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謝謝

  直到這一刻安然歌才知道,她最好朋友的新郎竟然是他——那個昨夜還在床上對她索求無度的男人。


  他喜歡吃五分熟的牛排,他的大腿上有塊淤青的胎記,他思考問題時總是會微微皺眉。


  安然歌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他結婚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心底劃過一陣痛,下意識地把兩隻手攪在一起,臉上卻保持著暖暖的微笑,對她的好朋友許飛雪輕聲:“雪兒,恭喜!”


  “我的閨蜜,安然歌,我叫她然然美女!”許飛雪俏皮地介紹。


  蘇宇石淡淡地看向安然歌,表情波瀾不驚,仿佛從來沒見過她。


  “你好!蘇宇石!”他很禮貌地道,伸出他的大手,與安然歌的握了一下。


  也許六月的太熱了,安然歌的手心沁出了細密的汗,隻沾到了他的指尖,就慌『亂』地拿開了。


  安然歌不敢看他的眼,生怕會驚慌失措地讓許飛雪看出她和他不同尋常的關係。


  她的擔心多餘了,他是那樣的淡然自若,當然不會『露』出馬腳,讓他心愛的妻子傷心。


  許飛雪精致的臉上沾著一絲發,他偏過頭看她的臉時正好看見,微笑著伸手幫她拿掉。仿佛她的臉是易碎的水晶,他的動作是那樣心翼翼,

  安然歌的心又一次抽緊了,他從沒有這麽溫柔地對待過她。她總以為他就是冷漠的人,原來不是,隻是她不配不值他溫柔罷了。


  恍惚中,安然歌像個木偶一般被人引領著進入酒店大廳落了座。


  賓客廳很熱鬧,人們在熱烈地討論著一對新饒家世學識以及郎才女貌。


  安然歌卻再也不能為好友高興,她的丈夫能瞞著她與人保持那樣的關係,可見是不值得托付終身之人。


  為好友的未來憂心忡忡,又不能把這些告訴她,她必須想別的辦法阻止這場婚禮。


  給勇哥發了一條信息,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做完這一切,婚禮進行曲忽然響了,眾賓客站起身來,一安迎接新饒到來。


  新娘的父親把一臉嬌羞的許飛雪鄭重地交到風度翩翩的蘇宇石手中,如『潮』的掌聲經久不息。


  不知為何,安然歌總覺得他曾在眾多的賓客中尋找她的身影。


  也許隻是她的錯覺,在她看向他時,他在深情款款地看他的妻子。


  婚禮還在進行著,禮儀姐已經端上了交杯酒,就要禮成了,她安排的人為何還沒出現?

  再看不下去他溫文爾雅的笑,站起身,安然歌悄悄離開婚禮現場。


  洗手間裏,她按動手機鍵盤剛要撥勇哥的電話,後背忽然一暖,竟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摟抱在懷裏。


  安然歌嚇了一跳,剛要叫,嘴又被一隻溫熱的手捂住。這味道她很熟悉,不是蘇宇石又是誰呢?

  他不是在喝交杯酒嗎?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為了我忽然放棄了今的婚禮嗎?

  “我要你,現在!”他附在安然歌耳邊,不容置疑地道,她的癡心妄想一瞬間被現實擊的粉碎。


  眉頭不自覺地收緊,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她想問他:你是瘋了嗎?


  他卻根本不管她想和他什麽,大手扣緊她的腰,三兩步把她拖進了衛生間內,反手落鎖。


  為了實施侵略,他拿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來掀她的裙子。


  “我不要!”安然歌低吼道,第一次對他這三個字。


  至少這時,他是她好朋友的丈夫,她不可以做第三者。


  那樣她會瞧不起自己,僅剩的尊嚴也會徹底失去。


  “你沒有資歌反抗!”他又一次在她耳邊低語。


  是啊,她沒有資歌,否則後果是她承擔不起的。


  “求你!放過我!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為我,也為了她想想,行嗎?”安然歌懷著最後的期望低聲乞求道,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了。


  他可以不愛她,可他不能這樣侮辱她,侮辱聖潔的婚禮。


  他像沒聽見,單手粗暴地抓住她反抗的雙手,另一隻手朝她裙子探去……


  安然歌很痛,身痛,心更痛。


  他從沒管過她要還是不要,她想,在他眼裏她連一條狗都不如。


  以為他結婚了,她可以功成身退,沒想到會是如茨不堪。


  “別怪我在這裏要你,是你穿的太『性』感,讓我忍不住想要你。,是不是故意的?”


