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確定她真的不像是在故做堅強,安燁這才放下心來。
突然病房的門被敲了敲,安然還沒出聲,邵致遠就已經推門而入。
“安小姐,轉院手續都已經辦好,令弟這就可以轉去藍銳醫院了。”
“知道了。”
邵致遠微一頷首後就退了出去。
對上安燁詢問的目光,安然淡笑著解釋:“是個朋友,這次真是多虧了他幫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到藍銳醫院的時候,靳逸塵已經等在那裏,而且都已經安排好了病房,隻是VIP病房真的讓安然壓力山大。
“這個費用我恐怕承擔不起。”對靳逸塵她完全沒有任何的隱瞞。
轉來藍銳醫院是為了讓安燁有更好的治療條件,但像高檔病房這種費用,還是能免則免吧!
“費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靳逸塵唇角上揚:“這是我的病房,不需要什麽費用的,你可以放心讓你弟弟使用。”
看安然不解的瞪著大眼,靳逸塵笑著解釋:“藍謹之說人有生死病死,怕我們哪天要死了都卻找不到醫院,所以就給我們幾個在藍銳醫院都預留了一間病房。”
病房還有預留的,安然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用吧,我不會跟你要額外費用的。”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安然心裏卻很清楚,靳逸塵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幫她。
心下感激正要說些什麽,但卻被靳逸塵給阻止了:“傻丫頭,跟我就沒必要那麽客氣了吧!”
安排妥當一切之後靳逸塵就離開了,安然沒有說什麽,安燁也沒有問她。
醫院門口,熟悉的賓利添越停在那裏,一身裁剪得體西裝的靳逸塵懶懶的倚在車門上,看得安然竟是心動不已。
對於她花癡的模樣,靳逸塵向來是來者不拒的,都說一段感情始於顏值,那他還真不介意利用男色先牢牢吸引住她再說。
笑著打開車門:“上車吧!”
好像又被那雙眼給看穿了所有心思,安然小臉一紅,手足無措的鑽進了車裏。
一路上她不說話靳逸塵也不說,車內的氣氛還真是有些怪異。
也不知道為什麽,經過那一晚後,安然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更是緊張。
當初她睡了他的時候也沒這樣過,那可是霸氣側漏啊!
餘光看到她緊張的絞著手指,靳逸塵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麽,不願意見到我?”
安然立刻側頭看他,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靳逸塵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這麽說來是願意見我?”
她當然願意!
可是這話說出來怎麽有一種撲麵而來的表白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未等到她的回答,靳逸塵突然把車停在路邊,扳過她的身體將她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是不願意見到我?”
擔心他會生氣,苦惱的安然正想解釋,可是在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之後,就立刻惱火不已。
漲紅的小臉滿麵怒容:“你明明知道,揣著明白裝什麽糊塗?”
看她這麽生動的模樣,靳逸塵不禁莞爾,就越是想要再逗逗她,聳聳肩一臉的無辜:“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
“不知道算了!”
安然推開他,將臉轉開看著車外,心中卻難掩失望。
她和賀文傑名義上在一起多年,但其實除去剛在一起的那一年,以後的日子都是通過網絡聯係的,幾年的時間也隻匆匆見過一麵而已。
曾經的心動她其實早就已經不記得了,有時候連他的臉都會模糊的想不起。
所以當初對於他的背叛,她會有被欺騙的憤怒,但唯獨沒有痛心。
直到遇到了靳逸塵,她總會為他而心動,哪怕是在以為他隻是個牛郎的時候。
經過了那天夜裏的事情之後,她就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靳逸塵卻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這讓安然不免失落。
就在她以為自己自做多情的時候,身體又被靳逸塵給扳了過去,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完美的俊顏在眼前不斷放大,然後他優雅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因為震驚瞳孔放大,大腦也像是被靳逸塵吻的缺氧,完全無法思考。
怕會嚇到她,靳逸塵不敢太過放肆,所以隻是淺嚐即止,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
看她呆萌的模樣,靳逸塵又笑了:“傻丫頭,這樣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呀,她隻知道自己被他給占了便宜!
