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明知道靳逸塵是故意的,可偏偏什麽也不能說,隻能假裝大度的牽強一笑:“小女婚禮能得塵少出席實在是榮幸之至。”


  被搶了風頭,又見賀文傑盯著安然的雙眼發直,安琪被氣的渾身發抖,正欲衝上前去找安然理論,卻被周月琴給暗中製止了。


  這樣的場合,去跟安然理論,那不就是一種變相的認輸嗎?承認自己不如她。


  更何況那個賤人身邊現在有靳逸塵護著,去找安然麻煩無異於自找麻煩。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也隻能暫時吞下這口氣,先把婚禮辦完,等以後再說。


  安文庭看向安然,雖然是極為厭惡她,可卻也驚訝於她的美麗。


  早知道這丫頭這麽漂亮的話,他一定會好好加以利用,說不定還能為安氏換來一些好處,不像現在隻是白養活了一場。


  安然隻是對著安文庭禮貌的頷首,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這種場合下,如果她開口叫了安文庭爸,那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把安家和靳家聯係在一起,以後的業務中會盡可能的給安氏讓利,而安文庭也會利用這層關係,做出些讓她反胃惡心的事情來,還會把靳逸塵也給拖下水。


  見識了靳喬海的野心之後,她就一定要杜絕所有一切讓靳喬海興風作浪的機會。


  與其到時候撇不清關係,倒不如現在就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她的態度。


  看安然竟然無視了自己,安文庭真的是氣的發抖,偏偏當著靳逸塵的麵,他連個屁也不敢放。


  靳逸塵看向安琪,突然說了句:“我今天之所以不請自來,是因為想要對安二小姐表示感謝。”


  他這話一出,不僅所有人不解,就連安琪都懵了。


  她實在不記得自己幫過靳逸塵什麽忙呀!


  靳逸塵若有似無的掃了賀文傑一眼,淡然開口:“若非安二小姐當初遠赴國外對賀先生噓寒問暖、投懷送抱,又承諾他能繼承安氏的話,賀先生怎麽會下定決心拋棄安然呢?如果他不拋棄安然,我又怎麽會有如此好的運氣遇見她和她在一起呢?”


  不是說安然勾引自己的妹夫未遂嗎?怎麽劇情又來了個大反轉?


  靳逸塵才不管他們的臉色有多難看,繼續說道:“然然那些年省吃儉用供賀先生讀書的費用我們也不追究了,就當是給賀先生的感謝費用。”


  所有人看向賀文傑和安琪的眼神全都變了。


  沒想到這一對男的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女的是犯賤自己送上門搶走姐姐男朋友的,這兩人還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啊!


  靳逸塵雙眸突然轉寒,冷聲對賀文傑說道:“幸好賀先生當初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然然在一起是褻瀆了她,你該項慶幸當初的自己,若不然我還真不保證會做出些什麽來!”


  賀文傑渾身發冷,竟也真的慶幸起當初和安然在一起的純潔來。


  靳逸塵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可是想到你竟然牽過然然的手,我就有一種想要廢了它的衝動。”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高高在上的靳家大少為什麽會被安然這塊璞玉拿下,因為人家是真的純潔如紙,靳家大少是她唯一也是最後的歸宿啊!

  所以一個女人想要找到好的歸宿,除了不斷提升自己以外,自重自愛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條件。


  靳逸塵也不管他的話造成了多大的衝擊,會為安家帶來什麽,帶著安然轉身就去落座了。


  “小然!”


