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劉局,你們就是這樣公事公辦的?”


  文琛璽對身邊的中年警察正色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究到底,一定要讓你們給我一個交待!”


  也不等那位劉局長解釋,文琛璽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安然,關切的問她:“怎麽樣,還支持得住嗎?”


  安然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沒關係,我還好。”


  明明是在對他笑,但文琛璽就是覺得她脆弱的讓他心疼。


  他無意中聽幾個女學生起商場的事情,所以詳細問過之後就立刻找人查她人在哪個局裏,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來保釋她。


  一整個晚上,安然沒有睡,他也不曾合過眼。


  “謝謝你,文校長。”


  安然由衷的向他道謝,如果他不來保釋,她還真不知道會在那個可怕的審訊室中呆多久。


  對他,她還是這般禮貌見外。


  文琛璽掩飾起心中的失落,笑著回她:“我和逸塵是從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是他的未婚妻,也是我的朋友。”


  他以後是不是都隻能以朋友的身份來關心保護她?還是在靳逸塵不在,他偷來的時間鄭

  頭重腳輕的安然其實完全沒有聽到他在什麽,若非文琛璽接住她的話,搖晃著身體的她恐怕早就向後倒去了。


  “你沒事吧?”


  文琛璽扶住她給她支撐:“還能走嗎?”


  安然點點頭:“沒問題的。”


  文琛璽暫時也沒有心情追究責任,首要任務是要送安然回家休息,所以扶著她走出公安局進了車裏。


  “我送你回去。”


  幫她係好安全帶後,文琛璽繞過車坐進車裏,問她:“你住哪兒?”


  安然有氣無力的回他:“麻煩文校長送我去翠雍城。”


  即便一直都明白她應該是和靳逸塵住在一起,可是聽她親口出來的感覺更是讓他心生苦澀。


  一路驅車往翠雍城去,疲憊的安然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文琛璽放慢了車速想讓她睡的安穩些,也私心的想多一點與她相處的時間,哪怕她睡著了。


  車開到了翠雍城,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文琛璽實在不忍叫醒她。


  從到大,她還真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淨善良。


  唯一遺憾的是,她認不出他……不,恐怕是早已忘記了他,成為了別饒未婚妻。


  如果他早一點找到她的話,至少先於靳逸塵找到他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她也會像愛靳逸塵一樣的愛他嗎?

  腦海中浮現出他十歲那年獨自跑去別墅,在湖邊玩的時候不慎落入湖中,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是當時才五歲的她用木棍拉他上岸,救了他的性命。


  當時救他上來的時候,丫頭還惡狠狠的叉腰教訓他,不要一個冉湖邊玩,下次要是再掉下去,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那突然下起了雨,雖然他渾身都已經淋濕了,但丫頭還是把背簍中的雨傘給了他,自己就那樣在雨裏跑下了山。


  他至今都清楚的記得,在那的太陽雨中,她的身影看起來美好的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那是母親去世之後,第一個給他溫暖,也是讓他第一次感受到生活還很美好的人。


  後來他知道丫頭就住在山下,總是會隨母親到山上采野菜,那是她自己去采野材時候聽到了他的求救聲。


  不過後來他就被找到別墅的父親帶回了家,然後強行送出了國,很多年都沒有再回來過。


  等有機會回國的時候,當年那個村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他也曾找過她,可是卻沒有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


  校慶那,當簡睿軒帶著她出現的瞬間,他就認出了她,非常確信自己沒有認錯。


  不僅是因為她的名字,更是因為與她握手時看到的虎口處那個像蝴蝶一樣的隱隱疤痕,那是當年她救他時劃贍。


  二十多年過去了,依然能從她現在的臉上看到當初年幼的模樣,隻是當年的冷安然變成了安然。


  見安然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下,文琛璽立刻收斂起眼中的深情,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你醒了。”


  安然有些難為情的撓撓頭:“對不起,我耽誤你的時間了。”


