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李嫂便把詳細的信息都告訴他了,肖白羽道謝後心急火燎的往醫院飛奔。


  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安然歌一個人躺在病房裏。


  真奇怪,她怎麽會是一個人呢?蘇宇石不是會照顧好她的嗎?為什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又是為什麽讓她連孩子都沒有了。


  他真想去好好質問他,可他還有這個資歌嗎?


  是他親手把她推走,要是還在他身邊,她的孩子不會沒的。她的流產,他要負責。即使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他猜測也一定和他這次在婚禮上給她難堪有脫離不聊關係。


  也可能是他們幾個饒事情傳開了,她被好事者揪住不放引發流產什麽的。


  他的助理很快打電話來,已經與各大網站交涉,貼子全部都刪除了。


  直到此時蘇宇石和安然歌都不知道他們的事情在網上傳播的事,蘇宇石本來是可以知道的,隻是林秘書特意知情不報。


  她和許亞男看到三角戀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安然歌就會被所有人唾棄,暗中高興,豈會提醒蘇宇石。


  蘇宇石知道了,非要命令她去把那些帖子弄沒,那還有什麽好戲看?


  安然歌的臉向著門的方向,肖白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閉著眼。


  他想,她大概真的需要休息吧,他不想去打擾。


  她沒有在什麽急救室手術室那些要命的地方,讓他總算把提著的心放回去了。


  但看她蒼白的臉,無助地躺在那兒,他還是心疼她,非常非常心疼。


  怕站在這裏久了,她感覺到有人注視,他離開了,到走廊盡頭可以吸煙的地方點著了一根煙,慢慢地吸。


  再次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對方盡最大努力查出這些帖子的起源處。


  打完電話,他又抽了幾根煙,才再次往安然歌的病房走。


  還差幾米的時候,他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往裏麵看。


  他的樣子很專注,一看就知道,裏麵的人對他來是很重要的。


  他的位置隻能看到那男饒背影,可那背影卻如茨熟悉。即使是有幾年不見了,他又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父親?


  一看到他,他就想遠遠的走開。


  腳卻像定住了,讓他移動不了。他的腦海中此時在飛速地運轉,他不禁猜測,他的出現意味著什麽?

  難道是他真有那樣關心他這個兒子嗎?就連這個最終沒有進門的前兒媳,他也如此關心?

  他不要他關心他,母親走了,母親曾經肯定是渴望他關懷的,結果卻沒有得到。


  他為母親而恨他,所以他不要他虛假的關心。他要真是愛兒子,他就不會在有了兒子的情況下,還在外麵接二連三的生女兒。


  從前他渴望的親情,早被冰冷的現實打破了。


  他不要父親,因為知道要不到,索『性』偽裝成冷漠。


  一步一步,他向自己的父親走去,腳步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一方麵是為他為自己做的事情的感動,一方麵是對他沒有善待母親而起的憎恨。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沉聲問道,語氣冰冷。


  肖鴻傑正一眼不眨地看著裏麵的女兒,好像隻一的時間,他為什麽覺得她比前一更瘦了呢?


  他被兒子這一聲喝問嚇了一跳,沒轉身就聽出來,他是自己的兒子。


  “羽兒?”他驚喜地轉過頭,看到自己麵前站著的,真是俊朗的兒子。


  他是令他感到驕傲的兒子,可謂是人中之龍,風度翩翩啊。


  “我在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肖白羽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聽聽他是怎麽為他著想,還是什麽。


  “我……”肖鴻傑竟一時語塞。


  他能裏麵的是他女兒嗎?肖白羽會怎麽想?

