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喜極而泣的安然抹著眼淚:“爺爺終於醒了,我高興呀!”
安燁眼中也溢滿了淚水:“爺爺,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然不定就要去召魂了。”
安老爺子本能的問了出來:“招誰的魂?”
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啼笑皆非的拍著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怎麽還信這些東西?”
靳老爺子接口道:“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你這老頭子如果再不醒,我以後就不讓你的曾外孫認你。”
聽了靳老爺子的話,再低頭看安然的肚子,這才發現在他昏迷的時候竟已經是圓滾滾的了。
安老爺子兩眼放光:“這是要生了?”
“是啊!”
安然撫著肚子:“爺爺的曾外孫這就要出生了。”
安老爺子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出生?”
不等安然回答,安燁已經迫不及待的回答:“爺爺,還有兩個月我就要當舅舅了。”
看他那麽高興,靳逸塵忍不住的潑冷水:“我還要當爸爸了呢!”
向來喜歡和他嗆聲的安燁隻是淡然的回了他一句:“外甥像舅。”
所以,是親爹又怎麽樣?他的外甥生下來就像他這個舅舅,氣死靳逸塵。
果然,靳逸塵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回頭聲的向安然確認:“有這樣的法嗎?”
“……”在安燁的注視下,這要讓她怎麽回答?
最終,兩不得罪的她搖搖頭,一臉的茫然:“應該有吧,但我也是第一次聽。”
看著輩們環繞在身邊,安老爺子心中備感溫暖,可是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竟能他痛下殺手,安老爺子心中就湧起無盡的哀傷。
難道他這個父親真的就那麽失敗,真的就那麽讓他恨嗎?
似是看出了安老爺子的心痛難過,靳老爺子出言安慰他:“我安老頭子,你也別想那麽多,我們老了,後輩們的事情就放手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是對是錯,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看看我,”靳老爺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那個兒子做的糊塗事還少嗎?差一點讓連我唯一的孫子都讓他給毀掉,可是我現在還不是照樣輕鬆自在的活著嗎?”
“他願意怎麽折騰,我就隨他去,到最後就算逸塵真做了迫不得已的決定,我也絕不會攔著!他那麽大個人了,總能對自己的決定負責任!”
聽了靳老爺子的話,再想想靳家那些個破事兒,安老爺子還真是覺得心中有些豁亮了。
但對於安文庭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然、燁,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不想追究,畢竟是父子一場,就當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就算剩下的歲月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他也認了!
安然挽著老爺子的手臂:“爺爺你放心,我們隻是讓他交出了安氏而已,以後的事情就看他自己了。”
對於這個所謂的父親,她現在是連敷衍都叫不出口。
安老爺子知道他們這麽做全都是因為他,要不然安文庭的下場比賀文傑好不到哪裏去。
安氏交到了安燁手中,他也就放心了。
周月琴那個女人去國外逍遙去了,連親生女兒都丟下不管了,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至於安琪,他也曾想過不計較她的出身,好好善待這個孫女的,可是她太過貪婪又心腸歹毒,如今感染了那種病,被關在精神病院或許也是一個歸處。
一切都告一段落,在入初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安然的預產期也是如期而至。
“你去上你的班,每呆在家裏算怎麽回事?”
對於靳逸塵總是找各種理由宅在家的行為,安然實在是無奈至極。
“我這不是在上班嗎?”
靳逸塵對著麵前的筆記本,一臉理所當然:“我既處理了工作又能在家陪你,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你上毛線的班!
安然忍不住的心裏吐槽:你那是讓簡睿軒在替你上班好嗎?
難得到了寒假,簡睿軒撒歡兒一樣的買了一大堆的零食回來打算昏黑色的打遊戲,可是卻被靳逸塵拎著去了靳越,美其名曰是給他一個實習的機會,免得他以後都不知道怎麽管理一家公司。
拜托,人家年紀雖可也是一直掌管著簡意那麽大的一家公司好嗎?他還需要什麽狗屁機會,還需要積累毛線的機會啊!