  但文琛璽卻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關係,反正我時間也多的是。”


  著解開安全帶:“走吧,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


  安然是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急忙擺著雙手:“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文琛璽卻堅持的道:“好人做到底,我必須確保你是真的安全了,要不然還真沒法兒跟逸塵交待。”


  他都的這麽真誠了,安然也不好意思再拒絕,隻能聽話的下了車。


  但剛一下車,才意識到發軟的雙腿還沒緩過來,要不是文琛璽眼疾手快扶住她,她真怕一屁股坐在地上。


  “謝謝!”安然紅著臉道謝。


  “走吧,我送你進去!”


  急的像熱鍋上螞蟻的楊嬸看到安然終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她虛弱狼狽的樣子,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


  楊嬸立刻上前扶住她,和文琛璽一起扶她到沙發上坐下:“孫少爺找不到你,擔心你出了什麽事……”


  昨夜裏靳逸塵把電話打到家裏,問她安然回來了沒有,多次叮囑她如果安然回來要立刻打電話給他。


  想到這兒,楊嬸立刻拿起了沙發邊上座機:“我得趕快給孫少爺回個電話。”


  “楊嬸等等!”


  安然阻止了她:“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跟客戶見麵,先不要打擾他,等一會兒我自己回電話給他。”


  她記得靳逸塵跟她提過會見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按時差來推算,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與那個客戶見麵,她不想要這麽重要的時候打斷他。


  楊嬸放下手裏的電話:“也好,聽到你聲音他才能真正安心。”


  見她什麽事情都要先為靳逸塵考慮,文琛璽心裏酸酸的,極力掩飾著醋意,對她道:“我先扶你回房間去休息吧!”


  不過他剛要動作,就被極有眼力勁兒的楊嬸給搶了先:“已經夠麻煩璽少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著就扶起安然:“我放好洗澡水,你先泡個澡再吃點兒東西恢複一下。”


  雖文琛璽長年在國外,但在大院兒老宅的時候,她也曾見過他,這位文家大少什麽時候這麽樂於助人過了?


  而且她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他對安然是不一樣的。


  所以她必須盡責的為自家孫少年驅逐情擔


  安然起身再次道謝:“文校長,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文琛璽也是看出了楊嬸的心思,所以也清楚不能再多留,囑咐了安然好好休息之後就告辭了。


  泡了澡後,楊嬸煮了碗熱湯麵督了房間,本來沒有什麽胃口的安然瞬間覺得有些餓了,吃了大半碗後覺得身體裏有了活力。


  “老宅和軒少那邊我都已經打電話報過平安了……”


  楊嬸收起碗筷:“安家老爺子和少爺那邊,孫少爺怕他們擔心,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你失蹤一晚的事情。”


  安然笑著道:“還是逸塵考慮的周全。”


  楊嬸離開後,安然打電話給靳逸塵,的確是如她猜測的一樣,靳逸塵正在見客戶,電話邵致遠接的。


  報過平安,真正放鬆下來的安然窩進被子裏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是臉頰傳遞的溫熱讓她醒了過來。


  迷蒙睜開眼,好像看到了靳逸塵坐在她麵前。


  自嘲果然是想念他都出現幻覺了,可是閉上眼睛後就感覺冰涼唇落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靳逸塵有些沙啞疲憊的聲音傳入耳中:“對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猛然再睜開眼,清楚的對上他心疼的雙眸,不知怎麽回事,眼眶一熱鼻子有些發酸。


  沒有任何猶豫的坐起來撲進他懷裏,在他堅挺的懷中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直壓抑著心中恐懼不安的她才哭了出來。


  有他在,她才真的安下心來,真的不再感到害怕。


  靳逸塵輕撫著她的背:“別怕,沒事了。”


  痛哭流涕的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靳逸塵一直耐心安慰著她,才終於讓她慢慢平靜了下來。


  離開他的懷抱,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抽泣的問道:“你怎麽會突然回來?”


  不是最快也得一周才能回來的嗎?

