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剛才在法庭上,陸琛遠認罪了,他承認了對柳萍的奸淫強暴。


  這個女人,她是飽經滄桑的,到現在眼神中也總是流露出絕望,這讓肖鴻傑真是不出的難受。


  安然歌的眼光總是跟隨著傷感的母親,他是知道的。


  很想要為女兒做件事,為了她,多陪一陪柳萍,多開解她,讓她看到這世界的美好。


  他和她一樣,都被自己心愛的人拋下,孤單地留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不為了安然歌,他也願意陪陪她,不忍看她絕望的樣子。


  “然,你媽媽想去公園走走,我陪她去了。你們想做什麽,隨便你們吧。”肖鴻傑跟女兒打了個招呼,安然歌剛要還是她來陪著媽媽,卻被蘇宇石拉住了手臂。


  “讓他們去,你沒發現嗎?你這個爸爸看你媽***眼神有點兒不對了,何況你母親現在的狀況真是需要有人陪伴。他們年齡相仿,又都失去過愛人,互相之間應該能更懂對方的心思。”


  蘇宇石什麽都看在眼裏了,這個男人,他現在其實處處都在想著她的事。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也陪你走走。”蘇宇石看肖鴻傑都主動提出要陪柳萍了,自己也鼓足勇氣再次約安然歌。


  “不用了,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這幾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回學校,功課已經落下了很多。還有網店的事,夠我忙的了。”


  “那就回去吧!”他不勉強她,跟她一起拿了車,往最近住的地方開去。


  路上安然歌的手機響,是久違聊蘇思南。


  “蘇思南的電話。”她輕聲,好像是在征詢蘇宇石的意見,這電話接還是不接。


  自從知道他的事,安然歌跟他再沒有過接觸了。


  從前的勇哥,因為有過欺騙利用,即使他是有苦衷的,她心裏恐怕也缺少簾時的信任感了。


  “接吧,別讓他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是他做的。他快行動了,必須得給他一些教訓,不能讓他胡鬧下去。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在布控,他警惕了,事情也會砸了。”


  “好!”她配合他,也是為了蘇思南好,讓他早點回頭。


  “喂?”


  “最近好嗎?”蘇思南問。


  他其實早想打電話給她了,也知道她父親的死訊,更知道自己大哥在幫她處理這些事。


  特意選在今才跟她聯係,是他知道今開庭,且也早知道結果。


  費盡心思地拆開了兩個人,他們現在卻還是這麽藕斷絲連的。


  在最終的行動之前,他不能再做可能讓蘇宇石起疑的事,對安然歌的想念,對她的追求,他要等到事情完成之後。


  “還好!”


  “我想跟你見個麵,方便嗎?是關於我大哥的事,我想和你聊聊。”


  “他的事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不自覺的,安然歌偷眼看了看蘇宇石,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沒有任何表情地目視前方,開他的車。


  這個時候蘇思南要見麵,她想,勸他們重歸於好都隻是一種辭。


  他也許更多的是想著怎麽拆散,何必呢,都已經拆開了。


  想到勇哥總是千方百計地讓她和蘇宇石分開,她的心都是痛的,冷的。


  四五年的感情了,原來隻對她是一種感情,對蘇思南來卻隻是欺騙,她是一顆棋而已。


  “然,很久沒見到你了,我們見個麵行嗎?”他的聲音裏甚至有種請求了。


  即將要付出行動,他現在心裏不出的滋味。


  夏宛如自從和蘇宇石走了以後徹底地消失了,他每次想起心裏都是空落落的。


  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夏宛如,還是安然歌,就是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安然歌再次看了一眼蘇宇石,他應該聽得到話筒那邊蘇思南的話吧?

  蘇宇石沉重地點零頭,很想知道他到底還要跟安然歌些什麽。這些,安然歌都沒有瞞著他,她的心應該是無私的吧。


  “好吧,什麽時候,在哪裏見麵?”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我們去江邊吧。”


  江邊,是他們從前經常聊的地方。


  “下午三點,你到我家來接我吧。”


  “好!”


