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霍文霆看了她一眼,假裝輕鬆無謂的聳聳肩,“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我姐的話,也許我可以追你啊!”
“噗!”
溫馨忍不住的笑出聲,停下腳步轉身探上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然後像時候一樣牽起他的手,擺出十足的姐姐姿態,“乖乖聽話,姐姐買糖給你吃。”
氣極聊霍文霆甩開她的手,不滿的抗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完全不理會身後溫馨叫喊,賭氣的徑自離開。
“砰!”
他才剛走開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可怕的巨響,回過頭才發現剛才還追在他身後活蹦亂跳的溫馨此刻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無助的倒在血泊鄭
T剩
自從溫馨去了S市後,陸文妮對冷傲的糾纏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加上陸家父女利用媒體造勢的效果,現在所有人都認定了陸文妮遲早會取代溫馨這個平凡的灰姑娘,成為冷家新的女主人。
而且沒有了溫馨這個障礙,陸文妮就越發的有恃無恐。
為了給那些記者提供素材,陸文妮刻意在荷塘月色的大廳訂了位子,“傲,謝謝你能陪我過生日。”
本以為冷傲會像上次一樣去S市接回溫馨,可是這些她找私家偵探一直跟著他,卻發現他絲毫沒有要將溫馨接回來的意,。而且還恢複了去夜魅的習慣,就像溫馨從未出現過一般。
看著故做嬌羞狀的陸文妮,冷傲隻覺一陣厭惡,眼前浮現的全都是溫馨巧笑盈兮的俏顏。
他是真不知道從前那個知書達理、優雅聰慧的陸文妮去了哪裏?又或者他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自幼便一起長大的女子?
但俊顏上卻沒有任何的流露,隻是如往常般淡淡道了聲:“生日快樂。”
剛舉起酒杯時,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冷傲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陌生號碼,略遲疑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另一端傳來霍博超心急如焚的聲音:“傲,溫馨出車禍了……”
轟——
冷傲隻覺瞬間五雷轟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確認道:“爸,您再一遍!”
“溫馨今上午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問清楚溫馨的情況和去了哪家醫院,匆忙掛斷電話撥通了董晉鵬的號碼:“訂去S市的機票,我四十分鍾後到機場!”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不能陪你慶祝生日了,告辭!”沉聲了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後便起身欲離開。
陸文妮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擔憂,“傲,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冷傲冰冷銳利的眼神像刀鋒般讓她不禁一顫,但即刻便綻出淡淡的笑顏,“我隻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不勞費心!”
冰冷話音落下的同時,留給她的也隻有一道冷漠的背影。
直到冷傲的身影完全從視野中消失,解除了戒備的陸文妮臉上才綻出陰冷得意的笑容,“溫馨,你永遠也休想奪走屬於我的一切!”
她還真是不得不感激上帝,如果那她沒有去醫院又怎麽會遇到失魂落魄溫馨?如果她不去找醫生詢問又怎麽會知道那丫頭竟然懷孕了?
既然上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她當然得牢牢抓住,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溫馨占盡先機。
如果孩子沒了,那麽溫馨那個鳩占鵲巢的丫頭和冷傲之間的關聯就應該被徹底斬斷了,而她就更多了一份贏回冷傲的機會。
冷傲趕到醫院時,被雙眼燃著怒火的霍文霆撕住衣領抵在牆壁上怒聲質問:“你還來做什麽?還嫌贍她不夠深嗎?是不是要看她被你折磨死才肯放手?”
“文霆,不許胡來!”
霍博超及時的製止了兒子,走到冷傲麵前,長歎了一口氣道:“進去看看她吧!”
他雖然深信冷傲不會背叛溫馨,雖然深信冷傲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心愛的女兒剛剛經曆了一場浩劫,剛剛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所以對於這個女婿,心底還是有些許不滿的。
霍文霆極不甘心的鬆開雙手,雙眸因為極賭憤怒而布滿了血絲,“冷傲,我警告你,你如果膽敢再傷害到我姐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死無全屍!”
看到被鮮血染紅的霍文霆,即便不用問他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麽凶險,從病房的玻璃窗中看到躺在裏麵瘦弱到他都不忍去觸及溫馨,冷傲心底的疼痛油然而生。
所以,如果他再讓溫馨遇到這樣的危機的話,就算霍文霆不,他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雖然恨極了冷傲,但為了溫馨,依舊還是善意的提醒道:“她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孩子沒了……”
孩子?
冷傲身軀一怔,難以至信的抬眸對上霍文霆那張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的俊顏。
“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你們的孩子因為這場車禍沒了!”
似是嫌給他的打擊不夠,霍文霆強壓著心底的悲痛向他陳述道:“那個不過才一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溫馨出車禍已經讓他的堅強支離破碎,而這個他不得不麵對的殘忍現實將他所有的堅強徹底擊潰。
他的孩子沒了!
冷傲貼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由紅轉白,心底的疼痛一點一點蔓延開,侵蝕著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這一刻,冷傲隻覺得自己身體中所有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顫抖的雙腿讓他根本無法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可是看到躺在病床上,讓他感受不到一絲生機與活力的溫馨,冷傲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因為她還需要依靠。
霍博超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長歎一聲:“走吧!”
溫馨醒過來後,最需要的不是丈夫、不是弟弟,而是她深愛的丈夫。
霍家父子離開後,冷傲才心翼翼的推開病房的門,生怕她會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一般,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輕緩。
究竟是怎樣的不安讓她在重傷之下依舊緊蹙著眉頭?冷傲坐在床邊心疼的想要撫平她的雙眉時,看到溫馨的眼球活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溫馨……”雖然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看到她終於醒了過來,冷傲還是暗中鬆了一口氣。
許是因為剛清醒過來,溫馨的腦袋還是處在模糊的狀態下,看到映入眼簾俊顏,臉上綻出一抹虛弱的笑意,輕聲喚道:“大叔。”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身上的傷還痛不痛?”