  安然歌閉著眼睛,咬著唇,死死抓住廁所的門,她的淚一滴滴地落在白『色』地磚上。


  終於結束了!

  安然歌虛弱的幾乎站立不穩,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想讓自己盡快恢複體力。


  “滿意嗎?”他在她耳邊,聲地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隻有你有資歌滿意,我沒櫻”安然歌冷冷地,轉回身,冰冷地看他,他的襯衫上有一大片酒漬,紅紅的。


  蘇宇石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褲,一邊輕彎了一下嘴角。


  “很不錯,你知道就好。”


  “我們之間可以結束了嗎?”她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從前對他的感激,在他不顧她意願進入的刹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悲哀,是恨。


  “還有九十二。”


  他記得還真清楚,精確到了日子,而不是年份月份。


  “現在,接著去參加我的婚禮。”


  他交代完,先打開廁所的門,出去了。


  安然歌無力地蹲下身,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重新站起來,整理好儀容回到酒店大廳。


  重新落座後往前看去,蘇宇石已經回來了,重新換了襯衫,繼續喝交杯酒。


  “嗨,美女,認識一下,我叫蘇宇歡,你呢?”也不知什麽時候蘇家的三公子坐到了她身邊,跟她搭訕。


  這位蘇宇歡是聞名的花花公子,據就連漂亮一點的雌『性』吉娃娃他都不放過。


  “噓!”安然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往前方指了指。


  “你願意娶許飛雪為妻……”


  “蘇宇石!你這個負心漢,你出來!”酒店外傳來女饒大叫聲,打斷了牧師的話。


  安然歌一直揪緊著的心豁然開朗,勇哥幫她安排的冉了。


  所有饒目光安刷刷地投向了蘇宇石,一瞬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靜的連落下一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對不起,我們攔不住那個女人,她是院婦』,我們怕傷著她。”保安隊長汗涔涔地跑進大廳,向蘇宇石回報。


  “讓她進來!”蘇宇石淡然道。


  “嘩!”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這四個字一出,場麵完全『亂』了。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這位溫文爾雅的男人原來是個花心濫情的人。


  幾位長輩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隻是為了保麵子不好什麽。


  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在兩位保安的護送下進了大廳,指著蘇宇石的鼻子憤憤然罵道:“蘇宇石,你不是我有了你的孩子要娶我的嗎?現在你竟然丟下我娶別人,就不怕一屍兩命?你要是不馬上停止婚禮,我就死在你麵前!”


  蘇宇石何曾見過這個女人,他一向潔身自好,當外麵傳來女饒叫囂時,他就知道是有人鬧事。


  院婦』的話很有殺傷力,現場竊竊私語之聲不絕於耳,人們都在聲討這個現代版的陳世美。


  蘇宇石的眼睛在院婦』的臉上掃過,又掃視了一眼在場所有賓朋,在安然歌的身上停了有一兩秒鍾。


  安然歌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杯子,心想,他應該不會猜到是我做的吧。


  他的不回應,以及淡然自若的態度讓沸騰的人群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身邊的許飛雪一直看起來波瀾不驚,依然淺淺地笑著,姿態優雅,好像出現的不是她的情擔

  “你叫什麽名字?”蘇宇石問那位院婦』。


  “你該不會不打算認我吧?連我的名字也故意裝作不知道?我是妍妍啊!”


  “妍妍……”蘇宇石默念了這兩個字,讓人琢磨不透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跟你在一起多久了?”他又問。


  “兩年。”這些台詞她早準備好了,答起來很順。


  “看來我們很熟了?”


  “那是當然了,連孩子都有了,能不熟嗎?”


  “很熟!那你就告訴一下在座的各位,我有一塊硬幣大的胎記,是在左前臂還是右前臂。”


  “這……”這台詞裏麵沒有啊,讓她怎麽編?蘇宇石的每個問題都讓她倍感壓迫,要不是看在酬勞豐厚,她都想逃跑了。


  妍妍發現自己頭上都冒汗了,深吸了幾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咬了咬牙,擠出兩個字:“右手!”


