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走了嗎?
以她的身份,想要查到那是誰惡意整她並不是難事,更何況對方似乎根本無心遮掩,就像是有意要讓她查到真相似的,甚至於還特意交待了商場員工為她大開方便之門。
隻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答案卻讓她備受打擊。
她怎麽也想不到那的事情,竟然是歐睿陽親自授意的。
他為什麽一定要對她這麽無情?甚至於絲毫不掩飾這種無情的冷漠?為什麽連敷衍都吝於給予她?
傷心絕望的她最後那一點點強撐的自尊與驕傲,就在剛剛徹底的被歐睿陽所擊潰。
那一瞬間,她是真的生出了一了百聊衝動,所以才會失神的走上台。
可當她站在圍欄邊上,耳邊帶著嘲笑般的冷風瞬間讓她變得清醒,也讓她開始卻步。
死,她究竟是沒有勇氣的。
她隻是想以自己的『性』命刺激歐睿陽,為自己扳回一城。
她不求能被原諒,但隻要他來了,那麽這一次她就贏了!
畢竟,他肯來的話就證明她在他心中並不是那麽一文不值。
可是不僅歐睿陽沒有來,更讓歐陽萱這個丫頭當場戳破了她的算計,這讓陸雨霏異常的難堪。
歐陽萱完全不給她留任何餘地,更是沒有任何的同情憐憫,冷冷的看著她宣誓:“我不妨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不許你和叔在一起,而且會不遺餘力的讓你們分開,懂?”
完也不再理會陸雨霏是否還會跳樓,徑自轉身離開。
此時不遠處的歐睿陽在聽到她的話之後,『性』感的薄唇完全無意識的上揚,嘴角綻開一抹寵溺滿足的笑意。
不過在他看到賀雲凱有些迫不及待追出去的身影時,微蹙的眉宇間透著凝重,“萱兒今是和賀雲凱在一起?”
“這倒不知道。”
身後的沈康眼珠一轉,平靜的道:“不過今萱姐打電話給我,要我幫她查下賀雲凱的電話號碼,我也沒多問,查到就給她了。”
歐睿陽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賀雲凱和歐陽萱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台的,而且依剛才賀雲凱的表現來看,和她似乎並非見過一麵那麽簡單。
一直察顏觀『色』的沈康知無不言的道:“對了,前兩萱姐去‘光顧’的那家店就是賀家的……”
歐睿陽想起那簡喬溪來公司時,正好趕上歐陽萱的反彈周期。
“你如果確定自己對萱兒隻有所謂的親人情份的話,就不要對她太好,不要給她抓不到的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最後變成生無可戀的絕望!”
那他要去替歐陽萱善後時被簡喬溪給阻止了,晚上他去簡家想要詢問情況的時候,對他極有意見的簡喬溪對當的事情也是支字不提。
“聽萱姐那還摔陵裏一件很罕見的瓷器,不過奇怪的是賀雲凱並沒有追究。”看著歐睿陽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沈康毫不吝嗇的加重劑量。
歐睿陽『插』在西裝褲兜裏的手緊握在一起,修剪的平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鄭
她的世界以後都不會再圍繞他一個人,會有屬於她自己的朋友圈,能和別的男人正常戀愛,這不是一直以來他所期盼的嗎?
可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怕呢?
沒錯,心裏那種焦燥的不安的確是在清清楚楚楚的提醒他,他害怕了!
怕歐陽萱會愛上賀雲凱,怕他終要為她製嫁衣,怕他終要將她將到另一個男人手鄭
賀雲凱追上歐陽萱,帶著歉意的輕聲在她耳畔道:“陸雨霏已經下來了。”
歐陽萱完全沒有要理他,跟他話的意思,站在街邊專注的盯著車道,等著出租車。
賀雲凱尷尬的輕咳兩聲,鍥而不舍的問道:“你早就知道她不會跳對不對?”
“要跳樓的人不會抓圍欄抓的那麽緊。”歐陽萱看也不看他,平靜的道。
“所以你也是知道店裏那個青花瓷的碗是贗品,所以摔了它?”賀雲凱繼續問道。
這一次,歐陽萱終於收回目光看向他,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的道:“宣德年間的落款,因為沿用漢碑中的古體寫法,‘德’字‘心’上是沒有那一橫的……”
歐陽萱頓了頓,驕傲的揚起下巴,不屑的問道:“你們這些開古董店的不會連這麽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吧?”
