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做賊心虛 向市借警
第165章做賊心虛 向市借警
(省委老K師生,因其壞事作盡“做賊心虛”,臨去津水赴任,
自比“深入孤軍”,生怕對手報複,要向市裏“借警”;或請
市委領導借蹲點坐陣。結果是場虛驚。)
學生大膽直率地講出了自己的顧慮和擔心,老謀深算的老師半天沒有言語。津水目前現狀,及其政治經濟形勢勿用去實地考察;亦無須誰來親自匯報;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嘛。其經過至今仍記憶猶新。老K承認,若非兩餘年前為爭那在省常委班子中主抓組工之權,他也不會下狠心,“磨道裏找驢踢”,給原抓組工的副書記高靜逸硬加上“莫須有”錯誤趕出常委班子;再後來若非擔心高的兩任秘書、親信——津水的書記縣長,鍾景良郝舒韻有朝一日進步到省,甚至更一層後,將尋自己複仇,自己亦不會再下狠心整得他們停職靠邊反省。前兩者已這樣,更莫說再後的代書記代縣長了;其實,說到底整他們都是一個動機:那就是他們阻擋了自己前進之路。但這話能對即將赴任津水的學生說嗎?顯然不能!但總得想辦法開導開導他們吧?於是——
“你放心家朋,你剛才分析予料的形勢和情況,老師我也早就心知肚明。”老K卻滿有把握地寬慰學生說。“但老師既然敢於派你們去,就說明老師亦早有應對之策成竹於胸。現時你隻管,認真做好前去津水赴任的準備:先做好原單位工作手續交接;再回家安頓好家屬子女;爾後再備足去縣城生活日常用具。至於去那裏的安全保障問題嘛——到明日臨出發前,我會交你一套‘錦囊妙計’-——”
次日上午。寬大整潔的HN市委機關院,辦公樓二樓,市委書記費聰的辦公室內。根據省委常委決定和建議,擬派往津水縣黨政新班子任職的,五位省市縣領導幹部:省委組織部信息科長孟家朋,後勤科副科長董文堂;市報副總編邵向前,主編蕭正南;M縣委委員兼訪局長安明翰;此刻全部聚集在這裏,邊喝茶抽煙邊閑聊天。實際上是在等待,正在另院主持召開常委會的屋主人費書記回來。因為三處人之間因係初次見麵,彼此並不熟悉,所以剛相見時,尚還顯得隔膜冷淡,彼此間無法交心深談。省裏來的兩人,隻相互間低聲竊議;報社的仨人亦自同本處人談笑風生。而獨自一個從縣間平調來的安明翰,卻被晾在一邊抽悶煙,許為打發無聊,抑或為觀察對方,便在管服務的通訊員暫離開時,偶而站起提著茶瓶,借給那兩處人麵前茶杯續水,下意識觀察兩路人馬的言行-——
此刻,屋主人費聰終於散會回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因臨時開個小會兒,讓大家久等了,實在抱歉。”費聰進屋後,邊提起茶瓶先給各位麵前茶杯續著水,邊連連道歉說。“其實,我剛才開會耽誤諸位故為原因之一;實際上亦是騰出時間,讓大家相互交談認識一下,加深印象亦是主要目的。因自今天開始,大家便要在一個鍋裏攪杓把——同事了嘛。怎麽樣,這會兒該都相互認識了吧?該不用我再廢話介紹了吧?”同來的組織部吳凡副部長,亦向大家招手致意。
“認識了,認識了。”“不用再互相介紹了-——”諸人紛紛表態說。
“既如此征求諸位意見:我們是在市裏吃過午飯,下午再去津水赴任哩?還是抓緊時間去縣,午飯趕在縣裏用?”費聰瞟一眼性急難耐的諸人調侃地說。“不過首先聲明一點:我這是就大家急迫赴任的心情而言;而絕不是市裏不願管飯或管不起飯。”
“不給市裏再添麻煩了吧,各位看哩?”擬任新書記邵向前,便提前進入角色地率先征求同伴意見說。“反正就是吃個飯嘛,畢竟僅是小事一樁。在哪裏用,用早用晚都關係不大。再說哩,重建縣委新班子憑大的事,省市委既已給津水打了招呼,那原班子人那還再有心管事?我猜想那裏的班子,該早處癱瘓群龍無首狀態,工作和建設能不受損失?想到此我們這些新班子人應早坐臥不寧;那還有興致在市裏吃得下午飯?費書記,同僚各位,我看還是抓緊赴任去吧?”
