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當然是真的,叔叔從來不騙人。”


  藍謹之心中決定,一會兒一定要跟小丫頭的主治醫生交待一聲,一定要對小丫頭特別對待。


  四周張望著,確定小丫頭是一個人之後,藍謹之問道:“你爸爸媽媽呢?”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回答他:“媽媽為了照顧我好多天沒有睡了,剛才我看她睡著了,就自己下來玩兒了。”


  小丫頭像是做錯了事一樣,低垂著頭有些不安。


  看小丫頭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是一直都呆在醫院裏,身邊也沒有什麽玩伴,所以小丫頭才偷偷的跑下來。


  “下次要想出來玩兒,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嗎?你現在生著病,萬一有什麽意外的話,你媽媽會很傷心的。”


  小丫頭乖巧聽話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對這個小丫頭,藍謹之真的是喜歡的不得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你爸爸呢?”


  小丫頭搖搖頭:“我沒有爸爸。”


  藍謹之一怔,難道她的父母離異了?

  但很快小丫頭就否定了他的這種猜測:“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媽媽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我們見不到他。”


  小丫頭平靜的說著,臉上不見任何的悲傷,想著她的母親給了小女孩兒很正麵的教育。


  但藍謹之的心卻被狠狠的刺痛了,下意識的就想要為小女孩兒做些什麽。


  “以後想要找人玩兒的話就告訴叔叔,叔叔帶你去玩兒好不好?”


  小丫頭兩眼放光,高興的問他:“真的嗎?我真的可以找叔叔陪我嗎?”


  她身邊從來隻有媽媽的然阿姨,可是她們都很忙,都沒有時間陪她。


  “我總是生病,媽媽為了給我治病要努力工作,每天都很累很累,我不想再讓她更辛苦,所以不敢讓媽媽陪我玩兒。”


  小丫頭小臉上滿是對母親的心疼。


  藍謹之不得不感歎,單親媽媽還真是辛苦。


  藍謹之想到了什麽,從褲兜裏拿出一部電話,刪除了裏麵所有的相關信息之後交到小丫頭手中:“叔叔已經把自己的電話存在裏麵了,你隻要打這個電話就可以隨時找到我。”


  小丫頭看著手中大大的手機,搖了搖頭拒絕他:“我不能要,媽媽說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叔叔是你的朋友,不是別人。”


  藍謹之執意將手機交給小丫頭:“這是你跟叔叔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小丫頭遲疑了下,最後對藍謹之的親切感戰勝了理智:“好!”


  藍謹之真是有一種想要把這小丫頭帶回家去的衝動,“你叫什麽名字?”


  “南念曦。”


  小丫頭高興的笑著說道:“不過叔叔可以叫我小曦。”


  南念曦,這小丫頭也姓南。


  藍謹之苦澀的一笑,他跟姓藍的女人還真是有緣分。


  接了個電話之後,藍謹之便和小丫頭告別。


  “小曦!”


  突然被嚇到的小丫頭手一哆嗦,藍謹之剛才送給她的手機就這樣從手裏滑落掉進了湖裏。


  小丫頭想也不想就要趴在湖邊將手機撈起來。


  南夏找到她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危險的一幕。


  立刻衝上去將她抱起,擔心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嚴厲的教訓她:“是誰讓你偷偷跑出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小曦看著湖裏越飄越遠的手機,難過委屈的雙眼泛紅,撇撇嘴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這樣的女兒讓南夏心疼不已,伸手擦去她小臉上的淚水,自責的道歉:“對不起,媽媽不該凶你,隻是媽媽很擔心你,怕你會受傷。”


  小曦也是抹著眼淚:“是小曦的錯,小曦不該讓媽媽擔心。”


  她的女兒,本應該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快樂健康的生活,可就是因為她,因為她當初太自私隻顧著自己的情緒,才會讓她受這麽多的苦。


  南夏心疼的安慰她:“不是小曦的錯,以後要是悶了想去哪裏就跟媽媽說,媽媽一定會帶你去的。”


  破啼為笑的小丫頭點點頭:“我知道了。”


  見藍謹之一直盯著手機發呆,就好像是在期盼著什麽,康擎炎忍不住的打趣他:“怎麽,在等哪個情人的電話?”


