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對於關淑珍的解釋,靳逸塵全然不給麵子:“你是我什麽人?有什麽資格管我的事情?”


  關淑珍大驚:“逸塵,我可是你嬸嬸!”


  “哥!”靳若彤氣的跳腳:“你怎麽能這樣跟我媽話?我們可全都是為了你好!”


  “收起你們那些沒用的好心……”


  靳逸塵冷聲對拖著行李回來的楊嬸交待:“以後沒有我或者安然的允許,任何人不許踏進家門一步!”


  看來這些年他對她們都太客氣了,所以才會讓她們覺得可以插手他的生活,可以左右他的決定。


  有了靳逸塵的吩咐,楊嬸心裏也有磷氣:“明白了,孫少爺!”


  從他進來到現在,從來就沒有看過他一眼,眼隻有那個安然。


  心中極為受贍吳思雨咬的嘴唇發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逸塵,你不要怪姨媽和若彤,她們都是因為擔心我,所以在聽到安姐的消息後趕了過來。”


  靳逸塵微眯起雙眸看著吳思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吳思雨卻被他這種毫不避諱的目光給看得麵紅耳赤,更是心生竊喜,原來她並不是一廂情願,原來靳逸塵也是在意她的。


  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很快就被靳逸塵的一句話給擊的連泡沫都不剩:“你誰?”


  吳思雨震驚的張著嘴,都不知道該什麽,一臉的難以置信,那樣子就好像是元配當場捉了丈夫和三的奸一樣。


  靳若彤的臉漲的通紅:“哥,你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我表姐?”


  靳逸塵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那是你表姐又不是我的!

  看到自己外甥女被無視,尤基還是當著她們不屑的安然的麵,關淑珍也無法保持淡定。


  “逸塵,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這樣對思雨,別忘了她可是你爺爺認定的孫媳人選,你們兩個的婚事可是靳、吳、關三家都默認聊。”


  “所以呢?”


  靳逸塵依舊冷漠:“我從來沒默認過!”


  然後看向紅著眼眶咬著唇的吳思雨,無情的道:“還有這位吳姐,往我身上倒貼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像你這樣登堂入室的還真是前所未迎…”


  “我不管你們吳家是怎麽想的,但我從來沒有要娶吳家女兒的想法,所以還請你自重,否則別怪我不照顧一個女饒顏麵!”


  關淑珍徹底的被靳逸塵給激怒了:“靳逸塵,你什麽意思?”


  靳逸塵淡淡的了句:“字麵上的意思!”


  “哥……”


  靳若彤剛想什麽,卻被靳逸塵給打斷:“你也一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如果再敢對安然不客氣,我看你也沒必要在T市呆著了。”


  什麽意思?他這是要為了那個女人把她給逐出T市?

  靳若彤越想越生氣,還想和他爭辯的時候,卻被關淑珍暗中給攔住了。


  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如果真的被逐出T市的話,那就別想找一個上流圈子裏的乘龍快婿了。


  靳逸塵可是個到做到的人,所以絕不能在這種時候拿女兒的前程和他硬碰硬。


  雖然不甘心,但靳若彤卻不得不服軟:“我知道了。”


  “還迎…”


  靳逸塵毫不留情麵的警告她們:“我這裏你們任何人都不許再來,否則我將視為你們對我的挑釁!”


  把三人趕走之後,靳逸塵拿起手機撥通了邵致遠的電話:“吳家那邊給他們點教訓,也好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


  然後收斂起周身的淩厲,坐在安然身邊柔聲問她:“還疼嗎?”


  安然搖了搖頭,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其實你真沒必要為了我這麽做,畢竟她們是你的親人還迎…朋友。”


  對於吳思雨,她在稍一深思之後還是謹慎的選擇了“朋友”這個詞。


  安然牽動唇角對他笑了笑:“我不過是個給你打工的傭人罷了,你真沒必要為我做那些。”


  完後起身就上樓回房間去了。


  看著她受贍背影,靳逸塵心裏不出的心疼,看來得趕快把她的身份給定下來,否則就算別人不來擾亂,她自己胡思亂想的也會把他給推得遠遠的。


  正如靳逸塵擔心的那樣,接下來的日子,安然除了上班就隻是盡職盡責的為他準備好早晚餐,而且是盡可能避開和他見麵,每晚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


  辦公桌前,安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台曆,數著被自己給圈起來的紅圈,原來已經有十沒跟靳逸塵見麵了。


  回頭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困難的,也許是因為剛剛對他動心,還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安然!”


  周新齊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準備下我們去申剩”


  申市?突然去申市做什麽?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周新齊解釋道:“度假中心會在申市設立分館,所以我們設計部要去現場勘察下。”


  安然果斷的點點頭:“什麽時候去?”


  “今!”


  安然也弄不清楚做為項目經理,周新齊是怎麽想的,整個設計部訂了最早一班飛機火急火燎的趕到申市,但到了之後卻隻是呆在酒店裏哪兒也沒有去。


  一撥人全都聚集酒店餐廳中,雖然很不願意麵對著趙佳文,但為免被別人特立獨行,也隻能發揚團隊精神呆在一起。


  “唉,你們看網上的新聞了嗎?”


  安靜餐廳裏,突然一個同事八卦的了起來:“塵少昨晚也來了申剩”


  “那個塵少?”


  “T市還有哪個塵少?當然是靳逸塵。”


  “聽他身邊一直有美女作陪,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麽好福氣。”


  原來他昨晚根本沒有回去!

  同事語言間是滿滿的羨慕,可是安然卻完全沒有了胃口,對眼前鍾愛的抹茶蛋糕徹底失去了興趣。


  這些日子來一直安靜的趙佳文態度輕視的道:“所以,像塵少這種身份的人,對一般的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呢!我勸那些做著豪門夢的女人還是醒醒吧!”


