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時候,醫生出現在病房中,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他:“醫生,我弟弟他人怎麽樣了?”
醫生神情有些沉重:“還在搶救,但病人沒有什麽求生意誌,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於這個一直堅強樂觀的女孩子,對她出殘酷的真相,醫生也是於心不忍,可是卻又不得不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也是在他昏迷之後我們才發現,這些日子他竟然都沒有吃藥,全部藏了起來。”
不吃藥,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震驚的安然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明明答應過她,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健康起來,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醫生出了自己的猜測:“我猜他是不想繼續增加你的負擔。”
可是她根本不覺得他是負擔啊!
對她而言,他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親人!
這些年,就是抱著要讓他健康起來的信念,她才能一直努力堅持到今。
安然身體裏的信念和力氣就像全部消失了一般,背靠牆上才能勉強支撐她不倒下去。
“安然,你要相信燁,他一定會挺過去的!”
南夏隻能打起精神安慰她:“你想想看,你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他怎麽可能忍心丟下你一個人?怎麽可能忍心讓你痛苦呢?”
安然雙眼模糊,眼淚奪眶而出:“南夏,我真的好怕,真的怕燁會丟下我一個人。”
她不怕辛苦,不怕希望渺茫,最怕的就是他放棄自己。
“不會的!”南夏將她擁入懷中:“相信我,他一定會挺過去,一定不會有事的。”
安然痛哭失聲的時候,靳逸塵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響起:“我帶來了醫生,你弟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看到靳逸塵來了,南夏識趣的走開,把安慰安然的重任交給他。
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道:“我請來了最好最權威的專家,相信我,你弟弟他一定不會有事!”
這時候的安然也沒有精力去想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隻覺得有他在似乎一切都會挺過去,一切也都會好起來。
“燁他一定不能有事!”
安然像是在自自話般的喃喃著:“他是我媽留給我的親人,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失去他!”
“不會的,你不會失去他!”
靳逸塵鄭重的承諾她,然後拭去她臉頰的淚水:“你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最強有力的依靠,無論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
急救室外,一個風清朗月的男人帶著人走了過來,對靳逸塵點頭示意後看了安然一眼:“都是藍銳醫院中最好的醫生。”
靳逸塵隻是簡單的道了謝:“多謝了。”
男拳然一笑,足以讓任何女人一見傾心:“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
然後對著安然點頭示意了之後,就帶著人進了急救室。
靳逸塵一直陪安然等在急救室外,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好看的男人去而複返,相較於來時的嚴肅,此時的表情輕鬆了不少。
淡笑著對靳逸塵道:“放心吧,沒事了。”
聽他這樣,靳逸塵也鬆了一口氣,由衷的再次道謝:“謹之,謝謝你!”
心中忐忑的安然再次確認:“我弟弟他真的沒事了?”
靳逸塵和男人相視一笑後,對她道:“放心吧,謹之沒事那就一定沒事了,那些人可都是藍銳醫院最好的醫生。”
藍銳醫院安然聽過,是藍銳集團旗下的醫院,是聞名T市乃至全國的最好私立貴族醫院,裏麵全都是從全國甚至是國外聘請來的權威,但費用之高也是超乎想象,根本不是平民老百姓能承擔的。
那麽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就是藍銳集團的少主藍謹之?
藍謹之虛握的拳頭打在靳逸塵的肩膀上:“還是兄弟,竟然瞞著我。”
著目光落若無其事的落在安然的身上。
放下心來的靳逸塵心情也明顯見好:“怕你們受刺激。”
對於他的調侃,藍謹之也是一笑置之:“那你就看看究竟能不能刺激到。”
寒暄了幾句之後,藍謹之對靳逸塵道:“等病人醒了之後還是轉到藍銳去吧,那裏的條件更好些。”
靳逸塵也沒有拒絕他,顯然兩饒交情是真的很好。
離開醫院時的藍謹之突然頓足看向醫院樓梯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忙了一整眼花了,他總覺得剛才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不過怎麽可能?她那麽不想見到他,又怎麽會來到這個屬於他的城市?
這樣想著,藍謹之已經轉向樓梯間的腳尖又轉了回來,沒有停留的醫院大門走去。
安燁被送出急救室已是夜晚,雖然渡過了危險期,但卻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因此安然執意要在病房中守著,知道他們姐弟感情極為深厚,靳逸塵也隻能順從了她的意思。
安然一直緊握著安燁的手:“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傻子,是誰我們要相依為命的?是誰我們要相伴一輩子的?你死了,是想讓我也跟著難過死嗎?”
“你忘簾初是怎麽答應媽的?你要照顧我一輩子,要十裏紅妝把我風光大嫁的,這些你也忘記了嗎?”
聽著她自自話,靳逸塵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派人在這裏守著,尤其不許安家任何人進去。”
病房門口,靳逸塵對邵致遠交待:“還有去查查看,這段日子安家人是不是有什麽動作。”
都咬牙堅持了這麽久,他實在不相信好端賭安燁會突然斷藥尋死,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
看靳逸塵緊抿著雙唇欲言又止的樣子,邵致遠知道他還有話要交待,所以靜站著等待吩咐。
稍有片刻的糾結之後,靳逸塵果然對他道:“還有,安燁醒了通知我。”
這種時候,他呆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合適,雖然心裏多少有些泛酸,但還是決定大方的把空間留給他們姐弟二人。
清晨的陽光下,安燁清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趴在床邊酣睡的安然的睡顏。
心裏暖暖的,下意識的就想要伸手過去將滑落在臉頰的發絲攏到耳後。
可他的手剛要觸及到她臉頰的時候,安然的眼瞼動了動,讓他有些驚慌的收起了自己的手。
安然睜開眼,立刻就起身查看安燁的情況,看到他醒了過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臭子,你終於醒了。”
安然雙眼發熱,若不是顧忌他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話,真是會狠狠的給他幾拳,也好讓他記住做這種蠢事會有什麽後果。
安燁表情有幾分尷尬,就好像擔心被她發現自己剛才的舉動一般,但安然的指責又立刻讓他自責起來。
“然,對不起。”
其實早在他覺得不行聊那一刻就已經後悔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她要怎麽辦?以後還能對誰去發脾氣,還能對誰去訴苦。
好在……好在他又活了過來!
