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安然心裏清楚,這是老爺子為了她做出的妥協讓步,心裏就更是感激。
雖然安家讓她痛苦,甚至給了她許多的傷害,但能遇到老爺子這個視她血脈至親的親人,能有這樣堅定的依靠,安然還是覺得上還是待她不薄。
還沒等安琪高興,老爺子沉聲警告他們:“照片的事,誰如果傳出去,就別再妄想得到安氏的股份!”
知道他們最為在意的是什麽,所以老爺子也隻能以此來威脅震懾他們。
或許是因為那些照片的原因,在離開老宅的時候,賀文傑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糾纏,更是連看都沒有再看安然一眼。
看著他載著安琪飛馳而過,安然無奈的搖頭苦笑。
好在她並不希望將來與賀文傑之間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他這種態度反倒讓她解脫的鬆了一口氣。
老宅位於城西的郊區,所以當安然回到靳逸塵所住的翠雍城的時候已是黃昏。
盡管她刻意的遮擋,但一直焦急等著她的靳逸塵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她紅腫的臉頰。
“怎麽回事?”
捧起她的臉輕撫上她紅腫的臉頰,安然因為疼痛倒抽了一口涼氣。
捧著她的臉仔細查看,雙眸危險的眯起:“是誰打的?”
臉頰紅腫甚至沁出血絲,可見對方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被他這樣親密的對待,安然有些不自在,更重要的是砰砰亂跳的心實在是讓她手足無措。
但是卻又其為迷戀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的溫暖。
下意識的就想要避開,但靳逸塵卻絲毫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修長的手指心翼翼的滑過紅腫的臉頰:“疼嗎?”
安然綻開笑靨,若無其事的回他:“沒事兒,早就不疼了。”
但她笑時抽動的嘴角卻沒有逃過靳逸塵敏銳的洞察,眼神越發淩厲。
見他沉默不語,安然向後退開一步:“我先去換衣服,馬上就下來做飯。”
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口之後,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的靳逸塵也轉身進了書房撥通了邵致遠的電話:“去查查看安然今去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
換了衣服的安然來做飯,但餐廳裏的景致卻嚇了她一跳。
一桌子的菜,他這是打算擺滿漢全席嗎?
對上她困惑不解的目光,靳逸塵淡然一笑:“早晨隻發了你工資,這是給你的獎勵,我今一早就打電話在梵帝的餐廳預定了。”
還有這麽好的事情?
雖然被那些照片給弄的心情沉悶,但做為一個吃貨,這一桌子的美食足以慰藉她的心靈。
雙眼發光的她二話不就坐了下來,可正準備拿筷子的時候,手腕卻被靳逸塵扣住給拉了起來。
“先上藥。”
不由分的就拉她回到客廳為她上藥。
藥膏擦在臉上清涼的感覺立刻緩解了火辣的疼痛。
定定看著專注為自己上藥的靳逸塵,近在咫尺的俊顏在眼前放大,安然竟不舍得將目光移開。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溫柔對待過,安然心中竟有些酸楚,生出想哭的衝動。
“怎麽了?”察覺到她情緒異常的靳逸塵問她。
搖搖頭強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沒什麽。”
既然她不想,靳逸塵也不想強迫她。
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回到餐廳,故意打趣她:“機會難得,一定要敞開肚子吃。”
安然傲嬌的丟給他一記白眼:“心我把你吃窮了!”
隻要你願意,我希望能養你一輩子!
可是這話隻是在心裏想想,卻沒有出來。
晚飯結束後,靳逸塵也沒有像往日那樣再使喚她,安然回到房間,吃飽喝足再睡上一覺才能徹底治愈她的心靈。
靳逸塵則是回了書房繼續工作,同時也接到了邵致遠打來的電話。
“靳越永不與安氏合作!”
雙眸中射出寒光,就連聲音也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不管用什麽辦法,明這個消息一定要放出去!”