  藍謹之回他:“沒錯,在等一個小情人的電話。”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說起那個乖巧漂亮的小丫頭時,向來清冷薄情的唇角向上揚起,眼神能溫柔的溺死人。


  那個小丫頭,如果病好了長出頭發的話,肯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兒!


  康擎炎怔住了,就連靳逸塵都大感意外。


  康擎炎徹底瘋了:“你們兩個還能給人留條活路嗎?”


  靳逸塵雖然成天的刺激他,可之前至少還有藍謹之和他同病相憐,可現在就連藍謹之都是有主兒的人了,他孤家寡人的該怎麽活?

  藍謹之雲淡風輕的回了他一句:“不是還是睿軒那小子陪著你嗎?”


  “那小子才十五歲,他懂個屁呀!”


  藍謹之依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姿態:“你連個屁也不懂。”


  康擎炎又一次暴走了,但藍謹之卻不再理他。


  那個小丫頭,說好了要打電話的,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怎麽連個消息都沒有?


  難道是被她媽媽發現了,所以不準她打電話?

  藍謹之一直很想要再聽到小丫頭糯糯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那聲音就好像能填滿他這些年來空蕩的內心。


  靳逸塵挑眉問他:“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的有主兒了吧?”


  當年藍謹之負責藍銳在歐洲的分公司,一去就是好些年,等再次回來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變得沉默寡言、冷漠無情,臉上更是難得再見到笑容。


  雖然他沒有詳細的說過,但他們知道他的這種變化跟一個女人有關。


  這些年他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了,可是他們這些兄弟都很清楚,他心裏一直放不下那個女人。


  如果真的能有一個人打開他的心結,能讓他重新敞開心扉,做為兄弟,靳逸塵會由衷的為他感到開心。


  “走了!”


  藍謹之什麽也沒有說,起身就離開了。


  康擎炎問靳逸塵:“你說謹之這次是不是來認真的?”


  靳逸塵看著藍謹之的背影:“他都這麽大個人了,自己有分寸。”


  “也是。”康擎炎點點頭,難得正經的說道:“如果真有女人能再讓他的心解封,我還真得謝老天厚待。”


  說句不好聽的,他還真怕藍謹之再這樣下去會改變取向,他們真沒地兒給他找男朋友去。


  晚上,安然習慣性的就往樓盡頭的客房走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阻止,然後就落進了靳逸塵的懷中。


  “然然,搬我房間來吧!”


  靳逸塵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溫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皮膚上,讓安然身體酥軟,渾身的毛孔大開。


  她敢肯定,如果不是現在靠他懷裏的話,她敢肯定自己肯定都坐在地上了。


  對於她的反應,靳逸塵很是滿意,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脖子,所以他才會刻意為之。


  安然縮了下脖子:“你先放開我。”


  再讓他這樣抱下去,她真就軟成一灘泥了。


  但靳逸塵哪裏肯鬆手?

  反而收緊雙手將她抱的更緊了,大有一副如果不答應他就不放手的無賴樣子。


  “然然,你真的舍得讓我一個人睡嗎?”


  他的聲音中透著像孩子一樣的委屈,真的讓安然心頭一軟,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他的話來。


  都已經有過暖玉在懷的經曆了,再讓他像從前一樣一個人睡,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所以明知道這樣逗弄她會讓她理智全無,會有些乘人之危,但為了把她拐回自己的房間,他才不管什麽高冷霸道總裁形象呢!


  見安然不說話,靳逸塵繼續窩在她的頸窩上說道:“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


  安然現在雖然是身體發軟、理智渙散,但還是清醒的好嗎?


  其實她也極為依賴被他護在懷裏的感覺,可是這要她怎麽回答他?難不成直接說好?那也太厚臉皮了吧?


