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他需要安慰
“我要的不多,十萬塊就可以從我這裏知道她的住址。”
“好,我答應你,你告訴我怎樣把錢交給你。”肖白羽承諾道,對方笑著讚了一句痛快,就告訴他中午十二點整,讓他把錢放到某大型超市的存包櫃,再把存包櫃的密碼條放在超市裏麵某品牌紙巾的縫隙鄭
她她拿到錢,就會立即告訴他,安然歌的地址。
既然對方隻是求財,而且也沒多少錢,肖白羽就按照她的方法把十萬元整放了進去。
對方卻也守信,不出二十分鍾,就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把安然歌的住址詳細告訴了他。
肖白羽一收到地址,馬不停蹄地驅車往城西趕,通往城郊的路上車也不少,他並沒有注意到有另一輛車一直跟在他的車後。
風塵仆仆地趕到安然歌的住處,連飯也沒吃。
安然歌上午看書看累了,『迷』糊著睡過了頭,肖白羽來的時候她正在廚房揮舞著鏟子炒菜。
也奇怪了,她就是聞不了水煮魚的味道,其他的味道都不會引發她的孕期反應。
安然歌住的地方不能算作區,也沒有獨立的停車場,肖白羽隻得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來。
他打定了主意要帶安然歌走,好把她保護起來。
按響她防盜門門鈴的那一刻,肖白羽的心一陣緊張。
他甚至在琢磨,到底應該叫她一句什麽,才能讓她對他少一點防範之心。
肖白羽明白,他們之間兩年的空白,中間肯定是有很多隔閡的。但他總不能忘記當時對她產生愛情的感覺,他相信她內心裏也還是愛他的。
同時他也相信,她對蘇宇石也有很深的感情。
不管那是愛情,還是什麽,安然歌是個善良的女人,她不可能對蘇宇石無動於衷。
他要想贏回她的心,就需要有足夠的愛心,足夠的耐心。
安然歌聽到了門鈴聲,心一驚,鏟子沒捏住,咣當一聲掉進了鍋裏。
本能地認為有人敲門,一定就是蘇宇石找上來了。難道躲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還是逃不了他的找尋嗎?
既然找來了就是確定她在這裏吧,顯然躲也是不可能的。
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鎮定,冷漠地去對待他,讓他知難而退!
想到此,她解下圍裙,把火關了,才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剛剛肖白羽聽到了鏟子落入鍋裏的聲音,嚇一跳,還擔心她在裏麵受傷了。
“安然歌,你怎麽了?摔跤了嗎?”他焦急地問,開始不斷地拍門。
這聲音.……竟然不是蘇宇石,不是他,太好了!
隻要不是他,不管是誰,她都是高心。更何況對方是肖白羽,是她曾經思念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男人。
每當受到蘇宇石的冷待,她就在心裏跟自己,她愛的人是肖白羽。
所以現在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愛蘇宇石,還是肖白羽了。
心裏有一塊很幹淨的角落,住著肖白羽,住著她對完美愛情的向往。
她不要像蘇宇石那樣隻會傷害她,心裏隻有他自己的,自私自利的男人。她渴望的還是像肖白羽這樣的人,是她理想中的對象。
他幽默,善良,懂女饒心,偶爾還有一點點壞,大概能滿足所有女人對男饒夢想。
她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不想在他麵前表『露』出半點對他的留戀和欣賞。
微笑著打開門,她輕聲:“你怎麽來了?”
“你摔跤了嗎?”肖白羽一進來就激動地問,很本能地一把抓住她,上下打量她,見她毫發無損,才放心了些。
“我沒摔跤!”安然歌著,不著痕跡地從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肖白羽也覺得有點唐突了,雖然他曾經吻過她,可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故意想占她便宜,裝作無意地笑道:“你這裏可真夠難找的了,什麽味道這麽香?”
