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之前的一切計劃就是一直暗中跟蹤靳逸塵,這才難得找到了這個空檔,對他的車做了手腳,順利的將他逼入絕境。
可是現在康擎炎和藍謹之都來了,不定他就算有命拿那筆錢也沒那個命花。
車中陰暗的男人向後看了一眼,不甘心的咬咬牙,命令道:“撤!”
眼睜睜的看著那輛神秘的車子絕塵而去,可現在的藍謹之和康擎炎誰也沒心思去理會,隻是吩咐屬下去追之後,下車衝向靳逸塵那輛還冒著煙的賓利。
“逸塵!安然!”
聽到藍謹之的聲音,安然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謹之……”
檢查了靳逸塵的傷勢之後,藍謹之和謹逸塵心的將他從車中抬出平躺地地上,以防車漏油發生意外。
“靳塵他不會有事對不對?”安然顫聲不安問道。
這個時候她是真的需要有人來給她增強一些信心。
他為了保護她接連受傷,還流了那麽多的血,又怎麽可能會沒事呢?可她現在卻什麽也做不了。
身體發軟的安然隻覺得自己身體裏的力氣全都被抽空了一樣,無力的倒在身後康擎炎的懷鄭
“安然,冷靜一點,逸塵他絕對不會有事的!”雖然他自己也不能確定,但藍謹之隻能這樣安慰她,也這樣安慰自己。
但藍謹之卻堅信,靳逸塵就算是瀕臨死亡的邊緣也絕不可能讓自己有事!因為他不可能丟下安然一個人。
藍謹之自助理手中接過急救箱後,最大可能的為靳逸塵做了急救處理後,起身揮動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快,抬上車送醫院!”
藍銳醫院中,所有人都守在手術室外根本不敢離開半步,就算雙手沾滿的鮮血也渾然不覺。
接到消息的簡睿軒趕過來的時候,精致臉的表情都變了,平日笑意盈盈的眼中充斥著腥紅:“是誰幹的?!”
康擎炎搖了搖頭:“完全沒有線索。”
對方做的太徹底了,他們的人追過去的時候,找到的就隻有那輛被遺棄的越野車。
“砰!”
簡睿軒一拳狠狠的砸在牆上,咬牙切齒的道:“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斷!”
藍謹之和康擎炎的想法也和他一樣。
敢對他們的兄弟放手,那就是沒將他們這三大家族放在眼裏,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那個幕後的之人!
稍冷靜下來的簡睿軒上下查看了下呆坐在一邊的安然,柔聲的問道:“安然,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有沒有做個全身檢查?”
藍謹之代她回答:“安然隻是手臂有些挫傷,隻要靜養幾就好了。”
聽他這麽,簡睿軒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然是靳逸塵拚了性命也要保她無恙的人,如果她受到什麽傷害的話,靳逸塵會更無法安心。
雙手滿是鮮血的安然伸手過去握住簡睿軒的手:“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的話,他一定不會受傷,一定有能力自保的。”
一路上她一直在自責,如果她今沒有跟他來的話,他就不會為了保護她而分散精力,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完全就是她拖累了他!
這時候的簡睿軒真正像一個長輩一樣伸手撫著她的長發:“你是她的妻子,保護你不受傷害是他身為丈夫的責任!”
安然一直強忍著的情緒突然有些崩潰了,眼中積蓄滿了淚水。
就聽簡睿軒繼續道:“而且敵人明顯就是衝著逸塵來的,他們躲在暗處,就算不是這一次,還一定會有下一次,總會有得手的一次。”
據駱藍謹之現場檢驗傷勢得出的結果,因為劇烈的撞擊,高速路上的圍欄直穿靳逸塵的肺部,情況很不樂觀,因為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大出血導致死亡。
可現在他現在能做的除了相信醫生的醫術外,也隻有堅信靳逸塵會逢凶化吉。
安然的情緒剛穩定了些,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從裏麵出來,所有人就全都圍了上去。
藍謹之沉聲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難得跟藍謹之有正麵交集的護士緊張我吞咽了口口水,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專業精神:“謹少,塵少失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
“那就輸啊!”藍謹之的情緒有些失控。
“可是我們血庫中和塵少血型匹配的血漿根本不足!”
“抽我的,不行嗎?”安然艱難的走到護士麵前一臉期盼的道。
護士搖搖頭:“靳少夫人和兩位大少的血型記錄我們醫院有存檔,和塵少不符。”
“塵少的血型是極為罕見的RH陰性血。”
“醫生手術大概還需要兩個時時間,但我們醫院的存血最多隻夠維持一個時,所以要在這一個時內找到與塵少匹配的血型。”護士完便轉身重新進了手術室。
“媽-的!”失控的藍謹之恨恨的道:“把我們兩家的人都叫來,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什麽狗屁RH血。”
雖是在自家的醫院,就算醫生護士們都認得他們,但為了不影響到其他的病人,兩人都去了休息室打電話集結自家下屬們來醫院驗血。
簡睿軒也道:“我也立刻去問問身邊的人。”
完後也跟著藍謹之他們去了休息室。
安然的雙眼一直緊盯著手術室外的紅燈,雙手合什的不住祈禱。
從和他在一起之後,她都是被無所不能的他寵著護著,就算她任性的為所欲為,也都有他為她善後,給了她一個完全隻有陽光和美好的城堡。
可是現在,她想要為他做一點事情,卻發現是那麽的力不從心!
“我的是RH陰性血。”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安然轉過身,看到神情淡然的沈思雅緩緩的逼近她。
所以就是她可能輸血給靳逸塵的意思是嗎?