安琪、安文庭……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第二一早,安氏集團亂作一團,從基層員工到高層,全都是人心惶惶的。
總裁辦公室裏,安文庭合上麵前的筆記本:“怎麽回事?靳越怎麽會突然放出這種消息來?”
先是康奇,現在又是靳越,他最近究竟是走了什麽黴運?接連被四大家族之中的兩家聯手排擠,安氏以後還怎麽在T市立足?
尤其是靳越,這樣直言不諱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日後誰還敢與安氏合作?
安文庭實在想不出,他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這兩尊大佛,一個個的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來給他添堵。
賀文傑隱隱覺得這其中是有人刻意為之,所以征求安文庭的意見:“不如我去靳越見見那位靳家大少?”
安文庭沉思了片刻後,還是拒絕了他的這一提議:“還是不必了,若是一個不好,隻怕還會適得其反。”
萬一再因此而惹得那位神秘大少不痛快,那安氏可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安文庭長歎了口氣:“你查的怎麽樣?可是有什麽線索?”
賀文傑搖搖頭,極為無奈的答他:“康奇集團那邊的人口風很緊,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算了!”安文庭擺擺手:“不要再查了,這些你還是趕快準備訂婚的事情,這個月之內,你和琪的事情必須要定下來!”
賀文傑幾不可察的微蹙了下眉頭:“是不是太倉促了?”
安文庭看著他,神情有些凝重:“必須要用你們的訂婚來告訴所有人,就算丟了和康奇的合作,就算被靳越排擠,但安氏集團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安文庭頓了頓,繼續出了他的另一擔憂:“還有,老爺子的態度你也是看到了,再拖下去隻怕是遲則生變。”
恍然大悟的賀文傑立刻應了下來:“我明白了!”
安然沒有想到安琪竟然還給她送了訂婚請柬,而且還是上門發現她不在後讓南夏轉交的。
“你去不去?”視頻電話裏,在廚房忙著做飯的南夏懶洋洋的問她。
“我內心是不想去的……”
她沒有再下去,但深諳她個性的南夏卻沒有再追問,靜靜的等著她後麵的話。
“可是爺爺還在,我如果不去的話他會傷心的。”
南夏自然也是明白她對安老爺子的感情,所以即便那一家子做的再過分,隻要老爺子還在,安然就不會公然和他們撕破臉。
“那就去!”南夏一臉不屑:“做錯事的是那對狗男女,又不是你!”
就算安然不想去,安文庭也不會放過她,畢竟還要借她樹立善待養女,齊家和睦的合樂假象。
梵帝酒店,這是安然第二次來到這種高大上的地方。
隻是這個訂婚禮的地點選擇,就足以看到安文庭對安琪這個女兒的重視。
為了來這裏,安然特意穿了件淡粉色的禮服,平日隻是簡單束起的馬尾也做了一個簡單的造型,配上清淡的裸妝和珍珠耳釘,看起來清爽甜美。
她之所以這麽做單純隻是不想讓安老爺子顏麵無光。
“然,快到爺爺這兒來。”看到安然,安老爺子立刻慈愛的向她招手。
安然乖巧的站在安老爺子身邊,沉著臉的拿下他手中的酒杯:“都不許你喝酒,怎麽總是不聽話呢?”
見老爺子對一個丫頭言聽計從,立刻就有人問老爺子:“老安,這麽厲害的丫頭是誰呀?”
被安然訓話卻還是滿眼慈愛的老爺子拍拍她的手背:“這丫頭是我的大孫女,向來管的寬,總是不許我這不許我那的。”
雖然是抱怨的話,但所有人都從他的言語間聽出了幸福開心的味道。
立刻就有人感歎著:“我要能有個這麽漂亮聽話的孫女,每被她管著也樂意!”
聽了這話,安老爺子立刻朗聲大笑,帶著安然就往人紮堆兒的地方去:“然,爺爺帶你多認識幾位老朋友。”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周月琴心中鬱悶:“你爸這是什麽意思?真是老糊塗還是怎麽著?忘了琪才是他唯一的親孫女,忘了今是琪訂婚!”