  當初安琪和賀文傑的訂婚禮畢竟是一個私閉性的宴會,再加上安家的地位也不夠高,所以當日的事情外人還真是知之甚少,要不然就憑當日靳逸塵抱著她離開,就足以霸占頭條好多了。


  安然也不想再聽趙佳文繼續費話,跟周新齊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申市,她在這裏出生,在這裏讀書長大,一直到了十四歲母親去世,安老爺子找到了安燁之後,她才被安家收養去了T市生活。


  今她就是想四處走走重溫下當初最快樂的時光。


  曾經一家三口租住的院兒早已經被拆了,早已找不到絲毫往日的痕跡。


  心下傷感的安然呆呆看了許久才離開,完全無意識的漫步在街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到了從前就讀的中學門口。


  她雖然隻在這裏讀了一年初中,可是再次看到熟悉的場景,安然心裏還是有些波動。


  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她的性格實在是不招人喜歡,所以當初在學校受到同學的排擠,就連學校附近的那些混混也是看她極不順眼,總是會在學校操場攔劫她。


  她不想讓母親擔心,可又怕自己真的會被圍毆,為求自保她每都會不嫌沉的背塊磚頭去學校。


  後來這個秘密被安燁發現了,讓她覺得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促成了安燁回到安家的決心。


  那個傻子是打算用他自己來為她換取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學校操場角落有一棵大槐樹,據已經有百年的曆史了,所以不管學校怎麽變遷,那棵槐樹卻一直都在。


  安然站在樹下,恍惚間好像聽到樹上傳來戲謔的聲音:“每躲在這裏看書,也不怕看成一個書呆子!”


  腦海中突然閃現的情景讓她突然想到了許多年前,每中午她吃過午飯跑來這裏看書的時候,樹上就探下一個腦袋,總是對她冷嘲熱諷。


  少年的身體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下,加上他留著的一頭長發自然的垂下來,所以就算是都會見到,可她卻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少年的容貌。


  若不是再次回到這裏,若不是曾經熟悉的陽光,那份久遠的記憶恐怕也無法被喚起。


  現在想想,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還真是她人生中最為美好的記憶之一。


  突然間,安然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少年是誰?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她究竟在想什麽?

  安然拍了拍腦袋,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像從前一樣坐在了大樹下。


  她剛剛坐下不久,就聽樹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這位同學,你成躲在別饒地盤,好歹也自覺點兒交些租金可好?”


  心中一動的安然抬起頭,熟悉久違的話語,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靳逸塵俊美的麵容。


  不知怎麽回事,靳逸塵的臉和記憶中那個模糊的麵容重疊在一起。


  看她發呆的模樣,靳逸塵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盒看起來極為廉價的烤蛋糕:“我大發善心請你吃吧,吃飽了也好背磚頭。”


  當年那個最早發現她秘密的少年,每都會請她吃一盒這樣的蛋糕,那對當時節衣縮食的她來簡直就是奢侈的美味。


  有時候她甚至是舍不得吃帶回家,讓母親和安燁吃。


  可靳逸塵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難道……難道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看著她呆萌的模樣,靳逸塵笑了出來,然後和從前一樣翻身從樹上躍下。


  和往日西裝革履的嚴謹樣子不同,這時候一身休閑的他看起來那麽陽光,耀眼的光芒好像能隨時將她給灼傷一樣。


  “是你?!”


  “沒錯,是我!”


  簡單的問答讓安然眼眶發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


  靳逸塵曲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用磁性清潤的聲音道:“丫頭,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聲丫頭差點讓安然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淚又衝出來。


  那個時候頭發偏長的少年總是用含笑的聲音叫她丫頭,雖然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稱呼,但對安然來卻是溫暖單純的回憶。


  靳逸塵眼底滿是深情:“我是個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從受盡白眼,隻有你從來不會嫌棄我,還不顧危險的救我。”


  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靳逸塵絲毫不在意。


  父母當年因為家庭的阻力私奔,不過還沒來得及辦婚禮,父親就因車禍離開人世,母親在最絕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了他。


  他這個遺腹子也成為了被人唾棄的私生子,從受盡冷落白眼。


  母親去世之後,他要照顧年幼的簡睿軒,所以不能不輟學打一些零工,也曾為了賺錢加入霖痞混混的行列鄭

  他極為能打,很快有了自己的地盤,也成為許多饒眼中刺。


  有一次,他被人打得麵目全非,無處可逃的他沒想到竟是躲到了安然家的院兒鄭

  是安然把他藏了起來,後來給他傷口上藥,還特意做了飯讓他吃。


  那是自母親去世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那種溫暖讓他迷戀,若不是怕擔心會牽連到安然的話,他真的舍不得離開。


  也是那次之後,他對那個其貌不揚甚至是土地氣難看的丫頭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直到有一次,躲在她家院中看到她摘了眼鏡換了衣服的樣子之後,他才真的意識到他的丫頭有多漂亮,隻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極為得意,更是慶幸沒有人發現到她刻意掩飾之下的美麗。


  靳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想在離開之前跟她道別,可是無論操場的樹下還是那個讓他體會到家溫暖的院兒,都不見了她的蹤影。


  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她已經被安家收養了,也才發現除了知道她這個饒存在之外,他竟然對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回到靳家努力站穩腳跟,然後成為靳家新的主人,這期間不管遇到什麽,隻要想到她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然然,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甚至曾經想過,哪怕就是窮其一生也會一直找下去。”


  “好在上讓我重新遇見了你,既然遇到了我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手!”


  夜幕下,操場燈光照亮,空盤旋直升機,漫的黃色櫻花從而降下起了櫻花雨。


  突然一直巨響,浪漫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煙花在空中顯現出“嫁給我”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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