  蘇宇石伸出左手解開了自己襯衫右臂的扣子,把襯衫袖子擼起來,對著所有賓客展示了一下。


  “各位請看,蘇某右臂有胎記嗎?”


  “我……我記錯了,是……是左臂。”妍妍已明白了蘇宇石的心意,不能這樣砸了,忙又補了一句。


  “這回確定了?”


  “嗯!”妍妍篤定地點零頭,於是蘇宇石又解開了左臂的鈕扣,再次展示他的手臂。


  妍妍的臉紅的發紫,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麽去圓謊。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比蘇某睿智,早看出這個女人是特意來破壞蘇某婚禮的。出現這樣的『插』曲,蘇某深表歉意。當然,更要向我的妻子許飛雪致歉。雪兒,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忠貞不二的。無論任何人,都休想破壞我們完美的姻緣,因為是上命定你和我,讓我們永遠相守的。”他深情的表白換來新娘一個熱情的擁抱。


  在擁抱的間隙,安然歌感覺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她,帶著一股旁人察覺不到的怒氣。


  形勢大逆轉,剛剛還私下裏聲討他的賓客們全都贈予他熱烈的掌聲,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蘇父也對兒子點零頭。


  安然歌本以為安排一個女人來鬧,新娘肯定容忍不了自己的男人有第三者,會當場甩蘇宇石一巴掌然後憤然離場。怎麽也想不到許飛雪是那樣淡定,理智的令人發指。


  現在她隻想逃,耳邊卻聽到蘇宇歡在:“喂,美女,你怎麽不鼓掌啊,我大哥剛剛是不是很酷?”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想,酷個屁,計劃全泡湯了,好朋友沒拯救成功,怕是她要遭一次滅頂之災了。


  蘇父使了個眼『色』,保安隊長忙護送著院婦』找地方喝茶了,婚禮在經過一段『插』曲後毫無懸念的繼續了。


  禮畢,安然歌飯都沒吃就逃之夭夭。


  蘇宇歡今碰了她這麽個大釘子不甘心,一直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離席,他也跟了出來。


  “美女,你去哪兒,我給你當護花使者!”


  “我男朋友會來接,謝謝了。”


  “那好吧,什麽時候考慮換個男朋友,我會是個不錯的人選,人們都叫我黃金單身漢。”蘇宇歡臭屁地。


  “再見,黃金單身漢先生。”安然歌擺了擺手,不冷不熱地,招手攔了一輛的士鑽上車。


  蘇宇歡朝著她車消失的方向怔了一會兒,想著,這女人竟對他的外表他的身份無動於衷,有些意思。


  女人,等著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安然歌回到蘇宇石給他安排的位於市中心的公寓裏,先去洗了個澡,想讓流動的水洗去被他在衛生間裏占有的悲哀。


  一遍遍地擦拭著自己的肌膚,直到泛紅,心卻在絲絲的痛著。


  “安然歌,你難過並不是因為愛他,隻是因為被他侮辱了而已。”她自言自語著。


  今歌外地想念肖白羽,她告訴自己,她依然愛著他。


  至於蘇宇石,也許是因為共度了兩年,身體的癡纏成了習慣。


  勇哥曾過:“你想讓蘇宇石愛上你,你就該愛上他。如果你不愛他,就假裝愛上他,然後你就會真的愛上他了。到那時,他感覺到了你的真心,也會愛上你的。”


  當年二十歲的她單純地把勇哥的話當成了箴言,她想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就該想辦法讓他愛上自己,永遠在一起。


  蘇宇石救了她爸爸,她該感激,該回報給他一個女饒真心。


  於是她拚命地讓自己忘記肖白羽,努力地對蘇宇石察言觀『色』,認真地記著他的好惡,不遺餘力。


  她本以為蘇宇石多少會有一點愛她的,否則為何這麽貪戀她的身體?


  當她親眼看到他對許飛雪的嗬護,她才知道她的行為和想法有多幼稚。


  她醒了,從此後再不會做癡心妄想的夢,她會把他從她心裏徹徹底底地趕走。


  九十二……她要用這三個月的時間找回自信,回歸職場。


  今他結婚,一定不會管她在幹什麽,她自由自在地逛了一下午的書店,買了一些實用書籍。


  看了一個晚上的書,充實了不少。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