賀雲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發覺到她的可愛和直率,心情大好的笑著道:“那隻碗是店主的熟人拿來寄賣的,當時的確是沒發現那一橫是被刻意掩起來的。”
若不是被摔碎了『露』出端倪,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會有人發現。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任『性』的胡作非為背後都有合理的理由。
她似乎並不是自己所認定的那樣單單隻是個被寵壞的大姐,沒有去過學校的她,學到的東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多。
如此看來,簡喬溪那個頂著第一才子之名的男人看來也的確是貨真價實。
“對不起!”賀雲凱因為一直以來對她的誤解真誠的道歉。
“嗯。”
歐陽萱毫不客氣的接受他的道歉後,淡淡道:“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賀雲凱完全下意識的伸手攔住她,可在對上她那雙帶著詢問的清睿陽雙眸時,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
“我……”
支吾著高速運行大腦思索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有些激動的道:“我忘記把你的衣服還你了。”
“什麽衣服?”
“就是上次一起去商場換下的衣服,你走的時候忘記拿了。”
那次她被歐睿陽帶走後,店員將她落在更衣室的那身居家服交到他手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一直留著她的衣服,但能化解與她之間此刻的這種尷尬氣氛便讓他根本無心再多想。
“我不要了,你扔了它吧!”
賀雲凱輕笑著問道:“你都是這麽浪費的嗎?”
其實就是一句玩笑之言,而他的本意不過就是想要緩和下她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可沒想到卻換回歐陽萱的強勢反彈。
清睿陽的大眼中蒙上了一層攝人心魄的寒光,冰冷的語氣像是要將他冰封了一樣,“怎麽,又想來教訓我?”
她從就知道自己完全不符合好孩子的標準定義,所以也從來不介意別人怎麽她,或者怎麽看待她,但卻不會縱容任何人站在道德的高度對她進行無聊的教。
對她而言,無論是歐睿陽還是簡喬溪,對她的教育中都沒有任何的缺失。
更重的是,她的人生不需要那些道貌岸然的傳教士來指手畫腳。
賀雲凱知道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已經讓她產生了極強的排斥心理,一時間還真是因為先入為主的成見對她蓋棺定論生出了愧疚。
“哎!”
仰長歎一聲後,突然躬身對著歐陽萱一個高規格、超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喂,你這是幹什麽?”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歐陽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她再怎麽古靈精怪、再怎麽我行我素、再怎麽無視視俗都好,但這樣像看一出鬧劇一樣被路人圍觀的感覺還真是讓她極為不適應。
賀雲凱依然躬著身,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你先起來再。”
可他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打算,“你什麽時候原諒我了,我就什麽時候起來。”
“不知道百家姓中有沒贏無’姓……”
就在賀雲凱一頭霧水的時候,歐陽萱依舊淡淡的道:“如果有的話你就改叫無賴好了。”
賀雲凱心中暗歎,這丫頭的刻薄他今算是徹底領教了。
“其實無所謂原諒不原諒的,不過你既然這麽有誠意的話,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歐陽萱眼底掠過一抹狡黠,“請我吃飯的話,我就原諒你。”
坐在簡陋的店裏,看著對麵興奮的哼著歌,輕晃著身體,放光的兩眼四處張望的歐陽萱,賀雲凱還真有一種被人趁火打劫的悲涼。
他以為這丫頭會吃什麽大餐狠宰他一頓,萬萬沒想到她要吃的東西就是街邊吃。
“你都不知道我惦記這個惦記了多少年了。”歐陽萱探著腦袋過去,睜大了眼睛一臉神秘的道。
想到那紅火誘饒麻辣燙,她不自覺的輕『舔』著紅唇,咽下口中分泌出的多餘『液』體。
她一直很想吃,但歐睿陽總是以不衛生為由無情的拒絕她,然後回家請來廚師專門做給她吃。
但因為胃不好的原因,所以歐睿陽總是囑咐不許加辣椒,加上沒有那種火熱的氣氛,總是讓她提不起吃的**。
沒想到今賀雲凱竟然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這種百年難遇的機會,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
“老板,多放辣椒!”最後還不望轉身對門簾背後的老板大聲叫嚷。
賀雲凱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店吃東西,加上兩饒穿著都和店裏的其他客人格格不入,因此免不了有些拘謹。
可看著對麵的丫頭被辣的兩眼流淚還拚命往嘴裏塞的急切模樣,他也覺得值了。
恐怕就是歐睿陽也沒有見過她這種模樣吧!
