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困惑

  僅憑陸家的那點財力是不可能注冊運作起華恒那麽大一家公司的。


  所以簡喬溪當然也知道歐昭南在裏麵起到的作用。


  “而且,這次襲擊萱兒的人是陸文齊。”


  聞言,簡喬溪身軀一怔,難以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歐昭南暗中策劃的?”


  他沒有發現,因為太過震驚,自己連對歐昭南的稱呼都變了。


  歐睿陽無奈的深呼一口氣,眼底掠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悲傷,“雖然我還不敢肯定,但至少能確定二叔在整件事裏麵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


  簡喬溪腦過閃過一道靈光,震驚的問道:“如此看來,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帶走陸文齊的極有可能就是他。”


  此時,已經為歐陽萱包紮好傷口的展宇浩憐愛的『揉』著她的發頂,“行了,明我再來給萱兒換『藥』。”


  歐睿陽走進房間,坐在床邊,心翼翼的抬起她被白紗布包裹起來的手臂,蹙眉擔憂的問道:“贍重嗎?”


  夏清朗整理著帶來的醫『藥』箱,平靜的道:“雖然看起來嚴重,不過好在都是皮肉傷,沒什麽大礙。”


  “會不會留疤?”放下心來的歐睿陽沉聲問道。


  夏清朗直言不諱的道:“這麽深的傷口,會留疤是一定的了。”


  隨即停下手頭的動作,俯身湊近歐陽萱,眼中是無盡的溫柔與疼愛,“不過萱兒放心,朗叔叔一定會找最好的整形醫生給你,一定讓你手臂跟從前一樣好不好?”


  歐陽萱低垂著頭,偷偷的看了眼滿麵怒容的歐睿陽,無聲的點零頭。


  知道事情始末的簡喬溪也走進房間,拍了拍夏清朗的肩膀,暗中使了個眼『色』給他:“行了,清朗醫院還有手術,我公司也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歐睿陽不出聲,歐陽萱也不敢話。


  待兩人離開後,歐陽萱這才壯著膽,糯糯的問道:“叔是在生氣嗎?”


  “我過吧,不管什麽原因,都不許離開我。”


  “你如果敢離開我的話,我不會原諒你。”


  歐睿陽失望痛心的定定看著她,“我有沒有過?”


  隻要一想到她竟然拒絕他靠近,想到她毅然決然的拋下他從陽台跳下,歐睿陽的心就揪的生疼。


  “萱兒,以後我們都要為對方努力的活著,知道嗎?”


  他至今都記得,當初帶她回家,給了她名字之後,就是這樣對她的。


  當年他們一起逃出火海時就已經注定了他們是彼此無法剪斷的羈絆,為對方而活就是他們人生的意義。


  可是,她卻丟下了他。


  歐睿陽並非不明白她的用心,可是卻無法接受。


  歐陽萱貓似的鑽進他懷裏,沒受贍手緊攥著他胸口的襯衫,“叔,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以後?難不成她還指著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歐睿陽扣住她的肩,鄭重的道:“萱兒,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離開我的話……”


  “那就隨便叔發落!”


  歐陽萱開心的打斷他,伸手出發誓:“我如果再敢離開叔的話,那……那就讓我一輩子都得到不叔的疼愛,就讓我一輩子都沒辦法跟叔在一起。”


  不滿的嘟起嘴,“這樣總行了吧?”


  沒有他的話,她會活不下去的!

  對於歐陽萱來,這就是對自己最惡毒的詛咒啊!


  不過她知道,她這輩子是賴定他了,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所以這樣的詛咒也就是罷了。


  歐睿陽無奈的長歎一聲,『揉』著她的發頂喃喃道:“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對她真正生氣,永遠也沒有辦法丟下他不理,所以就算他不發誓,他也早就已經原諒她了。


  她平安的活著,能讓她繼續陪在他身邊,就是上對他最大的恩賜,他是真的不敢貪心的再奢望更多。


  歐陽萱重新鑽進他懷裏,委屈的雙眼發紅,“叔知不知道,剛才我是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叔了,所以難過極了。”


  “那還敢丟下我一個人跳下去?”


