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咎由自取
景思瞳將手抽出景夜銘的手心,抬頭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緩緩走到夏夢琪麵前,依舊很平靜的道:“從你遺棄我的那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景思瞳沒有任何逃避的低頭對上她的雙眸:“所以我要怎麽連累你?怎麽連累一個憎恨我,不肯要我的母親?”
夏夢琪為之怔,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的質問。
她從來沒有當景思瞳是自己的女兒,從來不願承認她的存在,所以現在以母親的身份強壓她,似乎是顯得有些可笑。
但為了能和江紹輝結婚,為了自己的下半生,她必須促成江夏兩家的聯姻。
而且,她給了景思瞳生命,讓那丫頭逍遙自在享了這麽多年的福,自己的人生卻因為她的不期而至全部被毀,現在也是時候該讓她做出補償了。
“嫁給浩煜,我會原諒你,也彌補你從缺失的感情。”
夏夢琪突然的轉變以及承諾不僅讓景思瞳像是靈魂出竅一樣呆立當場,也讓在場的其他人都錯愕不已。
但恐怕隻有江紹輝暗自高興。
夏夢琪的這句話無異於對景思瞳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個從缺失母愛的人,一個從渴望母愛的人,現在她曾經所期盼的一切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會不動心。
景夜銘靜靜看著景思瞳僵硬的背影,卻完全是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的淡然。
隻是片刻的沉默後,景思瞳冷冷的道:“我不會嫁江學長,也不需要你的彌補。”
她曾經是奢望過,但是老賜給了她一個景夜銘,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而他也在日積月累的潛移默化中,將她心中所有的缺失早已填滿。
對於夏夢琪那種所謂的彌補,她早已不在乎也不需要了。
聞言,景夜銘眼底是知足的幸福神『色』,就連嘴角也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他從沒有懷疑過景思瞳,從來沒有因為夏夢琪拋出的那個誘餌而擔憂過,隻是因為相信。
“該的都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之所以想見夏夢琪,最重的是在確認自己的心,確認曾經那足以致命的傷口是否痊愈。
景思瞳冷吸一口氣,脫俗的俏顏上揚起一抹動饒笑靨,“我很慶幸今來見你,否則我也不會真的解脫。”
完,轉身微笑著走向景夜銘,“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景夜銘亦是微笑的擁著她欲要離開。
“站住!”
夏夢琪叫住他們,將幾上的水果刀抵在喉間,決絕的道:“你今如果敢離開,我就死給你看!”
不管用什麽方法,她都要將景思瞳留在江家!
“思瞳,縱然她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她是你的母親,是給你生命的人,你真的忍心把她『逼』上絕路嗎?”江紹輝適時的道。
“你們死心吧,今就算思瞳答應嫁給我,我也不會同意的!”
就在景思瞳因夏夢琪的極端舉動而無所適從的時候,江浩煜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江浩煜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父親,無聲的走到景思瞳麵前,柔聲道:“思瞳,我不會娶一個不愛我的女人……”
略一停頓後,繼續道:“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將他們的這種可笑提議放在心上。”
他們所有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江浩煜怎麽也想不到,一個身為母親的人竟然會當自己的女兒如貨物一般,竟然如此惡毒的詛咒謾罵自己的女兒。
景思瞳感激的看著他,真誠的道:“江學長,謝謝你!”
他看到關於景思瞳遺棄生母的消息後,就知道這是父親導演的又一出鬧劇。
為了不讓景思瞳平靜的生活再受到不必要的衝擊,所以他才會抽空回家來找父親理論的。
可沒想到,剛到家竟然就親眼看到了被父親支配的夏夢琪上演的這一出可恥劇目。
“浩煜,你瘋了嗎?你不是喜歡喜歡思瞳嗎?為什麽現在又不肯娶她了?”
江浩煜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沉聲道:“沒為什麽,就是不想。”
江紹渾怒聲道:“簡直胡鬧!”
“胡鬧?”
江浩煜冷冷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究竟是誰在胡鬧?”
一步步的『逼』近江浩煜,沉聲道:“你用結婚做誘餌,讓這個女人『逼』思瞳就範……”
嫌棄的看了一眼急極敗壞的夏夢琪,“可是她配嗎?她配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要求思瞳嗎?”
對於自己父親對追逐名利的瘋狂已無能為力,但卻不想看他再惹出任何『亂』子,所以才會收買了他身邊的人,果然江紹輝的所作所為到了讓他這個兒子都深感不恥的地步。
不給江紹輝開口的機會,決絕的道:“爸,今我就坦白告訴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和思瞳也不會有除朋友之外的任何關係存在。”
其實就算他想又能如何?景思瞳注定了屬於景夜銘的,所以他除了成全和祝福又還能怎樣?
