼精靈,一點沒變!
兩人熱情地擁抱在一起,‘依依呀呀’地拍著對方的後背,就象是久別重逢的老友感慨唏噓一樣,唏噓的間隙,宋紅軍低聲說道:‘明明,你小子挺靈啊,反應真快,我現在叫洪軍,不叫宋紅軍了!’高明也低聲答道:‘明白,軍哥,有人想殺你,別回頭,在你後麵,我的10點鍾方向,兩人包裏都有手槍,他們正在往這邊蹭呢,離我們大概二十米左右。’宋紅軍聽到有殺手就在身後,身體不由得一震。
高明放開宋紅軍,轉過身來,親熱地摟著宋紅軍的肩膀對幾位MM說道:‘這是軍哥,我的朋友,多年沒見了,我跟他說點事就回來哈!’說完,不等MM們作禮,就摟著宋紅軍向前走去,似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說事,這樣一來,兩人和那兩個槍手的距離就拉開了,使他們不能貼近到合適的射擊距離。那兩人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低聲說:‘跟著他們。’
眼看著兩人的身影隱沒在對麵的安全出口裏,兩個槍手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加快了腳步,並且把右手伸到了挎包裏握住了槍柄。楊雪菲看到這個架勢,心道:果然被師傅說中了,師傅也忒厲害了些吧!她怕高明他們有失,也跟著站起身來幾個MM打了個招呼,跟在兩個槍手的後麵。
楊雪菲轉過了通道口,發現那兩個人已經都躺在地上了,她心裏一鬆,崇拜地看了看高明,心說就知道不該擔心的,這樣的角色,別說是兩個,就是一打也不夠師傅打的!高明見她過來,也對她笑了笑。這時迪廳的經理帶著保安匆匆地走了過來,看樣子顯然跟宋紅軍很熟,上來就神色緊張地問宋紅軍說:‘軍哥,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宋紅軍晃了晃手裏的手槍對那經理說:‘這兩人想殺我,馬勒戈壁的,殺老子,哪有那麽容易!’經理見到手槍,神色更是有些慌亂,忙問道:‘那,那現在怎麽辦?’宋紅軍說道:‘怎麽辦?你的場子,有人想殺我,媽的,你說該怎麽辦?’那經理臉色慘白地看著那朝著他指指點點的槍口,腿上有些打軟兒,額頭上已經都是汗了,一個勁兒地舉著雙手賠不是,身體微微晃動著躲閃那槍口。旁邊的一個保安也嚇壞了,生怕這位老大一激動樓了火,那可不是玩的!急忙也上來勸道:‘軍哥,軍哥,您消消氣兒,您,。。。。。。您先把那玩意兒放下,咱們慢慢說,慢慢說嘛!’宋紅軍見他已經被整服帖了,才不耐煩地說道:‘唉,算了算了,給我間房,我要問問兩個王八蛋,看看他們是誰派來的。’經理忙不迭地著人安排房間,又找人幫助宋紅軍把地上的兩人拖過去,然後問道:‘要不要報警?’宋紅軍罵道:‘呸,我說你那腦子裏是腦仁啊還是杏仁啊?報警?虧你想得出!警察正愁著抓不著我的小辮子呢,把老子關起來審兩天,我生意還做不做了,昂?這件事誰也不能透露出去,叫你的人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明白嗎?現在,給我滾得遠遠的,該幹嘛幹嘛去!’那經理吃了一通罵,唯唯諾諾地走了。宋紅軍的馬仔們也都聞訊跑了過來,高明見狀說道:‘軍哥,你先忙,完了事在那邊找我吧。’宋紅軍笑著捶了他一下說道:‘好,好小子,媽的,這功夫是越來越俊了,剛才都沒看清你怎麽出手的,嗬嗬,待會兒我這邊弄完了就找你去。’
回到座位上時,楊思雨她們已經又下場跳舞去了,楊雪菲喝了一口啤酒,笑著說道:‘師傅,我太崇拜你了,不動聲色就把事情搞定了,你要是混黑道肯定是個霸道縱橫的大哥大,我看你改行算了。’高明笑道:‘雪菲啊,黑道就那麽好嗎,讓你這麽神魂顛倒的?’楊雪菲說道:‘嘿嘿,我這個人閑不住,不弄出些響動來就憋得慌,就喜歡這樣的有聲有色的日子,師傅,你說我是不是特沒救啊?’高明說:‘看來你很明白嗎,這一行早晚是要折的,所謂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啊!’楊雪菲笑著說:‘不是也有沒折的嗎,那些最後和政府搭上的不也都洗白了嗎?’高明說:‘那不是又過不上你想往的打打殺殺的日子了嗎,要是隻圖功名的話,還不如趁早改行,何必這麽擔這麽大風險去曲線救國呢?’楊雪菲點點頭說:‘師傅,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真的是做不來那些象你這樣的正經工作,成天價坐在辦公桌前麵對著報表、審批單,我一想就頭大!’