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賀文傑回到房間的時候,那個杯子正好摔碎在他的腳邊。


  正在對比著靳逸塵和賀文傑的差距,這時候的安琪哪裏還會給他好臉色?看他進來,索性就負氣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給包裹了個嚴實,背對著賀文傑不去看他。


  賀文傑雖然對她這突然發起的大小姐脾氣也是有些不滿,但想到安文庭給他的警告,加之這些日子來的相安無事,所以還是耐著性子過去問她:“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可是安琪卻隻是冷哼了一聲,根本不理他。


  碰了個軟釘子的賀文傑已經隱隱有了些不快,也不再有耐心:“怎麽了你倒是說句話,這樣悶不出聲的,被你爸媽知道還以為我怎麽你了似的。”


  想到靳逸塵嗬護安然時的耐心和溫柔,他卻隻是說兩句話就已經不厭煩成這樣了,本來就一肚子悶氣的安琪更加怒不可遏了。


  起身就奮然的捶打著賀文傑:“你不想哄我就滾蛋,誰要你哄著了?”


  賀文傑抓住她的手:“你又發什麽瘋?”


  原本以為流產的事情之後她安分了,不知道又哪根筋抽了,又歇斯底裏起來。


  現在的賀文傑已經再也沒有了當初哄著她的那種耐心,也沒有了那種心情。


  “我是瘋了!”


  安琪是真的像個瘋子一樣大叫著:“你娶了我這樣一個瘋子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想要去找安然那個賤人了?”


  安琪冷笑著,她現在就隻想要刺激賀文傑,如果能刺激的他跟自己一樣發瘋那才好!


  “可惜呀,就算你現在跪在安然麵前求著她,她也不看你一眼的!”


  安琪瞪大了眼睛,原本清純臉有些扭曲:“想知道為什麽嗎?”


  不等賀文傑回答,她就自說自話的說道:“因為她現在是靳逸塵的人了,靳逸塵不知道對她有多好,簡直就是把她捧在手心裏。”


  “有了靳逸塵那樣的男人,她怎麽可能還會把你放在眼裏?”


  聽她說到安然,賀文傑是徹底的憤怒了,狠狠的甩開她,將她摔在床上:“你這個瘋女人!”


  長發全都散落著遮住臉頰,這時候的安琪看起來還真是像是瘋了一樣,加上她失控的大笑,如果在街頭的話都會有人打精神病院的電話了。


  “我是瘋了,可我至於還有自知之明,不會肖想那些自己得不到的。”


  安琪冷笑著繼續說道:“賀文傑,以前你是不是覺得安然配不上你?現在你後悔了,可是你已經配不上她了!”


  其實就算她不說,賀文傑自己也知道,現在的他和安然的距離已經是越來越遠了,就算安然和靳逸塵分手,她也絕不可能再選擇他。


  曾經是仰望他的人,可如今卻已經成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他現在根本不想再麵對安琪這個瘋女人,掉頭就要走。


  剛找開門,一個枕頭自身後扔了過來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緊接著就聽安琪歇斯底裏的怒吼:“滾,你滾了就不要再回來!”


  完全無視她的威脅,賀文傑摔上門揚長而去。


  開著車飆了很久之後,心情煩悶的賀文傑突然想到了那個像極了安然,怯懦又乖巧的女孩子。


  這段時間因為和安琪的關係休複了,加上有安文庭一直的耳提命點,他竟是將那個叫曾婷的女孩兒給忘記了。


  突然掉轉車頭,直接驅車往酒店去了。


  可是到了自己的房間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問過服務生之後才知道曾婷在第二天清晨就離開了。


  她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他打過!


  這多少讓賀文傑覺得意外。


  像她這樣沒有身份又沒錢的女孩子,不是應該找到了一棵大樹之後就拚命的攀上來嗎?怎麽到了曾婷這裏就全都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魅力?

