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i.
四號。
……
《鴿子精的旅途，從異世界開始》
“咕咕～”
一隻鴿子飛起來。
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書生有些驚慌。一覺醒來就變成鴿子了，這誰受得了啊。
難道說……是因為經常被人罵鴿子……？
可他還經常被罵太監呢……
想到這裏，書生渾身羽毛一炸，忍不住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
經過一番不可描述的檢查後，他確認了。
他現在是一隻白鴿，雄性。是的，是雄性，絕對不是太監。
也許這就是穿越經典劇情吧，一覺醒來變成了奇怪的東西，看起來還在異世界。為什麽如此確定是異世界呢……
當然是因為邊上的廣告牌上的文字，絕對不是現實中存在的。
與其說是文字，不如說是一段又一段的曲線。就像是聲波的顯現一樣。
鴿子的眼睛凝視著廣告牌，一段聲音直接在腦海裏響起。
“星湖市寵物醫院……”
“咕……”現實中也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書生覺得這八成就是異世界了。
現在就是該思考一下，變成鴿子後該怎麽搞，如何才能變回人。
他撲騰了兩下翅膀……
好嘛，自己空有一對翅膀，卻完全不會飛。離地都是蹦躂起來的。
身為人時飛不起來，成為一隻鳥，還是飛不起來。書生撲打著翅膀，試圖找到飛翔的感覺，用力大了些，幾根白羽落下來。
看來，身為鴿子，也要重視禿這一問題。
書生看著自己掉落的羽毛，眼前一黑。
是的，就是眼前一黑。一條體型巨大的黑狗出現在他麵前。
然後，他被咬死了。
畫麵多少有些殘忍，所以就不加描述了。
眼睛一睜一閉，他又落在地上，還是鴿子。
書生第一件事情就是蹦躂起來，看一眼四周有沒有大黑狗。
……
沒有。他送了口氣。
這次他學乖了。決定跳到高處去練飛行。
一個足夠高的草垛，狗肯定上不來。再高的地方，他也上不去了。
高處果然更有飛翔的感覺，他張開雙翅，享受風從翅羽下拂過的感覺。
然後他死於一隻跳躍而起的黑貓。
書生眼前一黑，這回是真的黑了，自己給自己氣的。
不知為何，他能在這個世界回檔，而且都是這個時間點。
他不知道回檔的次數和具體條件，他隻知道，他再這樣傻乎乎下去，這段旅行就要變成他的個人死亡循環了。
……
總之，經過努力，書生學會了飛行。
他順著廣告牌，來到了星湖市。
星湖市，果然名不虛傳，這個地方的房子如同星星一樣散步在空氣中，各種各樣的懸浮交通工具在半空中運轉。
很是壯闊。
書生這隻鴿子短時間內看呆了。
咚。
他撞在一塊透明的玻璃上。
書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殼，完全忘了他現在作為一隻鳥，做這種動作有多詭異。
幸好這是一輛緩慢行駛的兒童巴士，否則他已經是一團骨肉碎碎了。
“這是誰家的寵物啊，不知道星湖市禁止散養飛行類生物嗎？”乘務抱怨的聲音傳來，漸漸遠去了。
書生看了一下這交通工具的密集度，確實，在這種地方，出現任何飛行的動物都可能迎來死亡。
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一雙手忽然抓住了他。
這雙手的主人一看就對應付鳥類格外有經驗，既沒有讓書生感到太多的不適，又有效地製住了他全部的掙紮。
“我的小鴿子喲.……你跑哪兒去了。天啊，你亂跑我可是要吃巨額罰金的。”手的主人是一個溫柔的女性，栗色的大波浪卷鋪下來，妝容淺淡但精致。
書生擰著自己的脖子看著這個人。
原來我不是野生鴿子啊。他幹巴巴地想著。
“真是的，去一趟醫院而已，害怕成這樣。”
女性把他放進了一個背包，看起來是專門為他設計的。因為邊上還掛著他的縮小版照片。
別問為什麽他能認出照片裏的鴿子就是他自己，問就是鴿子的直覺。
……
星湖市寵物醫院。
那個在廣告上看見的地方，是本地最大的一間寵物醫院，各色各樣的寵物發出不同的聲音，主人和自己的寵物擠在一塊兒，等著醫生叫號。一些領地意識強的寵物發出警告聲，試圖提醒其他生物，別去侵犯他的領地。