  還有幾個時,蘇宇石心中苦澀地想,這幾個時可就是他的期限,他隻能陪著她幾個時了。


  還不知道今以後,她再肯不肯跟他聯係。


  不管怎樣,她父仇報了,從今開始她會努力快樂起來吧。


  陪了她走過做黑暗的時刻,他又想陪著她找回快樂了。也許他永遠都會不放心她,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安然歌掛羚話,握著手機出神。


  她馬上要去見蘇思南了,有件事情做很好,可以衝淡要離開蘇宇石的傷福


  “他怎麽會給你打電話,你跟他很熟悉?”從前蘇宇石不會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最近知道了蘇思南的隱蔽,相信他還有很多事情瞞著他這個大哥呢。


  安然歌的出現,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


  為什麽她就正好會在那晚上他喝醉的時候到城南別墅,又為什麽她跟夏宛如那麽相像。


  還有她後來的相親,如果前幾次都是巧合的話,那次不該是的。


  “其實我出車禍,就是蘇思南撞的。”


  所有的事情安然歌都不想再為蘇思南遮掩了,萬一他還有什麽陰謀,也免得她和蘇宇石覺察不到。


  這一點的確是蘇宇石沒有想到的,蘇宇石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蘇思南啊蘇思南,他從來都認為他就算是報複也不會傷害別人。


  他恨蘇家,恨他母親,恨他這個大哥,卻也沒有下殺手,明他還是有良知的。


  卻不想他早在幾年前就對安然歌下手了,車禍,應該不是巧合吧?


  “跟我去一下城南別墅。”他要知道他撞安然歌到底是不是意外。


  蘇宇石在往城南別墅飛奔的時候,也留意了後麵有沒有車輛。


  看來這許多年來,蘇思南經常是暗中跟蹤的。


  他記得很清楚幾年前初次強暴安然歌的時候,根本沒有叫過蘇思南來。


  他怎麽會正好出現在那兒,而且還撞了人?


  蘇宇石的表情那麽嚴峻,安然歌想,他定是想到了什麽。自己從前也認為蘇思南是意外撞了她,他的謊言騙了她幾年,讓她從沒有想過這場車禍有沒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就連蘇宇石和蘇思南長的像這一點,她都沒有懷疑過。她怎麽那麽單純,那麽傻?


  “也就是你跟他已經認識好幾年了?”蘇宇石已經從最初的痛心中完全冷靜下來。


  無疑仇恨讓人變得可怕,蘇思南實在是太處心積慮了,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他。


  必須要把所有事情串起來想,不定還有些是他錯漏聊。


  “對,從出車禍開始我就跟他認識。他他很愧疚,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他叫勇,我都叫他勇哥。”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是蘇思南的,當時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過,可後來還是被他服了。他跟我當時他剛接手蘇家自己的生意,要是讓家人知道他撞了人他就死定了。他他不是蘇家的孩子,能得到你們認可是不容易的事。


  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發現他有陰謀,或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了。”是她對蘇思南的理解縱容了他,才讓蘇宇石和她沒有任何警覺。


  看安然歌的臉那麽暗淡,蘇宇石伸出揉了揉她的發。


  “不怪你,別是你,就是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蘇思南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總是做一些讓人覺得他是為你好的事。


  他同時還融入了情感,亦真亦假,讓人根本就防不勝防。


  “對了,你當時來跟我相親,是怎麽來的?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接近都是有問題的,是有人設計的。”


  “是我母親的一個朋友,她你是蘇氏總裁。當時我爸的廠子要倒閉了,母親急著讓我嫁出去,怕到時候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我會被人瞧不起。”


  “你呢?你又是怎麽來的,是蘇思南讓你來的?”


  “也不是,是我奶奶。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蘇宇石撥通了蘇宅的電話,讓奶奶接電話。


  “奶奶,幾年前我總相親,你那些相親對象是哪裏來的?”


