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六

  半小時寫的急速短打。

  ……

  小惡魔是個特別不惡魔的惡魔，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真的太可愛了，瞳色是溫和的暖金，髮絲日常軟軟地下垂著。也就只有惡魔小角、翅膀和尾巴能證明其邪惡的身份了，只是看起來完全沒有其他惡魔的兇惡感。

  和人類做交易的時候，小惡魔經常因為長相過於可愛而無法進行恐嚇。

  有次和別的惡魔聊天的時候，三角形尾巴的惡魔說這年頭的惡魔都應該趕趕時髦，隔壁愛麗絲上回帶著一條骨龍去和天使對峙，可威風了。

  小惡魔若有所思地點頭：「我也想有隻寵物陪著。」

  「我送你一隻怎麼樣？」三角形尾巴在他面前晃悠，「保准邪惡。」

  ……

  過幾天所謂的邪惡寵物到了。小惡魔緊張兮兮地開箱子，他、他能養好一隻兇惡的寵物嗎……

  惡魔設置好的籠子打開，充斥不詳氣息的光芒散開，小惡魔睜大了他那雙暖金的眸子：好威風的樣子！

  一隻黑色的爪子伸出來，高貴地搭在金屬籠子外，鋒利的爪子內斂著，幽綠的豎瞳閃爍寒光。下一秒，它發出了只有猛獸才能發出的聲音：

  「喵。」

  ……

  小惡魔大腦宕機了。

  但他已經和黑貓簽訂了契約，不能不養著，這種有靈的寵物不能隨便拋棄。

  「貓貓、貓貓」他軟軟的嗓音在屋裡飄蕩，可憐兮兮的，「你下來嘛，不要在窗台上，太危險了。」

  小黑貓完全不聽他的。這傢伙「邪惡」極了，根本不讓人碰。而且每當小惡魔睡覺時就開始上房揭瓦，到處跑酷。會當著小惡魔的面把水杯推到地上，佔領他即將要躺的沙發。

  小惡魔能咋辦？他只能抿抿唇，看著小黑貓亂蹦噠，然後為它準備好新鮮的食物。

  ……

  小惡魔又被欺負了。

  總有那麼幾個兇殘的人類以調戲惡魔為樂，小惡魔根本說不過對方。他回到家，委屈到伸開翅膀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

  小黑貓又邁著步子跑過來，伸爪去勾搭小惡魔的桃心小尾巴，把它當逗貓棒。

  小惡魔第一次沒有搭理他。

  他今天太難過了。

  連貓貓也欺負我。他想。我太廢物了。

  他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沒有看見小黑貓的綠瞳正盯著他。

  ……

  他的翅膀被拍了一下。

  小惡魔感受到毛茸茸的東西纏上了他的黑桃小尾巴，是一根毛茸茸的貓尾。緊接著一團柔軟的東西把自己塞進他的懷抱。

  有黑色貓耳的少年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揉揉小惡魔哭紅的眼角。

  「我給你抱一會兒，別哭了。」

  於是小惡魔第一次抱到了他從來擼不到的貓。

  ……

  就是說，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