高明搖搖頭說:‘雪菲啊,看來你這見識還是有待提高啊!怎麽不做黑社會就要做辦公室呢?這世上有很多適合你的工作可以做呀!’這話要是別人嘴裏說出來,楊雪菲肯定是一百個不服,姑奶奶上初中就出來混,我沒見識,那這世上就沒有有見識的了!但麵對這個在她看來‘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大哥前,自己真的什麽都不是,所以就乖乖地跟個小貓似的細聲細氣地問道:‘師傅,那你教教我唄,我要是有那麽大見識還拜你為師幹嗎?’高明笑道:‘嘿,你還怎麽說都是,你沒見識也這麽理直氣壯啊?還有,說清楚了,拜師的事可是你一廂情願,我從來沒說過要收你做徒弟。’楊雪菲的小嘴撅得老高:‘師傅,我都叫你這麽多聲師傅了,你怎麽還這麽不給麵子啊!人家心都碎了!’說著眉心緊蹙,又是一付楚楚可憐狀。高明見她一付潑皮嬌憨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麽辦:‘哎呀,我說雪菲啊,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你算過沒有,這麽幾句話,你都是用不同的表情說出來的,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啊!’
‘演員,嗯,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老是覺得不夠勁,師傅,你說我這樣的,除了黑社會,還有什麽事比較適合我?’楊雪菲歪著頭看著高明。高明見她認真的樣子,似是真的在思考做什麽好,他沉吟了一下,問道:‘雪菲,你砍過幾個人?’聽到這句話,楊雪菲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原先湊得很近的臉向後縮了一下,神色略微一變,然後,她盯著高明的眼睛看了兩秒鍾,發現他沒有什麽惡意,這才答道:‘都算上的話,三四十個吧,我也記不清具體的數。’說完,依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高明說道:‘雪菲啊,如果真的有一件比黑社會還刺激的事情讓你去做,你會不會做?’楊雪菲眼睛一亮,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起,湊過來問道:‘什麽事?’高明笑著說:‘這裏不便說,回頭找時間吧。’楊雪菲搖著他的胳膊急道:‘怎麽這樣啊,師傅,吊起別人的胃口又把人曬在那裏不管了,這太不厚道了吧!’高明隻是喝著酒笑而不答。楊雪菲眉毛一挑說道:‘好,你不說,那跳舞去吧,走,別戳在這裏跟著柱子似的。’高明愕然說道:‘不說了我隻看著嗎,你們跳吧。’楊雪菲拉住他的手說:‘那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同意!走!’
這時,解圍的來了,宋紅軍的一個馬仔走了過來非常恭敬地笑著對高明說:‘明哥,我們軍哥請您過去喝一杯。’高明看了看楊雪菲,楊雪菲撅著嘴道:‘好,算你運氣好,回來再收拾你!’說完起身徑自殺進了舞池。那馬仔看著她的背影,舔了舔嘴唇,回過頭訕笑地說道:‘哥,這個妞太颯了,哥真有眼光!’高明笑了笑沒做聲,跟著他來到裏麵的經理室。房間的門口站著兩個馬仔,房間裏隻有宋紅軍一個,經理已經讓宋紅軍轟出去‘站台’去了。
見到高明進來後,宋紅軍高興地把翹在桌子上的腳丫子收了回來,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唉呀,今天真是太巧了,明明,真是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裏見麵了。。。。。。,那個誰,你們都先出去裏麵玩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不用看著,關上門,我和我兄弟有話說。’那馬仔很恭敬地點點頭,滿臉堆笑地把門從外麵關上。