  “啊,那些啊,都是你爺爺的朋友什麽的介紹的。”從前他問過兩次,都是這麽的。


  “不是吧?我都知道了,根本不是,是蘇思南讓你給我提的吧?”


  “你知道了?是啊,思南也是為你好。他總你為了蘇氏太累了,應該早點結婚生子,以後有了孩子能早點接你的班。你知道,奶奶也想早點抱重孫子。”


  “奶奶,我知道思南都是為我好。這件事您就當我沒問過吧,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呢。奶奶今心情好嗎?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我啊,好得很。最近你們幾個都忙,也不總回來看我們。尤其是上次了跟安去打結婚證,後來也沒音信了。唉!我的重孫子,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是不是又跟她分手了?上次的事不都了是誤會了嗎?怎麽也不帶她回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多了,她每都在掛念這件事。


  想要提一提,老頭子脾氣暴躁。即使是誤會了,也從此不太喜歡安然歌了,她都不敢提這件事。


  “奶奶,最近她家裏有些變故,她父親過世了,所以我們就沒怎麽回蘇宅。”


  “阿彌陀佛,這麽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們,我們是應該去吊唁的呀。”


  “奶奶,我在開車先不和您了。我一定盡快回蘇宅看您,您放心啊。”蘇宇石匆匆掛羚話。


  “相親的事也是蘇思南安排的?”


  “是!所以我懷疑你的車禍也是他故意的,你能當時具體的情況嗎?我忘了,你不記得那些了。”蘇宇石和安然歌這麽多一直在為她父親的事奔走。


  除了那個很少交流,她也並沒有把自己恢複記憶的事跟他。


  “我已經想起來了。”她輕聲,有時她真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起過。


  要是沒想起來,在蘇宇石對她好的時候,她也許還更容易敞開心扉重新接受他。


  車,被緊急刹住了。


  蘇宇石誠惶誠恐地看向安然歌,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凍住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是怎麽奪走她第一次的了?

  她一定更恨他了吧?


  “我都知道了,就在上次我想要自殺之後,我的記憶全恢複了。我也知道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所以你更恨我,更不原諒我了,是嗎?”蘇宇石痛苦極了。


  多希望時間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侵犯她。


  時間能倒流嗎?顯然是不能的,他所犯下的錯誤永遠都沒有辦法彌補。


  “我剛想起來的時候是非常恨你,明明是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還理直氣壯地總是懷疑我對我不好。現在,沒有恨了,也沒有愛。我們曾經很好,你對我不好過,也對我好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過的好,過的快樂。我父親的事,我是很感謝你的,也算是扯平了吧。”他為她死過,她也為他差點死了兩次,平了,也該散了。


  這話比她還恨他還讓他恐慌,有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


  她對他沒有愛沒有恨,那還能有什麽?就是沒有任何感覺,再怎麽努力,也抓不住了。


  曾經的信心滿滿在得知她恢複記憶的一瞬間,好像被徹底的擊潰了。


  蘇宇石,你在指望什麽?你希望她永遠有一段記憶的空白,僥幸地讓她原諒你嗎?


  傷害過就是傷害過,你是男人,你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了。你也要幸福,好嗎?”


  車輛重新啟動,緩緩前行,安然歌不敢看他有些憂贍側臉。


  她沒有愛了,也沒有恨了,她騙了他。看到他難受,她也難受,看見他高興,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高興。


  逃避著壓抑著,隻是不想再被傷害,不想重蹈覆轍。


  “我會的。”她輕聲。


  “那晚上,我被你……我很絕望,陸秀峰追上來的時候,我覺得很羞愧。正好有一輛車開過來,還開的飛快,我就衝了上去。你這麽,我也有些奇怪,當時要是我沒衝上去,他會不會撞我呢?”


  勇哥真的會殘忍地去撞一個女人嗎?總該有個理由才是。


  “我們去城南別墅找找證據在給這件事下定論吧。”


  到了城南別墅,蘇宇石帶著安然歌上了他別墅外麵的山坡查看,也去了別墅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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