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對不起
耳畔回響著歐陽萱剛剛的話,『插』在西褲口袋裏的手緊握成拳,狠下心轉過身,走到陸雨霏身邊,“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哦。”陸雨霏完全沒有表現出內心的得意,隻是順從的跟著他消失在夜『色』鄭
“你們都看到了吧,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我了!”歐陽萱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淒美的笑顏,聲音空靈而悲傷。
“我去讓他回來!”簡喬溪怒氣衝的拔腿就要去追歐睿陽。
“溪叔叔!”
歐陽萱叫住他,“我不想讓自己更悲慘……”
至少她不想在陸雨霏麵前變成被拋棄的可憐蟲,不想被自己討厭的女人俯視。
簡喬溪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帶著十足的恨意,咬牙切齒的道:“萱兒,你記住,是你不要他了!給你痛苦的人,你就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讓他償還!”
簡喬溪隻覺得心口有氣堵得慌,“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更好、更優秀的男人!”
歐陽萱隻有他才能欺負,除他之外誰都不行!
歐睿陽也不例外!
他要讓那個混蛋後悔!
要讓他明白什麽叫做悔不當初!
歐睿陽開著車窗,疾馳而過的夜風吹得他眼睛幹澀疼痛,可是依舊吹不掉腦海中一直浮現出的歐陽萱一臉受贍神情。
這一次,他真的山她了。
強烈的懊惱和自責洶湧澎湃的襲來,讓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頓為她出氣。
他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透不過氣,煩燥的扯鬆了領帶,將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發泄般將油門踩到底。
一路無語,陸雨霏當然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自然也識相的不去招惹他。
“吱!”
陸家門口,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後,坐在副駕駛上的陸雨霏整個身體向前衝,毫無防備的她額頭狠狠的撞在前麵的儲物箱上。
沒有一句體貼的問候,哪怕就是虛偽的敷衍都沒櫻
歐睿陽單手倚在車窗上,看都不看她的冷冷命令道:“下車!”
陸雨霏掙紮著咬咬紅唇,抱著一線希望試探『性』的問道:“睿陽,要不要進去喝杯咖啡?”
不等歐睿陽回答,她以一貫體貼入微、知書達理的姿態道:“我是怕你現在回去萱萱會和你吵架。”
壓下心頭的不安與膽怯,充滿期待的繼續道:“畢竟今是她十八歲的生日,總不能……”
“砰!”
她的話還沒完,歐睿陽已經下車摔上了車門。
隻是此刻,他沒有看到陸雨霏嘴角那一抹詭異的冷笑。
“怎麽,市高官了不起,市高官的兒子欠錢就不用還啊?”
就在此時,灌木林後麵突然竄出兩個地痞模樣的男人,他們毫無偏差的將手中桶內的紅油漆盡數潑在歐睿陽身上。
而平時身手矯健利落的歐睿陽因為心係於歐陽萱,對於這種情形竟然全然沒有做出反應。
“你們幹什麽?”陸雨霏驚訝的看著狼狽的歐睿陽,瞪大了美眸怒聲斥道。
其中一個男人掏出一張紙遞到陸雨霏麵前,“我告訴你,這可是有陸文齊簽名和手印的借據,別想賴掉!”
陸雨霏自男人手中搶過借據認真看過後,打開手中的包拿出自己的名片,“明打電話給我,我轉款給你們。”
“不行,今必須還清!”男人執著的不肯退讓。
“一百萬,我身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現金?”
兩個男人竊竊私語後,極不情願的做出讓步,“陸姐,如果明還不還錢的話,更過分的事情我們也做得出。”
看著兩個地痞離開,陸雨霏愧疚的道:“對不起,文齊惹的禍卻連累到你。”
著打開房門,“我讓傭人給你準備洗澡水,還有你的衣服也得換了……”
看著陸家的大門關上,剛才潑油漆的兩個男人擊掌以示慶祝。
“大哥,這次這筆錢沒得跑了吧?”
“這女人讓唯們在這兒喂了一個晚上的蚊子,該做的戲也都配合她做了,她如果敢不給錢的話,咱們就找她喜歡的這個相好把今晚的事情全給她捅出去!”
