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接過關淑珍遞過來的茶,靳喬海心口結:“他實在是太囂張了,一點兒也沒將我這個叔叔放在眼裏。”
想到今接到的那個電話,靳喬海就氣得牙疼。
靳逸塵,他的侄子,晚輩,竟然用命令的口吻警告他,如果靳若彤再越過界線的話,那就別怪他不顧情麵,讓她在T市無法立足。
想到這些,靳喬海怒目瞪著自己的女兒:“跟你了多少次了,不要跟他硬碰硬,你怎麽就沒記性?”
靳若彤委屈的撇撇嘴:“我也是想為爸你盡份力,你不是過一定要通過聯姻的方式把哥和靳越握在手裏的嗎?”
他的確是這樣過,可是凡事也得講究個策略,像這樣倒貼上去,不要是靳逸塵了,就算換成任何一個男人也都會被輕視的。
可是知女莫若父,他這個女兒是個什麽德性他自己清楚,又腦子行事又衝動,哪裏是靳逸塵的對手?
看靳喬海不話了,關淑珍知道他現在已經達到了隱忍的極限,所以立刻喝止了靳若彤:“你爸的對,要我看你辦事也的確是太草率了。”
靳若彤不甘心的還想辯解,但接收到關淑珍暗示的眼神,最終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她爸,那咱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總得想個辦法才校”
關淑珍順著靳喬海的心意道:“思雨那孩子是有些不諳世事,但這樣對我們也更有利不是嗎?”
“隻要能讓她嫁給靳逸塵,那孩子也一定會全心全意幫我們的。”
喬安海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陷入了沉思。
靳老爺子這一輩子隻犯了一個於他而言的致命錯誤,就是在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學人家搞婚外情,結果卻搞大了一個風塵女子的肚子。
最後是迫於無奈,將那個風塵女子安置了下來,可是沒想到元配妻子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帶著兒子悄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
老爺子與元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極為深厚,所以元配以及愛子的離開給了他致命性的打擊。
那個風塵女子想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取而代之,但老爺子卻隻答應讓她留下孩子,然後給她一筆後半生無憂的錢,讓她自此消失。
可是沒想到後來老爺子無意中得知,元配之所以會離開,這一切全都是那個風塵女子背後搞的鬼。
風塵女子哀求無果之下,攜腹中的孩子以死威脅,卻不想假戲成真,一個不慎滾落樓梯。
送往醫院之後,那個風塵女子就斷了氣,她腹中的一對雙生子也隻保下了一個。
沒錯,那個大難不死被保下來的正是靳喬海。
而那個風塵女子正是他的母親。
他雖然從就長在老爺子身邊,也是他身邊唯一的兒子,但或許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老爺子對他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
而他也清楚,老爺子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元配以及長子的尋找。
也許真的是皇不負有心人,十四年前,找到他們消息的老爺子丟下一切在匆匆趕往申市,三個月後帶著長子的遺腹子,十八歲的靳逸塵回來了。
原來靳家的長子,也就是他那個未曾蒙麵過的大哥早在十八年因為車禍和他的母親遇難去世了。
雖然是有些不厚道,但那個時候他的確是鬆了一口氣的,他知道沒有人能和他搶靳家的一牽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錯的非常離譜!
長子雖然是不在了,但老爺子卻將所有的心血全都投注在了靳逸塵這個孫子身上,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一切全都給他!
老爺子親自培養靳逸塵,這是他身為兒子都從來未曾有過的待遇。
七年前,在靳逸塵二十五歲的時候,老爺子確認他是靳家新一代的接班人,親手將靳越完全交到了他手鄭
他大半輩子一直努力做一個好兒子,努力為了接手靳越而準備,努力不讓老爺子為他這個兒子失望,可是最後他什麽也沒有得到。
或許在老爺子心中,其實隻有長子那一個兒子,所以才會極為重視他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
對他,隻不過就是一種責任,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他跟夭折的二哥一起離開的話,老爺子不會為他們的離去而傷心,甚至會認為那是一種解脫。
畢竟是因為他們的母親,他心愛的妻子和兒子才離開,後來便是人永隔。
他想老爺子心中其實是恨他的吧!
思緒遊離的時候,已經完全看穿越他心思的關淑珍繼續道:“你為靳越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血,真的就舍得這樣拱手送人嗎?”
“不舍得又能怎麽樣?”
靳喬海憤怒的低吼:“你沒看老爺子有多信任靳逸塵,別他沒什麽把柄讓我抓,就算他把靳越全都給敗完了,老爺子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所以我們才要把靳越搶過來啊!”
關淑珍理所當然的道:“我絕不能容忍靳逸塵把你的心血全敗光!”
義憤填膺的靳若彤也是叫嚷著:“是啊,爸,靳越可是你畢生的心血,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搶走?”
雖然她很自豪有靳逸塵這麽個哥哥,可是跟得到靳越後帶來的優越感相比,對靳逸塵的感情實在是不值一提。
靳喬海頗為苦惱的撥弄著頭發:“你們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吳思雨沒那本事,我總不能把她送到靳逸塵的床上去吧!”
當初關淑珍提出讓自己的外甥女吳思雨嫁給靳逸塵,這樣兩家就被捆綁在一起,加上吳思雨是個沒主見的,他們可以輕易的操控,實在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選擇。
可是也不知道靳逸塵究竟在想什麽,放著吳思雨那麽一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卻總是無動於衷。
關淑珍陰冷的笑著:“他不是喜歡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窮丫頭嗎?那我們就在那個丫頭身上做做文章,讓他看清楚,隻有思雨那種大家閨秀才是他正確的在選擇。”
靳若彤也立刻附和道:“媽的沒錯,我們的確是不能把哥怎麽樣,但不代表不能動安然那個賤人!”