宋紅軍笑著走到高明的身邊,親熱地雙手握住他的手,感歎地說道:‘唉,一晃十年啊,明明,真是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到你,看看,這都長成個大人啦,來,坐下說!’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後,宋紅軍說道:‘明明,今天真是謝謝你啊,看來你就是我們的福星啊,劉隊的命就是你救的,今天又救了我一命,要是沒有你啊,我說不定身上被打成蜂窩煤了呢!’高明笑著說:‘軍哥,你這就見外了,咱們兄弟還說這些客氣話幹嘛,換成你,你也是一樣得救我不是?’宋紅軍點點頭:‘嗯,這話我愛聽,近乎!嗬嗬。。。。。。’
高明問道:‘軍哥,你現在這是。。。。。。’宋紅軍笑了笑,眼睛看著高明說道:‘你一定奇怪我怎麽放著警察不做,做起小流氓來了,是吧?唉,這個事啊,說來話長,不說也罷,都是些傷心事啊!來,喝酒!’ 說著抄起茶幾上的一瓶人頭馬,擰開蓋子,拉過兩個玻璃杯,倒滿了半杯酒,然後自己一杯,遞給高明一杯。
說是傷心,其實高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什傷心的跡象,也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麽做了錯事的那種自慚,他感到的隻是一份堅忍,一股沉重的無奈,和發自內心的一種饑渴,是那種想要急於伸冤的饑渴,這使得高明心裏更加堅定了先前的假設,那就是,這位軍哥在玩《無間道》,做這種事的人的內心一定是極為糾結痛苦的,一般人絕對是受不了這樣的一種煎熬的。
一陣欽佩之情油然而生,高明拿起酒杯,輕輕地跟宋紅軍的酒杯碰了一下說道:‘好,不說也罷,不管怎麽說,你還是我心裏的軍哥,以後也一直是!’宋紅軍斜著眼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歎了口氣,心說這孩子真TMD靈,他點點頭:‘好兄弟!哥就都幹了,你隨意!’說著一口幹掉了杯子裏的酒,接著咧著嘴哈著氣又抄起瓶子把酒杯倒滿了大半。倒完了自己的杯子,高明的那隻杯子也被‘哐’地一聲放到了手邊,他轉頭看了看高明那似乎可以看穿他內心並且帶著鼓勵的眼神,他心裏一陣熱乎,搖了搖頭,也幫他倒上酒,兩個男人很默契地把這段話題就揭過去了。
從閑聊中高明知道,要殺宋紅軍的兩人是另外一個幫派派過來的,理由很簡單‘黑吃黑’,宋紅軍他們搶來了一樁‘大生意’,什麽生意宋紅軍沒說,但高明也猜到了個大概,除了毒品還能有什麽‘大生意’,橫不能是軍火吧!高明猜的一點沒錯,宋紅軍是三年前被調到一個別動隊,專門配合國際刑警打擊一個在東南亞以及大中華區販毒的一個大型團夥,宋紅軍兩年前開始到現在的這個組織做的臥底,因為他精明幹練,所以在組織裏很快得到了重用,成為一方的台柱子。但宋紅軍對其他幫派的‘殘暴’的驅逐和明目張膽的‘搶飯碗’也使他成為眾矢之的,這次的刺殺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一幫拿著斧子和軍刺的業餘選手,沒有成功,這次則找來了職業的‘槍手’,不巧被高明撞破,壞了好事。雖然是刺殺未遂,但鬼知道下一次宋紅軍還有沒有這麽大的運氣。想到這裏,高明有點語重心長地說:‘軍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個行刺的事你可是一定要當回事,命丟了什麽事都玩完了,我看這樣的場合以後你也盡量地不要來。’宋紅軍說:‘嗨,我很久沒出來了,今天是來跟這裏的老板收賬的,王八蛋已經一個多月沒結賬了,下麵的人要了好幾次了也要不來。。。。。。’說到這裏,高明的眼睛陡然一亮,很久沒出來,一出來就被埋伏,那麽這個迪廳的老板八成有問題,沒等他說出來,宋紅軍看到他的表情,也心靈相通似的馬上反應了過來,一拍大腿:‘我操,對呀,不是這丫幹的是誰幹的?沒其他人知道我來這裏!要是這樣的話,。。。。。。’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今天這個迪廳不能呆下去了,難保對方還會有第二次的攻擊。
‘哎呦!!!’宋紅軍反應過來後,狠狠地用手掌拍了自己的大腦門一下,這一下拍得極響。然後,他站起來向門口走去,還沒等到門口,被高明猛地一把拉住,宋紅軍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一邊的牆上,自己的後背‘碰’地一聲和牆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震得他悶哼了一聲,心說這小子莫不是失心瘋了,幹嘛好好的給我來這麽一下狠的,逗著玩也沒這麽逗的呀!沒等他轉過彎來,高明的身體向豹子一樣彈了出去來到門前,剛好,那門就開了,一隻拿著手槍的手倏地伸了進來,指向他剛剛站立的那個方向。隻不過現在在這個方向上的人已經換成了高明,而且是已經啟動起來的高明。