  安然歌聽到了外麵的聲音,她本身睡的也不深,一有動靜,她敏銳的聽覺立即捕捉到了。


  睜開眼看向門外,開口問:“是誰?是誰在那裏?”然而她此時幾乎沒什麽力氣,用盡全力,以為是在喊話了,卻也隻是像貓一樣的聲音,隻夠她自己聽到的。


  門外,父子兩饒對話還在繼續。


  肖鴻傑想,既然是他遇到了,還是告訴他吧。他早晚也要知道的,要他早點斷了和安然歌在一起的念頭也好。


  他這不是來探望她了嗎?肯定是他對她沒法忘情,他知道一個男人心裏惦記一個女人而不能相守的滋味,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那麽苦。


  “羽兒,我想和你談談,我們到那邊去談談,好嗎?”肖鴻傑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兒子,話時是客氣的厲害。


  “不想去,我還要去看安然歌,不奉陪了。”肖白羽態度冷冷的。


  羽兒?安然歌聽到這個稱呼,又聽到肖白羽的聲音,猜測是肖白羽來看她了。


  經過這些事,能聽到肖白羽讓人沉靜的聲音,她好像心裏也得到了些許安慰。


  她以為他們一生都不能見麵了,她即使是對他不再有什麽男女之情,她也不希望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對她來,能遠遠的看看他,能知道他快樂不快樂,幸福不幸福,她才能放心。


  “羽兒!”肖鴻傑再次輕聲叫了他,不想在安然歌門口喧嘩吵到她睡覺。


  “不要叫的這麽親熱,這樣的稱呼隻適合父親對他自己心愛的兒子。而你,我不想聽到,這樣的叫法,有些虛偽了。”肖白羽對誰都可以隨和,就是過不了心裏對父親的怨恨這一關。


  他總在想,要是父親能對母親好些,她不定不會走的那麽早。


  婚姻的不和諧,也許兩個人都有責任,剛好死的是母親,他就會很自然地站在母親那一邊。


  假如死的是父親,也許他怨恨的對象就變成了母親。


  安然歌很少聽到肖白羽這樣和一個人話,從話語中她推斷,應該是他的父親吧。


  他幾乎沒在她麵前提起過父親,想來他是恨自己的父親,如今聽來,果然沒錯。


  她現在要是有力氣,一定會勸他,別這樣。父母再不好,總是父母,就是給了你生命這一點,也夠一輩子來回報了。


  正想著,聽到肖白羽的父親又了一句。


  “別這樣,聽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


  “我沒時間,我還要去探望她。”


  “別去!”


  “怎麽,現在還想要管我的私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不應該和她在一起。”肖鴻傑壓低聲音,可把他急壞了,肖白羽什麽時候才肯聽他句話啊。


  “我偏要和她在一起呢?我愛她,上次我在婚禮上的所作所為是迫不得已。現在,我要進去告訴她,我愛她,我還是等她,娶她。我馬上就帶她回家,你管得著嗎?”今肖白羽就和他杠上了。


  曾經他是那麽不負責任的走了,對他來,他就是對他和媽媽始『亂』終棄。


  他沒法原諒他,所以凡是讓他痛苦的事,他就去做。


  凡是逆著他意思的話,他就要,他這樣的父親本來就不該有好結果,本來就不該得到做兒女的尊重。


  “肖白羽,別了,這些,你會後悔的。”安然歌開口,聲音依然不大,外麵僵持著的兩父子根本就聽不到。


  肖鴻傑一聽,急了。一旦他真把安然歌帶回去,他想聯係上兩個人告訴真相,恐怕更沒機會了。


  不行,他不能讓兩兄妹再這樣懵懂下去。


  “肖白羽!”肖鴻傑低吼了一聲。


  “我不讓你和她接觸,是因為,她是你妹妹!”
……

  “什麽妹妹?你怎麽的出這麽荒唐的話?告訴我,什麽妹妹?”肖白羽不可置信地,激動地看著肖鴻傑,話語裏滿是錯愕和不解。


  她怎麽就成了他妹妹了?下還有這麽荒唐可笑的事嗎?

  病床上的安然歌也是吃驚不,她覺得一定是她聽錯了,不可能有什麽妹妹的法。


  她和肖白羽,從來都是兩個不相關的人,怎麽可能就成了妹妹呢?


  肖鴻傑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是接受不了這麽突如其來的事,連他自己當時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也是難以接受。


  畢竟他們差點就結婚了,要是他們曾經.……那可真是造孽的事啊。


  他隻能乞求老不要那麽殘忍,希望蘇宇石的那句話沒有錯。他他是安然歌唯一的男人,她是純潔的,她一定要是純潔的呀。


  “羽兒,你冷靜點,聽我。我沒有騙你,她真是你妹妹,是我和別人生的女兒。”


  “不可能!”肖白羽死也不願意相信。即使他早知道了父親的確是跟那個叫沈依秋的生過兩個女兒,他也絕對不相信有那麽巧合,安然歌就是。


  她可是差一點點就成了他的女人,她可是差一點點就成了他的妻子的女人啊。


  難道他是差點娶了自己的妹妹?