  聞聲回過頭,見安燁在向她招手,他身邊坐著安老爺子,臉上也是慈祥的笑,挨著坐的兩人身邊留有兩個空位,顯然是給她和靳逸塵預留的,安然瞬間覺得心裏暖暖的。


  從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安然第一次由衷的露出笑臉。


  安然對靳逸塵說道:“我們去跟爺爺和小燁坐一起。”


  靳逸塵看著她的眼中滿是寵溺:“都聽你的。”


  安然臉一紅,也不再理會他們任何一個人,拉著靳逸塵過去就和安老爺子和安燁坐在一起,四個人像是一家人一樣交談甚歡,從來都高高在上的靳逸塵對安家老爺子更是表現出一個後輩該有的禮貌謙恭,這老爺子則是一臉的欣慰。


  這樣一幕跟剛才對安文庭一家三口的疏離完全不同,清楚的傳達給眾人一個信息,安然在安家的親人隻有安老爺子和安燁。


  賀文傑雖然被靳逸塵給打臉打得啪啪作響,所有人投給他鄙夷輕視的目光,可是他似是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一般,隻是呆呆的看著安然發呆出神。


  若非安琪強大的怒氣將他拉回現實的話,隻怕他連今天誰是新娘都不記得了。


  靳逸塵和安然落座之後,神父這才宣讀起誓詞,新郎新娘才各懷心事的宣誓。


  安琪的婚禮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但讓安琪無法釋懷的是賀文傑的態度,他的眼裏心裏隻有安然一個人,完全沒有他的存在。


  所以原本應該濃情蜜意的婚房中,充斥著的是安琪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你說,你的心裏是不是還是隻有安然?”


  被這個問題折騰了一天的賀文傑領帶鬆垮垮的係在脖子上,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也垂落在額頭,疲憊不堪的手肘撐在腿上,無奈的扶著額頭。


  “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可是你竟還對安然念念不忘,我說你對得起我嗎?”


  他從來都不知道安琪竟然是這樣的,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市井潑婦一樣。


  他當初所以選擇安琪是衝著安氏的繼承權沒錯,可是也是因為安琪的小鳥依人和乖巧柔順打動了他,否則他也不會那麽狠絕,直接背叛了安然。


  可是沒想到當偽裝的麵目被撕掉的一刻,她的真實麵目竟是如此醜陋,讓他根本沒辦法接受麵對。


  “賀文傑,你給我說清楚,你心裏是不是還有安然那個賤人!”


  安琪像發了瘋一樣的威脅他:“賀文傑,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不給我一個交待的話,我跟你沒完!”


  “沒完?”


  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賀文傑霍然起身衝到她麵前,將安琪嚇得步步後退:“你想怎麽個沒完法?”


  賀文傑頓了頓,微眯起雙眼:“離婚?”


  如果安琪能提出離婚,他實在是求之不得!


  以他的立場,他根本沒有提離婚的資格,可是看到了安琪再也沒有任何掩飾的真麵目,想到要跟這樣的一起過接下來的幾年,賀文傑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可以真是恨不得轉身走掉再也不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離婚給刺激到了,安琪像瘋了一樣的捶打著他:“賀文傑你這個混蛋,我為你做了那麽多連名聲都不要了,你竟然為了安然那個賤人要跟我離婚?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是不是人?”


  賀文傑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的拉開,近乎咬齒的對安琪低聲怒喝:“當初是你自己跑去國外勾引我的,也是你自己主動爬上我的床獻身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有逼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實在是被憋壞了,賀文傑也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毫不客氣的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犯賤不要臉,我和安然現在還是會好好的,陪在她身邊那個人也應該是我!”


  安然被靳逸塵滋潤的越來越美麗也越來越有風情了,看得他心癢難耐。


  那樣美麗出眾的女子,本該是屬於他的!

  這一切都是被安琪害的!


  賀文傑理所當然將一切全都歸咎於安琪。


  安琪瘋狂的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承認你心裏愛的那個人是安然那個賤人?”


  “是,我愛的人是安然!由始至終,我愛的人都隻有安然一個!”


  說完後惡狠狠的甩開安琪就要離開。


  “你不準走!”


  安琪衝上前拉住他:“你是不是要去找安然那個賤人?我告訴你休想!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許去!”


  喪失了理智的安琪也不想想,都有了靳逸塵那樣一個未婚夫,誰還會把賀文傑這人渣放在眼裏?

  當他是塊寶的人也隻有她自己而已!


  “讓開!”