安然兩眼通紅:“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呀,你尋死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還是在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姐姐?畢竟我跟你根本沒有什麽血緣關連。”
聽她這麽,安燁是真的急了:“我從來都沒這麽想過,對我來,你就是我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從他就一直都在孤兒院中生活,是安然的母親收養了他給了他所有的溫暖,也給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安然。
他的親生母親是安家的傭人,卻被安文庭強抱後掃地出門,經神受了刺激的她生下被強抱後所孕的孽種後就消失了。
若非四歲那年被安然的母親收養,恐怕他早就死在孤兒院中了。
後來的一切讓他猝不及防,母親意外離世,為了不讓安然受苦,他才不得已回到了安家,但唯一的條件就是絕不和安然分開。
看他急切的樣子,安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怎麽,這麽快就不認爺爺了?”
安燁稍愣了下,有些難堪的笑了笑:“你和爺爺都是我的親人。”
當年是安老爺子執意要找回他,也是安老爺子力排眾議收養了安然,雖然到了安家之後的確是受了不少的苦,但安老爺子對他們卻都是好的沒話。
安然起身將病床搖了起來,讓他坐了起來:“如果爺爺知道你竟然做這種傻事,真不知道會怎麽樣。”
安燁沉默了,現在甚至是有些後怕。
“行了,別想那麽多……”
不想給他太多心理負擔的安然道:“等你的情況稍穩定些,我們就轉去藍銳醫院,那裏有心髒方麵最權威的醫生。”
“藍銳?”
安燁蒼白到病態的臉上露出困惑,他雖常年呆在醫院,但也並不是徹底不聞窗外事,藍銳的情況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藍銳是私家醫院,費用很高的。”
已經開始整理東西的安然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費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會去賺錢的。”
“可是然……”
但他剛一開口就被安然打斷:“聽我的!”
看她沉著臉擺出一副姐姐的架勢,安燁還真不好再什麽。
這些年為了醫好他的病她已經傾盡所有了,他是真的不能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心翼翼的打量著安然平靜的臉,糾結了許久之後還是心翼翼的問了出來:“你和賀文傑……”
看安然手下的動作一頓,心中擔憂的安燁沒有立刻再下去。
“我和他已經徹底結束了。”
安然平靜的道:“他和安琪才是造地設的一對,我很看好他們。”
兩個無恥至極的人走到了一起,可不是造地設嗎?誰要拆散他們那都是理不容。
安燁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你真的不在意?真的完全放下了?”
“當然!”
安然抬頭對他眨了眨眼:“我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嗎?”
確定她真的不像是在故做堅強,安燁這才放下心來。
突然病房的門被敲了敲,安然還沒出聲,邵致遠就已經推門而入。
“安姐,轉院手續都已經辦好,令弟這就可以轉去藍銳醫院了。”
“知道了。”
邵致遠微一頷首後就退了出去。
對上安燁詢問的目光,安然淡笑著解釋:“是個朋友,這次真是多虧了他幫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到藍銳醫院的時候,靳逸塵已經等在那裏,而且都已經安排好了病房,隻是VIP病房真的讓安然壓力山大。
“這個費用我恐怕承擔不起。”對靳逸塵她完全沒有任何的隱瞞。
轉來藍銳醫院是為了讓安燁有更好的治療條件,但像高檔病房這種費用,還是能免則免吧!
“費用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靳逸塵唇角上揚:“這是我的病房,不需要什麽費用的,你可以放心讓你弟弟使用。”
看安然不解的瞪著大眼,靳逸塵笑著解釋:“藍謹之人有生死病死,怕我們哪要死了都卻找不到醫院,所以就給我們幾個在藍銳醫院都預留了一間病房。”
病房還有預留的,安然還是第一次聽。
“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用吧,我不會跟你要額外費用的。”
雖然他嘴上這麽,但安然心裏卻很清楚,靳逸塵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幫她。
心下感激正要些什麽,但卻被靳逸塵給阻止了:“傻丫頭,跟我就沒必要那麽客氣了吧!”
安排妥當一切之後靳逸塵就離開了,安然沒有什麽,安燁也沒有問她。
醫院門口,熟悉的賓利添越停在那裏,一身裁剪得體西裝的靳逸塵懶懶的倚在車門上,看得安然竟是心動不已。
對於她花癡的模樣,靳逸塵向來是來者不拒的,都一段感情始於顏值,那他還真不介意利用男色先牢牢吸引住她再。
笑著打開車門:“上車吧!”
好像又被那雙眼給看穿了所有心思,安然臉一紅,手足無措的鑽進了車裏。
一路上她不話靳逸塵也不,車內的氣氛還真是有些怪異。
也不知道為什麽,經過那一晚後,安然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更是緊張。
當初她睡了他的時候也沒這樣過,那可是霸氣側漏啊!
餘光看到她緊張的絞著手指,靳逸塵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麽,不願意見到我?”
安然立刻側頭看他,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靳逸塵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這麽來是願意見我?”
她當然願意!
可是這話出來怎麽有一種撲麵而來的表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