  賀文傑不禁懷疑起自己來。


  可是回想起曾婷對他的態度,還有麵對他時的那份局促緊張,應該是喜歡他的沒錯。


  可是她現在不見了,而他除了她叫曾婷之外完全對她情況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就讀在哪所學校,不知道她家住在哪裏,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


  正感失望的賀文傑走出酒店,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就去了遇到曾婷的那間會所。


  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果然見到了紮著清爽馬尾,完全不施粉黛的素顏因為忙碌有些泛著紅暈。


  果然她還是回到了這裏!


  賀文傑心中安慰的同時,也心疼她如此辛苦。


  如果這些日子以來他能像承諾的那樣照顧她,就算是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但至少不會讓她這麽辛苦。


  心中自責的賀文傑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一會兒後曾婷就走過來問他:“先生,需要點什麽?”


  將目光從酒水單上移開,看到麵前含笑看著自己的賀文傑,曾婷愣住了。


  “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了?”賀文傑笑著問她,覺得她現在意外又吃驚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曾婷的確是吃驚,但吃驚的不是因為賀文傑出現在這裏,而是因為冷傲絕的判斷。


  當她打電話告訴冷傲絕賀文傑晚上並沒有如約出現的時候,冷傲絕隻是交待她重新回到會所,依舊如故的在會所中工作,因為總有一天賀文傑會重新出現在她麵前的。


  雖然是不解,但她還是依照冷傲絕的交待辦了。


  這麽長時間賀文傑都沒有找來,就連她也開始懷疑起冷傲絕的判斷來,覺得他可能是估計錯誤了。


  沒想到在她都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賀文傑竟然真的出現了!

  曾婷讓自己冷靜了下,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出現在這裏?”賀文傑笑著反問她:“還是說我不該出現在這裏?”


  曾婷愣了下,隨即立刻慌張的擺著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到她這樣不知所措的慌張樣,賀文傑倒覺得她真的是可愛極了,極盡溫柔的問她:“能和我坐下來聊聊嗎?”


  曾婷小心的回答他:“我現在還在工作時間。”


  曾婷的話剛落下,經理就過來怒斥她:“工作時間你不是遲到就是在這裏勾三搭四的,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了給我滾!”


  賀文傑的眉頭不悅的蹙了起來,曾婷立刻對經理道歉:“經理對不起,我馬上就去工作!”


  說完後也不再理賀文傑,急忙就要去工作,但卻一股強大的阻力給製止了。


  回過頭看到拉住她的賀文傑,剛想要說什麽,卻被賀文傑搶了先:“從今天開始她不幹了!”


  拿過曾婷手中的酒水單扔給經理:“她不幹了,以後就請另請高明!”


  在經理的錯愕中,拉著曾婷就走了。


  一間華麗的辦公室內,從監控畫麵中看到一切冷傲絕冰冷的唇角揚起,像極了從冥界而來的,代表著黑暗的幽冥之王。


  “絕少,我按您的吩咐都辦好了。”經理恭敬的對冷傲絕複命。


  向倒倒在椅子上:“你做的很好!”


  他早就料到賀文傑會來找曾婷,但在關鍵的時候他還需要給賀文傑一點兒助力,激發起他憐香惜玉的心。


  然後撥通靳逸塵的電話:“賀文傑果然又找來了,相信以後安琪那個女人就隻能獨守空閨做個活寡婦了。”


  會所外,一直被賀文傑拉著的曾婷甩開他的手,緊張的都要哭出來了:“你怎麽能這樣?你知不知道這份工作對我的重要性?沒有了這份工作,我怎麽在這個城市立足?”


  曾婷的眼淚一直往外流:“我隻是個平民小百姓,你們那些有錢人的遊戲我玩兒不起,我隻想自己賺錢安安分分的過自己的生活,為什麽連這樣都不行?”


  看她不停的哭訴,賀文傑沒來由的心中一緊,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不是還有我嗎?”


  淚眼婆娑的曾婷抬頭看著他,那雙像極了安然一樣清澈的雙眼就好像在問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賀文傑捧著她的臉,鄭重的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不會再讓你吃任何的苦!”


  “可是……”


  曾婷還沒有說什麽,賀文傑就已經開口了:“我知道那天沒有依承諾去找你是我不對,但那天我是真的有急事,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聽了他的這番話,曾婷的眼睛反而掉的更凶了。


  賀文傑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受了委屈,我保證以後真的不會再這樣了!”