雖簡睿軒心中是極其的心不甘情不願的,但迫於靳逸塵的淫威,最終還是隻能將滿腔的不甘全都忍了下去,然後還得笑著感激。
想到當時簡睿軒嘴角抽搐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含著眼淚乖乖的去靳越去坐班了。
可是靳逸塵心安理得的成杵在家,還好意思在這裏談什麽一舉兩得。
安然是真的無語了。
靳逸塵扔上手頭的事情,跑過來輕撫著她鼓鼓的肚子問她:“想不想吃點兒什麽?”
最近她是好不容易能吃點兒東西了,靳逸塵完全擺出了一副喂豬的架勢,恨不得把她這幾個月沒吃的連本帶利的全喂給她。
看著鏡子裏一勝似一圓滾的臉蛋兒,安然是真的是恨不得狠狠的踹他幾腳。
“還吃?再吃下去我真的是要變成豬了!”
靳逸塵捏著她肉肉的臉頰,想想晚上將她抱在懷裏的手感,靳逸塵真覺得還得把她再養胖點兒才校
“我又不會嫌棄你,怕什麽?”
靳逸塵的目光落在她現在呼之欲出的胸口,雙眼都亮了起來:“而且現在多好……手感真的超極棒!”
安然臉一紅,嬌嗔的罵了句:“臭流氓!”
“我就隻對你流氓。”
含笑了句後,靳逸塵俯下身吻住了她嬌豔的紅唇,很快就讓安然意識全無,也跟著他一起淪陷。
喘息著離開,靳逸塵的雙眼中已經染上了情欲的紅色。
捧著她的臉,聲音低沉嘶啞:“然然怎麽辦,我已經忍不住了。”
安然本來就體弱,懷孕之後反應又太大就更加的纖瘦,為了確保她的身體,靳逸塵一直在強忍著生理上的需求,就算是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他也不敢放肆,僅有的幾次也都是淺嚐即止。
現在無論是安然還是腹中的胎兒都已經穩定了下來,他所有的克製也稍得以釋放。
想到他一直以來的隱忍,安然也是覺得心疼,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著他性感的薄唇,聲的呢喃:“我沒事,你不必忍著了。”
本來就呼之欲出的欲望,現在因為安然的撩撥就更加沒辦法忍下去了。
打橫抱起安然就往床邊走了過去。
長時間的克製忍耐讓兩人都極為投入,全都大汗淋漓的喘息著。
身上黏黏的汗水讓安然極不舒服的在床上扭動著,靳逸塵翻身起來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安然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她是真的累到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他不會是還沒有滿足,想要換地方吧?
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靳逸塵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給你洗衣澡,你總不會是想就這樣睡著吧!”
反正她也是懶得動了,就任由靳逸塵抱著去洗澡,一個熱水澡泡得她渾身舒暢,疲憊似乎也是消失了。
“你先別動。”
靳逸塵囑咐她:“我去換個床單。”
剛開始是有幾次,靳逸塵事後都會叫楊嬸來換床單的,可是安然臉皮薄,總覺得楊嬸看她的眼神帶著笑意,所以自那以後,換床單的事情都是他們親自來做的。
當然,每一次安然都被壓榨幹了,所以換床單的事情都是靳逸塵親自來做的。
“沒關係,我自己出來就可以了。”
安然正打算起來,卻被靳逸塵給製止了:“不行,浴室這麽滑,你自己怎麽能行呢?乖乖在這裏等我回來。”
安然也不想讓他多餘的擔心,所以還是聽話的躺在浴缸裏,等他換床單回來。
一切都清理好之後,兩人在陽台上享受著冬日午後的陽光,可是這樣的愜意卻被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你們幾個來幹什麽?”
