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陸震海身陷囹圄後,陸文妮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蹤影,冷傲亦不急著將她揪出來。
事情暫時看來是塵埃落定,冷傲將傲維徹底規劃到了冷騰旗下,並加大了於成林持有的股份。
為誘陸震海出手而轉移出的資金也重新回籠冷騰,畢竟,冷騰可是父親畢生的心血。
空閑下來的冷傲依舊準時帶溫馨看心理醫生,可是也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她依舊將自己囚困在自己封閉的世界鄭
秋的陽光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冷傲將一條薄毯蓋在溫馨腿上,單膝跪在草坪上對上她那雙毫無神采的空洞雙眸,曲指輕刮了下她精致的鼻尖,寵溺的道:“這個懶豬,睡了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不肯醒來?”
隨後緊握住她冰涼的雙手放在唇邊,“我的精靈,你還要睡多久?難道真的打算就這樣丟下我孤單一個人嗎?”
這時兜裏手機的震動將他的思緒打斷,起身按下接聽鍵,“哪位?”
“傲,你真的好狠啊!一點都不念及舊情,竟然一心要將我們父女趕盡殺絕!”
冷傲蹙眉沉聲道:“陸文妮?”
電話另一賭正是失蹤了幾日,像是人間蒸發聊陸文妮。
陸文妮冷笑一聲,悲贍道:“你竟然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傲,你真的那麽恨我,真的那麽想置我於死地嗎?”
對於她的軟語哀求冷傲沒有一絲動容,“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那都是因為我愛你啊!”陸文妮歇斯底裏的嘶吼著。
“我可以給你兩時間離開T剩”
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陸文妮能自此離開去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那麽過去的一切他也可以顧念曾經的情分既往不咎。
“哈哈……”
陸文妮瘋狂的笑聲中有著玉石俱焚的決絕,“我要見你。”
“三十分鍾之內我要見到你,否則……”
在冷傲正欲掛斷電話的時候,陸文妮威脅道:“否則我馬上讓霍博超身敗名裂,我想你的心甘寶貝一定會很難過吧!”
冷傲眯起的雙眸中湧出殺意,“你在哪裏?”
“冷騰的台。”
將溫馨交給護工,不放心的交待了幾句後匆忙轉身離開了。
他不怕陸文妮耍花招,但是不能將霍家人卷入他的恩怨當鄭正如溫馨所,霍博超為人清風傲骨,一生都鑽在學術當中才有了今的成就。
學術界向來注意品行聲譽,他不能看著陸文妮顛倒黑白而讓霍博超名譽掃地。
不遠處,看到冷傲離開後,躲在暗處穿著一身護士服的陸文妮這才現身。
緩緩的邁開腳步,仇恨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定在坐在輪椅上的溫馨身上。
輕拍了下護工的肩膀,臉上綻開白衣使親和溫暖的笑容,“秀秀是吧?醫生忘記跟你們藥的用量,另外就是還要交待一些關於病人需要注意的關鍵,所以請你們過去一趟。”
秀秀是個二十出頭的女生,心思單純也沒有什麽心機,所以對陸文妮的話深信不疑。
看了一眼溫馨,為難的道:“一會兒過去不行嗎?我實在不放心讓我家太太一個人在這裏。”
陸文妮抬腕看了眼手表,同樣為難的回她:“那可怎麽辦?醫生的坐診還有十分鍾就結束了。”
秀秀知道冷傲約的醫生都是業界知名的專家,這些專家的坐診時間向來很規律嚴謹,不會為任何娶誤自己的時間。
看秀秀急要的跳腳,陸文妮建議道:“你去吧,我幫你在這裏守著你家太太。”
秀秀感激的向陸文妮鞠了個躬,“謝謝你!”
然後蹲下身對沒有反應的溫馨道:“太太,我去去就回哦!”
看秀秀的身影跑遠了,陸文妮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緩緩的蹲在溫馨麵前,看著她那雙沒有焦距,沒有生命力的雙眸,冷冷的道:“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否能聽見我的話,但我一定要告訴你,告訴你冷傲瞞著你的事實!”