靳逸塵直接驅車回了翠雍城,被他給吻得發懵的安然下車後才回過神來:“怎麽來這兒了?”
根本不給她思考拒絕的機會,靳逸塵笑著牽起她的手就往房中走。
自從找到她以後,他發現自己的笑多了,這幾天笑的比過去十多年的還要多。
“孫少爺、安小姐!”
再次回到翠雍城的豪宅,安然才發現了不同之處,靳逸塵不知道什麽時候給請來了一個傭人。
“這是楊嬸,我從家裏搬出來之後就是她一直在照料我的生活。”靳逸塵主動介紹。
所以這一個多月把她當女仆隨意使喚壓榨是幾個意思?
自以為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大有一副不給個合理解釋就不罷休的架勢。
靳逸塵當然不會承認這是為了將她給騙到自己身邊而使用的一點小伎倆,他可不想找死。
所以他順口胡謅:“楊嬸家裏有事,所以這半年一直處在休假狀態。”
楊嬸臉一垮心中腹誹:孫少爺,明明是你要追人家女孩子,非得死乞白賴給我放假的!
可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自家孫少爺一直以來不近女色,害得老爺子都擔心他其實喜歡男人,成天唉聲歎氣的,如今好不容易見他為個女孩子費盡心機,若是老爺子知道了那真是要燒香拜佛叩謝各路神仙的。
“孫少爺說的沒錯,我一直在休假,接下來說不定還會繼續休的!”楊嬸審時度勢的配合靳逸塵。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錯覺,安然總覺得楊嬸那雙發亮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肚子上,就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一樣,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打發安然先上樓去洗澡之後,靳逸塵才哭笑不得的囑咐楊嬸:“你真的不用那麽迫不及待的。”
楊嬸摸著自己的臉:“有那麽明顯嗎?”
有那麽明顯、嗎?!
是很明顯好不好?
就差從安然的肚子裏直接拿出一個娃娃來!
楊嬸難為情的笑了笑:“放心,以後我會收斂的,不會讓她看出來。”
說完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可是沒走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問:“少爺,要不要我準備點兒什麽補身壯陽的東西給你?提前補補才能春宵一刻值千金。”
靳逸塵滿頭黑線,這是在繞著彎兒的就他不行是嗎?
楊嬸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把嘴給捂住,趁著靳逸塵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之前迅速溜進自己的房間。
靳逸塵看向安然房間的方向,想著就算是為自己正名,也得讓這丫頭盡快明白自己的心意。
處理公事的靳逸塵沒有想到安然竟會來書房找他。
“是不是有什麽事?”看她有些為難的樣子,靳逸塵主動問她。
原本是還沒有考慮好的,完全是出於衝動才來找他的,可是被他這樣一問,安然立刻道明了來意:“你能不能幫我去醫院查查看,這些日子有誰去見過小燁。”
靳逸塵不動聲色的問她:“你在懷疑什麽?”
“我不相信小燁會無緣無故的做糊塗事。”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竟是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這丫頭真是讓他越來越喜歡,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好怎麽辦?
“過來!”靳逸塵朝她招了招手。
安然聽話的走到書桌前,依他所指看了眼他的手機,裏麵是邵致遠發給他的信息。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但是越看安然的臉色就越難看,最後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他怎麽能這麽做?”此時的安然早就已經怒不可遏:“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她不在乎安文庭對她做什麽,但安燁是她的逆鱗,絕對不可以觸碰的逆鱗!
就為了逼她就範,為了能讓她說服靳逸塵幫安氏,那個所謂的父親就可以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
“他想讓賀文傑重新追回你,與此同時也利用安燁這個籌碼來逼你就範。”
靳逸塵冷笑一聲:“他的手段也不可謂不高明。”
雙管齊下,而且都是利用人性的弱點。
隻是讓安文庭沒有料到安燁對安然的在意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為了不再拖累她,他寧願去死!
