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雖然在靳喬海身上安裝了監聽裝備,可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監聽了三天,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安然的消息。


  “難道是我們判斷錯誤了?”


  這幾天一直負責監聽的康擎炎忍不住懷疑起了自己:“依他的行蹤還有談話來看,完全沒有任何的疑點。”


  簡睿軒也是疑惑:“如果不是因為這老狐狸太謹慎的話,那就是他完全跟外甥媳婦兒失蹤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這邊監聽靳喬海完全沒有任何的消息,而負責跟蹤賀文傑以及安家所有人的方麵也是全無收獲。


  偏在此時各大媒體還暴出了安然和自己妹夫賀文傑糾纏不清,和全無血緣的弟弟多年曖昧的八卦黑料。


  偏這一切全都有安家人證實,這樣一來就讓所有人都認定了這則黑料的可信性。


  在他們還沒想到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黑料接踵而至——安然舍棄了靳家少夫人的身份,跟一個男人私奔了。


  這個消息簡直就像是一記驚雷在T市炸起了久不能散去的風波,偏靳家全都保持著沉默,向來將安然寵得天怒人怨,容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的靳逸塵也一反常態的一言不發,這更加讓人覺得這條看似荒誕消息的可信度。


  所有關於安然的負麵消息發酵的滿城風雨,靳越的股價也是一路下跌,引得股東們全都坐立難安,一個個的都找到了靳喬海麵前,希望由他出麵力挽狂瀾。


  但靳喬海知道這還不是時候,他要重返靳越的最高位,一定要等到老爺子生日那天,等那天安然不出現,靳逸塵的聲譽跌到最低穀,老爺子對他失望的時候。


  雖然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可還是要等下去!


  兩天,隻要再忍兩天就好!

  從安然出現在靳家之後,靳若彤還沒有像這幾天這樣會舒暢過,簡直就是樂不可支。


  “爸,還是你有辦法!”靳若彤挽住靳喬海的手臂,笑著倚在他的肩上。


  心情大好的靳喬海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所以記住,凡事不要衝動,暫時的忍氣吞聲是為了一擊即中。”


  靳喬海適時的教育女兒。


  “我知道了!”


  此時的靳若彤一如最初的聰明乖巧,小心的試探:“爸,你究竟把安然那賤人藏哪兒了?”


  四大家族的四位少主全都出動在找了,可是這麽長時間竟是沒有一點兒的線索,讓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父親的手段。


  靳喬海嘴都已經張開了,但女兒那些不靠譜的舉動全都在他腦海中浮現,最終還是拍了拍她的手:“等你爺爺的生日宴後,你想怎麽出氣於爸都依你。”


  隻是現在,為保萬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安然的行蹤透露給她。


  所以最終,無論靳若彤如何的撒嬌賣萌,靳喬海都是無動於衷。


  翠雍城的書房中,康擎炎神情凝重:“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


  靳喬海果然是知道安然被藏在什麽地方。


  簡睿軒緊握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這隻老狐狸,怎麽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康擎炎拿下耳機:“看來從這老東西這裏找到突破是不可能了,就隻能看傲絕和謹之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畢竟冷傲絕手裏還有一張王牌。


  從接到冷傲絕指示的那一天起,曾婷就試圖找到一些線索,但賀文傑依舊和往常一樣,下了班後就回來陪她,然後是連門都不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她試著探話也是一無所獲。


  偏她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怕會被賀文傑察覺到什麽。


  如果說或者能找到點什麽線索的地方,也就隻的他的書房了,他的書房從來不會讓她踏近半步。


  “你先睡吧!”


  一番風雨之後的賀文傑穿了衣服就要出去。


  “你又要去書房?”


  賀文傑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我還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聽話。”


  曾婷乖巧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然後就如他要求的那樣,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對於她無條件的順從,賀文傑是相當滿意的,想起總是倔強仇視著他的安然,賀文傑就不由的頭疼。


  如果安然也能像曾婷一樣聽話那該有多好!


