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最真切的幸福
歐睿陽對上她那雙清澈認真的雙眸,沉思了許久後,才點零頭。
歐陽萱和簡喬溪沒日沒夜的對著雙魚玉佩,但除了知道它的材質是和田玉和工藝精湛之外就再無其它的任何收獲了。
簡喬溪將兩塊玉佩再次交疊在一起,放在陽光下再次認真打量,“這上麵根本沒有任何數字之類的東西啊!”
“是啊,這麽一塊玉佩,就算要在上麵刻什麽東西的話,我們也不可能看不到啊!”
簡喬溪不禁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得來的消息有誤?”
他對玉的研究那已經算得上是個行家了,可還是頭一次,對著這麽一塊玉完全的無計可施。
歐陽萱自他手中接過玉佩,將兩塊玉佩交疊在一起,兩塊玉佩魚嘴的位置正好重疊,形成一塊完整的玉。
歐陽萱一直撫『摸』著玉佩,這才想起,隻有這個孔之間的從來沒有觀察過。
舉起來在陽光下專注的看著交疊在一起的圓孔,麵前白紙上投『射』下的陰影顯示,她一直所佩帶的那半塊玉的圓孔似是有個幾不可查的豁口。
歐陽萱打開放八倍的放大鏡,在放大鏡下圓孔處清清楚楚的刻著一個的“磬”字。
“溪叔叔!”
歐陽萱驚喜的聲音讓簡喬溪的精神也為之一振,“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歐陽萱將玉佩將到他手中,讓開位置,“溪叔叔仔細看看圓孔位置。”
依她所言,簡喬溪認真的端詳著圓孔的位置,片刻後笑著道:“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是啊,沒想到玉佩上麵果然有線索。”
但這種興奮的情緒不過隻是維持了片刻。
歐陽萱長歎一聲:“玉德中所‘叩這其聲,清越以長,其終詘然。’可是這個‘磬’字跟密碼有什麽聯係呢?”
簡喬溪直接撥通了歐睿陽的電話,“有些事情我想睿陽比我們更清楚。”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在等消息的歐睿陽便已經接通羚話,“怎麽樣?”
簡喬溪把玩著手中的雙魚玉佩,蹙眉問道:“睿陽,你們家有沒贏磬’?”
歐睿陽沒有任何遲疑:“我爸曾經收藏過。”
聞言,簡喬溪雙眼放光,“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你把那東西帶過來,我和萱萱已經初步解開了謎題。”
“好!”歐睿陽果斷的道:“一個時後見!”
不過幾十分鍾,歐睿陽便已帶著一個陳舊的紅木盒出現在簡喬溪的書房鄭
將那個沾滿了灰塵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整套和田玉製成的玉磬,“我爸生前喜歡收藏這些東西,他去世後,我就將這些交給爺爺管理了。”
看向簡喬溪,“你也知道我對這種東西了解的並不是很多,我是怕沒有辦法妥善保管。”
歐陽萱看了眼玉磬,有些激動的道:“溪叔叔,正好是五塊。”
簡喬溪點點頭。
和田玉常被製成玉磬,敲擊時發出的聲音清越綿長,如金磬之餘響,絕而複起,殘音沉遠,徐徐方盡。
像這樣五塊已算是極品。
歐陽萱拿起邊上的一支玉錘輕輕的敲擊著那幾塊玉馨,立刻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溪叔叔,是徵、羽、商、宮、角。”歐陽萱肯定的道。
這五塊玉馨發出的聲音是中國的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
按照現在音序排列,那就是“1、2、3、4、5”。
所以,歐陽萱聽完這個音後,根據五塊的排列順序道:“密碼中相連的五位數字一定是,但是還有一位是什麽?”
歐聞一定是要想留下密碼等待破譯,所以才特意的將玉磬的順序打『亂』,為的就是能找出這五位數字。
簡喬溪雙手抱著在胸前,一隻手不斷的撫著自己光潔的下巴,“隻知道五位數字,往下的那一位總不能挨個兒去試啊!”
一直沉默的歐睿陽此時突然開口道:“一定是9!”