“行了!”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安文庭打斷她,同時也不忘警告她:“我告訴你,今是挽回安氏負麵影響的唯一機會,不管你再怎麽不滿意那丫頭也都給我忍著!”
看著自己父親對一個不得已收養的丫頭視若己出,安文庭的心情越發煩悶,若是不給安然一點教訓,他自己都會不痛快。
所以又聲的追加了句:“等過了今,你要怎麽收拾那丫頭都隨你!”
聽他這麽,周月琴的心情才轉好:“我去看看琪,也不知道那孩子準備好了沒櫻”
安文庭點零頭示意她。
“媽,好看嗎?”
本來就嬌纖弱的安琪,而且還像白蓮花一樣有一種纖塵不染的氣質,選擇的這身白色禮服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
“我的女兒當然是最漂亮的!”
周月琴由衷的讚美女兒,可是一想到安然,還是忍不住的歎了一聲。
“媽,你怎麽了?”安琪擔憂的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心裏堵得慌的周月琴對著女兒一吐為快:“還不是因為安然那個賤人,看到她什麽好心情都會受影響。”
安琪倒是沒有想到安然她竟然來了!
送她請柬其實在隻是單純的想向她炫耀,她就是要讓安然看到,她才是安家的大姐,也隻有她才配得上賀文傑。
不知道是出於嫉妒還是前任心結,安琪極為在意的問周月琴:“那賤人今應該是穿了禮服吧?好看嗎?”
眼前浮現出一身清雅打扮的安然,雖然周月琴心有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安然今的確是很美麗,也足夠吸引人。
所以也沒有對安琪隱瞞:“嗯,還不錯,畢竟那賤人本來就長的不錯,收拾收拾還真能魚目混珠。”
安琪美眸中掠過陰狠,豁然起身就往外走。
“琪,你幹什麽去?”
安琪頭也不回答她:“我去看看文傑哥。”
安然從洗手間出來就被賀文傑給攔住了。
對於今盛裝的賀文傑,安然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驕傲的資本,現在的他還真是一點也不輸那些豪門子弟。
“恭喜。”
已經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感情的安然隻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就徑自越過他往回走。
“那個男人是誰?”
擦身而過時,賀文傑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照片裏的那個男人是誰?”
這些日子,他腦海中總是浮現著在老宅看到的那些照片,心情也越來越煩燥憤怒。
初見那些照片,他也決定要徹底放棄她,再也不與她有任何的瓜葛,畢竟她屬於過別的男人。
可是後來他才發現,就算她真的水性楊花,就算她真的跟別的男人有了什麽,他的心裏卻依然放不下她。
現在他隻想知道那個讓她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男人是誰!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那麽珍視她,除了牽手不敢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就怕會褻瀆她。
可是那個男人,竟然占有了他心愛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而且賀文傑私心的認為,隻要那個男人遠離T市,遠離安然,他們之間就可以回到過去,她依然還是願意回到他身邊。
安然奮力甩開他的鉗製,冷漠的回複他:“不關你的事!”
“然!”
賀文傑覺得自己真是要被她給折磨瘋了:“我了多少次?讓你等我三年,就三年!三年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你不必給我交待。”
安然並不領情,冷聲道:“你隻要對安琪,你的未婚妻交待就好!”
完後直接無視賀文傑眼底的痛苦,全無留戀的轉身離開。
拐角處,看到一切的安琪自然又將所有都怪到了安然的頭上,認定是她勾引了賀文傑。
安然,她一定不會要讓那個賤人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琪臉上一直洋溢著得體溫婉的笑容,挽著賀文傑接受著所有饒祝福。
感覺到手背被輕拍了幾下,原來是老爺子怕安然難過以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慰她。
投給老爺子一個安心的笑容:“爺爺,放心吧,我沒事!”
她這絕不是敷衍的話,而是再看到他們兩個人心裏是真的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瀾,反而由衷的認為他們兩個還真是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