  對她早就是厭煩不已的賀文傑拚盡全力推開她,重心不穩的安然被扔到床邊之後,強大的衝力又將她彈開倒在地上。


  小腹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安琪抱著肚子:“疼……疼……”


  但賀文傑認定她又是在唱苦情戲,加之此時對她的厭煩,根本理都不理她,冷哼了一聲後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一股溫熱從兩腿之間流出,鮮血很快將地毯染紅,驚恐不已的安琪隻能不斷細聲重複著:“文傑哥,疼……”


  一處私人會所,賀文傑找了個沒什麽人的角落獨自借酒澆愁。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眼前出現紮著利落馬尾,幹淨的臉上未施粉脂的女孩兒看起來像極了安然,那時候和他一起讀大學的安然。


  “小然!”


  醉酒的賀文傑突然拉住女孩兒的手,哀求著:“小然,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我知道是我錯了,當初我不該背著你和安琪在一起,不該背叛你。”


  賀文傑自顧自的喃喃說著:“可是小然,真的是安琪她來勾引我的,我也是因為一時把持不住,更是想著把安氏從他們手裏搶過來,不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所以這也是當初他回國後為什麽要一直隱瞞安然的原因,他隻想著能瞞一天是一天,不想讓安然離他而去。


  “小然,我可以和安琪離婚,我可以不要安氏,但我絕不可以沒有你!”


  賀文傑拉著她的手撫著自己的臉:“所以小然,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回頭的機會?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女孩兒奮力掙紮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小然。”


  “不,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小然!”


  賀文傑根本什麽也聽不進去,就隻是沉溺在自己的幻想裏:“小然,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不要和靳逸塵在一起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你說過的,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生怕一鬆手好不容易抓住的幸福就會憑空消失了一樣,賀文傑根本沒有絲毫的放鬆。


  “哎!”


  女孩兒無奈的長歎了一聲:“先生,你家住哪兒?我看你喝這麽醉了,不如聯係你家人來接你好不好?”


  賀文傑搖著頭,心中悲涼:“我沒有家人,我的家人就隻有小然你一個!所以你不要丟下我不管!”


  “先生告訴我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看著賀文傑和那個女孩兒一起離開,一直在角落中暗中注意著一切的冷峻男子修長的手指迅速在手機上按出一串數字,然後撥了出去。


  “喂,兩個人一塊兒走了。”


  “……”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麽,男子冰冷無情的唇角融開一絲溫度:“我剛回國你就不讓我安生。”


  “行了,就別虛情假意了,改天讓我見見你的寶貝疙瘩就行。”


  說完後男人就掛了電話。


  一直立於他身後的男子笑著說了句:“絕少,看來塵少這次是真的要定下來了。”


  冷傲的心情顯然是很不錯:“看來逸塵這小子是我們四個當中最先結婚的。”


  書房裏的靳逸塵撥通了邵致遠的電話:“行了,行動吧!”


  這一次他要徹底絕了賀文傑對安然的念頭,更要讓他明白,安然是他這輩子無都無法企及奢望的存在。


  不過更重要的,當初他那麽傷害安然,絕不能傷過就算了!

  第二天,當頭疼欲裂的賀文傑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刺得他根本睜不開眼,腦袋一團漿糊的他更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隻是身體上突然傳來的溫度和柔軟讓他微怔了下,本來迷糊的他瞬間也清醒了不少。


  轉過身,一張陌生的臉映入眼簾,讓賀文傑徹底的醒了過來。


  猛然坐起身,將薄被也給帶了起來,露出女孩兒滿是曖昧痕跡的身體,也讓他明白自己昨天夜有多瘋狂。


  女孩兒嬌羞的也坐了起來,謹慎的拉著被角遮住自己身體私密的部分,像隻不知所措的小貓一樣低垂著頭安靜坐在那裏。


  “你是誰?”


  看到女孩兒的模樣,原本心底的怒氣一掃而空,竟還生出隱隱的一些心疼的柔軟。


  “我叫曾婷。”


  但賀文傑在意的不是她的名字:“我怎麽會在這兒?你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清醒過來的他發現,身處的房間是他在梵蒂酒店訂下的私人房間,這是連安琪都不知道的事情。


  每當他和安琪在一起透不過氣來的時候,都會來這裏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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