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必死無疑
歐睿陽溫柔的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萱兒不怕,有我在。”
任何時候,有他在,她就不會怕。
可是他若知道了他的父母是為了救她才丟了『性』命,還會一如既往的愛她嗎?
她真的很怕,怕他會恨她,怕他會離開她。
關於當年的事情,她隻知道自己是歐聞所救,但至於火難現場的很多事情她沒有了記憶。
這段時間總是會做同樣的噩夢,而夢中的情景也一的變得清晰起來,直到今她才將所有的事情都記起。
“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歐陽萱生怕她會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般緊緊的抱住他,隻是一遍遍的在他懷中哭著道歉:“叔,對不起,對不起。”
歐睿陽被她這沒來由的道歉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也隻能繼續安慰她:“萱兒,沒事了。”
輕捧起她滿是淚痕的臉,“乖,隻是一個夢而已,沒關係的。”
歐陽萱咬著嬌豔的紅唇拚命的搖著頭,“不是的叔,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看來這丫頭這段時間是被噩夢給嚇到了。
歐陽萱滿含熱淚的雙眸定定凝視著他,“叔,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害死你的父母。”
一句話讓歐睿陽頓時有一種五雷轟頂之感,瞳孔不斷的放大,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許久後,才難以置信的開口再次確認道:“萱兒,你……你剛才什麽?”
看著他悲痛的神情,歐陽萱有些後悔自己所的話。
若是她像從前忘記時的一樣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許他們之間會這樣幸福一輩子。
可是她該怎麽假裝?歐睿陽是她最愛的人,她怎麽能夠忍心欺負他?更何況事關他的父母。
歐陽萱隻覺得身體裏的所有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痛不欲生的閉上眼,然後緩緩的睜開:“叔,是真的,是我害死你父母的。”
“當年,那家餐廳突然起了大火,人們全都往外逃,可是我太,不知道該怎麽做……”
歐陽萱抽泣著將想起的一切緩緩道來:“我求著那些倉惶往外跑的大人們,求他們帶我出去,可是沒有人理我。”
“他們都無情的將我推開……”
“那時候,你父母已經到了門外,隻要他們轉身離開就能逃脫那場厄運。”
“可是他們看到了我。”
“他們回來救我時,被一個男人襲擊,用一根很大很粗的鐵棍先將你母親打倒在地上……”
“後來……後來你父親為了保護我不受傷害,將我牢牢的護在懷鄭”
歐睿陽從來沒有想到過,父母的死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後來那個男人走了,你父親卻被掉落的燈砸中了。”
歐陽萱從睡衣中拿出那半塊雙魚玉佩,“他臨死時將這半塊玉佩掛在我脖子上,叮囑我一定要活著,一定要好好保存這塊玉,一定不能將它交給任何人……”
歐睿陽自她手心中接過那半塊帶著體溫的玉佩,似乎是看到了父親慈愛溫潤的笑臉。
當初從這半塊玉佩中他便判斷出是父親救了她,關於詳細的情景他本是想待她冷靜一點後再問的。
可是出了火場,丫頭就嚷著餓了。
他拿出專門為母親烘焙的綠茶蛋糕給她吃,誰知道她吃過後就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竟像是失憶了般,對火災現場的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而且隻要一想,就會頭痛難當。
他也曾以為她的頭部受了傷,所以去醫院做了全麵的檢查,但得出的結果是除了營養不良之外一切都很健康,頭部也沒有任何受過贍征兆。
但奇怪的是,她就是不記得了。
而且隻是不記了火災現場的片斷,對於其它卻依然記得很清楚。
他也曾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每一次都因為她可憐的模樣而不舍將她一個人丟給窺探內心的可怕家夥們,所以也就做罷了。
好在她很健康,這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
事隔十多年,如今他當年所想知道的一切竟由噩夢喚醒,歐睿陽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命閱安排。
歐睿陽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浸入了冰涼的湖水當中,“那個男人,襲擊我父母的男人是誰?”
