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可是對安然來說,他什麽樣的態度已經不重要了,對她而言,他就是個陌生人。


  “說吧,什麽事。”


  賀文傑張張嘴正欲說什麽,可想到還有南夏在,又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小然,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不能!”


  安然想都不想的拒絕:“我沒興趣聽你的話,慢走,不送!”


  曾經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她竟是連看都吝於看他一眼,若說不失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緩解了疼痛的南夏也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必要說話都說清楚,而且如果她在的話,賀文傑一定還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所以說去趟樓下的超市之後就關門離開了。


  南夏離開後,賀文傑果然說了起來:“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知道你回來立刻放下一切來找你……”


  所以,關她什麽事?


  等等!


  他是怎麽知道她回來了?而且還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安然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雙眼中燃著怒火:“你找人跟蹤我?”


  她沒想到賀文傑竟變得這麽無賴,竟會做出這種不恬不知恥的事情。


  “我也是擔心你!”


  賀文傑急切的解釋:“我是怕你會被靳逸塵給騙了!”


  “我樂意被他騙,關你什麽事?你是我什麽人?有什麽立場在這裏指手畫腳?”


  “小然,靳逸塵那種人不是你能高攀的,他那種人從來都是視女人為玩物。”


  賀文傑自以為是的提醒她:“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對你是真心的,可是你認為靳家會接受沒有一無所有的你嗎?”


  “那也不關你的事!”


  不用他提醒,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靳逸塵之間的距離!

  看著她因為憤怒漲紅的小臉,還有寬鬆家居服勾勒出的線條,賀文傑不禁心動,喉結竟不受控製的滑動著。


  和她交往一年之後他就出國了,那一年最單純美好的時光和她牽手就好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而且麵對那麽幹淨美好的她,他也不敢逾矩做出什麽褻瀆她的事情來。


  所以除了牽手和親吻額頭之外,他們竟是連一個吻都不曾有過!

  想到那些照片中她風情萬種的樣子,卻是對另一個男人,賀文傑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小心翼翼珍藏的人,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屬於別的男人,對別的男人綻放!

  不知道是出於對靳逸塵的嫉妒和不甘,還是出於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心理,總之腦海中浮現中的第一個念頭就占有她!

  隻要把她變成自己的,那也就是又一次侵占了她的整個心,將靳逸塵徹底的驅逐出去。


  想到她的婉轉承歡,想到能贏過靳逸塵,這種複雜心境之下的賀文傑也就依照顧心意本能的行動了,將安然撲倒在沙發上。


  “賀文傑,你做什麽?”心中驚恐的安然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試圖推開他。


  “小然,我說過你是我的!”


  雙眼暗沉的賀文傑已經徹底的喪失了理智,按住她的肩牢牢的控製住她,然後俯身就吻了下去。


  安然將頭偏開避開他的吻,這時候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全力的掙紮不讓他得逞。


  突然回過頭竟發現自己寬大的衣領已經被賀文傑扯落露出整個肩膀。


  她在家從來沒有穿內衣的習慣,所以居家服下麵是真空,若是再往下扯的話……


  安然不敢想象,恐懼之下竟是哭了出來,對賀文傑也是轉為哀求:“求求你放開我!”


  手指觸到她皮膚滑膩的手感,賀文傑完全不顧安然的哭求,瘋狂的吻著她纖細的脖子。


  “不要,放開我!”


  她拚命的掙紮,可是完全不是賀文傑的對手,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在這種無助的時候,安然唯一想到的隻有靳逸塵,甚至在心中瘋狂的叫著他的名字,盼著他能來救自己。


  感覺到賀文傑的手扯住了滑落於肩的衣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安然也不再哀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不斷的滑落臉頰。


  突然賀文傑停止了一切的瘋狂,緊接著安然覺得壓製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然後“砰”的一聲像是什麽被打落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到倒地的賀文傑伸手擦拭著唇角的血漬。


  然後她被一雙溫暖的手扶起來的同時,聽到溫柔擔心的聲音:“你沒事吧?”


  抬眸正好對上靳逸塵關切的雙眸,本來已經萬念俱灰的安然怔了片刻後撲進他懷裏痛哭失聲。


  靳逸塵拉起落於肩膀的衣服,輕拍著的背脊輕聲安慰著她:“別怕,有我在!”


  可是聽到他的溫柔淺語,安然反倒是哭的越厲害了。


  聽著她的哭泣,靳逸塵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他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趕過來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麽。


  從前也沒覺得,可是今天回去她不在,整個房子空的可怕,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聲。


  最終,原本想讓她自由兩天的想法被自己扼殺,拿了車鑰匙就驅車趕了過來,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給帶回去。


  剛到公寓門口,就見南夏出去了,找到位置停好車又發現賀文傑的車竟也停在樓下。


  他不想讓安然為難,所以想著等賀文傑離開之後再上去,可是抽了一根煙也看到賀文傑的身影。


  他實在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這才上了樓。


  沒想到南夏離開的時候隻是虛掩著門,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滿麵絕望淚痕的安然,靳逸塵隻覺得全身血液上湧,想也不想衝上去揪起賀文傑就給了他一拳。


  在靳逸塵的安撫下,安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靳逸塵將她稍推離了自己的懷抱,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安然點點頭,緊緊的倚在他懷中,就好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隻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害怕。


  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那種無聲的信任卻讓賀文傑更為憤怒。


  緩緩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想要回給靳逸塵,可是想到彼此的身份,最終隻能吞下所有的憤怒,雙拳緩緩的釋放開。


  他不願麵對安然愛上別人的事實,刺的兩眼生疼的情形隻想讓他盡快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等等!”