  用沒受贍手緊執摟著他的腰,臉緊緊貼在他有節奏跳動的胸口,“我再也不了,哪怕就是有人要我的命,我也絕不會和叔分開!”


  歐睿陽心中感動,低下頭找到她嬌豔的紅唇便唇了上去。


  歐陽萱一反常態的主動出擊吻上他冰涼的唇,笨拙的將自己堅定的心意傳遞給他。


  歐睿陽扣住她的後腦,緩緩的將她放倒在床上,奪回主動權。


  直到感覺到她緊摟著自己的那隻手臂力道越來越輕,歐睿陽這才離開她,給因為缺氧都快要窒息的她重新呼吸的空氣的機會。


  輕捏了下她精致的鼻尖左右晃晃,寵溺的道:“看在你受贍份上,今就暫且饒過你。”


  歐陽萱眨動的清睿陽雙眼中閃過狡黠,剛剛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越發的通紅,“可是,我不想讓叔饒過我,怎麽辦?”


  歐睿陽一怔,隨即心情大好的笑出聲來,“你這個壞東西。”


  “叔不就是喜歡我推陳出新的壞嗎?”歐陽萱單手摟著他的脖子讓他更靠近自己。


  想到她手上的傷,一個翻身側躺著將她擁在懷中,“隻要能這樣抱著萱兒,讓我感覺到你的溫度就好!”


  隻要能這樣一直抱著她,他的心就不會冰冷,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真實,所以,真的隻要這樣就好!


  …………


  私立醫院的vip病房中,陸文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坐在病床上把玩著手中一個和當時戴在歐陽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東西,嘴角揚起自嘲的笑意。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舍不得讓她死。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準備了兩個。


  隻是到了最後關頭,他依舊還是因為不舍用了隻裝了硫磺的那個。


  他隻是想『逼』她低頭,『逼』她就範,哪怕隻是『逼』她對他一句軟話。


  可什麽都沒有!


  她寧願死,也不願求他,也不願背叛歐睿陽!

  歐睿陽,那個男人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她這樣全心全意不惜『性』命的付出?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陸文齊匆忙的將手中的東西塞到枕頭下麵,平靜的迎上來饒目光。


  “還好醫生都沒有刺中要害……”


  歐昭南沉下臉,怒聲責怪道:“文齊,你也太胡來了!歐睿陽是什麽人?你竟然敢就這樣找上門去?”


  “好在我及時得到消息趕到,否則……”


  長歎了一口氣,似是無奈的道:“你讓我怎麽跟你姐姐交待?”


  他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陸文齊,將陸家所有的情況都添油加醋的告訴他,為的就是讓這子幫他打頭陣去對付歐睿陽。


  就算不能殺了他,但能山他,能讓他在醫院裏躺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可這個愣頭愣腦的臭子竟然去找歐陽萱了。


  若不是他一路跟著,趁歐睿陽他們不注意將他救出來的話,還真不知道在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之下,這子會不會連他也給捅出來。


  更何況,他對陸雨霏還是真的上了心,至少在現階段,他還挺喜歡陸雨霏,當然也知道她對這個弟弟的感情,所以不能為了這子而自找麻煩。


  “謝謝歐二先生的救命之恩。”


  歐昭南語重心長的交待道:“總之你記住,你不是歐睿陽的對手,所以不要再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明白嗎?”


  陸文齊咬牙切齒的道:“他害得我們家這麽慘,我就算拚上這條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隻要想到姐姐為了陸家而跟了歐昭南這個年齡和父親相差無幾的男人,就是將歐睿陽挫骨揚灰也不解恨。


  歐昭南的唇角幾不可查的輕扯了下。


  很好,他要的就是他的年輕氣盛,就是他的不甘心!


  十年前是歐睿陽命大,誰也沒想到他竟然不在那家餐廳裏!

  更可氣的是,最後就算他不顧消防的阻攔衝進火海,也沒要了他的命,竟還能救了個人活生生的走出來!

  那之後,老爺子更是將對大哥的感情全都轉嫁到了他身上,傾盡全力的栽培他。


  他創立歐氏時,恨不得將歐家全部的家當拿出來支持。


  可對他這個兒子呢?不聞不問!