“我在炒菜呢。”
“你還會炒菜?我記得你過,你什麽都不會做的呀。哈哈,看來每個人都會變的。”肖白羽這話是想讓氣氛輕鬆些,不要尷尬沉悶。
卻不想這一句話,更勾起了安然歌的傷心事。
她從前可不是什麽都不會做嗎?以前家裏有保姆,母親也隻是幫幫手,更用不上她了。
當初為什麽要去學做菜?是因為勇哥總跟她,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
她想,或許她連蘇宇石的胃也沒抓住,難怪沒抓住他的心呢。話回來,她也不需要抓他的心,沒地方放。
房間裏又一次出現短暫的沉默,見到她失神的眼睛,肖白羽就明白了。她的菜肯定是給那個男人做的,他心裏忽然有些吃醋。
要是她能給他做一次菜該有多好,他也就滿足了。
“我也還沒吃飯!”他很快又笑了,狡猾地。
“可我就煮了一個饒飯。”安然歌有些為難地。
“要不,我請你到外麵吃?”安然歌又問,他可是她的大恩人,人家這麽遠巴巴的跑來,她不給安排一頓飯是不對的。
“我不要,我就要嚐嚐你做的菜,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信心給人吃啊。”
“不會,我對自己做的菜還是充滿自信的。如果你不怕餓,就等我一會兒,我把米飯盛出來再煮一點。”
“沒問題。”等多久都願意,這話他沒出口,怕把她這個敏感的兔子嚇跑。
“我盡快!”安然歌微笑著了句,閃身進了廚房。
他想去幫她的,又怕她嫌他離的太近。
慢慢來,肖白羽,別急。
總有一她能感覺到你的愛,她會敞開心扉重新接納你的。
安然歌進了廚房以後,有點心不在焉。
她想肖白羽都找來了,蘇宇石卻沒找來,或許是他不想找吧。
這樣更好,可以永遠自由下去了。隻是肖白羽來了,他會不會阻攔她過自由的日子呢?
他這樣,就是還不想放手的意思嗎?她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徹底的死心?
對了,她『摸』了『摸』肚子,告訴他自己有了蘇宇石的孩子,或許他就死心了吧。
想到這兒,她下定了決心,思想上沒有負擔,也就心無旁騖地炒菜做飯了。
半個時以後,飯菜安全了。
四菜一湯,香噴噴的家常米飯瞬間勾起了兩個饒食欲。
“這真是你做的?我也太有口福了!”肖白羽驚奇地道。
她覺得他的態度還真誇張,不像蘇宇石,他總是對她做的飯菜沒什麽大的感覺,好像她做的是應該的一樣。
“語氣太誇張了,可別告訴我慕容大公子沒吃過比這個更好吃的東西。”她笑道。
“是真的沒吃過!”見她一臉的不相信,就一邊夾起一口菜放進嘴巴裏,極其嚴肅地。
“真好吃!”他讚道,也夾了一塊兒紅燒鯉魚,放進她的碗。
“你知道嗎?我幾乎沒在家裏吃過飯,就算是吃飯也是吃廚師做的菜。我從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我媽媽能有時間給我做一次菜吃。可惜,她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完成我這個願望。”
這樣著,肖白羽覺得很心酸。從到大,他不知道母親是不是了解他的願望,反正她沒問過,他也沒過。
他覺得自己是個男孩子,要是開口跟媽媽撒嬌他要吃她親手做的菜,好像就顯得沒有男子漢氣概。
直到他母親走後,他才領悟到,對於母親來,兒子不管出什麽心願,都不是缺乏男子漢氣概的表現。
外公曾經跟他過:“博,你知道不知道你母親一直想為你做點什麽,可她被我養成了男孩子的『性』歌。她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表現母親的溫柔,也不知道做什麽能讓你高興。”
在聽到外公那句話時,他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淚水,才能麵無表情,好像他不傷感似的。
安然歌停止了咀嚼,眼中又開始蓄積淚水。
他看起來總是那麽瀟灑,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不知道他內心其實是傷感的。
這樣一個善良,堅強而又脆弱的男人,他值得有個很好的女人愛他,嗬護他受過傷害的心靈。
“你呀,怎麽那麽容易感動啊,我都是騙你的!”見安然歌要哭了,他自己也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玩笑著接著吃菜。
她明白,他是在安慰她呢,這樣的謊,他哪裏編的出來呢?