原來一切都是出自安文庭的手筆!
憤怒的安然拍案而起:“他既然這麽在乎安氏,我就讓他什麽也得不到!”
當安文庭接到律師電話,說安然願意繼承安老爺子給她的那百分之十安氏股份的時候,整個人都癲狂了。
他是想借安燁來逼迫安然就犯,但始料未及的卻是安燁拒絕治療以至於差點弄丟了小命。
如果安燁真有個什麽的話,別說會不會逼得安然兔子咬人,老爺子第一個不會答應。
安燁的先天性心髒病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現在也不過就是個用藥維持性命的藥罐子而已。
再加上安燁的出生實在不堪,總是提醒著不堪回首的過往,所以也根本不想麵對他。
但視孫如命的老爺子卻執意要將他接回來,甚至不惜以安氏繼承權為要挾,最後還買一送一的帶來個全無關係的安然。
一想到老爺子的態度,安文庭頭疼的抬手揉額,甚至是慶幸安燁幸好沒事。
“早知道就不去找這麻煩了。”
差點就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我早就說了是行不通的!”
安琪終於理直氣壯的說道:“爸,姐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文傑哥去她隻不過是受她的氣而已。”
她根本不想再讓賀文傑和安然有任何的交集,但無奈父命難違,所以隻能忍氣吞聲,可又真的怕賀文傑對安然餘情未了,所以這些天都是處天忐忑不安之中。
現在聽聞安文庭的如意算盤沒打成,她心裏竟是鬆了一口氣的。
安文庭沒好氣的斥責她:“你是安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別總一副沒見過男人的小家子氣樣子。”
然後囑咐賀文傑:“安然那裏你要加把勁兒,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手裏的股份拿到手。”
可是安文傑卻是心中叫苦,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又何必跟安然分手選擇安琪呢?
安燁是安老爺子最看重的孫子,手裏的股份肯定少不了,再加上安然手裏的,安氏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被他們握在手裏?
安燁那身體,隻能成天呆在醫院,安然又對經營公司完全沒有興趣,安氏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明明有一手好牌,可他偏偏舍近求遠,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現在再看身邊的安琪,除了會撒嬌扮柔弱之外,還真是一無所長,完全沒辦法跟安然相提並論。
心中有了這種心思,所以也是真的後悔和安琪訂婚太過於草率。
再想想安然對靳逸塵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依賴,賀文傑的心情莫名的煩躁,連就安琪的心思都沒有了。
“小琪,你別鬧了,爸不管怎麽做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能體諒下他嗎?”
安琪並沒有錯過他聲音中的厭煩,難以置信的質問賀文傑:“你說我在胡鬧?”
他從來沒有這樣指責過她,這讓安琪難以接受。
但這一次回她的話的人卻是安文庭:“文傑說的沒錯,你不懂就別瞎鬧!”
也不想想若不是因為她的愚蠢無知,事情又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偏偏禍不單行,安文庭焦頭爛額的時候,秘書又打來電話通知他,現在這氏最大的合作客戶簡意集團也取消了與安氏的全部合作。
跟安文庭的著急上火不同,悠閑自在喝著咖啡的靳逸塵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差點忘了,竟然簡意那邊跟安氏有合作。”
一直緊盯著電腦的少年不滿的抱怨:“大老遠把小爺叫來照死的使喚,你倒是落得輕閑。”
“別廢話!”靳逸塵毫不客氣的抬腿踹了腳少年的屁股:“使喚你那是看得起你!”
“都警告過你以後別踹我屁股!”
少年霍然起身,全無防備的靳逸塵被他撞翻了手裏的咖啡,全部倒在少年軟軟的頭頂上。
“這叫滴著咖啡的新鮮美少年嗎?”
這形容模式是他從安然那裏學來的,隨便套用下也算是現學現賣了。
少年精致的小臉變得扭曲,想也沾滿咖啡的腦袋就往靳逸塵懷裏蹭,身上奶白色的居家服全都被沾上了咖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