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凶多吉少
當時他對歐陽萱出手雖然是有急於立功升職的心態存在,可警匪勢不兩立,他那麽做也是出於職責所在。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後來歐睿陽不僅讓他的幾次重要任務失敗,更是將他多年前醉酒受賄之事曝了出來,讓他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徹底被清除出了警界。
雖然遭受了讓他無法接受的待遇,但一直以來他都隻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對於自己的力量有自知之明,更從來沒有想過以卵擊石與歐家對抗。
可無論怎樣,一切衝他來就好,為什麽連他的女兒也要牽連進來?
看陸隊長若有所思,陸雨霏繼續道:“陸隊長,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算為了女兒不再受委屈我也會離開的。”
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陸隊長的眼神變得堅定了,“多謝陸姐關心。”
牢牢將女兒護在身邊,“歐家的實力想必陸姐比我更清楚,如果歐睿陽鐵了心要對付我的話,不要是離開了,哪怕就是到了國外,恐怕也是無處可逃。”
“至少先躲過這一陣子吧,不定過了這段時間就煙消雲散了呢?”
著感慨的感歎道:“如果不是因為歐陽萱的話,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
接著,陸雨霏無奈的暗歎一口氣,從包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也許你會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我的身份放在這裏,而且有過去的情分在,他也不會對我做的太絕。”
頓了頓後繼續道:“所以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可以打電話聯係我。”
“陸姐,謝謝你!”
陸隊長感激的拒絕了她的好意,“不過我想我自己能應付得來。”
禮貌的頷首示意後,便帶著女兒離開了。
陸雨霏看著父女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揚起誌在必得的弧度。
她還真得感謝陸隊長這個平時就膽懦弱的女兒,如若不然的話,恐怕她的計劃還沒這麽順利呢!
不過也得感謝那些見錢眼看的老師,否則誰來配合她演這出戲呢?
…………
對歐陽萱來,校園生活還算順利,能進入英皇貴族學校,那是必須要經過學校的層層審核,所以隻要能進得來就足以證明了身份。
所以沒有人敢輕視你,而且在這裏大家都尊重彼茨個『性』,不會未經允許闖入對方的私人領地。
這種安靜的生活是歐陽萱喜歡的。
可是和歐睿陽越來越疏遠的距離,讓她的心空洞的難受,就連她喜歡的空似是都蒙上了一層霧霾。
英皇的學生餐廳完全是自助式的,全都是從世界各地的七星級酒店高薪聘請來的廚師『操』刀。
選好餐的賀雲凱看著情低落的歐陽萱,調整好自己有些不甘的心情,坐在她對麵故做輕鬆的熱情推薦:“我們餐廳的牛排很不錯,試試吧!”
歐陽萱收回目光,平靜的看向他,“你不用上班嗎?”
從她來學校的那開始,賀雲凱每都會準時來學校報到,這讓歐陽萱不禁心生好奇,難不成他又想返校重讀?
賀雲凱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掠過一抹尷尬,“這段時間我在休假。”
其實他就是擔心她會不適應,擔心她又會重回過去的生活模式,所以才特意將休假提前。
“哦!”歐陽萱漫不經心的隨便應道。
這段時間的接觸,賀雲凱越發覺得歐陽萱就是一座冰山,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讓他根本無從靠近。
隻有對歐睿陽,她才會綻開笑靨。
隻有對歐睿陽,她才會表現出嬌俏可愛的一麵。
也隻有對歐睿陽,才是與眾不同的。
“你對歐睿陽……”對上她清睿陽平靜的雙眸,賀雲凱突然緊張到難以啟齒,甚至有些後悔問她問題。
吞了口口水,艱難的開口問道:“你對他的感情依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變化嗎?”
“也不是。”
歐陽萱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誠實的道:“有時候我很希望自己什麽都沒有跟他過,不會愛,更不會要求他愛我。”
如果知道他們之間會有這樣一的話,她是真的寧願永遠裝傻,永遠做他認定的長不大的女孩。
“為什麽?”這次換賀雲凱不明白了。
歐陽萱輕笑著,像是釋然了般淡淡的道:“也許彼此間的羈絆要比相愛來得更重要、更幸福吧!”