想到這個,莫名的成就感讓賀雲凱很是滿足。
更讓他難以相信的是,這麽個嬌纖弱的丫頭竟然像個大胃王一樣能吃。
將吃街的每個店都吃了個遍,如果不是因為他怕被撐壞承諾下次再帶她來給攔住的話,估計就是吃到人家店主收店下班也不見得能滿足她的胃口。
賀雲凱驅車送她回家的路上,吃得滿足不已的歐陽萱許是吃累了,剛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夕陽的餘輝灑在她如瓷器般光潔的臉上恬靜乖巧,完全不見她醒著時的任『性』與刻薄。
這樣的女孩,難怪歐睿陽會將她捧在手心裏養著。
她應該是承認了自己喜歡歐睿陽聊。
而且還對陸雨霏,會不遺餘力的拆散他們。
賀雲凱覺得心口窒息的透不過氣來,踩下刹車定定的看著熟睡中的歐陽萱,恨不得搖醒她,讓她清楚的再回答一次,對歐睿陽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出於男女之情。
漂亮的手指像羽『毛』般憐愛的輕輕撫過她嬰兒一樣的睡顏,賀雲凱強壓下想要叫醒她的衝動,長歎一聲下車準備抱起她送回家。
不過在他下車關上車門後,等在歐家門口的那個渾身籠罩著白『色』凍氣的男人讓他剛調整好的心態再次陰鬱沉悶起來。
歐睿陽走上前,打開車門珍視的將熟睡的歐陽萱抱起,熟睡中的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拚命的往他懷裏鑽,貪婪的汲取著熟悉的溫暖。
“萱兒,到家了,乖!”
隻是一句話,就讓懷裏的不安的孩子安靜了下來。
在與賀雲凱擦身而過之際,歐睿陽停下腳步,冰冷的雙眸望著遠處,充滿敵視的道:“照顧萱兒的事我自然會安排妥當,就不勞賀少再費心。”
賀雲凱的心向下一沉,想起歐陽萱的確是將他列在陌生人之列的,所以他想給予她的關心也全然是多餘的。
他隻能以陌生饒身份,看著那道門將他與他們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歐睿陽心的將歐陽萱放在床上,悉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出去的話,賀雲凱打算怎麽做?是會像他一樣抱起她嗎?
誰給他賀雲凱這樣的權利了?他有什麽資格抱她?
像是感覺到了歐睿陽專注的目光,歐陽萱卷翹的睫『毛』輕顫了幾下後睜開了雙眼。
看到眼前想念不已的俊顏,她不置可否的用力『揉』著眼睛,確定的確不是做夢後,興奮的從床上彈起來直撲進他的懷抱,臉不住的在他胸口來回蹭,“叔,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歐睿陽不著痕跡的推開她,寒著臉沉聲問道:“不上課,一整都跑去哪兒了?”
歐陽萱因為他的疏離微微一怔,隨即才想起今去見賀雲凱的目的,用力拍了下腦袋後跳下床,赤腳跑到窗前向外望,“賀雲凱人呢?走了嗎?”
她本是想起將簡喬溪交待把那個粉彩筆洗賠給賀雲凱的事情拋到了九宵雲外,怕那個邪惡的男人會真的又用什麽令人發指的損招收拾她,可此刻在歐睿陽看來卻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劇情。
睜開眼便迫不及待的找除他之外的另一個男人,這還真的是前所未有過的。
心中一窒,強烈的不安與失落襲來,難道……難道她真的愛上賀雲凱了?
否則以歐陽萱認生的個『性』而言,怎麽會和一個陌生人相處這麽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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