槍手的槍口剛剛指住高明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眼前一花,手上一鬆,那手裏的槍象變戲法似的就到了對麵這個小夥子的手裏,接著,一隻大手無聲無息地搭到自己的胸上,自己的身體跟著被一股大力向後推得飛了起來,直向著後麵走廊的牆上撞去,這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那麽有彈性,像是被傳出的籃球一樣輕盈,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和籃球不能比了,他的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痛,巨大的衝力被牆麵毫無保留地反彈了回來,全部打進了他的身體裏,他感到被震得五髒六腑都倒了個個,然後象被抽去骨頭的蛇一樣‘啪嗒’掉在地上,不過顯然的他的身體被蛇要重好多,所以他掉在地上的聲音也非常大。
高明左手反撩下了槍手的槍,跟著揉身疾進,瞬間貼近到他的內圈,右手接著就是一按,把對方發了出去。剛才,當宋紅軍走向門口的時候,他就感應到外麵已經的走廊裏來了六個人,當先一個手裏有槍,後麵幾個手裏都是鐵棍、匕首,那槍手站在門口準備開門,而後麵的五個則分列兩廂策應,準備等槍手得手後一起衝進去。所以,高明也來不及對宋紅軍示警,一把就把他推開,一急之下,手上也失了分寸,隻求在槍手的槍口指過來之前搶到攻擊距離之內先行把對方解決。宋紅軍被推開的地方距離房間的大門還有四五米的距離,而在高明推開宋紅軍時,那大門上的把手已經被向下扳動了,這樣的距離,也就是高明,在瞬間可以爆發出如此驚人的速度,換做是別人,哪有這樣鬼魅一般的身法!
沒有理會那槍手驚恐的眼睛,高明在把槍手發出去後,絲毫沒有停頓,身形一抹就滑了出去。宋紅軍靠著牆,這下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急忙從腰裏抽出剛剛繳獲的手槍,向門口衝去,這時耳邊就聽到‘乒乒乓乓’的打擊聲,‘叮叮當當’的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和慘叫聲,等他衝到門外,地上倒了一片,加上第一個槍手一共倒了五個,最後一個沒倒,正被高明用手槍頂著腦門緊貼在牆上上,緊緊靠著牆,褲襠裏濕漉漉的一片。
宋紅軍用手槍左右巡視了一番,最後目光回到那個槍手的臉上:‘黑皮,是你,沒想到你們幾家聯起手來想殺我,馬勒戈壁的,剛才來了兩個五爺找的人,讓我給做了,現在是你,怎麽,你還親自出馬,錢不夠了是吧?請不起更多的殺手了吧!嗬嗬,可惜啊,你這小身板已經不比當年了,是不是那力氣都花在小蜜的肚子上了!’黑皮費力地張開嘴,咳了兩聲:‘咳,咳,洪瘋子,你,你TMD別這麽牛X,你活不過今天的,嗬嗬。。。。。。’‘洪瘋子’是宋紅軍在道上的綽號,那是對他心狠手辣的名頭的一種評價。見到黑皮有恃無恐的樣子,高明和宋紅軍對望了一眼,臉色都是一變,如果沒有估計錯的話,後麵還有人,看來對方是黑下一條心一定要宋紅軍活不過今晚了。
宋紅軍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我草泥馬的!’然後抄起地上的一把匕首,一刀就插在黑皮的右麵的大腿上,接著就是一擰,還沒等黑皮的慘叫聲停下,他的刀已經迅速地抽了出來,又插在了黑皮的右手上,同樣地一擰,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狼一樣的眼睛一直盯著黑皮的眼睛,他的麵孔也是扭曲的,不過和黑皮的痛苦的扭曲不一樣,他的扭曲是因為行凶的快感,這讓高明有些毛骨悚然,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就是以前的那個宋紅軍了,也不知是臥底這份工作使他改變了,還是他原本就有這樣的雙重性格,而現在這份工作使他的另一麵得以張揚,無論如何,高明現在真的覺得他很適合這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