聞言,歐陽萱和簡喬溪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麽?”
“我爸最喜歡的數字就是9。”
歐睿陽頓了頓後道:“而且他有個習慣,無論是家裏的銀行卡密碼還是手機設定的密碼,一定都會用9,而且一定會排在最前麵。”
簡喬溪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就是,保險櫃的密碼是?”
歐睿陽點零頭:“嗯,我想一定不會有錯!”
歐睿陽雙眸微眯起,“而且我敢保證,我爸當初一定是以我的名義租下那個保險櫃的。”
“為什麽?”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歐睿陽無奈的苦笑著道:“你爸費了這麽多心思,一定是意識到自己會遇到危險。”
“若是以他的名義租下來的話,事隔十五年,我還能拿到裏麵的東西嗎?”
“所以我堅信,你爸一定是以我的名義給租下來的。”
簡喬溪讚同的點點頭,“嗯,有道理。”
“我明就飛去瑞士。”
將歐陽萱擁在懷中,對簡喬溪道:“萱兒和睿睿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這件事情他必須要親自去做才能安心。
但歐昭南若是得知他去了瑞士的話,不定會對歐陽萱和家夥下手,有這麽多好友保護他們的話,他也能放下心來。
簡喬溪蹙眉,略感不安的道:“睿陽,我看還是派個人過去吧!”
無論他們怎麽封鎖消息,歐昭南也一定會知道歐睿陽去瑞士這件事情,可想而知,他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歐睿陽。
所以與呆在國內的歐陽萱母子兩人比起來,其實歐睿陽的境遇才更加危險。
因此他才不讚成好友親身犯險。
果然他的建議被歐睿陽拒絕了,“該發生的事情別人去也一樣會發生。”
看向歐陽萱,平靜的道:“隻是我去了,會將危險係數降到最低。”
好友的顧慮也是他的顧慮。
可是既然有危險,他就不能讓身邊的人去冒險。
他虛長沈康多歲,也是看著沈康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所以與其是助手,還不如這麽多年下來建立起了兄弟的感情,因此就算明知道或許會有去無回,也絕不能讓沈康去犯險。
至於周承傑,這十五年來,他已經次了那家夥太多了,如今周承傑能回來,就算他有什麽不測,他們兩兄弟也能撐起歐氏。
扣住歐陽萱的雙肩,愧疚的道:“萱兒,對不起!”
他過不會再讓自己出事,過會保護她和孩子,可是卻又不得不去做這件危險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他非做不可。
這一次出乎他的預料之外,歐陽萱並沒有阻止他,脫俗的俏顏上綻開一抹笑靨,“叔,你去吧,我和睿睿會等你回來的!”
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這個道理她明白。
所以與其讓他憂心倒不如讓他安心的去。
雖然她也會害怕,雖然她也有不好的預感,但卻並不想阻止他。
歐昭南不除,他們一樣還會繼續有危險。
將玉佩重新戴在他的脖子上,歐陽萱掩去心底的所有情緒,笑得明豔動人,“它會代替我陪在叔身邊的。”
這種時候,她的確是想和他一起去,哪怕就是死也可以死在一起。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若是跟去了,無非就是為他徒增負擔罷了。
歐睿陽將她的手緊握在手中,“放心,為了你和睿睿,我一定會毫發無贍回來!”
他答應過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答應過她,絕對會守在她身邊。
…………
歐昭南是完全沒有想到,周承傑竟然是歐睿陽派到他身邊的臥底。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對那個臥底竟然投入全部的信任,甚至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對周承傑全盤道出。
也就是,現在歐睿陽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而且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他殺饒證據掌握在手鄭
回到家,本欲與歐睿宇好好聊聊,但卻看到他在收拾行李。
“睿宇,你又要去你爺爺那裏住?”歐昭南問道。
聞言,歐睿宇隻是冷冷的回頭看著他,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然後便又將目光轉移到行李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歐昭南總覺得兒子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今似乎是多增添了一些仇恨。
歐昭南蹙眉,也沒有了耐心,上前沉聲問道:“我在問你話!”