安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聽秘書匯報完一切之後,賀文傑的眉頭緊蹙在一起,緊抿的雙唇透露出隱隱的怒氣。
“所以簡意那邊是不滿意我們的方案?”
這已經是簡意第在三次退回他做的監控方案了,想到安然那一臉不屑厭煩的表情,賀文傑都覺得是她在借工作之便從中做梗。
“是的,簡意的安姐,如果我們再不能提交符合他們要求的方案,簡意那邊有權利單方麵終止合同。”
聽了秘書的話之後,賀文傑更加能肯定是安然在故意使絆子。
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邊穿邊往外走:“總裁找我的話就我去簡意了。”
正在提交自己設計想法的安然接到前台的電話,安氏集團總經理到訪,有公事要談。
想到要麵對賀文傑,安然下意識的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本能的就想要拒絕,可是人家都是公事了,卻又沒辦法推脫,所以隻能請前台讓他上來到會客廳。
“然,我們之間是有一些不愉快,但是你不能把這一切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一見麵,賀文傑的指責就撲蓋地而來,讓安然完全摸不著頭腦。
所以不悅的蹙眉問道:“什麽意思?”
賀文傑揚了揚手中的監控方案:“為什麽不能通過?”
安然愣了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著反問他:“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的賀文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問題,立刻柔聲細語的道:“然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知道你心裏有怨恨,不管私底下你怎麽對我都沒關係,但是咱們能不能不要把私人恩怨帶到工作中來?”
安然不禁笑出聲來:“你不會認為這是我為了報複你,所以故意為難你吧?”
賀文傑雖然沒有話,但那表情明顯就是在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對於這個饒自做多情,安然覺得已經是到了歎為觀止的地步。
“賀文傑,你多大臉,值得我犧牲職業操守這樣對你?”
看著她鄙夷的神色,賀文傑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然,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上前一步想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但安然卻立刻後退了兩步,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反倒更遠了。
“賀文傑,我們公司的度假中心方案你確定真的有詳細看過嗎?”
安然淡淡道:“熱帶雨林的長廊盡頭與女更衣室相連,可你們竟然在更衣室門口的位置設計安裝監控,你覺得這麽做合適嗎?”
聽她這麽,賀文傑立刻打開了安然提供的平麵方案,果然是如她所的一樣。
因為誤會了安然,賀文傑心中更加內疚:“然,對不起,是我一時情急弄錯了。”
“沒關係,”安然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你們向來都是這樣自以為是。”
公事都清楚了,安然轉身就往外走,但一直在關注她一舉一動的賀文傑卻搶先一步堵在了門前。
“你這是做什麽?”安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然,你就不能跟我心平氣和的談談嗎?”
賀文傑也是覺得疲憊無力,是真的不明白他們怎麽就走了這一步呢?
但安然隻是淡淡的回他:“我們之間除了工作沒什麽好談的。”
“然……”
安然一點兒也不想再聽他那些老生常談的論調,無情的打斷他:“你要再不讓開的話我可就喊人了!”
驚動了簡意的人是真的一點兒好處也沒有,賀文傑也不敢太放肆,側身讓開讓她離開了會客廳。
剛一出去,聞訊趕來的洛子晴就立刻衝了上來:“你沒事兒吧?”
著還往上擼著襯衣袖子:“他要是敢對你怎麽樣的話,姐一定叫他知道什麽叫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安然啞然失笑:“這是在咱們公司,自己的地盤兒,他能怎麽樣?”
洛子晴愣了下,隨即尷尬的笑了笑:“的也是。”
知道洛子晴是於自真心的關心她,安然心中真的是不出的感激。
賀文傑出來的時候,洛子晴還戒備的將安然護在身後,就好像她隨時都會被賀文傑給吃了一樣。
“我你要不要換份個項目跟?”
對於洛子晴的突然發問,安然頗為不解的反問她:“為什麽?”
度假中心這麽大的項目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洛子晴有些難為情,最後還是了出來:“你跟這個項目免不撩跟安氏的人接觸。”
安然愣了下,隨即明白洛子晴是在為她擔心,所以善良的笑著道:“沒有必要,對我來他們根本不是問題。”
賀文傑得有多大臉,讓她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見她並不介意,洛子晴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我還擔心你對那個賀文傑還有留戀呢!”
“那種人渣,離開他真的是你的福分,你要真再跟他有個什麽,那可就是自做虐不可活,被虐死也是活該。”
終於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擔憂了,原來是怕她會對賀文傑餘情未了。
想了想,安然最終俯身對她了句什麽,隻見洛子晴的眼睛越睜越大,震驚的盯著安然上下打量。
但很快震驚轉變為笑容:“是我多心了,你都有塵少這樣的未婚夫了,怎麽可能還會對人渣有留戀?”
安然現在是真的當她是真心以待的朋友了:“這事兒我可隻告訴你了!”
洛晴抬手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放心吧,我嘴很嚴的。”
從簡意出來的賀文傑滿麵怒容,根本沒有想到馬路對麵的一輛寶馬車內,有人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連一個表情也不放過。
就他走到自己車邊正準備乘車離開的時候,一個曼妙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賀先生,有時間聊聊嗎?”
晚上下班之前,靳逸塵打來電話晚上會加班,所以安然獨自回了翠雍城。
和楊嬸吃過晚飯後,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客廳裏看電視等著靳逸塵回來。
是看電視,其實倒不如是在換電視台,她手裏的遙控器被按的都要淚流滿麵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窩在沙發上睡著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了,身上蓋著一條楊嬸準備的薄毯。
這麽晚還在加班,也不知道吃過晚飯了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