安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沒有開口,隻是安靜的等待著沈思雅開口。
果然,見安然一直不話,沈思雅便直接道明了來意:“我可以輸血給逸塵。”
聽她這麽,安然心裏鬆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沈思雅的目的並不是這麽單純。
“但我有條件……”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後,沈思雅便不失時機的提出條件,“你離開,離逸塵遠遠的,我就輸血給他,怎麽樣?”
她回來就是抱定了要跟靳逸塵在一起的決心,所以不管靳逸塵是否願意接受她,就算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可是就是不能看著安然跟他在一起,看著安然擁有靳逸塵所有的感情和嗬護。
他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也要救安然,可見安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願意看到安然呆在他的身邊,繼續下去她會瘋!
所以就算乘人之危又怎麽樣?就算她拿靳逸塵的性命威脅又怎麽樣?隻要能將他們分開,這樣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成就。
雖然早就料到了沈思雅獻血沒那麽簡單,可是沒想到她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看安然一直沉默不語,沈思雅冷嗤一聲:“這就是你的愛?連他的生死都不在乎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他?”
“你要知道RH陰型血可是熊貓血型,你們在短短一個時之內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
她知道靳逸塵出事,便猜到他一定是在藍銳醫院,當她飛車趕到的時候,正巧聽到了護士的話。
無巧不成書,她的血型也是RH陰型,和靳逸塵的正好匹配。
能救靳逸塵她當然高興,但卻絕對不會讓安然坐享其成!
所以在藍謹之他們離開後,她才敢走出來,第一次手握主動權的和安然談牛
而此時,安然的耳邊一直回響著靳逸塵過的話:“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如果你離開我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肯原諒嗎?可是她現在所想要的隻是他能夠活著!
安然回頭看了眼手術室亮著的燈牌,將眼淚全都收了回去,然後果斷的答應她:“好,我答應你,離開他!”
她曾過,沒有他,她會活不下去、會死!
可是這一刻,她還是決定要離開!
因為,他比她的命更重要!
聞言,沈思雅眼底掠過一抹光亮,但隨即便被自己掩過,故意轉開身體不去看她,“難不成你我就要相信嗎?我憑什麽相信你?萬一你反悔了呢?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我怎麽能確定,你不會過河拆橋,等逸塵被救醒了你再去向他告狀,我逼著你離開。”
這一次,她一定要確保做到萬無一失!
安然冷冷問道:“你,我要怎麽做你才肯相信?”
沈思雅傾身湊近她,挑眉得意的道:“我要你發誓,永不回來!永不出現在逸塵麵前!還有就是永遠不會將今的事出去!”
在這種時候,安然沒有任何的遲疑:“好,我發誓……”
“等等!”沈思雅打斷她:“我要你以逸塵的性命起誓,如果你敢違背誓言,那就讓他不得好死!”
“沈思雅,你別太過分!”安然眼中是與靳逸塵如出一撤的寒氣逼人。
“我過分?”沈思雅冷冷的道:“安然,為撩到自己深愛的人,我更過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你信不信?”
“還是……”沈思雅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的道:“你怕了?怕你根本做不到,所以會因為這樣的誓言連累到逸塵?”
“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性命起誓。”
“不行!”沈思雅果斷的拒絕,“你性命我不稀罕,你隻能以逸塵的性命起誓!”
“安然,我太了解逸塵對你來意味著什麽,他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
所以她怎麽可能接受安然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你必須以他的性命起誓!”沈思雅冷冷一笑,“更何況,隻要你能信守承諾,他就會平安無事,你究竟在怕什麽?”
“還是,你從一開始就打定了敷衍我的主意,所以不敢?”
安然似乎聽到了手術室中傳出的血滴不斷滴答的聲音,似乎聽到了靳逸塵生命一點點在耗盡的聲音。
她緊閉起雙眸,一滴晶瑩的熱淚順著臉頰滑落,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了拳又鬆開,如此反複多次後,她睜開了眼睛,悲傷卻果斷的道:“好,我發誓!”
依她所願發過誓後,沈思雅冷冷的轉過身背對著她,“你可以走了!逸塵醒過來之前,我希望你已經到了你所應該去的地方!”
“我想等他手術結束,等他醒過來……”
“不行!”沈思雅完全不給她任何一點機會,“馬上離開!否則,我保證他絕對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拐角處,聽完她們的對話,安燁無聲息的轉身離開。
B市,安然和家夥一起呆在安家的舊宅裏,專注的翻看了網絡上關於靳逸塵的所有消息。
那看著沈思雅進了獻血室之後,安然便依照承諾離開,並帶著兒子一起離開。
沈思雅為什麽會逼迫她離開,她是心知肚明。
所以,她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兒子留去受委屈?
就算她明白靳老爺子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寶貝重孫受委屈,可總也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更何況還有靳喬海在。
雖他現在是安分了許多,可是死灰都會複燃,更何況是一直以來想要得到靳越極具野心的男人。
可是讓她奇怪的是,為什麽網上關於靳逸塵的消息一點都沒有?
當日她是知道靳逸塵脫離了危險之後才帶著兒子上的火車,從那之後已經兩個月時間過去了,可是為什麽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麽意外?
安然的心越來越不安,坐在步行車裏的家夥似乎的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不停的叫著“媽媽、媽媽……”
安然將家夥抱了起來哄著他:“玨,你你爸爸現在究竟怎麽樣了?是不是平安無事?”
“與其問兒子,不如由我來回答你怎麽樣?”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然震驚的轉過身,朝思暮想的靳逸塵出現在眼前。
“你……你……”
你了半,安然卻是一句話也不出來。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麽會知道她在這裏?
看她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靳逸塵嘴角噙著寵溺的淺笑:“怎麽,看到自己的丈夫有這麽吃驚嗎?”
雖然隻是兩個月不見,但對安然來簡直就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漫長到她的腦海中他的臉越來越清晰。她定定的看著他,就像是要把他鐫刻在心尖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