  隻顧著承諾的賀文傑沒有看到,在他懷中痛哭的曾婷臉上全無感情的無情冷笑。


  急需要心理和生理上安慰的賀文傑自然是先將她帶去了酒店,一整夜覆雨翻雲的發泄之後,賀文傑隻覺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舒暢。


  再看著身邊因為極度疲累沉沉睡著的曾婷,朦朧燈光下的側顏竟是讓他有些神思恍惚,竟是將她看成了安然。


  這個女人,不僅彌補了他失去安然的遺憾,更重要的是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的大男子心情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她不會像安然一樣輕視看不起他,不會像安琪那樣蠻橫,不會將他的男人尊嚴踩在腳下,她會完全徹底的依附於他,完全站在卑微的地方仰視崇拜他。


  第二天忐忑不安的去上班,以為安文庭又會像從前一樣威脅他,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是什麽也沒說。


  安下心的他下班後回家,但一直到深夜也沒見到安琪的身影,打了電話回安家豪宅試探,安琪竟然是也不在那裏。


  這無形中讓賀文傑鬆了口氣,也沒有再繼續等下去,直接去酒店找曾婷了。


  讓賀文傑意外的是,這一次安琪竟沒有像從前一樣奪命連環CALL的找他,這倒是讓他靜下心來和曾婷在一起。


  買了房兩個人一起忙裝修,無論做什麽曾婷都是以他的意見為先,這不僅讓賀文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更生出一種錯覺,他和曾婷其實才是一對真正相濡以沫的夫妻。


  隻是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是不免遺憾,如果在他身下的人是安然該有多好!

  曾婷是很聽話乖巧柔順,跟安然也長的很像,可無論再怎麽樣也不是正主,也無法添補他心中的空虛。


  每天都幻想著自己是和安然在一起生活,每天都和安然酣暢淋漓到極致,而越是這樣他對安然的渴望也就越發強烈。


  就在他越發難耐時候,收到了那個讓他潛意識中有些害怕的電話。


  “喂。”


  聽到難以掩飾畏懼的聲音,靳喬海實在是極為滿意。


  “賀總最近過的可真是夠滋潤啊!”


  靳喬海翻看電腦中那些賀文傑和曾婷在一起的照片,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可我怎麽瞧著你身邊兒那丫頭跟我家侄媳婦兒倒是有幾分相像呢?”


  聞言,賀文傑渾身一怔,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曾婷的事情意被靳喬海知道了。


  當初靳若彤找上他,沒想到竟是帶他去見靳喬海,那一天靳喬海就告訴他,隻要肯合作,那麽他一定能助他從靳逸塵手中搶回安然。


  這個條件雖然極為誘人,但是賀文傑還沒有糊塗的失了理智,靳喬海和靳逸塵叔侄不合的事情可是眾所周知,靳喬海之所以會找他,不過是想以安然做為條件來達到打擊靳逸塵的目的。


  他才沒那麽傻去當別人手中的工具。


  可是顯然,靳喬海並沒有因為要放過他的意思,這些日子來總是會找準機會打電話聯係他,一點點的擊潰他的堅持。


  “靳總究竟想要做什麽?”


  賀文傑也是語氣不善,畢竟誰被威脅之後都會心有怒氣。


  “賀總不要生氣嘛!”


  靳喬海倒是氣定神閑,手指輕敲著桌麵:“我也不過是想成人之美,再說了,安然那丫頭本來不就應該是你的嗎?按說還是我那不懂事的侄子搶了你的心上人。”


  這話倒是正對了賀文傑的心思,在他看來就是靳逸塵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才讓安然改變了心意。


  若不然的話,安然會一直等著他,會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


  所以賀文傑對靳逸塵的恨簡直就是深入骨髓了。


  “賀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們兩個可是都已經領證了,若是賀總再猶豫下去,安然可是連孩子都給他生了,在靳家的地位可就更穩固了,到時候……”


  靳喬海意味深長的停了下來,雙眼微眯了起,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到時候,可就沒有任何人能撼動她靳家少夫人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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