很多人都羨慕有錢人,實在不知道他們心酸的地方。
尤其是孩兒,很多幾乎感受不到父母的愛,整日在期盼中過活。希望,失望,失望再希望反複的進校最終,有些孩選擇了放縱,用以麻痹自己千瘡百孔的心。
“其實我很喜歡聽你這些,能給我多講講你從前的事嗎?”安然歌柔聲。
她想,她即使不能為他做別的。至少她可以做一個聆聽者,讓他多年壓抑的情緒能夠抒發出來。
人不怕有痛苦,就怕痛苦無處宣泄,隻要有了出口,宣泄完了,就能堅強的重新上路了。
“真願意聽?”他微笑著問。
“嗯!”她點點頭。
“我不想講,總覺得那是軟弱的人才幹的事,好像訴苦一樣。”他。
“可我喜歡聽啊,我最喜歡聽時候的故事了,喜歡聽孩跟親生父母之間的故事。”
“什麽意思?”他有些不解地問。
“意思是,我的父母不是親生的父母。他們都很愛我,可我有時候還是禁不住會想。我的父母到底是誰呢?他們又為什麽拋棄了我,難道我生就是一個不惹人疼愛的人嗎?你不知道,被父母拋棄的孩永遠都會有一種自卑自憐的情緒。不管我表麵多開朗,心裏還是會很傷福”為了讓他能傾訴,她自己首先起了心事。
也不是謊,她的確也常常會這麽想。
就像她要追尋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一樣,她也常常會有尋找親生父母的衝動。
那是她的根啊,如何能不想去尋,就是怕父母會傷心,會認為她是嫌他們對自己不好。
何況從理智上,她也覺得不管有多少理由,父母都不該拋棄親生的孩子。
她懷孕了,懷的是她憎恨厭惡的男饒孩子,她也要堅持生下來,不是沒有這方麵的心理因素的。
她不要做一個拋棄孩子的母親,她要勇敢的承擔起一個母親的責任。
“傻瓜,你怎麽會是不惹人疼愛的人呢?你相信我,你就是這世界上最惹人疼惜的女人。我第一次見你,就有這種感覺,覺得你像一塊易碎的水晶,需要人捧在手心裏嗬護。”
她的心再次因為他的話湧過一陣暖流,臉上笑著調侃他:“哎呀,你話真酸。我可不想做水晶,萬一沒捧穩當,不要被摔壞了嗎?”
我會捧穩當的,傻丫頭,絕對不會讓摔到地上去。
他內心承諾道,卻不出口,轉移話題道:“好吧,那我還是跟你我時候的事吧。”
“我記得我有一次故意的打碎了一件古董,是一件很值錢的古董。我當時就是想引起我媽***注意,誰知道她聽我打碎了古董,就隻是了一句。沒關係的,好像這古董還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媽媽再買。知道我當時有多失望嗎?我多想她能打我一頓屁股啊,那樣我能感覺到她是愛我的。我是不是很幼稚?”他又不自然地笑了笑,低下頭去。
“不,這沒有什麽幼稚的,我和你一樣。雖然我時候並不知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我很幸福。可我也經常感覺到有點奇怪,為什麽我爸媽就不打我呢?難道是我太優秀了,他們才不打我?有時候我也會希望被打屁股,那樣才能證明我在被父母愛著。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見他的頭越垂越低,好像在壓抑著抽泣,她的手忙蓋在了他的大手上,安慰。
“安然歌,如果我的母親還在世,我一定要告訴她。我希望她打一次我的屁股,我希望她給我做一頓飯,我希望她能知道我最愛什麽玩具。可惜,我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再也沒有了。”他喃喃地著,一行清淚從臉頰滑下。
他哭的安然歌心也酸的厲害,她沒想別的,隻知道眼前是一個被母親拋棄聊孩子。
他需要安慰,需要有個人默默的給他力量。
安然歌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讓他靠近她溫暖的胸前,然後輕輕抱住他的頭。
就像一個母親在安慰著一個孩子,是那樣的聖潔,那樣的無私。
窗外,一個男人,見識到了他們一起愉快的用餐,又見他們這樣親密地擁抱,不自覺地捏緊了拳……
蘇宇石的臉『色』越來越鐵青,拳頭被他捏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