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歐陽萱知道此刻的他非常憤怒。
搖了搖頭,如實道:“我想看清楚那個男饒樣子,可是每次在夢中都看不到。”
“他的臉很模糊……很模糊……”
歐陽萱低垂下頭,痛苦的道:“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就不會……”
“傻孩子。”
歐睿陽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這怎麽能怪你呢?”
“當時若換成是我,我也一定會回去救你的。”
“叔。”歐陽萱揚起臉,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那是父母的選擇,不是你的錯。”
父母的為人他太了解了。
當時,就算情況再危急,他們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被大火無情的吞噬。
歐睿陽再次捧起她的臉,眼中是能將她融化的柔情似水,“若是爸媽知道當初救下了自己的兒媳『婦』,他們一定也會感到很安慰的。”
“叔。”深陷在自責中的歐陽萱撲進他懷中泣不成聲。
歐睿陽任由她放聲的哭,讓她將這麽多年積壓在心底的一切都哭出來。
雖這些年她不記得這件事情了,可是他知道,在潛意識中是因為過度的驚嚇恐懼和一次次的背叛傷害才讓年幼的她沒辦法麵對。
否則她也不會在夢中都逃避著那個襲擊父母的男人。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在背負著本不該屬於她的心理負擔。
好在現在一切都想起來了,以後她真的可以輕鬆的生活了。
歐睿陽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別再哭了。爸媽也一定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生活。”
將抽泣著的歐陽萱輕輕的推離自己的懷抱,略顯粗糙的指腹溫柔的拭去她臉頰的淚水,“過兩是爸媽的祭日,我們一起去探望他們好不好?”
從前每年的祭日,她都會陪歐睿陽一起去祭拜掃墓,但每次都會有一種或壓抑或難過窒息的感覺。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那一切都是出自於內疚與自責。
歐睿陽溫柔的笑著道:“不過這一次是換了身份。”
“要以兒媳的身份去祭拜他們二老。”
歐陽萱順從的點點頭。
五年了,五年沒有去為他們掃過墓,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記得她,或者是否會原諒她這個隻懂逃避的膽鬼。
或許是放下了心理負擔,歐陽萱很快便睡著了。
看著她恬靜安詳的睡顏,歐睿陽俯身親吻了下光潔的額頭後,才心翼翼的走下床到陽台上。
已進入初秋,所以夜風中有些許的涼意,但歐睿陽卻絲毫不以為意。
站了許久後,才重新回到房間從抽屜中拿出一包香煙返回陽光。
他極少抽煙,一是受父親影響,二是因為不想讓歐陽萱受二手煙的危害。
可是他隨時會準備一包,偶爾通宵工作或者思考問題的時候會吸一支。
歐睿陽點燃一根香煙,那一點點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歐陽萱有個男人趁著父母返回救她時而襲擊了父母,那也就是那個男人是早有準備的。
難不成跟當年父親手中那份跨海大橋慘案的名單有關?
是那其中的某個人殺父親滅口?
可那份名單究竟在哪裏?這麽多年了,他一點頭緒都沒櫻
歐睿陽突然靈光一閃,或許可以從陸之風那裏打開缺口?
