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我是真的喜歡你……
賀文傑有些分不清回憶和現實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曾婷水汪汪的眼睛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就好像是怕他會後悔一樣。
賀文傑極為心疼的笑了笑:“那好,以後你就跟著我!”
曾婷臉又紅了,就好像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一樣,笨拙的拎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聲的了句“我去洗澡”之後就下床跑進浴室中去了,倒是讓賀文傑不著寸縷的坐在床上。
賀文傑心情極好的笑了笑,看到床上那一抹殷紅之後,他眼神更加深沉,唇角的笑意也越發深了。
浴室中,曾婷將裹在身上的薄被扔到一邊,看著鏡子中身體上的那些激情痕跡,極為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底全都是不以為意的冷漠,跟剛才麵對賀文傑時的嬌羞無所適從截然不同。
隨意的清洗了下手掌的傷,昨夜裏割破手掌留在床單上的血漬,相信賀文傑現在已經看到了吧,目的應該達到了。
浴室外麵的賀文傑四處找著自己的手機,昨是他和安琪結婚的日子,他氣憤之下就那樣走掉,恐怕會惹不出少的麻煩來。
當時是被安琪給氣極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走人,可如今冷靜下來了,卻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依著安琪的性子和對他的偏執,應該是不停的給他奪命連環CALL才對,可是他的電話卻平靜的太過反常了。
在褲兜裏找到自己的手機,原來是沒電了,隻能將備用的手機拿了出來。
結果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未接電話的短信提醒瘋狂的進來,不僅有安琪打給他的,而且還有安文庭和周月琴的。
賀文傑蹙了下眉頭,下意識的覺得是發生了什麽事。
短信的提示還沒完,電話就立刻打了進來,是安文庭打來的。
電話裏的安文庭疾言厲色,不知道了些什麽,賀文傑立刻回了句:“爸,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匆忙穿好衣服,對浴室裏的曾婷交待:“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這兩你就在這裏休息,會所那邊就不要去了,閑下來我就會過來的。”
聽到房間關上的聲音,浴室裏的曾婷推門出來,坐回床邊也打了個電話。
“絕少,都搞定了。”
認真聽著電話中的吩咐,曾婷恭敬的點頭:“是,我明白!我的命是絕少給的,隻要是絕少吩咐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好的!”
…………
醫院裏,賀文傑推開病房的門,就見周月琴在安慰崩潰發瘋的安琪。
見他進來,安琪立刻安靜了下來,然後眼淚奪眶而出,一如既往的委屈中還多了深深的哀怨。
“你去哪裏了?”
周月琴像個潑婦一樣衝了上去,毫不留情麵的捶打著他:“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女兒給禍害成什麽樣了?”
“她流產了!”
想到女兒受的苦,周月琴就心疼不已:“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可是被你害的流產了!”
昨晚上當他們接到電話趕到女兒住所的時候,看著她倒在血泊中,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
她的女兒,從被她捧在手心裏寵著護著,連一點兒委屈都沒有受過,可誰會料到剛一結婚就會受這樣的罪?
唯一慶幸的是,當初因為舍不得女兒,所以他們的婚房跟他們離的並不遠,要不然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媽,你別再打文傑哥了。”病床上的安琪虛弱的勸阻周月琴。
雖然在賀文傑推開她離開,在她疼的死去活來,在她知道自己流產的時候,她的確是恨極了他。
可是現在所有的怨氣都已經發泄完了,再見他被周月琴暴打,她心裏還是很心疼的,不忍讓他受委屈。
周月琴沒好氣的瞪著自己的女兒:“看你那點兒出息,他害你受了那麽多罪,我才打了他一下,你這就心疼了?”
真是個沒出息的!
