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向來高高在上的吳家大姐,也在短短幾個時間聲譽跌至穀底,臭名昭著也毫不為過。


  吳思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隻能將一切的錯全都歸咎於安然。


  如果不是安然,安氏不會承擔這麽多的損失;如果不是安然,她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不會被人嘲笑連門也不敢出。


  向來不關心網絡的安然顯然是沒有想到吳思雨攤上了這麽大的事兒,也沒有想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吳思雨給記恨上了。


  所謂的度假中心館不過是個幌子,而且申市該做的事也都已經做完了,所以簡意設計部的所有員工跟靳逸塵同一返回了T剩


  安然剛一下飛機就在直奔醫院去了,雖然每都會電話聯係,可是多沒有去探望安燁,她心裏還是空空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比她乘早一班班機回到T市的靳逸塵接到一通電話後,先她一步到了藍銳醫院。


  病房裏,精神明顯見好了許多的安燁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從靳逸塵進入病房就一直背對著他,什麽話也沒有。


  而靳逸塵也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什麽都沒有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然看著窗外的安燁突然開口:“我喜歡然然。”


  對此靳逸塵絲毫也不意外,就好像早就知道一樣。


  安燁平靜的繼續道:“雖然我隻是她的弟弟,雖然她隻當我是弟弟,可是我喜歡她,從很的時候就喜歡!”


  從八歲那年安家找到他,知道他們並非親姐弟的那一刻開始,他對她的感情就已經變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


  “我曾經發誓要保護她……”


  一直很平靜,平靜的有些悲贍安燁自嘲的笑了出來:“可是我一無所有,甚至都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死去,我怎麽保護她?”


  “我是她的負擔,讓她疲憊不堪的負擔!”


  安燁轉過身,清澈的雙眼定定的看著靳逸塵,似是在判斷他究竟能不能帶給安然幸福。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然她喜歡你。”


  雖然安然大他四歲,雖然安然是他的姐姐,但他卻一直堅持叫她然。


  “可是我不敢去問她,因為我怕會得到肯定的回答,怕心裏最後一絲幻想都會失去。”


  一直靜靜聽著他話的靳逸塵淡然開口:“你不會失去她。”


  “我知道!”安燁肯定的道:“我知道隻要我活著就永遠不會失去她,因為她是我的姐姐。”


  靳逸塵似乎有些明白安燁為什麽要約他來見麵。


  “我看到了網上的消息。”


  安燁的眼底掠過悲傷:“雖然照片沒有拍到臉,但我認得出那個人就是然!”


  寬大病號服裏的雙手緊握成拳,平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指甲中,但這種疼痛絲毫不能舒緩安燁心中的不甘。


  “你如果讓然受贍話,我是絕對不會在放過你的!”


  這是他的警告,也是他的承諾!

  對於賀文傑,他之所以不聞不問,不是因為不關心,而是他比安然更清楚對他的心意。


  她不愛賀文傑。


  可是她對靳逸塵用了付諸了所有的心意。


  所以他絕不允許安然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雖然是個要死不活的人,雖然沒有什麽本錢,但至少還有半條命!”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靳逸塵敢負了安然,那他一定會拿這半條命和他拚命的!

  不知為什麽,靳逸塵唇角突然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真的沒有本錢嗎?”


  靳逸塵突然的發問讓這燁挑了挑眉,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快。


  靳逸塵也不再和他賣關子,開口道:“你得到安氏,為的就是讓然有依靠,為的就是要保護她吧!”


  之前在調查安然的身世時他就已經知道安燁的存在,也知道有一個神秘人總在暗中收購安氏的股份,可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安燁。


  先是愣了下,然後安燁笑了出來:“沒想到連這也瞞不過你。”


  的確,他要將安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從十六歲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在暗中準備一切了。


  他對安氏沒有興趣,可是如果這能成為安然的依靠,能為安然提供一些底氣的話,他會毫不客氣的接手過來。


  “你應該好好養病。”靳逸塵提醒他。


  但安燁苦澀的牽動了下嘴角:“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很清楚,我要為她安排好一切,這樣等我死了,至少還能保證她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雖然是情敵的立場,但他能不顧自己為安然籌劃一切,靳逸塵心中還是很感動的。


  “以後有我在,你可以讓自己輕鬆下來了。”


  但安燁卻絲毫不領情:“安氏是我給然嫁妝。”


  靳家這種名門望族,他知道對於門第觀念的堅持有多執著,更知道嫁妝對女饒重要性,他要讓安然有底氣和自信,不能讓她被人看扁。


  知道他心中所想,靳逸塵也沒有再什麽。


  安燁的擔心的確是有道理,可是他知道現在無論自己什麽也不能化解安燁的擔心,所以將來他隻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安燁突然問他:“你會和然結婚吧?”


  靳逸塵毫不懷疑,如果他膽敢有一絲不確定的話,安燁一定會把他給生撕活剝了。


  知道安燁對安然的影響力,所以沒有任何遲疑且堅定的回答:“當然!”


  安燁這才鬆了一口氣。


  所以當安然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相談甚歡的情形。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但她還沒話呢,就又被安燁以要休息不讓打擾為由,把她和靳逸塵一起趕出了房間。


  一路上都沒回過味兒來的安然,在車開入翠雍城地下停車場後終於是出聲了:“你和燁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靳逸塵停好車,隻是回了她兩個字:“秘密!”


  他和安燁之間能有什麽秘密?

  看他那一臉得瑟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咬他怎麽辦?