“新邵書記的事業心責感實在令人欽敬,人未到崗心已到位;克副書記學生的確與眾不同。”費書記明褒獎實譏諷說。“既如此我也不再挽留你們了;諸位早日到崗就位,大家亦都能安心。遺憾地是正逢全市冬季防火任務很緊;剛開過常委會,副書記市長們都要分頭下縣。我需留機關負責聯係,就不能相陪諸位前去了。那就由組織吳凡副部長,代表市委去宣讀任職文件吧。”邊說邊站起,很顯然帶有即刻“送客”的意味。
“市府的中巴車已在樓下停著。”吳凡副部長亦相繼站起客氣地禮讓說。“諸位請吧?”邊說邊率先走了出去;屋內幾人亦欲相跟出去-——當此關鍵時刻,孟家朋急給邵向前傳遞眼神。
“哎,吳副部長您先等等。”邵向前突憶起急急地喊道。
“怎麽,新邵書記還有啥事嗎?”已出門欲下樓的吳凡又返回問。“我們還有件重大事需向費書記請示——”邵向前孟家朋異口同聲說。
“啊?我剛見你們急欲赴任的樣子,生怕影響了你們在新崗位工作,所以已讓中巴徐師傅將車都發動著且調好頭了。”吳凡大惑不解地問。邵書記孟縣長,還有什麽事嗎?若需時間長的話,那我下樓去讓司機將車熄火算啦。”
“其實也無須多長時間——”邵向前又同孟家朋交換一下目光,卻囁嚅地說。“我們是向費書記請示,並請求相幫一件事情;若領導答複慷慨順利的話,亦不過一刻鍾時間。不會耽誤上午起程,午飯前趕到津水縣城的。”
“哦,要看我答複得慷不慷慨?”費書記微帶反感卻警覺地問。“我這人平時亦最討厭‘掐不折擰不斷’的粘乎作派了。但要看你們欲請示和求相幫的什麽事了?若係不超出原則,又不違背法律法規;且還是市裏能辦到的,當然了,還必須在我這個市委書記的權限範圍之內。那就會答複得慷慨順利。否則-——”
“您放心費書記。我們所提要求,保證是在您市委書記權限之內。”未等對方說出“否則”下文,邵向前便當即截住話頭說。“亦保證不會讓領導為難的。”
“是呀是嘛。這保證是件您市委書記職權範圍內的事。”孟家朋亦相幫補充說。“這事對您市委領導,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我剛說過,向來討厭‘掐不折擰不斷’的粘乎作派了。”費書記似已意識到,對方欲“請示”和求“相幫”的,決非什麽簡單好事;便當即反催著問。“你二人一唱一和囉嗦了半天,卻還始終未說明白到底什麽事?”
“是這樣費書記,根據形勢和安全需要。當然更是從有利於,新班子順利開展工作需要。”邵向前終下決心地直接要求說。“我們要向市裏借兵——”
“啊,什麽?你說是‘要向市裏借兵’?我沒聽錯吧吳凡同誌?”費書記當即大睜驚疑的眼睛,回頭相問吳凡說。“他津水的邵書記是這樣說的嗎?”
“費書記,您未聽準?我可是標準的聽力。”吳凡明知費書記是故意問的,但亦積極配合說。“不錯。邵書記的確是說的要向市裏‘借兵’。”
“嗬,嗨,‘借兵’?真新鮮!這在當代社會還聞所未聞哩。”費書記故做驚奇地說。“邵大書記,你大概看‘武俠’類書走火入魔了吧?現代社會哪還有‘借兵’一說?你開玩笑吧。”
“不。費書記,我們是認真的。”邵向前的確是滿臉凝霜眉現愁雲地說。“據我們側麵了解,當下的津水縣城鄉環境,政治氣侯不好,形勢很不穩定,存在一定安全隱患。我們這樣說也絕不是危言聳聽嘩眾取寵,現有根據佐證。”
“是呀是嘛,邵書記所講亦均是事實。也別說近在咫尺的市縣了;就是遠在數百裏外的我們,亦早聽說了哩。”擬任津水代縣長孟家朋,亦不失時機的跟在邵後亦步亦趨說。“費書記您想啊,津水前任黨政班子,亦就是書記鍾景良,縣長郝舒韻,因均係現省裏停職反省高靜逸秘書,長時共事中毒很深,故而已被省委停了職務‘靠邊休息’;而新代理書記的婁清廉,原本是市委新派去任紀委書記的;也許省市委正是出於,‘她同鍾景良郝舒韻應沒啥掛葛’的原因,所以才讓其代理如此重要職務;而那個江心誠據說原亦並非鍾郝嫡係,這才也讓其代理縣長職務。”
“可讓人萬沒想到的是:資產階級思想真是無孔不入,鍾郝的錯誤思想路線,在津水真是根深蒂固,連市裏調去的紀檢幹部也被腐蝕;連專職政法幹部亦能俘虜。”邵向前則更進一步延伸發揮說。“那代書記代縣長竟搞陽奉陰違,明裏執行省市委正確路線;暗地裏卻同犯錯誤停職幹部絞在一起,執行鍾郝沒在台上的‘鍾郝路線’。事件是多麽的觸目驚心,怎不給人以沉痛教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