以她的條件,找個什麽樣的丈夫都是輕而易舉,可是這丫頭偏偏選擇了沒出身又沒什麽地位的賀文傑。
這也就算了,至少賀文傑也算得上是輕年才俊,而且沒什麽家世這方麵也會對安家比較有利,女兒也能少受點別饒氣。
可誰會想到結婚第一,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再看女兒那淒楚可憐的模樣,周月琴就算有滿腹怨氣也隻能吞下去。
安文庭雖然也是生氣,尤其是氣賀文傑居然失蹤了一整晚,但他至少還能保持冷靜。
“出了這麽大的事,卻找不著你的人影。”
安文庭沉著臉怒聲質問他:“一整個晚上你究竟去哪兒了?”
一臉頹廢的賀文傑頗為自責的回他:“昨和琪起零兒衝突,想冷靜下就自己去喝酒了,沒想到竟然喝醉了。”
安文庭上下打量著他,隻見他頭發淩亂,下巴長出了青色的胡茬,衣服也都是皺巴巴的,看起來還真是很憔悴狼狽。
這時候的賀文傑是真的很慶幸今醒來的晚沒有去洗澡,要不然神清氣爽出現在病房,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責怪他。
“睡酒吧了?”
“沒有,”賀文傑如實的交待:“我去了會所,喝醉就在那兒趴了一晚。”
看他形象,安文庭對此並不懷疑,隻是想到自己的孫子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是賀文傑造成的,心裏就有著不出憤怒。
“對不起!”
賀文傑是真心道歉,畢竟流掉的是自己的骨肉,他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再冷靜些,或者能再自持一些,沒有和安琪起衝突的話,孩子也不會流掉。
“琪,都是我的錯!”
賀文傑走到床邊,拉著她的手捶打自己的胸口:“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了這樣的苦,都是因為我孩子才……”
越來越難過的賀文傑這一刻也哽咽了。
見他這麽自責,安琪心裏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反倒也自責起來,若是自己沒有那麽胡攪蠻纏的話,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然後理所當然的,又把這一切全都歸咎在了安然身上,要不是因為安然,她怎麽會和賀文傑起衝突?這一切又怎麽可能發生?
所以心中對安然的恨意更深了,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安然也付出血的代價!
但這一切賀文傑自然是不知道的,反倒有些感激她這種時候還能為他話,還能替他著想。
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琪,這次是我的錯,但我一定會盡所有全力來彌補的!”
騰出一隻手抹去她的眼淚:“我們先好好調養好身體,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不會再讓你們有絲毫的閃失。”
安琪流著淚笑著:“嗯,我相信文傑哥。”
看他們夫妻兩個都床頭打架床尾合了,周月琴就算再不滿也沒辦法再什麽,但心裏對賀文傑卻已經有了隔閡。
倒是冷靜的安文庭也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再抱怨也沒用,琪還是先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然後警告賀文傑:“下不為例,若是再發生這種事情,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賀文傑鄭重的承諾:“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琪,再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了。”
安文庭沒有再什麽,倒是周月琴冷哼了一聲將頭轉開,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安琪的意外流產倒是讓賀文傑夫妻二人又恢複了從前的甜蜜,賀文傑對安琪關懷備至,安琪也還是曾經那個乖巧溫順的性子。
隻是這樣一來,賀文傑倒是將暫時安置在酒店中的曾婷給拋到了九宵雲外。
…………
安然也是後來從安燁口中得知了安琪流產的事情,但隻是微一錯愕,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可憐。
對她來,他們是真的隻是陌生人而已。
安燁把老爺子書房中那些古董的清單全都給弄了出來交給她:“這個你收好。”
安然也沒有多餘的客氣,將清單接了過來:“你才是爺爺的親孫子,這些東西就當我暫時替你保管,以後等你結婚的時候,就自己接過去管理。”
安燁沒有什麽,隻是淡然一笑,然後將話題轉移開了。
“你和靳逸塵的關係被暴出來之後,有沒有什麽不適應?”