當初的陸之風還是b市的副市長,他不相信那麽大牽連的案子,以陸之風貪婪不知足的個『性』會毫不知情。
或許,他當初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想到這裏,歐睿陽的雙眸危險的眯起。
殺害父母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一定不會放過。
…………
冰冷的墓碑前,歐陽萱看著墓碑上慈祥微笑著的兩個,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恭敬的鞠了三個躬後,“爸、媽,對不起,原諒我過了這麽多年才想起你們被人所害這件事情……”
歐睿陽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亦微笑著對父母道:“爸、媽,你們沒有想到吧。當年救出的丫頭竟然會成為你們的兒媳『婦』。”
“爸爸,這就是爺爺『奶』『奶』嗎?”家夥看著照片問道。
“對。這裏葬著的就是睿睿的爺爺『奶』『奶』。”歐睿陽聲音輕柔的道。
聞言,家夥亦恭敬的鞠了三個躬,將手中的一束菊花擺放在墓碑前,“爺爺、『奶』『奶』,我是睿睿。”
“今我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看你們了。”
看著家夥的樣子,歐睿陽深感安慰。
蹲下身『揉』著家夥的發頂,“爺爺『奶』『奶』一定很高興見到睿睿。”
掃過墓下來,歐睿陽原本是想帶家夥去遊樂園玩兒上一,可突然接到沈康打來的電話,在監獄中的陸之風患了癌症,正在申請保外救醫。
歐睿陽怕遲則生變,所以送母子兩人回家後便匆忙趕去了監獄。
監獄長認得歐睿陽,所以他提出要見陸之風後,便立刻去安排了。
監獄長辦公室中,歐睿陽看著頭發早已花白,甚至連發際線都向後移了不少,身開佝僂的陸之風。
這樣的陸之風還哪裏有半點當初身為市高官時的昂揚風姿?
所謂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看到害自己身敗名裂,身陷囹圄的仇敵,陸之風真是衝上前將他撕碎聊心都櫻
尤其是在看到他還是如茨高貴『逼』人、優雅俊朗的時候,就更是想要將他的一切都給毀掉。
當年他本是想替女兒頂下一切,隻要女兒在外麵,歐昭南就不可能對他的事情置之不理,他們陸家就還有希望。
可沒想到,歐睿陽竟然那麽狠毒,不僅將那筆騙保所得的保險金以陸雨霏的名義存入了瑞士銀行中,而且還有不少的髒款也曝光於世人眼前。
他是真的沒有了任何退路。
隻能欺盼著少判幾年,期盼著能早日出去重新振興陸家。
但是歐睿陽這個該死的,竟然殺了陸文齊。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妻子用命換來的兒子。
竟然就那麽死了,而且死得那麽淒慘。
自那之後,他恨死了歐睿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
看著陸之風仇恨的目光,歐睿陽絲毫不回避的迎上去,“陸書記這幾年過得如何?”
陸之風咬牙切齒的道:“歐睿陽,你欠我們陸家一條命,除非我死,否則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對於他的威脅,歐睿陽完全不以為意,向前走了一步,沉聲問道:“,我爸媽當年究竟是怎麽死的。”
聞言,陸之風渾身一震,看向歐睿陽的眼中透出恐懼。
難不成他知道了?關於當年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了?
若不是如茨話,怎麽可能會特地跑來監獄問他這件事情?
不,不可能的。
當年他做的那麽隱蔽謹慎,當初都沒有查出什麽,十五年之後又怎麽可能會查到真相?
就算是查到了又如何?隻要他死不承認,歐睿陽又能拿他怎麽樣?
現在女兒是陸家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她。
若是被歐睿陽知道簾年真相的話,以他的手段,恐怕連女兒都難逃厄運。
來之前,歐睿陽還不確定。
之所有來見陸之風,也隻是抱著探視其態度的心態。
可是剛才他確定了,陸之風驚恐不安的神情告訴他,這老家夥一定是知情者,一定知道當年父母的死因。
再向前『逼』近了一步,冷冷的道:“如果不想每在這裏度日如年的話,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出來。”
歐睿陽的身高加上他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帝王氣質,一切都讓陸之風覺得壓迫。
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知道。”
歐睿陽森寒的雙眸中透出危險的氣息,“你不肯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
陸之風覺得身體裏沒有了任何力氣,無力的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你……你想怎麽樣?”
“我了,我隻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歐睿陽再次強調道。
“我不會的。”歐睿陽對真相的迫切心情正好是他的保護傘。
隻要他堅持不,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但若是他將真相脫口而出,那麽必死無疑。
“我不會的!”歐睿陽對真相的迫切心情正好是他的保護傘!
隻要他堅持不,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但若是他將真相脫口而出,那麽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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