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智破文物失竊遺案(上)
第174章 智破文物失竊遺案(上)
(那邊幾垮台貪官,還在做著“有朝一日東山再起”美夢;
這邊暗中調查他們,“便相盜竊國家寶貴文物;行賄受賄”
罪錯證據正在獲取;大局將定,已快到同他們算總賬時候。)
於是,她隨又講了自己主動承擔,於良同“專案組”之間“聯絡員”的始末——
“嗨,說起來這件事,局外也許不會相信?”龔立隨又穿插哀歎一聲說。“現時在我們黨領導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卻由於個別昏官當道,黨員幹部要除惡驅弊,卻是如此不易;還要像舊社會國統區我黨做地下工作那樣,安排個查案線路,傳達個上級指示,卻還要單線聯係?真讓人可歎可悲!”龔立在感歎後,隨抓緊傳達了,由吉秘書和於良兩道手,得來的費書記重要指示——
“哎,對了。那天鍾書記提到一個線索,卻給我很大啟發。是還有不少牽涉縣裏那幾隻‘死老虎’的案情線索,需極待調查落實的。”許久沒發言,但一直在思索的葉藍,此刻突兀憶起鍾景良有次提供的調查線索,亦深受啟發地說。“以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叫做‘人死賬爛’。那年因財局下發津水河洪患,生產救災款賬對不著,當時的財政局管計劃的副局長楊廉,被涉案反省,結果喝安眠藥自殺;此案算不了了之。當時可是常務副縣長劉鳴主抓此案;後來他同王濤同犯生活作風問題,他副縣長職務被罷免;但財局生產救災款,及副局長自殺案,反卻不了了之啦。這事是否需重新調出來查查?”
“哎,對了。還有縣文博館重要文物失竊案。原來可亦是他當時的常務副縣長劉鳴抓的嘛!”宣傳部長陳姐亦突兀想到的說。“我倒聽說省裏那個,王濤劉鳴周正元他們的老師兼後台的副書記老K,平生亦有個最大嗜好:收藏稀有文物;這中間同他和劉鳴,究竟有無聯係呢?前幾天領市文博局同誌,到咱縣文博館視察工作時,突又發現當年因文物失盜,先被辭退後卻失蹤的保管員文晟,現卻又重回館裏複職上班;當事後我向館長詢問具體情況時,他卻支支吾吾說:‘文博館原本是個清水衙門,沒什麽政治經濟好處;所以即便本專業大中專畢業生,寧願改行搞營銷,亦不願分來文博館坐‘冷板凳’;本館專業人員原本就少,所以當文晟外出幾年打工不行,又回到館裏求情時,我就又給人事文化兩局經辦人打聲招呼,又讓他重新回來上班了。還尚未顧著向部裏報告。’館長說得似乎有理;但我卻總懷疑,這內中定會有什麽‘貓膩’。”
當雖已退出常委,現時卻仍擔著宣傳部副部長的陳姐,剛講述了“據傳省裏那個老K,天生有喜特殊古董嗜好”及“文博館失竊案”後,立即引起在場諸人的極大興趣;紛紛發表感言熱議——
“是呀,若是前後聯係起來看的話,是否可這樣推理:劉鳴原本了解其師、省委副書記老K,喜愛特殊文物古董怪癖;為此,常為巴結討好其師而費盡心機;後正巧他任常務副縣長時,兼管文化教育,因清知文博館館藏底細,所以終等到了獲取珍貴文物大好機遇。”江心誠由政府重回政法委後,為本職工作需要,便又溫習起了偵案破案的技術知識;所以,當陳姐初提起那個老K的嗜好,後又講到文博館文物失盜信息,他便當即前後自然相聯係地說。“於是,他就將獲取那兩件珍貴文物的任務,交文博館長完成;‘官大一級壓死人;王館長又豈敢得罪副縣長大人?於是又將‘任務’轉交保管員文晟完成;並承諾先讓其承擔保管失職責任,後不僅讓他工複原職,恐怕還要補他不少精神經濟損失費呢!”