安琪婚禮後,靳家大少神秘未婚妻的新聞滿飛,就算安然想要低調也是低不下去了。
不過這些她都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所以真的事到臨頭了,倒也是坦然了。
隻是公司裏,那些曾經對她橫鼻子豎眼的同事們,現在一個個的見她都躲著走,趙佳文看她的眼神就更是讓她摸不透。
倒是洛子晴比她還是興奮,大有揚眉吐氣的感覺,總是拉著她一個勁兒的著:“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擠兌你。”
安然完全沒有什麽起伏:“也還好,反正都是順其自然的。”
而且,她是真的不想讓靳逸塵有一種見不得光的錯覺。
地下情這種事情,根本不適合她。
雖然她沒有明,但安燁是了解她的,所以也清楚的知道,她之所以會這麽做都是為了靳逸塵。
否則以她怕麻煩的性子,恐怕就算是結婚了,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靳家的少夫人。
安燁心中頓生苦澀,他如果身體健康的話還能夠爭取一下,可是以他這副不知什麽時候倒下就再也醒不過來的病秧子身體,能給她什麽?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沒辦法給她。
“你這幾有沒有去醫院?”
安然依舊是將他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千萬不能大意,要定期去醫院複查。”
安燁笑著道:“放心吧,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他至少還要看到她結婚,看到她生孩子,確定她真的幸福了之後才能安下心來。
兩個人正聊著,寫完字的安老爺子從書房出來:“然,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打個電話給逸塵,叫他也過來。”
安然顯然是已經習慣了老爺子對靳逸塵親切的態度,倒是安燁忍不住的打趣老爺子:“然,你看到沒有?爺爺最疼的還是你,你瞧瞧,他這分明就是有了女婿就忘了孫子。”
安老爺子笑著坐了下來:“怎麽,你是吃醋了?”
“是啊,爺爺心裏隻有孫女婿,我這個孫子當然要吃醋了。”
安燁順著老爺子的話繼續打趣道:“所以爺爺打算怎麽補償我?”
原本還在笑著的老爺子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最近正在琢磨這個事情,就想等然來了跟她商量。”
安然和安燁麵麵相覷,就聽老爺子繼續道:“燁雖然身體不好,但這些年也穩定了下來,況且心髒移植手術……”
看了眼安燁,就沒有再繼續心髒這個話題。
“燁也大了,總不能一直就這樣在家呆著。”
安老爺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想讓他去公司學習下,也為將來接手公司早做準備。”
這個問題安然也是早就想過,可是想到安文庭的無情,她就打消了讓他去安氏的念頭。
更何況安氏現在有賀文傑在,安文庭怎麽可能會教他管理公司方麵的事情?
在安文庭心中,根本就沒有安燁這個兒子的存在。
但這話卻不能當著安老爺子麵,哪怕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備感為難的安然還沒有表態,就聽安燁自己道:“爺爺,我不想去公司。”
“那怎麽行?”安老爺子皺起了眉頭:“安氏我是一定要交到你手裏的,你現在不去學習,難道真要看著外人把我的心血拿走嗎?”
想到賀文傑的狼子野心,安老爺子急火攻心,咳得臉都漲紅了。
“爺爺你先別激動。”
安燁倒了杯水給遞給他:“我不去公司,不代表是要將安氏,將爺爺的心血拱手讓人。”
聽他這麽,安老爺子這才冷靜了下,但神情中還是有幾分急切:“你不去公司的話隻能睜睜睜看著他們為所欲為,把我畢生的心血都給耗盡。”
他雖然是退下來了,但是公司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了若指掌的。
盲目自負的不斷擴大規模,不僅是公司的不動產全都在抵押給了銀行,就連手中的股份都轉讓出去不少,再這樣被他們折騰下去,安氏能撐個五年都算奇跡。
安燁雖然體弱,但他的資質老爺子還是清楚的,隻有將安氏交到他手裏,老爺子才能安心。
見老爺子急成這樣,安然隻能出麵打圓場:“爺爺想讓燁學習管理公司,也不是非得去安氏不可啊!”
對上老爺子投過來不解的目光,安然試探著提出了建議:“要不然讓燁去靳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