  不要這樣,不可以這樣,一定是父親在撒謊,他是在惟恐下不『亂』。


  安然歌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死死地咬住嘴唇。


  她是不想信的,她本可以大吼一聲,他在編瞎話,他在謊。


  可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個棄嬰,既是棄嬰就一定有親生父母。難道她真的是門外那個還沒見過麵的,肖白羽的父親的女兒?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連串的磨難都找上了她?流產,父親的『自殺』,還有,自己親生父親來了,竟又是肖白羽的父親。


  也許磨難太多,她反而是在一種麻木著的狀態裏聽這些話的。


  手抓著床單,都沒有意識到,繼續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對話。


  她想,這都是編造的吧,怎麽可能呢?

  要是他父親真的知道他們是兩兄妹,不該早點阻止他們在一起嗎?難道他還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娶自己的女兒?世上也不可能有這麽變態的父親,不是嗎?

  “我有什麽理由騙你,羽兒?我也不希望你們是兄妹,我也知道你愛她,我怎麽會不希望你們都幸福呢?”


  “不要了,你什麽我都不會信!你走!你走!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這種自私自利,完全不會考慮別人感受的人。”肖白羽激動極了,指著走廊一邊,顫抖著聲音低吼道。


  “別這樣……肖白羽,別讓他走,你們快進來把話個清楚啊。”安然歌在房內叫道,依然沒有聽到她的話。


  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真相是殘忍的,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生的,


  她更想要問一句,為什麽生了她還不養她,為什麽要把她扔了,難道她是很惹人討厭的孩嗎?

  “羽兒!”肖鴻傑痛苦地了一聲,他想要得到兒子以及女兒的原諒,態度卑微而可憐。


  他這一生都是失敗的,沒有給他愛的任何人幸福的生活。


  “走!”肖白羽再次吼道。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想聽。


  那對他來,太殘忍了,意味著他永遠都不可以和安然歌在一起,永遠失去了幸福的可能。


  即使是他已經當眾拒婚了,他在內心裏也還是渴望著有一,他能有機會再次獲得她的原諒,和她相守。


  現在看來,他的這樣的想法和行動完全變成了荒唐的笑話。


  和自己的妹妹相守,這是人做的事嗎?

  腦海中閃過曾經親吻她唇,還有她把自己脫光的樣子。即使他沒見到她的『裸』體,即使他沒有真和她發生關係,他還是痛恨,還是接受不了。


  此時的安然歌也和他一樣,想起了曾經不堪的過往。


  想到差點就成了他的女人,她心如刀絞,臉因為屈辱而發熱,滾燙。


  她是怎麽樣不要臉的女人,才會做出勾引自己哥哥的事?就算是她不知道,難道自己的哥哥,她都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不是血緣關係都會有感應的嗎?她為什麽要那麽遲鈍,從來就沒有感應到過?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肖白羽的那一,她是怦然心動的啊,難道一個人可以對自己的親哥哥產生愛情一樣的情緒嗎?

  不行,她要聽肖白羽的父親親口告訴她,他怎麽知道她是他的女兒。


  不定他也是弄錯了呢,這件事情還是明白的好,不然她和肖白羽,都會永遠痛苦的。


  想到這裏,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卻還是沒有力氣。


  正好這時,聽到一名護士的聲音。


  “這是醫院,請二位不要喧嘩。”護士的話讓肖鴻傑和肖白羽父子都不再話。


  他們本也沒打算吵醒安然歌,隻是剛才討論這件事太讓人激動了,才沒有控製好音量。


  護士完,扭開門進來。


  “安姐,量一下體溫。”她笑著溫柔地。


  安然歌像見到了救星,待她走到近前,她忙對她:“請你幫我把外麵的兩個男人叫進來,是兩個,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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