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歐陽萱的心口沒來由的變得沉悶,那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就像是被用力敲擊著,白皙的臉突然漲得通紅,額頭沁出的汗水瞬間浸濕了發絲,而她隻能無力的捂著胸口虛弱的喘息。
“萱萱,你怎麽了?”賀雲凱起身走到她身邊,眼中全是擔憂之『色』。
歐陽萱突然想起從前,歐睿陽為救一個橫穿馬路的孩時被車撞到的事情。
那次雖然因為司機的及時刹車隻是手臂骨折,但那次她在家裏等他回來時也是這樣不安窒息的感覺。
隻是這一次的更加強烈。
“叔!”歐陽萱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徹底無視了賀雲凱的關心,拔腿就往外跑。
完全不明就裏的賀雲凱略一遲疑後也跟著追了出去。
“康哥哥,是我!”
跑出學校餐廳,歐陽萱直接撥通了沈康的電話,“叔呢?叔他在哪兒?”
“睿少今在工地……”
不等沈康完,歐陽萱便匆忙掛斷羚話。
歐氏不從事地產業,所以她當然清楚,沈康口中的工地就是歐氏旗下正在新建的保險大廈。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歐陽萱停下腳步轉過身,跑到追出來的賀雲凱麵前,“你有車的是吧!”
賀雲凱完全是機械『性』的點點頭做出本能的反應。
而她則是毫無顧忌的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衝,“快,送我去個地方!”
隻是了目的地後,她便一路無語,無論賀雲凱問什麽,她都是緊張不安的握著雙拳一再的催促他:“能不能再開快點?”
在她的一再催促下,賀雲凱幾乎隻是用了一半的時間便趕到了目的地。
車剛一停穩,歐陽萱便迫不及待的衝下了車。
不過在她看到了剛剛巡視完工地出來,安然無恙的歐睿陽後,不安的心才放下,神情凝重的俏臉上終於綻開了一抹安心的笑靨。
“我們回去吧!”歐陽萱神態輕鬆的對身後的賀雲凱道。
可就在她轉過身的瞬間,停在麵前黑『色』驕車的玻璃窗上投映的畫麵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手持鐵棍的男人突然從牆角出現,敲無聲息的跟在歐睿陽身後,隨時都準備攻擊向毫無防備的他。
“叔!”
歐陽萱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轉身跑向禁止通行的工地現場,在歐睿陽聽到她的呼聲停下腳步的瞬間,已被她奮力推開。
掄起的粗大鐵棍正好打在她太陽『穴』的位置,溫熱的鮮紅『液』體迅速『迷』蒙了雙眼,繼而因為強烈衝擊,歐陽萱隻覺眼前一黑便全然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歐睿陽,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被人製服住的陸隊長完全像是喪家犬般,歇斯底裏的瘋狂大劍
心神全係在歐陽萱身上的歐睿**本無暇理會這個男饒叫囂,抱起她對沈康怒吼道:“快去把車開過來!”
將血流不止的歐陽萱緊緊抱在懷中,光潔的下巴抵在她發旋上,失控的哀求:“萱兒,求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能有事!”
將歐陽萱送往就近的醫院,抱著他直衝急救室,“醫生!醫生!”
可卻被裏麵的醫生阻止住,“掛號了嗎?就這麽跑進來,你真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呀!”
猩紅的雙眸依舊銳利如刀鋒,聲音嘶啞的怒聲道:“如果她出了事,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
醫生被他森寒的霸氣震懾到,不受控製的雙腿開始發軟哆嗦。
而此時,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夏清朗從床上趴起,穿著睡衣拖鞋便飛車趕到了沈康所的醫院。
“清朗,我不能讓萱兒有事!”
夏清朗詳細觀察了下他懷中依舊不斷有鮮血湧出的歐陽萱後,蹙眉對身後跟來的助理醫生吩咐道:“去準備手術!”
隨即鄭重的對歐睿陽承諾道:“睿陽,放心,我不會讓萱兒有事的!”
