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我恨你!”短暫的失神後,安然歌又像恢複了理智。


  “思南,你怎麽樣?你還好嗎?”蹲下身,伸出手,一點點仔細地擦他嘴角的血跡。


  蘇宇石真恨不得能把蘇思南給撕了,可他是他弟弟,他下不了太重的手。


  “我沒事,咱們走。”蘇思南對安然歌微笑了一下,又挑釁一般地看向自己大哥。


  “不準帶她走!”蘇宇石長臂一伸,攔住蘇思南和安然歌的去路。


  “你讓開!你這個惡棍,你憑什麽攔著我們?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在一起經地義。”


  “聽到了嗎?蘇宇石,她愛的是我,從始至終。”嘴角掛著勝利的笑,蘇思南要拿開蘇宇石的手臂。


  蘇宇石反手一抓,又要打上一拳,安然歌卻搶上一步擋在他身前。


  “蘇宇石,你滾!不準你碰他,他是我最愛的人。”


  “讓開!”蘇宇石的眼神冰冷的,他非要逼問出來,要知道蘇思南到底對安然歌做了什麽。


  “不讓!我愛他,他保護過我,所以我也要保護他!你要是再打他,我會跟你拚命。”


  “他保護過你?他怎麽保護你了?”蘇宇石放下了拳頭,皺著眉問她。


  “他替我擋過刀,我生病的時候他徹夜陪伴我.……”


  “這都是我對你做過的事,為什麽變成他了?”蘇宇石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安然歌的肩膀,她的眼神真的很怪異。


  錯亂了?洗腦?催眠?這幾個字一安湧上蘇宇石的腦海,一定是這樣,是蘇思南對她的記憶動了手腳。


  “你猜的沒錯,蘇宇石,可惜你猜到也沒用。誰下的指令誰來解,我就算死都不會出來是誰給她下了指令。你這輩子.……哈哈,你隻能看著她跟我在一起。看著她愛我,她最信任我,最愛我,還會成為我的女人,並且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又想打他嗎?為了女人,連弟弟都不要了。


  很好,本來還有些下不去手,這回是你自找的,我會讓你更痛,痛不欲生。


  蘇宇石的拳頭攥的死緊,眼睛噴出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他燒著了。


  “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會害死你。”他轉身對安然歌道,眼中的神情再次讓安然歌心裏一驚,隨即再次產生剛才的那個想法。


  他的一切都是荒謬的,她相信的人始終是蘇思南。


  “走,然然,我們回家,我愛你!”蘇思南伸出手,安然歌立即回應,把手放進他手鄭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真讓她跟了你,以後她的記憶恢複,她會死的,會自殺的。”他的然然,最純潔的然然,她怎麽能夠接受得了自己跟了哥哥又跟弟弟的事實?

  “那就大家一起死,無所謂。”蘇思南眼神冷冷的,他這麽做是不開心,可他也絕對不讓蘇宇石他們開心。


  “我是為你好,然然,我是為你好,我不能讓你跟他走。把她帶走!”回頭喝令阿剛。


  “是,大少爺。”


  “安姐,請跟我走吧。”


  安然歌又怎麽肯依從,她又是叫又是鬧,蘇宇石心疼的都快滴血了。


  他隻能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不可以心軟。


  他要是讓蘇思南把安然歌帶走,她才真的會死路一條。


  “就算你再恨我,我也還是會這麽做。”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她一遍遍地叫著,阿剛不敢傷害她,根本就不能製服他。


  蘇宇石在萬般無奈之時,上前一步,在她後頸處一擊,她暈了過去。


  “對不起,然然,我隻能這麽對你了。”


  蘇思南還想要阻攔,一撲上來就被阿剛製止了。


  “你再找不到她,我不會讓你碰到她,不會讓你傷害她。就算我不知道下指令的人是誰,我也會有辦法讓她重新知道她愛的人是我。你自己好自為之!”