對於眼前這三個打擾自己清靜的家夥,靳逸塵向來是沒什麽好臉色的。
但是一改往日的惡趣味,就連向來都嬉皮笑臉的康擎炎都是表情嚴肅,這讓靳逸塵心中生出隱隱的不安:“怎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藍謹之表情凝重:“我們到書房談。”
靳逸塵點零頭,帶著他們幾個去了書房。
安然不知道他們幾個在書房裏談了些什麽,反正從中午一直談到了下午,藍謹之他們三個走了之後,靳逸塵一個人獨自呆在書房中也沒有出來。
“少夫人,孫少爺要出來吃晚飯嗎?”將晚餐擺放在餐桌上,心中擔憂的楊嬸問道。
安然從來不會參與靳逸塵的正事,而且她也清楚,很多事情他是不希望她知道的。
這並不是他對她有所隱瞞,而是他一直希望給她一片純淨的空,給她一個相對幹淨的生活環境。
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他們在談事情的時候,她向來都是會選擇避開。
但今的情形,真的是讓安然極其的擔心。
“我去看看吧!”
輕柔的推開書房的門,書房中並沒有開燈,靳逸塵一直站窗邊,窗外的燈光將他的背影拉長,看起來有幾分疲憊,讓安然備感心疼。
靳逸塵一直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察覺到安然的靠近,直到她自身後環住他的腰,臉緊貼在他的背上。
安然有些心酸,就是想這樣給他一些溫暖。
感覺到她的溫暖,靳逸塵淡笑著回過身:“是我在書房裏呆的太久了,都忘了時間。”
安然擔憂的問道:“是不是謹之他們帶來了什麽壞消息?”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靳逸塵並沒有打算要瞞她:“賀文傑死了。”
藍謹之他們三個今過來就是給他帶來了這個消息。
冷傲絕一早收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通知了藍謹之和康擎炎二人,一起過來把這個消息帶了過來。
明顯感覺到懷中安然身軀一僵,靳逸塵並沒有再什麽,而是給她時間緩衝。
“他死了?”
對她來,這個消息的確是讓她覺得震驚,但沒有什麽別情愫,隻是單純的意外和震驚。
他好好的進去了,怎麽突然就死了呢?
“是得了什麽病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安然開口問道。
畢竟賀文傑已經感染了艾滋,也許是有了什麽病發症,也許是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可是靳逸塵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他是自殺了。”
賀文傑一直拚了性命的往上爬,為了躋身所謂的上流社會,為了成為人上人,連自己心愛的人也都放棄了,可是他最後不僅失去了一切,而且還染上了讓人不恥的病,最後還身陷囹圄,這讓他怎麽能不絕望?
獄中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而且跟職場一樣有欺生的惡習存在,在萬念俱灰的絕望之下,又被那些他從來都看不起的人欺辱,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賀文傑絕望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安然也是唏噓不已:“以他的能力,隻要自己肯努力終有嶄露頭角的一,可是他卻選擇了走捷徑,這也造就了他所有的悲劇。”
靳逸塵也是有同樣的感受:“隻能聰明反被聰明誤。”
雖然對於賀文傑已經沒有什麽感情了,可是畢竟相識一場,而且賀文傑畢竟是陪她走過青蔥歲月的人,安然心裏還是會傷感的。
“他是個孤兒,從在孤兒院裏長大,連個親人都沒櫻”
而且現在他和安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頹廢的安文庭也沒那心思去管賀文傑這個便宜女婿,所以他是真的連個為他辦後事的親人都沒櫻
了解安然心思的靳逸塵輕拍著她的背安撫:“放心吧,我已經交待了致遠好好安葬他。”
不管活著的時候有多少的恩怨,但人死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跟著煙消雲散,更何況還是那種悲慘的境遇,更何況靳逸塵對賀文傑隻是身為男饒輕視不屑罷了,還真談不上什麽恨意。
從某種角度上來,他對賀文傑還有一份感激之心存在。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貪戀名利傷害放棄了安然讓她死心的話,他又怎麽能重新找回她呢?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他都有義務要讓賀文傑的最後一程走好。
安然倚在靳逸塵的懷中,眼前浮現出穿著白襯衫的男孩兒對她燦爛笑著的陽光正好的午後。
如果能一直那樣幹淨清爽那該有多好!
有時候安然甚至會覺得其實是自己害了賀文傑,如果當初他沒有遇到她,沒有想著要給她最好的生活,也許他就不會在安琪的誘惑麵前失去自我,一步步淪陷到這種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