得到他承諾的歐睿陽將懷中的人兒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無能為力的看著鮮血淋漓的她被推進手術室,然後隻能無奈的任由那道厚重的門將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
歐睿陽第一次願意麵對一直以來逃避的感情,第一次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我不能沒有她……不能失去她……”
看著已被鮮血沾染的鮮紅刺目的手心,像是被『操』控的人偶般,不斷的重複呢喃:“我愛她……我真的很愛她……”
第一次,害怕失去的恐懼排山倒海的侵襲而來。
第一次,他為自己一直以來的逃避而生出悔意。
第一次,他徹底認清了對她的感情。
一直以為,自己對她的寵愛、縱容都是因為她是他一手帶大的,是因為他們之間割舍不斷的羈絆。
可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愛她!
從某一,他如往常般推門進入房間,看到美人出浴的她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開始。
或者是從某一,熟睡中的她拚命往他懷裏鑽,讓他生出本不該有的生理反應的那開始。
又或者是將她自火海中救出的那一刻……甚至是更早,從他進入火場中,第一眼看到脖間戴著那塊家傳雙魚玉佩的她時開始。
手上的血跡早已幹涸,衣服已被鮮血浸透的歐睿陽下意識的輕扯著脖間那溫潤的玉佩,然後將還帶著自己體溫的玉緊攥在腥紅的手心鄭
手中的玉佩看起來雖然的確是一隻完整生動的魚圖案玉佩,可其實它不過隻是一部份。
與歐陽萱脖子間的那塊魚形玉佩拚湊起來時,兩隻魚嘴對嘴,嘴部兩個穿孔會上下重疊在一起,整塊玉佩呈圓形狀,這才是這塊雙魚玉佩最初的完整模樣。
在歐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這塊玉佩隻會傳到歐家掌門饒手中,在新婚後便將玉佩一分為二,由夫妻兩人各自佩帶一半。
他脖子間的這半塊玉佩是當年他十八歲生日時,母親將自己的一半親自為他戴上的。
那時候父親還調侃她:“你這是要讓我親手把另一半戴在咱們兒媳『婦』的脖子上嗎?”
那,他親手為母親烘培好漣糕驅車趕去與父母約好的酒店時,火勢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
失去理智的他不顧消防人員的阻攔,執意衝進火場的中時,父母已經斷了氣,而的她就站在父親身邊無助的哭泣。
他絕望、他憤怒,殘酷的現實更是讓他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
是她脖間那抹映入他眼簾的翠綠最終讓他改變了決定,牽起他的手將她從火海中救出。
十年來,這塊玉佩一直由他們兩人各自佩戴一半,由此便注定了他們這一生的羈絆。
這家醫院即將被朝廷收購,所以醫院中的人就算不知道歐睿陽是何許人也,但對於夏清朗卻並不陌生。
能使喚得動傳中隻按心情好壞接手術的醫學奇才,歐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身份尊貴。
這個男人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所以遠遠的躲開他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坐在椅子上的歐睿陽手臂撐在腿上,額頭抵著十指交叉在一起的雙手上,將玉佩一直緊握在其中虔誠的祈禱。
隻是此時的他根本沒有發現,一路從工地跟他到醫院,躲在安全通道裏的陸雨霏。
和他的心境不同,陸雨霏是郵衷的期盼歐陽萱再也不要醒過來。
她挑唆陸隊長的本意,是想借他之手除掉歐陽萱。
所以這些來,她一直暗中跟著那個男人,可沒想到他竟然那麽死心眼兒,不自量力的跑去對付歐睿陽。
一直躲在暗處的她,剛想開口提醒歐睿陽時,卻發現了歐陽萱的及時出現。
更讓她喜不自勝的是,歐陽萱想都沒有想就代替歐睿陽受了那致命的一擊。
單單就是瞬間血流如柱的情形就足以讓她相信,這次歐陽萱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就算死不了,也會讓那丫頭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躺在病床上,所以無論如何她的目的是達到了,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裏引人耳目,給自己找麻煩。
用紗巾將整張臉都遮擋起來後才腳步輕快的離開醫院。一直誠心祈禱的歐睿**本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亮著的燈終於熄滅,片刻的死寂後,神情凝重的展宇浩才從裏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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