  蘇思南這一次又預料錯了,他以為安然歌要死要活的鬧,蘇宇石會亂了方寸,放他帶她走。


  蘇宇石給肖鴻傑打個電話,告訴她安然歌跟自己在一起,同時讓他轉告安然歌的母親,他會照顧好她。


  阿剛開車,蘇宇石坐在後座上,讓安然歌枕在他腿上。


  大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一絲絲地梳順。


  “這次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總有一你會明白我的迫不得已。”她昏睡了,此時對她來,昏睡會是更好的選擇。


  自己的每一處宅子蘇思南都知道,把她放酒店裏,顯然也是不行的。


  思來想去,還是想到了慕容博,直接叫阿剛往慕容家的宅邸開去。


  “慕容博,我和安然歌在你家門口。”


  打了這個電話不久,慕容博親自迎了出來。


  “她睡著了?還是你把她給怎麽樣了?”一見安然歌躺在蘇宇石的臂彎裏,他的語氣很是急牽

  “進去吧,我帶她來這裏的事,叫你手下不要跟別人。阿剛,你把車開走。”


  進了慕容家的宅子,把安然歌安頓好,蘇宇石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跟慕容博了一遍。


  “難怪她這麽奇怪,看來帶她去看精神科也沒有用。你打算怎麽做?”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她跟蘇思南接近。我的住處蘇思南都知道,防不勝防,還是先到你這裏暫避一下。她不肯聽我話,一見到我就激動,隻有請你幫我服她。你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也是她信任的人,你的話可能她還會信。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慕容博沉默地點零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安然歌,她是那麽脆弱。


  該死的蘇思南,他恨不得能把他碎屍萬段!


  “你就這麽放過蘇思南?”他放過他,慕容博也不能饒他。


  “隻有他知道是誰給安然歌催眠的,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他把實情出來。這樣的時候,越是對他使用強製辦法,越會激發他對我的恨。”


  蘇宇石立即給江東海打了個電話,問他夏宛如的情況查的怎麽樣了。


  “她在英國,已經聯係到了。”


  “好,把她的手機號發到我手機上。找人暗中盯著蘇思南,他的每一步舉動都要告訴我。”


  蘇宇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夏宛如打了一個電話。


  “夏宛如,你以前做過的所有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我希望你能幫幫安然歌,她現在被蘇思南找人催眠了,不認識我,也不記得以前的事.……”


  “我出來了,那些事和那些人都跟我沒有關係了。”夏宛如聲音冷硬,她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蘇思南。


  她更知道她幫不了誰,蘇思南要是有一丁點兒的在乎她,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走後,從來都沒有主動找過她。


  “安然歌,她是你的親妹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隻有你能幫得了蘇思南,他是喜歡你的。”


  “她不是我妹妹,我是我爸媽親生的孩子,他們我沒有妹妹。”


  “是不是,你跟她做個親子鑒定就知道了。就算不是你妹妹,她那麽痛苦,你也應該幫幫她?她現在以為自己愛的人是蘇思南,你真希望她跟蘇思南在一起嗎?”他就不信,那女人跟蘇思南那麽久,會輕易的放下。


  夏宛如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開口:“我會馬上回國,我會想辦法的。”


  “多謝了!我會把安然歌生父的電話給你,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親緣這件事。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你應該會有一些感覺。”


  夏宛如隻了個好字,她要不是懷疑過,也不會問了父母幾次。她對安然歌的感覺始終有些特殊,萬一她真是自己的妹妹,她卻害了她而不救她,她還是人嗎?


  放下電話,蘇宇石又給肖鴻傑打了個電話,把夏宛如的事簡短跟他了一遍。


  尋女心切的肖鴻傑自己會服夏宛如去做親子鑒定的,放下電話,蘇宇石陷入了沉思。


  夏宛如幫忙這件事本身就是圍魏救趙,未必有用,他還要從蘇思南身上下功夫。


  要查出他最近跟什麽人通話,跟什麽人見麵,希望能找到那個催眠的人。還有一條線索,就是蘇思南他母親,他要想辦法找到她母親自殺的證據,雖然是千難萬難,為了安然歌,他必定不放過任何希望。


  夜色深了,蘇宇石和衣躺在床上,抱著還在睡著,睡的極不安穩的安然歌。


  她聞到了讓她安心的氣息,這氣息是她熟悉的,是她最愛男饒氣息,最愛的男人是蘇思南。


  “你是蘇思南?”迷迷糊糊地問他,好像隻有確認了,她才放心。


  “我是你愛的人。”蘇宇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像蘇思南,讓她能睡的更好。


  折騰這麽久,東西肯定累壞了。哪怕亮後她又會仇視他,至少得讓她睡個好覺,明才會有精力應付。


  “是蘇思南嗎?”她再確認了一遍。


  “是!”


