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別讓我為了你殺人
九爺在翊坤宮早已等候多時了,見她姍姍來遲,以為她是故意的,本是存了好大的火要發的,可後來聽聞她去了惠妃那兒,又為她擔心,怕她被人作踐。
如今她進來了,還未行禮,九爺便眼尖的看見她紅腫起泡的十指,頓時怒火中燒,拉著她便要去找惠妃娘娘算賬!
他娘的,欺負人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董鄂瑾將他攔住,麵色淡然:“不急,以後再。”
對方是個娘娘,如今她在這宮中的地位猶如螻蟻一般,硬碰硬,九爺走後,她隻會死得更慘,倒不如惠妃在明,她在暗,日後想要反擊,不愁沒有機會。
“不行!”九爺麵色陰鷙,握著她的手腕兒便要去延禧宮。
宜妃娘娘也沒想到一向精明的兒子遇到這姑娘會變得這麽衝動。
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兩個奴才,示意他們攔住兒子,道:“賬是要算的,但你這般貿然為董鄂姑娘出頭,以什麽名義呢?別反倒是讓惠妃再倒打一耙,毀了董鄂姑娘的名聲。莫衝動……”
罷,她便朝著兒子擠擠眼。
老娘也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這麽喜歡人家姑娘,還不趕緊表態,人家姑娘有意,老娘才好跟康熙爺求旨意啊。
九爺被額娘一點,當即便順杆往上爬,大掌心的捧著她那雙纖纖玉手,滿眼心疼,看向她那張白淨的臉時卻無比認真道:“你趕緊嫁給爺吧,這樣,爺也好名正言順的保護你,別人再不敢動你分毫。”
其實他現在也可以直接向皇阿瑪求旨娶了她。
可他的軍功已過,求賞無由,再加上她現在還是納蘭揆方的未婚妻,沒取消婚約,他強行求旨,萬一被納蘭家在禦前狀告一番,他受罰無所謂,但她麵對的,很可能就是死。
他不能衝動求旨。
尤其現在還不知她心意……她若無意,事情隻會更麻煩。
虐渣卡還沒拿到手,董鄂瑾自知日後還少不了要和納蘭揆方糾纏,故不能答應九爺。
隻道:“有藥箱嗎?手有點兒疼。”
這便是委婉的拒絕了。
九爺捧著她蔥白嬌嫩的手,眼神倏地黯然下來。
宜妃娘娘瞅著兒子那失落的表情,心中幽幽歎了口氣。
隻得再給兒子創造機會,道:“婉如,去拿藥箱。九,你從軍打仗的,包紮傷口比她們都在行,為董鄂姑娘包紮一下。”
九爺求婚剛被拒,很傷心,悶悶的不吭聲。
瞧著像是個頭頂烏雲的可憐,抿唇的樣子頗為傲嬌。
宜妃娘娘撇撇嘴,是真想踹他一腳啊。
礙於準兒媳婦兒在場,她慈母般的手拍了拍兒子的手臂,卻暗暗掐了把,微笑道:“還不快去。”
九爺輕嘶一聲,瞪了眼親娘,正要打開藥箱,卻被親娘打斷:“偏殿的光線更好,你們倆去偏殿吧。”
董鄂瑾默默的看了眼宜妃娘娘。
給兒子創造機會嗎?這也太明顯了吧……
隻可惜當事人卻還不知道,依舊沉浸在被拒的傷痛中,完全忽視了親娘的神助攻。
九爺這輩子還沒給女人包紮過傷口呢,她那十根手指修長白嫩,指肚可愛,煞是好看,隻可惜遭惠妃那老妖婆迫害,各個起了水泡。
九爺心疼的先一一用針輕挑開,輕輕按壓出裏邊的水,而後心翼翼的包著。
邊包邊陰著臉想今晚定要往惠妃宮裏放些個蛇、蠍子、蜘蛛……鬧得她不得安生。
“別包了!”
董鄂瑾低斥一聲,蹙眉看著被他包的跟蘿卜頭一樣的手。
這二貨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竟給她包成了這樣。
九爺回神,對上她嫌棄的眼神,心裏挺不忿兒的,又強硬的拽過她的手,把最後一步做完。
而後微揚著下巴,拽拽道:“好看吧!”
爺給你包紮就是你的福氣,還竟敢嫌棄爺!
董鄂瑾瞧著被他最後打了個蝴蝶結的指……
淡漠的臉有一絲絲的龜裂。
更加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而後起身準備離開:“你母妃找我來是何事?若沒事的話,我不便在任何宮中多作逗留。”
九爺拉住她,驟然想到一件事,將她重新按回椅子上,瀲灩的鳳眸璀璨勾魂,帶著晶亮的期待,直直的看向她,低聲道:“阿瑾,我們這麽多次……你會不會已經懷孕了?”
懷孕這個話題對男人來是震驚,對女人來更是。
董鄂瑾簡直是晴霹靂。
但想到她每次都按時服用避孕藥,身體更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想必也不會懷孕。
淡定道:“你想多了。沒事的話,我走了。”
九爺被她淡漠又篤定的態度激得有些惱。
她是覺得他不行還是什麽!?
強勢的按住她,語氣不容拒絕的道:“我找太醫為你診脈看看。”
“你是非要置我於死地才肯罷休嗎?”
九爺皺眉,麵色發冷:“我豈會害你!自然是讓信得過的太醫給你看。”
她不愛他,她真的不愛他。
所以才會這般輕易的質疑他、誤會他。
九爺心中有些寒,聽到她下句話,更是整片心湖都結了冰。
“不必了,我有做措施,不會懷上孩子。”
見他麵容森冷怔然,董鄂瑾起身,整了整衣服,冷硬的無視他眼中略有些受傷的神色,轉身離開。
九爺驟然抓緊她的手背,用力將她拽回,按到牆壁上,死死的禁錮住,眸中暗藏了些嗜血的憤怒,精致的俊臉冷冽含冰,一字一頓的咬牙問她:
“你到底是害怕,還是根本就不想懷上我的孩子!?”
董鄂瑾沉默了許久。
黑白分明的眼冷靜的看著他。
九爺怒不可遏的情緒漸漸在她這般冷淡的神色中,升起了股自嘲的悵然。
他突然不想聽到她的答案了。
定又是毫不留情的直白打擊。
要麽就是稍微動動心思的哄騙他。
九爺攥拳,陰測測的盯著她,心頭勃然的怒意籠罩得更深,將他整個人都覆在陰影中。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緊捏著她的下顎,鳳眸危險眯起,低沉的嗓音斬釘截鐵:
“董鄂瑾,是你先招惹我的,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他凜冽的怒意中帶著偏執的瘋狂,邪肆陰鷙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極端的變態。
聲線慢條斯理,優雅危險,“別讓我為了你殺人。”。
“我可什麽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