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他也猜到了靳逸塵可能對他早就有了懷疑,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十分謹慎,如果他抓不到確鑿的證據,也隻能停留在懷疑階段而已。
所以他才想著趁靳逸塵還處在懷疑階段,加快了報仇的步伐。
冷傲聲音冰冷:“要不然你以為你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幾個缺中,康擎炎和文琛璽的關係是最為親近的,走到今這一步,要他心裏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琛璽哥,賀文傑是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他是怎麽傷害安然的你也明白,為什麽要為了他走到這樣一步?”
“是啊,為什麽要這樣?”
暴走的文琛璽突然冷靜了下來,悲贍喃喃自語:“我也知道他做錯許多事,可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猛然仇恨的瞪著靳逸塵:“可是你卻讓他死了,還死的那麽慘!”
雖然也知道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可是康擎炎還是盼著他能冷靜清醒過來:“如果不是賀文傑一次又一次的下狠手,逸塵又怎麽會反擊?”
“他殺了我的弟弟!他殺了文傑!”
文琛璽又一次發瘋:“我的弟弟,我絕不能讓他白白送去!”
康擎炎還想開口什麽,卻被藍謹之打斷了:“擎炎,別再跟他浪費口舌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就將他交給警察吧!”
聽到遠處隱約傳來的警車聲,藍謹之冷聲對文琛璽道:“有什麽還是去對警察吧!”
文琛璽像是聽了個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仰頭大笑出聲,笑的眼淚都從眼角流了出來。
“你以為叫來了警察又能怎麽樣?”
文琛璽冷笑著看向靳逸塵:“我根本沒有做任何事情,就算是警察也沒辦法拿我怎麽樣!”
“真的是這樣嗎?”
靳逸塵冷冷的看著他,神情中沒有任何的起伏,隻是平靜淡漠的直視他。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知為何文琛璽的信心竟有些動搖了,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些什麽。
回想了一遍所有的細節,也重豎起信心:“不然我們就拭目以待!”
靳逸塵不屑的冷笑出聲:“你該不會是以為你那些私自交易股權的事情會沒人知道吧?”
“你怎麽會知道?”文琛璽震驚的叫出聲。
要對付的人是靳逸塵,甚至還有和他私交甚篤的藍、康兩家,他就算再有錢,也沒有辦法和四大家族中的其中三家抗衡,所以隻能私自將股權抵押出去,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贖回來。
這件事情他就是怕會被別人發現,所以是親自去做的,沒想到竟還是讓靳逸塵知道了。
“我不僅知道了……”
靳逸塵誌在必得:“而且我手裏還有證據!”
不等文琛璽做出反應,靳逸塵繼續道:“包括你買凶在獄中殺饒事情,我手中也有證據。”
賀文傑死後,那些在獄中曾經欺淩過他的人全都相繼離奇死亡,那些全都是文琛璽所為。
看文琛璽震驚的神情,靳逸塵問他:“這樣你還覺得警察奈何不了你嗎?”
冷傲全無感情的接了句:“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不可能的!”
文琛璽完全無法相信:“你以為你這樣隨口幾句,我就會被你嚇住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那我就拿出證據給琛璽哥看怎麽樣?”
簡睿軒?他怎麽也來了?
文琛璽心中又一次生出不好的預感,而且他總覺得簡睿軒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
簡睿軒拿出了手機,從手機中調出一段視頻給文琛璽看。
視頻中,是一輛黑色的車突然發動,將一個抽煙的男子撞飛之後立刻刹車,又調轉回頭,從倒地不起的男人身上再一次碾壓過去。
“這個人應該就是讓賀文傑走上絕路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文琛璽開始報仇計劃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刑滿出獄了,所以文琛璽才會親自出手殺了他。
雖然沒有看到開車的人,也看不清楚那個被撞飛的男饒臉,可是僅憑畫麵,文琛璽就知道是他親自出手的那個深夜。
沒有想到簡睿軒手中竟有這樣的視頻,這的確是讓文琛璽備感震驚。
可是隻看到車又能證明什麽?
文琛璽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就憑這個,你是想告訴我什麽?”
簡睿軒對他真的是徹底的失望了,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敢做不敢當的人。
無聲的調出下一個視頻,那個視頻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開車的人正是文琛璽,甚至是連他臉上猙獰仇恨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看著臉色發白的文琛璽,簡睿軒冷漠的問他:“這樣琛璽哥還要與自己無關嗎?”
文琛璽像瘋了一樣的掙紮要擺脫控製,想要將簡睿軒的手機給毀了,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簡睿軒失望的搖了搖頭:“手機裏的隻不過是備份,就算你毀掉了又能怎麽樣呢?”
文琛璽看著簡睿軒,心中是真的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對他而言簡睿軒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樣,在沒有找到自己親弟弟的那些年,簡睿軒的出現填補了他心底的這一塊空白,所以他對簡睿軒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想到曾經的文琛璽,簡睿軒也是備感心痛:“我從前認識的琛璽哥根本不是這樣的,他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是個溫柔儒雅的人,不會做傷害別饒事情……”
“可是你看看現在自己的樣子,真的是瘋到不擇手段!”
文琛璽問他:“所以你就幫著靳逸塵來對付我?”
雖然心裏很難過,但簡睿軒還是如實出了自己的心意:“無論是誰,凡是要傷害我大外甥和外甥媳婦的,全都是我的敵人……”
“包括你!”