可這是醫院，醫院的寵物是沒有寵物權的。
書生不斷收集者有用的信息。這裏的居民和人類無異，科技上看起來更發達了，而且有許多他無法理解的東西。
比如有個人抱著一隻長著翅膀的蛇……那好像是他的寵物。
書生作為一隻鴿子，還挺受歡迎的。
“現在血統這麽純的白鴿很少見了，很貴吧。”
“還好啦，我老板送我的。”
“哇，真闊綽。”
“沒，老板超級摳的，隻是工作性質，才送了一隻白鴿。”
書生麵無表情地聽別人議論他的身價，或許是太離譜的緣故，也不覺得生氣。
醫院的投影屏裏放著一些廣告和新聞，這更讓他在意。雖然看不懂這裏的文字，但這裏的信息傳播似乎是靠音頻實現的，不需要看懂，隻需要“聽懂”。
“最近新發現一種奇怪的寵物病。患病的寵物會有奇怪的行為，也許是模仿人類動作，也許是突然展現一些奇異的能力。當然，一些聰明可愛的小動物經過訓練也能做到這些。但這種疾病不一樣，下麵我們聽聽專家的看法。”
“我認為，這是一種靈的附身.……這個世界即將出現大量外來的靈，要小心。”穿著古怪的老人一本正經地說著奇怪的話。
聽見的書生卻一凜。他現在這種狀態，不就很像是所謂的靈體附身嗎？
“總之，如果市民們發現您的寵物存在異常，請及時就醫，如真是這種新型寵物疾病，將會有專業人士接手。關愛寵物，從我做起。現在來星湖市寵物醫院還可享受.……”
許是他看電視入神了，一雙手忽然把他抱了起來。
女人把他舉到視線平行的地方。
“哎呀，沒想到我家的鴿子也愛看電視。”她笑了笑，“不要擔心，體檢結果沒問題，你很健康。你是在擔心這種新型寵物疾病嗎？”
“如果得了這種病，那就是稀有案例了，一定會被送去研究院的吧。”
研究院，一聽就不是個好地方。
“不要擔心——”女人溫溫柔柔地說著，揉了一下羽毛，“我是不會把自己的小可愛送去研究院的，那種地方太可怕了。”
書生悄悄鬆了口氣。
“因為我就是研究院員工！我親自下手，你肯定不會感到痛的！”
書生身體一僵，眼前一黑。
是回檔的那種感覺……可他還沒死呢。
睜開眼。
他首先感到了身體的沉重。鳥類的軀體和骨骼都很輕，適應了鳥的身體，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自己原來的軀體了。
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電腦桌，原來是碼字閑暇，打遊戲睡著了做的噩夢。
實在是咕太多了，竟然會做和鴿子有關的噩夢。
他翻身下床，準備記錄點靈感。夢總能帶來一些奇怪的靈感，記錄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電腦桌上堆著寫草稿，他隨手整理了一下。
一張硬紙片掉落出來。
書生撿起了卡片。
一張車票.……？什麽時候買的？而且這車票似乎已經用過了。
通往……星湖市？
書生的臉色變了，他急忙去看窗外。
窗外是夕陽，和大地。
他漂浮在幾十米的高空，正是星湖市標誌性的建築，懸浮小屋。
夕陽徹底躍入了地平線。
黑暗降臨。
……
書生再一次驚醒。
他趴在電腦桌上，胳膊全麻了。屏幕上是沒寫完的小說，段續兩個字輸入了一半。
怪不得會夢見車票……
書生活動了一下胳膊。
他怎麽忽然覺得……自己臥室的門，很奇怪呢……
好像，有一股力量，在促使他注意到這扇門，去推開它，走進去。
書生咽了一下唾沫，準備按兵不動。
嘎吱——
臥室的門很新，本不該發出這種老舊木門才有的聲音，但書生確實聽得清楚。
門，緩緩打開了。
一片灰白的霧氣逸散出來。
……
書生又雙叒睜開了眼睛。
這回有些疲憊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什麽，又還會遭遇什麽。
拿起手機，他玩了一會兒，定了心。
隻是連環噩夢而已。
他息了屏幕，準備就這樣什麽都不做，休息一會兒，安個神。
書友群的信息不斷跳動著。屏幕偶爾亮起。
書生發著呆沒有注意，彩色的屏幕有一瞬間變成了黑白。
……
畢竟，詭異的力量可以通過網線傳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