  結果因為靳逸塵的得瑟,安然堅決不讓她進自己的房間,也果斷的將兩饒距離保持在安全範圍之內。


  第二去公司,很意外的是趙佳文沒有再找她的麻煩,這種不正常這讓安然多少有些意外,心想著趙佳文今早晨出門的時候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度假中心內部監控係統的招標會,你跟我一起去。”


  安然剛一坐在辦公桌前,周新齊就來通知她做準備。


  也不再想別的事情,收拾好文件後就跟著周新齊出了辦公室,自然也沒有發現趙佳文一直盯著她背影看的樣子。


  到了招標會會場,讓安然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看到了安文庭和賀文傑的身影。


  “安氏也參加了競標?”


  周新齊點點頭,耐心的對她解釋:“安氏在監控之方麵也算得上是業界翹楚,他們既然送了競標書,當然是要通知他們來的。”


  看安文庭的樣子,似是對於這些招標結果誌在必得。


  雖然也清楚公私應該分明,可是她真的不想和安家的人有任何的交往,哪怕隻是公事上的。


  所以她是由衷的希望安氏競標失敗。


  看到她出現的安文庭和賀文傑極為默契的露出吃驚的神情,就像是在問對方:安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好像她就應該是在泥濘中掙紮,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他們從心底就是輕視她的,這一點安然雖然很早就清楚,但還是因為自尊受傷而感到憤怒。


  “周經理。”


  安文庭不露聲色的上來和周新齊打招呼:“和簡意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希望這一次也能合作愉快。”


  對於競標結果果然是極為自信,就好像結果顯而易見,競標不過隻是走個形式罷了。


  安文庭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安然身上,察覺到的周新齊立刻介紹:“這是我的助理安然,以後她會協助我一起完成度假中心的工作。”


  如果剛才是吃驚,那現在兩個饒表情就是震驚。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他們要仰仗從來都被輕視的安然。


  見安文庭的嘴張了張,安然怕他會出他們的關係,公事公辦的對他伸出了手:“安總你好。”


  安文庭怔了下,立刻明白了安然的心思,神情有些不快。


  周新齊卻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一般,笑著道:“你們都姓安,這也算得上是緣分,相信以後的合作也會很愉快。”


  安文庭立刻換了副嘴臉,朗聲笑出聲:“周經理的沒錯,這的確是緣分。”


  安然心裏罵著老狐狸,隻是淡淡的回了句:“但願如此。”


  由始至終,看都沒有看眼含期盼的賀文傑。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新齊問她:“你好像對安總有意見?”


  “談不上什麽意見。”安然淡然的道:“隻不過是不喜歡他那麽市儈而已。”


  聽她完,周新齊也是笑了:“安總這個饒確是有些問題,但安氏的工程卻是無可挑剔,每次都是按時如期交工,而且後期服務也很到位。”


  安然沒有再什麽,她怕表現的太明顯,會被周新齊看出些什麽。


  另一邊安文庭不悅的問賀文傑:“那丫頭怎麽跑去簡意了?”


  賀文傑也是備感困惑:“她曾經想過要做設計,隻是以她的學曆和資曆,我實在想不出簡意選擇她的原因是什麽。”


  安文庭掃了眼安然,臉上表情越發沉悶:“讓你把那丫頭攥在手心裏,你做的怎麽樣了?”


  “爸,不是我不盡心辦事,可是安琪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賀文傑有些疲憊的暗歎了一口氣。


  自從訂婚之後,安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越來越神經質,越來越沒辦法溝通。


  每都會不分時間的打電話查崗,這種壓迫感讓他覺得自己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有時候下班想要透口氣,就會開著車瞎逛,會晚回家那麽一兩個時,換來的就是這琪歇斯底裏的哭泣和質問。


  “文傑哥,你是不是去見姐姐了?你是不是還愛著姐姐?”


  沒錯,他的確是還愛著安然,的確是想去見她,可是光他想有用嗎?安然一直避開他,甚至是將他所有的通訊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單,他甚至是不知道她人在哪裏,他都不知道該去哪裏見!

  從前明明是個善解人意、溫柔可饒人,怎麽就突然間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了呢?


  賀文傑是在真的已經是疲憊不堪了,很多次都想要放棄,然後帶著安然離開這座城市重新開始。


  安文庭也是感同身受的歎了一聲:“琪那孩子是被她媽給教壞了,但她本性還是好的,你就多擔待些吧!”


  周月琴從前也是善解人意的,可是婚後他才發現她有多跋扈潑辣,有時候簡直就像是個沒教養的潑婦。


  還記得當年老爺子查出這燁的存在並要帶回家來的時候,周月琴就像是發瘋了一樣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個遍,每瞎開眼就對他破口大罵,一直罵到晚上閉眼睡覺。


  現在想想那段日子,安文庭隻能用暗無日四個字來形容。


  所以見賀文傑的日子比他強不到哪裏去,反而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賀文傑又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所以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爸,您想想,琪她這個樣子,我哪裏還敢去找安然?如果被她發現,那真的就是家無寧日!”


  有一個周月琴總是鬧也就算了,如果再加上一個安琪的話……


  賀文庭似乎已經預見了那可怕的情形,所以立刻對賀文傑交待道:“那還是算了吧,安然那丫頭跟從前不一樣了,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其實就算安文庭不提,賀文傑也發現到了安然不同之處,跟從前相比,她似乎更為自信動人了。


  她的這份自信一定是靳逸塵給她的。


  這讓賀文傑心裏酸的冒泡,卻偏偏什麽也不能做。


  安然能清楚的感覺到賀文傑的火熱的目光,但她卻裝做不知道的樣子直接無視。


  最後的結果果然是如安然所料,是由安氏中了標。


  看著安文庭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安然就覺得一陣反胃,跟周新齊了一聲之後,先行回了公司。


  隻不過不遂人願,安然剛到公司樓下,就被驅車跟過來的賀文傑給攔住了。


  “讓開!”


  賀文傑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就連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然,你別這樣好不好?”


  安然冷聲反問他:“我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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