  就算他最後生意失敗不得不避走國外,老爺子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歐睿陽這個侄兒更是坐山觀虎鬥,借他的失敗為歐氏打牢了基石。


  既然他們都不仁,那就休怪他不義!


  當知道嚴鴻濤暗中收購了歐氏的一些股份,現在手中握著歐氏百分之七的股份,是歐氏的神秘股東時,他就下定了要與嚴家聯姻的想法。


  本想借老爺子促成這段姻緣,然後以利誘之,促使嚴鴻濤這個勢力人與他聯手吞並歐氏。


  可沒想到老爺子愛屋及烏,竟然早就認定了歐陽萱歐家兒媳『婦』的身份。


  這樣一來,他也隻能另想他法。


  偏偏這個時候,陸文齊出現了。


  他對歐睿陽的恨,他對歐陽萱的愛,無一不是值得他利用的。


  最難能可貴的是,陸文齊夠笨也夠狠。


  隻要能借他的手殺了歐睿陽,不僅歐家是他的,就連歐氏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歐昭南壓下心頭的竊喜,以退為進,繼續刺激著陸文齊:“認命吧,不認命又能怎麽樣?”


  “想當初,他為了自己的利益,連我這個叔叔的公司都能毫不客氣的打壓到破產,我還不是得忍氣吞聲嗎?”


  “歐二先生的公司是被歐睿陽擠垮的?”陸文齊難以置信的問道。


  當初,歐昭南的投資公司那可是風光無限的,可就在一夜之間,似是銷聲匿跡了般,從這座城市蒸發了。


  歐昭南認命的歎息道:“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沒本事。”


  這更激起了認定歐昭南是他救命恩饒陸文齊對歐睿陽的恨意,“歐二先生你放心,這一次我不僅要向他討回欠我們陸家的,而且連你的那一份也要一並讓他償還!”


  “既然你這麽堅決,我也不好再勸什麽了。”


  歐昭南為難的道:“你要對付睿陽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


  “隻是什麽?”看他欲言又止,陸文齊打斷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歐昭南長歎一聲:“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麽?”


  陸文齊激動的從病床上坐起,因為傷口撕裂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歐昭南扶住他,心翼翼的讓他重新靠在床上,“你這是幹什麽?嫌傷口不夠深嗎?”


  “這睿陽下手也真夠狠的,就差沒要了你的命。”


  陸文齊也懶得聽他的絮叨,強忍著疼痛問道:“歐二先生,為什麽現在還不是時候?”


  難不成因為歐睿陽是他的侄子,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所以是在以這種拖延的方式變相的阻止自己?


  似是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歐昭南主動解釋道:“並不是我護短不肯讓你對付他,我是為了你爸、為了你們陸家考慮,所以才不想讓你這麽急於出手。”


  “什麽意思?”陸文齊一頭霧水的問道。


  歐昭南點點頭,“你知不知道為什麽當初你爸在明知歐睿陽對你姐姐全無感情的情況下,還執意要與歐家聯姻,將你姐姐嫁給他?”


  陸文齊遲疑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他的確曾經困『惑』過、怨恨過,不明白父親為什麽一定要把姐姐往火坑裏推,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中間會有什麽深層次的原因。


  歐昭南神情變的凝重,“因為你爸想要得到歐家的一塊祖傳玉佩。”


  陸文齊越發的困『惑』。


  就算歐家的那塊祖傳玉佩的確是什麽稀世美玉好了,但父親也不至於把它看得比姐姐還要重要。


  “想必你也知道,你爸身在官場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歐昭南似是無奈、似是惋惜的道:“當年你爸還在做副市長的時候,收了別人一些東西……”


  陸文齊心中恍然,他當然知道父親不是個清廉的好官,否則他怎麽可能動輒就換上百萬的跑車招搖過市?


  隻聽歐昭南繼續道:“但我大哥……哦,也就是歐睿陽的父親因為想要政績,就利用你爸的這個弱點讓人去送禮,並且暗中拍下了你爸受賄的視頻。”


  “後來我大哥因為意外去世,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誰也沒想到,我大哥不知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將視頻存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裏,保險箱的號碼以及密碼就在那塊玉佩上。”


  “雖然現在是沒事,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睿陽會知道玉佩上的秘密,到時候你爸就……”歐昭南欲言又止的停下來一味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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