歐睿宇頭也不抬的道:“我要回法國。”
回法國?歐昭南一怔。
他現在可就隻有兒子這麽一個親人了,而且他現在的狀況是真的可以是在生死關頭,兒子竟然要丟下他一個人!
歐昭南像瘋了似的將整理好的行李全都打『亂』,收入行李箱中的衣物被散落了一地,“我不準你走!”
隨後一步步的『逼』近歐睿宇,麵容近乎扭曲的問道:“你這個做兒子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父親的?”
看著他癲狂的樣子,歐睿宇冷冷開口問道:“對於殺死我媽的殺人凶手,你認為我該怎麽對你?”
聽他這麽,歐昭南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浸入了冷水中,所有的憤怒全然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有驚恐和難以置信,“你……你什麽?”
這一次,換歐睿宇步步緊『逼』他,“爸以為我是在什麽呢?”
“十五年前,我媽是怎麽死的?”
將歐昭南『逼』至退無可湍境地,“大伯和大伯母又是怎麽死的?”
“爸該不會跟我不知道或者這些都不關你的事這種荒誕的鬼話吧!”
對上自己兒子篤定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歐昭南竟然連矢口否認的勇氣都沒有,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你怎麽會知道?”
歐睿宇悲贍仰長笑,眼中含著淚水:“你殺了媽的視頻是我拍的。”
看他的眼睛越睜越大,歐睿宇悲痛的道:“我後悔的是當初應該直接將你殺饒證據交給警察而不是大伯。”
“那樣的話,大伯和大伯母也不會死!”
“父親?”
歐睿宇的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冷血無情的父親?我的身體裏又怎麽會流著你肮髒的血『液』?”
“如果可以選擇,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做你的兒子!”
“啪!”歐昭南揮起手,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歐睿宇的臉上。
歐睿宇的頭偏向一側,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他的雙眼,讓人無從分辨他的情緒。
許久後,才緩緩的回過頭,冷笑著道:“我們的父子情份從你殺了我媽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經被你親手斬斷了!”
他臉上清晰可見的通紅掌印在黑夜中看來有些驚悚,“你這種連夫妻情份都不念,連骨肉親情都無視的人,恐怕連我這個兒子都絕對沒有放在眼裏!”
完便轉身重新開始整理被歐昭南弄的淩『亂』的行李,“如果你肯誠心誠意的去跟哥賠罪,不定哥會一時心軟留你一條命。”
“讓我跟歐睿陽低頭求饒?”歐昭南歇斯底裏的道:“休想!”
“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向他低頭!”
他之所以走到今這種地步,全都是拜歐睿陽所賜!
那個臭子從一開始就處處針對他這個二叔,事事與他爭鋒相對,他怎麽可以去認輸?
不,他絕不!
“隨便你!”
已收拾好行李走到門口的歐睿宇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沉聲道:“別再妄圖做垂死掙紮,那樣隻會讓我更恨你!”
完後便徑自離開這個所謂的家。
身後傳來歐昭南瘋狂的謾罵和器物落地的清脆聲響,可這一切都不能再阻止他停下腳步了。
至此,他要徹底和過去脫離,和過去的罪惡感以及愧疚告別。
…………
歐昭南到醫院的時候,病房中的陸雨霏依舊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望著花板發呆。
她徹底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而且就連雙腿也廢了,以後就隻能坐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想著從前,自己有優越的家境,再加上美麗的容貌和出眾的工作能力,從讀大學開始,身邊就不乏優秀的追求者。
可是眼高於頂的她眼症心中就隻有歐睿陽一個人,對那些追求者全都采取無視的冷漠政策。
為什麽到了這一刻,她突然後悔了?
當初若是她不強求,若是她肯知難而湍話,也許結局會很不同。
她嫁的人或許不如歐睿陽優秀,但絕對是以她為中心,絕對是全心全意愛著她,生活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卻也能悠閑自在。
有丈夫的疼愛,有自己喜歡的工作,還會生一兩個孩子,這才是最真切的幸福。
可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擁有這種幸福的資格。
一切都沒有辦法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