“對,量她也沒那個膽不給!”
陸文齊的房間內,陸雨霏打開衣櫃拿了一身新的衣服出來。
在聽到浴室的水聲停止後,從容的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歐陽萱隻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抱膝坐在客廳的飄窗上。
將臉深埋在雙膝間,嗅著襯衫上他殘留下來的氣息,歐陽萱隻覺得心底那個空洞到讓她有些害怕的回聲在這樣的夜晚越來越清晰。
手邊的手機已經響了不知道多久,她看也不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直接將手機接通。
疲憊的她沒有出聲,而對方也沒有出聲。
“睿陽,你洗完了?怎麽樣,水溫還合適嗎?”
就在歐陽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另一端傳來的那讓她厭惡入骨的聲音刺激著她本就已脆弱不堪的神經。
“衣服呢?”隨之傳來的歐睿陽的聲音將她徹底的打入絕望的深淵。
歐陽萱的手臂無力的垂下,長發遮掩下的雙眸中不見任何的情緒。
片刻的沉寂後,她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的摔在對麵的牆上,然後雙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用這種方式逃避隔絕著一切她所不願麵對的。
陸雨霏看著手機的屏幕亮了又再暗下去,想像著歐陽萱脆弱無助的模樣,嘴角情難自禁的揚起嘲諷的弧度。
跟她鬥,那丫頭明顯還太嫩了!
進浴室換好衣服再次出來的歐睿陽直接無視掉陸雨霏的存在,無聲的打開房門便欲離去。
“睿陽,不能留下來嗎?”陸雨霏衝上前,自身後環抱住他,臉頰貼在他堅毅的背上哀求般的聲呢喃。
“鬆手!”歐睿陽不悅的蹙眉厭煩的命令她。
“睿陽……”陸雨霏哀怨的輕喚著他。
“我給的機會是有限的,所以別再浪費。”如果他給的機會用盡了,那麽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陸雨霏困『惑』的睜大雙眼,不知道他突然這麽是什麽意思。
可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心虛的低下頭,“是我又做錯了什麽嗎?”
歐睿陽轉過身,不帶任何感情的道:“這樣拙劣的演技就不必費力的在我麵前表演了。”
“不是的,你也知道文齊總是會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他們真的是因為文齊……”
她本能的想要狡辯,但在對上他那雙泛著森寒白光的雙眸時,所有的話全都被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陸雨霏鬆開抱住他的雙手,神情頹廢的道。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再強辯下去的話,他會連這一次原諒的機會都剝奪。
她絕對不會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聽到樓下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陸雨霏難以自抑的大笑出聲。
今她雖然沒能留住歐睿陽,但能讓歐陽萱難過痛苦,能讓她對歐睿陽產生誤會,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歐睿陽回到家,看到被摔得七零八『亂』的手機淒涼的躺在地上時,就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
陸雨霏,好大的膽子,膽敢當著他的麵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手段。
但是對歐陽萱,他卻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打算。
就讓她繼續誤會,這樣很好!
“叔忘記今是我的生日了嗎?”歐陽萱一直維持著抱膝的姿勢,頭也不抬的淡淡問道。
從到大,她的每一個生日,他都會一直陪著她,讓她每一分鍾都開心快樂。
但十八歲的生日,這麽重要的生日,他給了她十年來最沉痛的傷害。
恐怕以後,她再也不願回憶起這個生日,回憶起屬於她的成人禮。
歐陽萱站起身,赤著腳走到他麵前,揚起嬌俏的臉,茫然的問道:“是怕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還是對我厭煩了?所以才這麽急不可待的要把我推給別的男人?”
今她就像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他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這件積壓的商品推薦出去。
“對叔來,我真的就那麽累贅嗎?”
“萱兒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圈,明白嗎?”
“所以和叔睡在一張床上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朋友還是她早就已經被你納入自己的生活圈中了?”
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換了,歐陽萱更加確信陸雨霏已經先下手為強的把他給吃幹抹淨了。
無辜的大眼中積聚起水霧,“為什麽?叔明明過不會和她有任何關係了。”
“的確不會。”
歐陽萱扯起他身上那件陌生的衣服,“那這算什麽?”