“看來我們若從文博館失竊案,重新查起的話,說不定就能‘提起葫蘆帶起瓢’,‘牽一發而動全身’。從此打開老K師徒,‘上下其手,相互勾結,大搞貪腐’的罪穴證庫。”婁清廉亦撥動了紀檢幹部特有的,善於冷靜分析思辯評判的敏感神經;便隨即沉思地說。“既往許多單位,搞偵案反貪腐的實踐證明:某貪腐活動,其實亦是一係統工程;不會是一兩人能夠單獨完成;它需要上下左右的一個團夥組織合作完成。我想,就這個縣文博館的‘珍貴文物失竊案’來說,也絕不例外。若想查清弄明的話,就不能直奔主題,一頭深入進去,那樣反會踏進去拔不出來,反沾一身汙泥。我們不妨學學中紀委巡視組在各地做法,先從外圍查起——”
“著呀,婁姐不愧為老紀檢,就是思想敏銳洞察力強,三句話就說到點子上。”龔立當即佩服地讚賞說。“我不懂偵查,亦不會破案;但我們信訪工作,亦常會根據群眾舉報,有針對性搞一些調查。婁姐剛才說的大概是叫‘整枝打杈’或叫‘層層剝繭’查案方法吧?”
“對。龔妹的悟性很高;又經在信訪辦主任位上多年錘煉,現今真是進步成熟多了,一點就破。”清廉當即十分讚賞地說;隨又分望在座諸位一眼,見大家齊向其點頭示意,她便心中有數地:“看來大家已完全理解了費書記指示,且對下步調查工作亦有了頭續。那就讓我們從明天行動,從重新調查縣文博館‘珍貴文物失竊遺案’開始,正式拉開對投機商們的政治經濟清算吧。
“為使整個調查工作進行有序,不致於因計劃不周,中間出啥杈子,以達予期破案目的。我們有必要先進行一下人員分工:我意見葉副部長是管組織人事的,善於做人的思想政治工作,不妨另抽兩組織員相幫,就以調查‘人材發掘培養使用’為名,先在文博館外圍座談了解群眾,後逐步接近調查核心;心誠管政法係統,能借公檢法司查案憂勢,就精選兩名憂秀偵察員協助;在葉部他們初步調查基礎上,繼續做好相應偵查技術工作。陳姐在省委有摯友,我倆隨後就趕赴省城,抄他們後台老板的後路。想辦法重睹一眼那兩件珍貴文物。”
隨便到了次天上午。葉藍和她抽調兩名組織員小袁和小田,按原前予定計劃,先從主管文博館的文化局機關開始,後隨延伸到本局二級單位。名義自然是“調察對人才發掘培養使用的意見”;每到一處無非仍是“召開座談會”,讓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敞開思想發言。因為這畢竟是個領導或個人,盡皆既感興趣並很關心的議題,所以勿用咋動員,與會者發言均勇躍積極;且還的確提出了不少合理化建議。
葉藍亦交待小袁小田,“雖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能讓人家看出咱在敷衍;何況人家真提出了寶貴建議和意見,對我們今後改進這方麵工作非常有益;所以認真聽仔細記,還要將改進工作進展情況反饋過去。”亦就是到了該係統最後一站,亦是此次調查重點——文博館;他們才有意識而著重地,將大家關注點向“人才標準”方麵引導。
“這才是問題的實質,矛盾的焦點嘛!雖說是養貓都是為逮老鼠的,但亦要看看牠在逮老鼠的同時,對家中器物有無破壞?對食品有無損傷?比如說某黑貓或白貓,雖也逮著老鼠了,但卻摔壞了家中價值不菲的紫檀食盒,還偷吃了欲待客用的過年鹹臘肉;你說這還劃不劃算?”座談會上,有外號人稱“老強筋”的中年男館員,首先提出自己不同觀點說。“哼,好像現時搞改革開放了,隻要某人有某方麵才能,就可不分思想路線是非;亦不管他曾犯過什麽錯誤,便以本單位業務技術需要為借口,一律加以重用。我試問這些領導:還有點是非觀念沒有?”
“是呀,就像某些單位領導,也許是經濟上得了好處,抑或是出於政治上的需要?竟將曾因犯嚴重錯誤受開除處分人員,以業務需要為名,重新收回重用。”有某女館員則更十分赤裸地說。“說是需要,誰知兩人間,或同更上層某人間有啥貓膩?”聽至此葉藍突兀心中一震:某些人的發言已逐漸接觸實際,但是否有些太過具體?亦有點超前。因為心誠親率的專職偵查員,還尚未進入工作接觸技術實際;而專赴省城抄對手後路的婁陳,工作進展情況,還尚未反饋回來。此時若提前將窗紙捅破,就可能打草驚蛇;因尚未獲確鑿證據,就會讓下步深入調查造成被動吃力。因此,她便及時向小袁傳遞眼神-——
“哎,同誌們哪,我們今天開座談會主要是研討相關理論問題;即便聯係實際,亦要堅持對事不對人。”小袁領會葉副部意圖,便當即善加引導說。“誰若有較具體材料,可於會後直找葉副部長單獨麵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