  無聲走到門口的賀文傑被靳逸塵叫住:“以後如果讓我看到你再糾纏然然,別怪我以勢欺人。”


  這是他的警告,也是他要保護安然的堅定宣言。


  以勢力欺人?有錢有身份的人都這麽囂張嗎?

  就算靳逸塵囂張他又能怎麽辦?他什麽也不能做也什麽也做不到!

  從安然家離開,賀文傑坐在車裏,看著屬於她的窗口的暖暖燈光,這是他曾經期盼過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燈光,可是現在……還有將來,都隻能屬於別人了。


  將手中燃了一半的煙狠狠的摔在地上,心中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得到能與靳逸塵一較高下的一切!

  拎著一大袋子雪糕回來的南夏正好與絕塵而去的賀文傑擦肩而過,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但她清楚的看到了賀文傑臉上的憤怒。


  南夏不懷好意的一笑:“看來被那丫頭給氣的不輕。”


  可是回到家,看到客廳中出現的靳逸塵,看到安然的樣子,她又覺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更為複雜。


  “我去洗澡。”


  像是在逃避什麽的安然起身就進了衛生間去洗澡,從未有過的落寞無助讓南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發生了什麽事?”安然進了衛生間之後,南夏嚴肅的問靳逸塵。


  若是他膽敢欺負安然的話,她才不管他是會什麽身份,絕對會讓他悔不當初!

  靳逸塵聲音低沉的將事情說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南夏生氣的用力拍打了下自己的額頭:“都怪我!我就不該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靳逸塵淡淡的道:“這不能怪你,就算不是今天,心裏有所覬覦的賀文傑也一定會另尋時機的。”


  他這並不是在安慰南夏,也不是在替她開脫,他沒那麽好心。


  而是在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看到賀文傑的眼神的那一刻他就非常清楚,賀文傑會不顧一切的占有安然。


  好在今天他及時趕到了,沒有讓他得逞,也徹底扼殺了賀文傑那種齷齪的心思。


  其實就算今天他沒能趕到真的發生了什麽,他也絕對不會因此而嫌棄她,會陪著她一起走出陰影。可是他實在是太了解這丫頭的剛烈的性子了,他是怕她不肯放過自己,會一直折磨自己。


  但南夏卻自責不已,若不是靳逸塵趕到,安然可就被她給毀了!

  想想都覺得後怕的南夏一身冷汗。


  “然然的臥室是哪間?”


  靳逸塵不容置喙的說道:“今天我會留下來陪然然。”


  對於靳逸塵這個人,南夏雖是初次見麵,卻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會將安然保護的好好的,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對靳逸塵完全沒有排斥,指著一間貼著門貼的臥室:“這間是安然的。”


  靳逸塵對她點點頭示意之後,就進了安然的臥室。


  這是間兩室一廳的公寓,地方本來就不大,她的臥室在靳逸塵看來更為顯小,好像他一個人都能把這房間填滿。


  她的單身床鋪著粉色溫馨的心型床單,靳逸塵坐了上去都能聞到和她身上一樣甜甜的氣味。


  直接脫了外套扔上搭床邊的電腦椅上,脫了鞋子舒服的半倚在她的床上。


  她的單真的很小,靳逸塵覺得他躺下來的話估計腳會露在外麵。


  拿起床上的白色大熊毫不客氣的扔向了角落,因為他是真的很羨慕這隻能和她每天睡在一起的東西。所以他是很認真的小心眼兒的吃起一個玩偶的醋來。


  在它被遺棄到角落之後,他才興致盎然的仔細欣賞起這間小臥室。


  房間洋溢著少女的甜美氣息,細節處都是她精心挑選的裝飾,看著就溫馨舒服。


  看到床頭櫃上的相框,靳逸塵隨手拿了起來,當他看到相框中的照片後,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照片中的安然穿著肥大的校服,一頭齊耳的短發,還戴著土氣的大鏡框,跟現在比起來皮膚也是偏黑了些,看起來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靳逸塵嘴角揚起笑意,不看這照片的話他都忘記她近視,總是戴著這種眼鏡,不小心折斷的眼鏡腿還用膠布粘在一起。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以這種形象出現在他麵前的。


  當時她被一群人給圍住,敵眾我寡的局麵下她卻絲毫不露懼色,隻是悄無聲息的拿下肩上的書包,然後從書包中拿出一塊磚握在手裏,小臉上是你死我活的拚死決心。


  在她不要命的威懾下,那群小混混隻是丟下一句狠話就散了。


  直到人群散盡,被她拿在手裏的磚才應聲落地,然後雙腿發軟的她跌坐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被躲在樹上的他看到了,也才知道那麽惡狠狠不要命的小丫頭原來是怕的要命!


  也是在那之後,他才了解到,受到同學排擠的她為自保,竟然每天都會在書包中背一塊磚。


  這樣倔強又剛強的丫頭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也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從那以後,隻要有時間,他就會去看她,躲得遠遠的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一直到他離開。


  後來當他終於站穩了腳跟再去找她的時候,她竟然不在了,沒想到這一找就是十多年。


  洗完澡回來的安然推門而入,打斷了他飄回久遠過去的回憶。


  看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頭發還有些泛潮的安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靳逸塵往外挪了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安然乖乖的走過去坐在床邊,卻被靳逸塵大手一抄,將她擁入懷中。


  洗過澡的她換了一件睡衣,但透過衣領他能清楚的看到脖子上被她用力擦的通紅的印跡。


  靳逸塵雙眸變沉,修長的手指撫上那紅色的印記,可是剛觸碰到,就像是被電擊了般的安然就立刻躲開,甚至還拉起衣領將那個印記給遮擋起來。“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


  重新找到她,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的對不起了,每一次都讓他覺得自己無能。


  安然搖著頭,想要跟他說這不是你的錯,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靳逸塵拿開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摩搓著紅印記,俯身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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