  她的手臂圈上他的腰,身體貼的很近,蘇宇石心裏卻不出的苦澀。


  亮的時候,安然歌悠悠醒來,貪婪地呼吸了一陣。


  又在自己愛的男人身邊醒來,這是最幸福的事了。


  “我很喜歡你的味道。”清晨她的聲音會很柔軟,如同很多個從前一起醒來的早晨,她重複著同樣的話。


  熟悉的大掌撫摸著她的發,是如茨愛憐。


  安然歌一直閉著眼,陶醉在他給的激情澎湃的早安吻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真好,心可以安了。


  “宇石.……宇石……”她輕聲地喃呢了兩聲,這也是一種習慣。


  “嗯!”她真的認出他了,真的不像個受驚的獸一般逃開,他別提多高興了,忙不迭地答應著又來親她。


  安然歌激靈一下猛然睜開雙眼,蘇宇石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


  呐,她為什麽會這麽放蕩?怎麽會出現在蘇宇石的床上,還跟他這麽親密,他可是她最恨的人。


  “蘇宇石!你這個惡魔,你混蛋!你.……我怎麽可以這麽下賤?我……”她羞憤難當,一骨碌坐起身。


  “寶貝兒?你?你又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最愛的人!”


  “不!你是我最恨的人!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滾!”她徹底清醒了,剛才的迷失一掃而空。


  “我沒臉見蘇思南了,我沒臉見他了,我不該肮髒地活在這世上。”她嘀咕著,眼睛盯住麵前雪白的牆壁。


  她那樣絕望的眼神讓蘇宇石心痛到不能再痛,低沉地開口,溫柔地勸慰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強迫你的,你別難受,別自責。”


  衝上前,禁錮住想要尋短見的安然歌,他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別衝動!”


  “對!是你不好!是你,都是你,你強暴我,你把我關起來,我要殺了你!我殺你了!”她的眼中噴射出瘋狂的光芒,恨不得把蘇宇石千刀萬剮了。


  “你殺了我行,隻求你別自責,別想不開。”蘇宇石的姿態已經低的不能再低,被複雜混亂的情緒控製著的安然歌已經沒有辦法聽他的任何話了。


  “放開我!放開我!”她使勁兒叫著,蘇宇石隻得鬆開了手臂。


  安然歌扭開門,衝出去,蘇宇石在後麵不放心地跟著。


  跑了很久,直到安然歌看到了廚房,她毫不猶豫地跑進去。


  “然,你要幹什麽?”


  “殺了你!”她眼中依然是恨,衝到刀架上拿了一把尖利的刀攥在手鄭

  她此時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恨他,恨他。


  “安然歌,你不能這麽做!他喜歡你,你愛的人也是他,你是被催眠了才會分不清楚是非。”是慕容博的聲音,他聽到動靜也跟了出來。


  “然,放下刀,很危險。”蘇宇石也輕聲勸導,他並不怕她傷害他,是怕她不心傷了自己。


  “我要殺了你這個惡魔,你是世界上最壞的人。”顫抖著聲音,她攥緊刀把往蘇宇石的方向衝過來。


  蘇宇石沒動,他不知道那個給她催眠的人最終能不能找到。他想刺激她更深的記憶,讓她想起是他曾經為她擋過一刀。


  就算是以生命作為代價,他也不要她永遠活在混亂的思想當鄭

  “如果她殺了我,你一定要想辦法證明她是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下的手,這樣她不用負責。”蘇宇石回頭看了一眼慕容博,輕聲囑托道。


  “你瘋了!”慕容博還想攔著,卻見安然歌冷冷一笑,真的把刀對準了蘇宇石的左胸口紮上來。


  就在刀尖劃破皮膚的一刹那,眼前出現蘇宇石被劉伯刺中的場景。


  “咣當”一聲刀落霖。


  “你山沒有?山沒有,是你給我擋刀的是嗎?”


  兩個男人驚愕地看向安然歌,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感覺那樣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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