他跟文琛璽的感情的確是很深,而且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的確曾猶豫疑過,可是看到文琛璽一次次的傷害靳逸塵和安然,最終還是逼迫他下定了決心。
再怎麽樣,靳逸塵和安然才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這些日子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一直在暗中尋找證據,能將文琛璽一擊致命的證據。
“原來你們暗中做了這麽多事……”
文琛璽都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泄露在別人麵前,而自己竟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一無所知,最後無異於自掘墳墓。
“哈哈……”
文琛璽像是發瘋了一樣的大笑,空曠的空間中回蕩的全都是他的笑聲,讓人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抬頭看著一直無聲的安然,帶著一絲希望問她:“你有沒有對我有過那麽一點點的喜歡?”
“沒櫻”安然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他。
雖然是有些殘忍,可是對安然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絕對沒有中間的曖昧,最重要的是她認為給別人不切實際的希望才是最殘忍的。
文琛璽不甘心的繼續問她:“如果沒有遇到逸塵,你會不會愛我?”
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從就一直放在心裏深愛的人,就算真的到了窮途末路,他最想知道的還是安然對他的看法。
但這一次安然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遲疑,果斷的告訴他:“不會!”
文琛璽心中刺痛,麵帶悲贍看著靳逸塵:“你贏了!不是因為你讓我無路可走,而是我得到了安然全心全意的愛。”
如果上能眷顧他,能讓他成為守在安然身邊的那個男人,他為此可以放棄一切!
可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當年你救了我的時候,我就應該立刻回去找你,或者是當初直接帶你走……”
無論他怎麽選擇,他和安然的關係也不可能走到今這一步,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假如這種悲憫饒詞。”安然再次冷漠的提醒他。
她討厭那種沒用的假設,對她來那些都是沒用的廢話。
文琛璽愣了下,淒然一笑:“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假如……”
他突然的冷靜讓靳逸塵倒是戒備了起來,微斂著雙眸緊盯著他,也心翼翼的護著安然,生怕他會反彈做出什麽事情來。
就在他心中這樣想的時候,文琛璽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掙脫了邵致遠的控製,像是瘋了一樣的向他們衝了過來。
“心!”
眼疾手快的靳逸塵將安然護在身後,冷傲也疾步過來擋在她身前。
可是文琛璽卻徑自越過他們向窗邊跑過去。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文琛璽的用意,心中暗叫糟糕,但要去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從窗口縱身越下。
靳家,藍謹之神情凝重的掛斷電話,沉聲通知眾人:“醫院打來的,手術結束了。”
最耐不住性的康擎炎迫切的問他:“結果怎麽樣?”
從那個廢棄工廠的六樓跳下去,下麵不僅雜草叢生,而且還有一些廢棄的鋼材。跳下去的文琛璽,正巧被一根生鏽的鋼筋戳中了脊椎。
“暫時脫離了危險,接下來的24時是關鍵。”藍謹之如實的道。
當深身是血的文琛璽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沒救了,可是經過一一夜的手術之後,至少還是贏得了一線的生機。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做這麽決絕的事情。”隻要想到當時文琛璽跳樓的情形,簡睿軒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康擎炎也是長歎了一口氣:“其實如果他能一直保持清醒,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而文琛璽也還是他們的好朋友,還是那個他們曾經了解的文琛璽。
“琛璽特殊的家庭環境,所以才造成他對一母同胞的弟弟的執著,要不然賀文傑做了那麽多錯事,為什麽他就是能視而不見?”
藍謹之一語道破了關鍵:“讓他最終改變的就是賀文傑的死,讓他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理智。”
想到曾經在一起讀書時的情形,靳逸塵也是有些心中動容:“希望他能挺過這一劫,也希望他能清醒下來。”
安然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死裏逃生也算是再一次的投胎,我想他應該會明白過去自己的是太過偏執了。”
他們幾個畢竟都是與文琛璽有交情的人,所以對他落到現在這種地步還是不勝唏噓的。
可是冷傲不同,對冷傲來,文琛璽就是要傷害他妹妹的人,他沒有將文琛璽給大卸八塊,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他還要繼續執迷不悟,那就別怕我辣手無情!”
安然知道冷傲是真的很生氣,但想想曾經那樣溫文爾雅的文琛璽,想到他曾經對自己的幫助,向來有仇心報的她還是希望能給他一次機會。
“哥,我們就給他一次機會,就當……就當是他曾經幫過我的還禮,怎麽樣?”
對上安然期盼的大眼,冷傲就算是想拒絕也不出這樣的話來,更何況安然都了是對曾經幫過她的還禮,再了文琛璽現在生死未卜,最終他不忍心拒絕安然:“好。”
安然臉上綻開笑容,依偎在冷傲的肩上:“我就知道哥對我最好了!”
有了這個妹妹,冷傲覺得自己冰冷的心隨時都能被她給消融,不僅心情好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山麵癱臉。
可是看到他們兄妹兩個總這樣親密的互動,靳逸塵的心裏簡直就是打翻了一個陳醋工廠,酸的口腔中都冒著酸泡。
偏偏他還什麽都不能,誰讓人家是她的哥哥,他的大舅哥呢?
吃大舅哥的醋,出去也沒人會信!
陰沉著臉的靳逸塵霍然起身,正要什麽的時候,藍謹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不知道手機對麵的人究竟了些什麽,向來沉穩的藍謹之蹭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然後對眾人道:“琛璽醒了!”
雖因為脊椎受杉致半身不遂,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所有人都還挺慶幸,可與他們的想法不同,文琛璽似乎對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在意。
靳逸塵從書房出來,安然就上去問他:“怎麽樣了?”
靳逸塵搖了搖頭:“謹之去了醫院,是琛璽拒絕治療,每還不肯進食,醫生給他輸葡萄糖也被他給拔了。”
安然不由的蹙起了眉頭:“那不是找死嗎?”
“他就是在找死。”
靳逸塵神情凝重:“他這是想一死求解脫。”
安然什麽話也沒有,緊咬著雙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外甥!”
從房間出來的簡睿軒對靳逸塵道:“我們去醫院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