  見她低著頭,耳朵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靳逸塵沒有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抱起她就往房間走去。


  兩個兩情相悅的有情人,又是一夜的春光旖旎,醒過來渾身酸疼的安然狠狠的瞪了眼神清氣爽的靳逸塵,發誓今天晚上再也不能任他為所欲為。


  見她一直與自己保持著距離,靳逸塵就知道昨天夜裏把她壓榨的太狠了,把這小丫頭給惹惱了。


  扶著腰坐到餐桌前,拿起楊嬸準備的早飯就往嘴裏塞,昨天一整晚的消耗,她得補回來,要不然非得垮了不可。


  靳逸塵拿起她喝幹淨的碗又為她盛滿粥:“多吃點,你的體力實在是太差了。”


  安然完全不想搭理他,依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經過靳逸塵的疼愛滋潤,她這眼神看在別人眼裏簡直是勾人心魄的魅惑,看得靳逸塵食指大動,如果不是因為要去上班,如果不是因為怕累壞了她,現在他是真恨不得抱起她就回房間去。


  哎呦喂,這一大清早的,這兩個人真當她是空氣不存在的嗎?

  這眉來眼去的,真的都讓人看不下去了!

  楊嬸忍不住的掩嘴偷笑,找了個借口之後就一刻也不敢再停留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她是真怕這兩人動情之處再做出點什麽她這個中年人不宜的事情,那她以後還怎麽在這個家裏立足?

  回到房間,楊嬸對自己供的觀音像禱告,讓安然趕快給靳家生個孩子,讓老爺子趕快見到自己的曾孫子。


  吃飽喝足之後,安然扶著腰就往外走,靳逸塵拎起外套就趕了上來:“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傲嬌的轉開臉:“我自己認得路!”


  靳逸塵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問她:“還疼嗎?”


  安然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想也不想的抬手給了他一拳:“你要死啊!”


  如果被別人聽到了怎麽辦?她還怎麽見人?


  但靳逸塵卻完全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打橫抱起她就往外走,完全無視她的反抗。


  到了公司,剛坐在辦公桌前,洛子晴就跑過來趴在桌上一直盯著她看。


  摸了摸自己的臉,安然問她:“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洛子晴搖了搖頭。


  沒有你盯著看個什麽勁兒?我又不是男人。


  洛子晴指了指她的唇:“我在看你的嘴。”


  神經,她的嘴有什麽好看的?


  洛子晴悲憤的抱怨起來:“我說安然,你和塵少恩愛這是好事,但你們能不能愛護下動物?這樣虐單身汪也是很不道德的好嗎?”


  什麽意思?她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洛子晴拿出鏡子給她:“你們兩個究竟是得有多不依不舍的?晚上在家應該沒少折騰吧?大白天的就收斂些可好?”


  看著鏡子裏自己紅腫發亮的嘴唇,安然終於明白洛子晴的意思了,驚得趕快用雙手捂住嘴。


  然後極其難為情的問洛子晴:“這怎麽辦?”


  都怪那該死的靳逸塵,臨下車之前又把她給拉回車裏,然後吻得她暈三倒四的。


  洛子晴幽怨的白了她一眼:“發情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後果呢?”


  安然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發什麽情?說的這麽難聽!”


  “還不趕緊補補裝?被人看到你這麽風情的樣子,你家塵少還不得把人眼珠子給挖了?”


  正開著玩笑,趙佳文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到她,安然下意識的就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看了洛子晴一眼,後者順手拿起她的包,拉著她就往外走。


  雖然安然掩飾的很及時,但趙佳文還是看到了安然紅腫光亮的雙唇,在與她擦身而過之時,還看到了她耳根處若隱若現的小草莓。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是什麽,又是誰留下來的。


  她的出身、相貌、學曆,哪一樣比安然差了?為什麽就沒她那麽好命?


  自從安琪訂婚宴之後,康擎炎不僅將她逐出了康家,現在甚至是連像從前一樣跟她應付著說兩句話,見他一麵都變成了奢侈。


  而安然看起來卻備得靳逸塵寵愛。


  如果早知道安然和靳逸塵的關係,她又何必瞎吃醋,做出讓康擎炎無法原諒的事情來?


  沒錯,她雖然極為不甘心,但卻是真的後悔,後悔當日不該和安琪一起聯手對付安然。


  安然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補好了妝,春光旖旎的風情被掩飾了下去,隻是趙佳文一直盯著她看,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也許是終於回過神來察覺到了安然困惑不解的眼神,趙佳文立刻移開雙眼,清了清嗓子後,像是掩飾尷尬一樣,開口問她:“安琪的婚禮邀請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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