  所以他心中暗自決定,就算是和安然在一起了,也絕不會丟下曾婷不管,至少他一定會保證她衣食無憂,就像他所承諾的那樣,照顧她一輩子。


  胡思亂想著離開房間去書房了。


  聽到關門聲後,曾婷睜開了眼睛,果決的眼中哪裏還有剛才的順從聽話?

  為怕會引起賀文傑的注意,曾婷索性沒有穿鞋,光著腳下往書房去了。


  賀文傑在書房的時候門從來不會上鎖,有時候她煮了宵夜送去的時候,得到他允許之後也曾進去過那麽兩次。


  隻是這一次,她完全不需要再敲門征求同意。


  怕驚動書房裏的人,曾婷提著一口氣,極盡小心的擰動門鎖。


  書房很大,而他的書桌又離門很遠,他是絕不可能會注意到門鎖輕微的轉動的。


  隻是擰了個門鎖,曾婷覺得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臉上的汗水已經滴落在脖子上了。


  小心推開了一個門縫向裏麵偷偷看去……


  靳老爺子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依舊往年一樣是在靳家自己的梵帝酒店舉辦,宴請了許多的政要名流。


  往常用這樣的機會都盼著能拓寬交際圈,能為子女尋得良緣的人,今天卻都像商量好了似的改了性子全都沒了那心思,一個個的都心不在焉的聊著天,眼神卻總是往門口的方向瞟。


  靳逸塵,靳家新一代的掌權人一直沒見蹤影。


  他們都想要知道,今天靳逸塵會不會帶著安然出現。


  看到靳喬海全家都氣定神閑,就連平日衝動魯莽的靳若彤都難得的保持著優雅,靳老爺子原本還算淡定的心又懸了起來。


  “真的不會有意外吧?”靳老爺子雖然臉上掛著笑,但還是小聲問聲邊的簡睿軒。


  “我說大叔,你能先別自己嚇自己嗎?咱能冷靜點兒嗎?”簡睿軒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他現在已經夠提心吊膽的了,直到生日會前還沒有安然的消息,雖說靳逸塵讓他和康擎炎留下來穩定局麵,承諾說一定會把安然帶回來,但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那個信心。


  似是看出了簡睿軒的緊張,安老爺子沒好氣的在旁邊斥道:“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是一點兒也不穩重?”


  安然失蹤,他這個做爺爺的怎麽可能會不緊張焦慮?


  可是如果連他也不能冷靜的話,恐怕緊張的氣氛就會彌漫開,就會被人看出端倪,所以他隻能強做鎮定。


  另一邊,一直盼著生日宴能趕快結束的靳若彤也是透著焦慮:“爸,不會出現意外吧?”


  “絕對不會!”靳喬海自信的說著,但握著酒杯的手指卻不由的加重了力道。


  心中還是有些隱隱不安的他先發了條信息給賀文傑,然後又發了條信息給自己的用手。


  賀文傑是用語音回複他的,就是讓他放心,安然依然在他的控製之下。


  而助手的回複則是安燁還在重症病房未脫離危險,藍謹之幾乎是調動了藍銳醫院所有的專家為他診治。


  在安然失蹤的第三天,安燁就因為心髒病發被送進了醫院中,至今未脫離危險。


  收到這兩個回複,靳喬海的心定了定,加之靳老爺子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隱隱透出的焦慮,他也就更加自信了。


  “生日宴都要開始了,怎麽還不見你們靳家家主出現?”


  說著話的自然是支持靳喬海的公司股東,一個個都在表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態。


  靳喬海向靳老爺子看了一眼,靳老爺子也正好看向他。


  掩飾起心中所有的情緒,淡然從容的說道:“逸塵說要給老爺子一個生日驚喜,自然是要壓軸出現,要不然豈不是一點驚喜也沒有了?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


  靳若彤暗中對他豎起大拇指:“爸,你真是有家主風範!”


  他身邊那幾個股東自然也是附和著靳若彤的,讓靳喬海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就好像自己真是家主了一樣。


  不過就算再怎麽拖延,生日宴最終還是在不同的心思中開始了。


  “怎麽辦?”


  簡睿軒是真的也開始急起來了,所以隻能依靠年長的康擎炎:“要不要我裝病什麽的攪亂生日宴?”