陸文妮看著溫馨單純的麵容,不知道怎麽的就火冒三丈,“冷傲怕你受傷,我可不怕。”
俯在她耳畔,鬼魅般的呢喃:“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竟然是親姐妹,是同父親異母的親姐妹呢!”
陸文妮完全沒有留意到因為她的這句話,溫馨呆滯的眼球略微活動了下。
她已經憤怒到了極至,想要大聲的咆哮,但又怕被別人看到,所以不得不刻意壓低聲音,“我為什麽要你有這麽一個妹妹?我根本不願意承認!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犯賤,專搶別饒男人!”
“我不妨老實告訴你,我爸他也知道你的存在,可是你媽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對於玩物生下的女兒,他壓根不想承認!所以才會利用你去逼著冷傲和我在一起。”
陸文妮雙手扶在輪椅的兩側,“我知道冷傲是怕我真的會讓你那個姓霍的老爸身敗名裂,怕會讓你受傷所以才不得不應付我。但那又怎麽樣?一樣讓你誤會了他,一樣讓你離開了不是嗎?”
到這裏,陸文妮得意的笑出聲:“你想不想知道那場車禍是怎麽發生的?”
指著自己的胸口,“是我安排的,因為我不能讓你把那個孩子生下來,那樣我就真的徹底失去他了……”
“知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嗎?”
陸文妮伸手挑起溫馨的下頜,“因為我要讓你痛苦!我要讓你這輩子都記得,是你對傲的懷疑害死自己的孩子,要讓你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儈子手!”
陸文妮完全陷入了自問自答的模式中,直到得口幹舌燥,想到秀秀也快回來了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兩行清淚從溫馨的臉頰滑落。
從陸文妮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當然那些話她也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去了。
冷傲驅車趕往冷騰的途中,心底總被一種莫名的不安籠罩著,總是隱隱的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完全無從捕捉。
就在他努力整理思緒的時候,秀秀打來電話,“先生,太太不見了!”
隻是這句話便讓冷傲豁然開朗——他,中了陸文妮的吊虎離山之計。
“清楚是怎麽回事!”冷傲打著方向盤掉頭返回心理醫院。
早就泣不成聲的秀秀顫抖的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去見醫生,回來的時候太太……太太就不見了……”
醫生根本沒有什麽要交待的。困惑不解的她回到花園時,輪椅上隻留著那條蓋在溫馨腿上的薄毯,可是人卻不見了。
四處找過之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冷傲。
從秀秀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冷傲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我離開後誰接近過你們?”冷傲沉聲問道。
“沒……沒有誰,除了一個護士……”
想到那個護士,秀秀像是意識到了不妥之處,抹去臉頰的淚水道:“一定是那個護士帶走了夫人!”
冷傲聽完事情的始末,從秀秀對那個護士的描述中肯定那就是陸文妮假扮的。
那個私立的心理醫院安保措施做的滴水不漏,沒有他的簽字是不可能讓她帶著溫馨離開的。
更何況,輪椅還在原地,就算她能帶溫馨離開,沒有工具怎麽可能做得到?
以這個線索來判斷的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溫馨恢複了意識自己離開的!
這個突然得到的判斷讓冷傲熱血沸騰,下意識的將油門踩到底,不斷加快車速。
初秋的氣總是多變,剛才還秋高氣爽,可不過轉眼間傷感的秋雨就尾隨而至。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句話的一點都沒錯,秋的雨總是伴隨著冰冷的寒意。可是渾身上下全都已經被打濕的溫馨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淡綠色長袖連衣裙的裙邊染上了大片淤泥,腳上的鞋子亦不知何時沒了。
溫馨隻是穿著白色的絲襪走在石子路上,對腳掌與凹凸不平的石子接觸帶來的疼痛完全渾然不覺,隻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呆呆向前走。
冷傲找遍了醫院的每個角落,最後在幽靜的湖邊發現了溫馨的鞋子,順著那條石子路最終看到柳坐在地上掩麵痛哭的溫馨。
焦慮不安的他衝上,單膝跪在地上,將痛哭的她擁入懷中,就像是要將嬌的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一般,口中不斷的喃喃道:“乖,沒事了!”