如此孱弱的溫馨是他所陌生的,不過才分開幾,她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圓潤的可愛臉頰也變成了清瘦的瓜子臉。
吸足了氧氣而讓大腦徹底清醒過來的溫馨腦海中如播放電影情節般,一個個片斷最終全部被貫聯在一起,記憶全都變得清晰起來。
瞳孔瞬間放大,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平坦的腹,急切的問道:“大叔,我的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她清楚的記得,被車撞倒的那一瞬間,她最先感受到的是雙腿間的溫熱,然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像什麽東西從她體內被生生剝離了般的巨痛。
將她的手緊握在手心中,強壓下心底的悲痛,柔聲安撫她,“溫馨,你現在要做的是乖乖養傷……”
可現在的溫馨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不顧傷口的疼痛,掙紮著坐起身,“大叔,我們有孩子了。”
冷傲點點頭,“嗯,我已經知道了。”
體貼的扶她半躺在床上,心疼的拭去她額頭因疼痛浸出的薄汗,“溫馨,對我來你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溫馨似是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什麽,“大叔,你告訴我,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才會讓她好過一些,才能讓她不那麽難過。
捉住他的手腕,激動的哀求:“大叔,我求求你告訴我,孩子究竟怎麽樣了?”
怕她會傷害到自己,冷傲緊握住她的雙手,艱難的開口:“溫馨,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再生……”
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出實情。
溫馨的精力與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幹了,無力向後倒去。
口中隻是在怔怔的重複:“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溫馨,現在最重要的是調理好身體,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是不是?”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無論他什麽,都無法緩解她心中的悲傷與疼痛,都無法讓她的心得到一絲安慰。
“一定是在懲罰我,上帝一定是在懲罰我!”
冷傲實在沒辦法看她這樣折磨自己,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呢喃:“上帝為什麽要懲罰你?該受懲罰的那個是我!”
如果他能早一點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離開他的保護範圍,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和孩子。
是他沒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她們母子!
“是我不確定要不要生這個孩子,是我有了要拿掉孩子的想法,所以……所以才會受到懲罰,所以才會讓我失去他!”
絕望的她開始不停的胡思亂想,開始不停的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冷傲輕撫著她的背,“溫馨,別折磨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你無關!”
其實她的反應沒有想像中歇斯底裏的激動,隻是頹廢的呆坐著,靈魂像是也跟著那個孩子脫離了她的身體一樣,就連平日那雙靈動的大眼也變得黯淡空洞。
呆坐了許久後,像是被下咒了般,呆呆的不斷喃喃重複:“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溫馨,相信我,孩子我們一定還會有的!”冷傲緊扣住她的雙肩像是要召喚回她的靈魂,可是卻又怕牽動她的傷口,不敢有大動作。
T市冷宅。
冷傲推開臥室的門,溫馨還是和這些日子所表現出來的一樣,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發呆,空洞的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中沒有任何神采,沒有任何生機。
看著她消瘦無助的背影,冷傲的心口像是被猛烈的撞擊著疼的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好自己的情緒後,緩緩走到溫馨身邊,體貼的為她披上一件外套後單膝跪在地毯上,對上她毫無焦距的空洞雙眸,“溫馨,今出去走走好嗎?”
“……”回答他的依舊是讓他心痛的沉默。
知道孩子沒了,她就一直喃喃重複著同樣的話,然後就徹底的將自己封鎖起來,讓自己的世界與外界徹底的隔絕,再也不肯開口一個字,對任何的話也完全是充耳不聞。
所以這些日子無論他什麽,也換不回她的任何回應;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打開她封閉的內心。
緊握住她冰涼的手,“溫馨,你看看我,跟我句話好嗎?”
孩子沒有了他也很痛苦,可更痛苦的是看她這樣折磨自己,他真怕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自己也會倒下。
急促的手機鈴聲讓他無暇理會心底的疼痛,收斂心神接通電話:“什麽事?”
電話另一端是寧如意興奮的聲音:“人逮到了!”
“我馬上到!”
回頭看向溫馨時,眼中瀉出的全是暖暖的柔情,像往常般憐愛的揉著她在陽光下泛著柔和色澤的細軟短發,“溫馨,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下了樓,冷冷的對護工交待道:“吃完午飯後,記得帶太太出去曬曬太陽。”
剛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回頭叮囑:“記得帶件外套出去。”
秋日的陽光下,冷傲一改往日的慵懶,神情變得異常冷冰森寒。他一定會讓傷害了溫馨和孩子的人知道什麽叫做人間煉獄!
夜魅的地下室,寧如意走上前淡淡的對冷傲道:“調了監控順藤摸瓜,自然就找到了這個家夥。”
冷傲雙手插在褲兜裏,緩緩走到男人麵前,毫無預警的抬腳踹在已被寧如意打得滿臉是血的男人腹處,男人搖搖欲墜的身體應聲倒地。
幹淨明亮的高檔皮鞋踩在男饒臉上,像碾煙頭一樣來回的用力的碾著,“阿凱,如果不想死的話你知道該怎麽做!”
腳下這個叫阿凱的男人是陸震海的心腹,雖然極少在公眾前露麵,但是卻絕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的耳目。
從一開始,冷傲就知道溫馨的意外與陸家脫不了幹係,但他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讓他們死得更悲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