  反正靳老爺子也絕不會怪他。


  康擎言無語的仰天長歎,狠狠的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長點兒腦子!”


  這種時候,他哪怕是真的病了在別人眼裏也是掩人耳目的把戲而已,有誰會信?

  文琛璽走到他們麵前,眉宇間也透出隱隱的不安:“靳塵他們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康擎炎不安的搓著手:“我真想去看看,呆在這裏幹等真是要人命!”


  其實不僅是康擎炎,文琛璽也是內心備受煎熬。


  知道安然出了事,他除了暗中打探消息之外根本是什麽也做不了,因為她已經是靳逸塵的妻子。


  因為事關靳家聲譽,而且還關乎到靳越股東更換總裁的重要提案,所以老爺子的生日宴不僅各大股東們本都來了,就連媒體也全都湧了進來。


  見那些媒體的家夥們一個個磨拳搽掌就盼著自己能第一個拍到頭條,長槍短炮全都做好了準備。


  康擎炎嗜血的眼神掃過眾人:“這些所謂的媒體,應該全都是靳喬海那老東西放進來的吧!”


  文琛璽冷聲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個世界上最恨不得靳逸塵身敗名裂的就是靳喬海。


  抬腕看了眼手表,然後又接連撥打了靳逸塵和冷傲絕的秘密聯絡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


  康擎炎的眉頭蹙的更緊了:“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安然。”


  簡睿軒小聲說道:“難道是線人提供的消息有誤?”


  不管他們再怎麽猜測也是無濟於事,現在他們除了等待就是要將安然不出現所帶來的嚴重性降到最低,所以他們都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


  “安然那賤人果然沒有出現!”靳若彤興奮的兩眼放光。


  靳喬海冷笑著說道:“這頂綠帽子,靳逸塵他這次戴定了!”


  果然是如他所說,記者們尖銳的話題全都聚焦在安然為什麽沒有出現,她跟人失蹤的事情究竟是否屬實這兩個問題上麵。


  “大家都不要著急!”


  大敵當前,靳老爺子依然還是從前那個威嚴讓人畏懼的靳家家主:“安然隻是身體不適去醫院就診而已,再說……”


  靳老爺子精明銳利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再說我靳家的家事,就不勞諸位操心了。”


  “靳老先生這話就不對了。”


  安靜的人群中,有一個記者也是爭鋒相對的回應:“靳家少夫人的行蹤關乎股民的權益,靳家理所當然該給股民一個交待!”


  康擎炎微眯起雙眸,看著這個記者,問道:“不知道這位記者朋友是……”


  康擎炎雖然是四大家族這四位少主中最平易近人的,平日總是對人笑臉相迎,可是和他有過交往的人知道,他越是笑得燦爛,就代表他手段也就越是狠絕無情。


  他是四個人當中,唯一一個會笑著置人於死地的人。


  所以看到他這樣的笑臉,所有人不禁倒抽涼氣,都為那個記者捏了把冷汗。


  可是那個記者卻一副完全不畏權貴的樣子:“怎麽,炎少是想事後找我這個小人物算帳?”


  被當場反駁的康擎炎果然臉色不善,似乎是在印證這個記者的猜測。


  對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靳喬海是再滿意不過了,看來請這種亡命之徒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


  隻要給他們足夠的錢,他們就會為你賣命,誰的麵子都不給,也誰都不會顧忌。


  簡睿軒掏著耳朵向前走了一步:“周慶生是吧!”


  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張他的照片:“其實我們也不會做什麽,畢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而且還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但是呢這並不代表我們穿鞋的怕你這光腳的,如果讓我們查出你沒有記者資質,那就真得找你家人好好聊聊嘍!”


  康擎炎不由的感歎,果然還是這小子腦袋轉的快。


  所以康擎言立刻附和著:“不用懷疑,就算是掘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家人好好聊聊你的工作生活。”


  威脅,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在威脅這個記者,知道是在殺雞儆猴,但卻真的沒有人敢再說什麽,是真的害怕會牽連到自己的家人。


  這位叫周慶生的記者也第一次露出了懼怕之色。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