“我需要女人。”
歐睿陽斂去眼底所有的心疼和不舍,淡漠的道:“我答應你的會做到,兩者並不衝突。”
歐陽萱緩緩的解開身上那件襯衫的扣子,揚起染滿紅暈的臉,“我也是女人,她可以給叔的我也一樣可以給!”
“萱兒,你這是幹什麽?”歐睿陽迅速的將頭轉開,沉聲喝道。
果然如他所猜測的一樣,她身上除了那件襯衫什麽都沒有穿。
雖然隻是那麽驚鴻一瞥,但她美好的身體卻深印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從來都知道她的美,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可以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清冷的月光和她相映成輝,讓他的心慌『亂』……不,應該是悸動不已。
將自己手中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把衣服穿起來!”
可歐陽萱卻充耳不聞的抱住他的腰,染滿好看紅暈的臉契合的貼在他失了節奏『亂』跳的心口。
“叔,我已經十八歲了,已經成人不再是孩子了。”
他向來明白她的倔強與執拗,所以對於她獻身的堅決更是深感無力。
“萱兒,我有沒有教過你女孩子要懂得自重自愛?”無計可施的歐睿陽雙手自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強迫自己狠下心淡漠的道。
聽到他的話,歐陽萱的身體一僵,可依然不肯鬆手,“叔就當我是個厚顏無恥的賤女人好了……”
“啪!”
她的話還沒有完,歐睿陽便已揚起手,一巴掌打在她白皙嫩滑的臉頰。
因為太過用力,歐陽萱的臉偏轉開,有些淩『亂』的長發完全將她巴掌大的臉遮擋起來。
歐睿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滯在空中的那隻手,心痛的像是被一刀刀在剜割一樣。
她長這麽大,這是他第一次打她。
他當她是珍寶般一直捧在手心中嗬護,可這孩子怎麽能把自己的那麽不堪?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輕視她的話,就是她自己也不許!
不過若是能借這一巴掌打醒她的話,那麽他就不後悔!
不再理會她,轉過身背對著她:“回房去休息吧!”
回到房間,歐陽萱的無助和絕望不斷在他眼前浮現,懊惱不已的歐睿陽一拳拳用力砸在牆壁上,可是指端傳遞來的那一點點的疼痛卻絲毫無法緩解內心刀割般的痛楚。
“萱兒,對不起……”最終疲憊的他雙臂抵著牆,將全身的重量交付其中,心痛的呢喃。
深夜,輾轉難入眠的歐睿陽輕推開歐陽萱房間的門,走到床前蹲下,修長的手指心翼翼的將臉上的發絲順到耳後,心疼的輕撫著被他打得紅腫的臉頰。
他並不擔心她會醒過來。
從這孩子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親近就會因為刺激而做出反常的行為。
搶劫、偷竊,或者就是去頂樓吹風曬月亮,其實這些在他眼裏已經是再正常不過。
他的女孩子,就是喜歡做這些特立獨行的事情又怎麽了?
隻要她高興,他可以傾盡所有!
可是他也知道,這些都不過是她鬧脾氣時的打鬧罷了,這孩子如果真的受到了刺激就會睡覺,而且會睡個昏地暗。
他記得她十歲那年,叔叔她的存在會影響到歐家的聲譽,所以趁他出差之際,背著他將她送到孤兒院。
那一次,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他以驅逐叔叔出歐家相要脅,才找到那家位於遠郊的孤兒院。
被送去的兩她都隻是在睡覺,任誰也叫不醒。
直到他去,在她耳畔一遍遍的重複“我和萱兒永遠都不會分開”才讓她清醒過來。
他知道,她是在以這種方式再逃避。
一整晚,歐睿陽不停的用冰袋給她敷臉,直到她臉上的紅腫退了下去,他才安心的回房間洗漱。
歐陽萱醒過來時已近下午,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歐睿陽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卻又不知道為什麽總在她耳邊重複著“對不起”這三個字。
坐起身,腦海中像回放電影般重複著昨夜裏的情景,可奇怪的是臉頰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灼熱的疼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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