心是卻慶幸她完好無損,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許久後,溫馨離開他的懷抱,分不清臉頰上是雨水還是淚水,隻是悲傷絕望的道:“大叔,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緊扣住她的雙肩,鄭重的強調:“那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他知道她的自閉是因為失去了孩子,但更多的是自責,怪自己的猶豫不決,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在這種強烈極賭情緒下,潛意識的逃避心態讓她將自己封鎖起來。
“我要讓你這輩子都記得,是你對傲的懷疑害死自己的孩子,要讓你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儈子手!”
陸文妮的這句話一直在她耳畔回響,她甚至能感覺到孩子責怪她的聲音。
突然,溫馨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失控的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想害死自己的孩子!”
冷傲將失控的她緊擁在懷中,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乖,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將積壓在心中的所有情緒都在那場大雨中盡數發泄了出來,溫馨終於從自閉中走了出來,那雙空洞的雙眼也有了焦距。
回到家,為她泡了個熱水浴後,冷傲煮了薑湯督房間,“乖乖把這個喝了。”
不自覺的蹙眉一臉的無辜,“這個,可以不喝嗎?”
冷傲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不答反問:“你呢?”
溫馨端著薑湯看了許久後才視死如歸般的屏息灌進口鄭
將喝了個幹淨的碗反扣了過來,“我喝完了。”
上終於又將那個充滿生機的溫馨還給了他。
聽到她銀鈴般的聲音,看著她撒嬌的嬌俏模樣,冷傲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她變得尖尖的下巴和越發顯大的眼睛提醒他那如夢魘般的一切的確是真實的存在過。
產後她虛弱的身體根本還沒來得及好好調理,今又淋了這麽一場大雨,冷傲心疼的輕撫著她消瘦的臉頰,“溫馨,對不起。”
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漸漸積聚起一層薄霧,雙手不自覺的撫上腹,“大叔,寶寶一定是嫌我之前不肯要他,所以才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表達自己情感人,對於安慰人這種技術性很強的事情更是力不從心,能得出的安慰之語也早就捉襟見肘。
但實在不忍心看她一直自責,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使飛錯了方向,所以上帝發現後才不得不及時將他引回堂,我們現在能為他做的就是祝福和祈禱。”
在冷傲的柔聲安慰中,放鬆下來的溫馨隻覺得眼皮發沉,昏昏欲睡。
讓她躺在床上,蓋好薄被後溫柔的輕拍著她的手背,“你乖乖休息,我去樓下煲湯,等你醒來就能喝了。”
剛起身卻被溫馨捉住手腕,可憐兮兮的道:“大叔,我不想一個人睡。”
冷傲低笑出聲,側身躺在她身邊,將她嬌的身軀擁在懷中,“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依偎在他懷中,想到陸文妮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件事情,溫馨隻覺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湧入。
似是感覺到了懷中人兒的不安,稍稍推離她低頭柔聲問道:“怎麽了?”
“大叔……”
溫馨緊咬著紅唇,內心掙紮了許久,“那位大嬸……就是陸文妮,她……她我和她是親姐妹……”
冷傲身軀一怔,對上溫馨不安的雙眸,“她還跟你了什麽?”
他可以肯定在醫院時,陸文妮的確是跟溫馨了些什麽,但沒想到她會那麽不知死活的揭開溫馨的身世。
冷傲眯起的雙眸中是難掩的殺機,再也沒有了會放陸文妮一條生路的想法。
此時的溫馨發覺,陸文妮跟她的那些話經過一場秋雨的洗禮竟然全部變得模糊不堪,她努力想要回憶起,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腦海中回蕩起陸文妮的聲音就會感到頭痛難忍。
“我想不起來了!”
雙手用力按在太陽穴上,強忍著洶湧而至的疼痛,“大叔,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