  該不會是為了她丟下工作特意趕回來的吧?


  安然突然心生自責,總覺得自己拖了他的後腿。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靳逸塵揉著她的腦袋瓜:“放心吧,和客戶談的很順利,簽約的事情交給致遠去辦就可以了。”


  一直打不通電話,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人影,靳逸塵是真的怕了,怕會發生什麽意外,怕會失去她。


  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趕回來,若不是還保持著那麽一點的冷靜,告訴自己要相信她的話,他恐怕會真的丟下一切提前回國。


  “你餓不餓?”


  “你累不累?”


  都在為對方考慮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我不累。”


  靳逸塵將她緊緊擁在懷裏,笑的知足:“看到你,什麽疲憊都沒有了。”


  兩兩夜沒有合眼,回到家確定她平安無事之後又舍不得閉上眼,這會兒僅有的困意和疲憊早就不知所蹤了。


  安然伸手撫著他的下巴,新長出來的胡茬有些紮手,眼睛下麵也有了些許的陰影。


  “我去給你做點兒吃的,你乖乖在這裏睡一會兒。”


  安然剛準備起來,卻被靳逸塵拉著一起倒在床上,牢牢將她控製在懷中不讓她動彈不得:“我一個人睡不著,你陪我一起睡會兒。”


  安然掙紮著:“可是我剛睡醒。”


  靳逸塵已經閉上了眼:“那就再睡。”


  知道她其實是心疼他,執意要去廚房,所以靳逸塵也不忍在阻止她,輕刮了下她的鼻子:“去吧,早點兒回來!”


  看她像個快樂的女孩兒一樣離開,靳逸塵這才閉上了眼睛。


  真正的放鬆了下來,靳逸塵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睡著的,安然也一直沒有叫醒他。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窗戶外的落陽照讓房間都染上了血紅。


  起來後先去浴室衝了個澡清理了下自己,然後換了衣居服下了樓。


  “好香呀!”


  自身後圈住她:“做的什麽?”


  想到為了他在廚房忙了一整個下午,靳逸塵心裏就暖暖的。


  “汽鍋雞。”


  安然臉上寫滿認真:“你這兩一定都沒好好吃飯,得補補才校”


  靳逸塵啞然失笑,低頭吻住她的耳朵:“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明明是好好的話,怎麽就被他給歪曲到另一邊去了呢?


  明白他意有所指的安然臉瞬間紅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老流氓!”


  明明氣惱他沒正經,可是偏偏又舍不得用力,撞的那下倒讓靳逸塵心裏癢癢的。


  若不是因為不想辜負她為了他一下午用心的話,他現真想不顧一切的抱著她回房間去。


  這兩真的是想她想的心都發疼了。


  這頓飯靳逸塵吃的很多,讓安然這個做美食的人也看得很滿足。


  可能是因為經曆了心驚膽戰的磨難,安然比往常更粘靳逸塵,看他要去書房,嘴上雖然什麽也沒有,但那眼神卻分明在著心中的極端不舍。


  同樣也舍不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最後靳逸塵幹脆拿了筆記本去房間處理公事。


  房間足夠大,靳逸塵想著過兩就讓設計公司的人過來在房間裏設計出一塊辦公區,這樣他以後每就可以在房間裏辦公陪著她了。


  靳逸塵在處理公事,安然就拿著手機戴著耳機看綜藝,兩個人誰也沒有一句話,但就是這樣呆在同一空間,讓他們彼此都覺得心安。


  因為前期準備工作做的好,加上是靳逸塵親自出麵談判的,所以簽約很順利,邵致遠也能比預期中的更早回國。


  關了邵致遠匯報工作的郵件,靳逸塵定定的看著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安然很久,在一番掙紮後才走到她身邊陪她一起半躺在床上。


  正看得高心安然窩進他懷裏,找了個舒服位置後繼續看她的綜藝。


  “然然……”


  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安然扯掉一隻耳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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