而且正如景夜銘所,他走近景思瞳的話,帶給她的除了傷害再無其它。
所以與離執『迷』不悟,不如遠離她的生活,不要打擾她的平靜。
轉身走到景夜銘麵前,真誠的道:“好好照顧思瞳,別讓她再因為任何不相幹的人受到傷害。”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景夜銘的確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如果他們不是愛上了同一個女饒話,或許有機會成為朋友吧!
但無論如何,江浩煜對景思瞳的付出他還是很感動的。
夏清朗繞過景夜銘,緩緩的走到麵容扭曲的夏夢琪麵前,雙手『插』在西褲兜裏,居高臨下的道:“知道瞳瞳叫我什麽嗎?”
與夏夢琪憎恨的雙眸相視,淡淡的道:“她叫我舅舅。”
顯然,夏夢琪因為這句話而詫異,困『惑』的看著夏清朗的俊顏。
“我的名字,夏清朗。”
夏夢琪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她想什麽,可是聲音就像是被卡在了咽喉一樣,竟然一句話完整的話都不出。
“你,真不值得我浪費這麽多年的時間去尋找,真不值得老爸牽掛。”
完也不管夏夢琪會有多麽震撼,轉身似是解脫般的對景夜銘道:“大哥,該走了,我想睿陽那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你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嗎?”
夏夢琪突然出聲,讓景思瞳頓下了腳步。
曾經有過什麽樣的名字,她的確是一直想知道母親給過她怎樣寓意的名字,哪怕是含恨的。
可是現在,她不想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
“景思瞳,我的名字就叫景思瞳!”她頭也不回的淡淡回應道。
目送三人離開後,江浩煜這才收回視線,微眯雙眸盯著自己的父親,冷冷的道:“如果你不想連我這個唯一的兒子,你最後擁東的也失去的話,最好就此收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紹輝的刻意隱瞞,自那日後很長時間,沒有了夏夢琪的任何消息,不僅景夜銘毫無頭緒,就連夏清朗和歐睿陽也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懷孕五個月,因為怕景思瞳的身體會有異樣,所以產檢的次數也加多了,景夜銘輕撫著景思瞳已明顯隆起的腹,糾結的道:“今要不要看看孩子的『性』別?”
景思瞳咯咯的笑出聲:“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嗎?”
可能因為懷孕期間被景夜銘照鼓實在是太好了,景思瞳的臉變得圓潤,而周身散發的母『性』讓她平添了一種成熟的風韻,跟從前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相比更為風情萬種。
景夜銘失神的看著她的笑靨,完全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也許是被鱉的實在太久了,現在她隨便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他心中燥動。
景思瞳臉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老流/氓又在想不該想的事情了。”
景夜銘聳聳肩,理所當然的道:“我是想自己的老婆,又沒想別的女人,有什麽好丟饒?”
這段日子,景思瞳已經完全習慣了他的“老婆”這種稱呼,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感到別扭了。
景思瞳是怕極了他那種熱情似火的眼神,故意逃避開他的雙眸,故做平靜的道:“快走吧,和醫生約的時間就快到了。”
景夜銘用力拉了下轉身就向門外走的景思瞳,將她徹底擁入自己懷中,低頭在她耳畔曖昧的道:“怕什麽,讓醫生等著好了!”
景思瞳狠心推開他:“快去醫院!”
如果繼續兩個人呆下去的話,她還真能預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趕到醫院時,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而且果然不出景夜銘所言,醫生依舊好脾氣的等著,沒有任何的不滿。
做完檢查後,關於孩子的『性』別,因為景思瞳堅持要將這個神秘感保持到最後,所以景夜銘亦沒有強求。
醫生為了給他們兩人私饒空間,在做完檢查後便退出了病房,這已成為一種慣例。
所以當景夜銘因為胎動俯身在她腹上和肚中的孩子做交流時,卻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不明白醫生為什麽會去而複返,景夜銘不滿的蹙眉,沉聲道:“什麽事?”
可是當抬頭看清楚來人時,景夜銘雙眸中蒙上了一層寒光,“你終於出現了。”
來人正是似人間蒸發了一般的夏夢琪,她像鬼魅一樣的出現似乎完全在景夜銘的預料之內。
因為坐輪椅的緣故,所以夏夢琪的視線自然落在景思瞳已隆起的腹上。
景夜銘就像是保護著至寶一樣,慎重的將景思瞳擁在懷鄭
有將她捧在手心中嗬護著的丈夫,現在又有了在期盼中等待降生的孩子,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幸福。
可是為什麽她就得到不呢?
所有與幸福相關的一切,她為什麽就得不到呢?
一切都是被景思瞳給毀掉的!
夏夢琪的雙眼中透著十足的恨意,嘴角猙獰的揚起:“知道我為了這一花了多少心思嗎?”
恨恨的對被景夜銘擋在身後的景思瞳道:“你毀掉了我的一生,又一次毀掉了我後半後能得到幸福的機會……”
夏夢琪推動輪椅縮短對立兩方的距離,“景思瞳,你毀了我的幸福,我就毀了你做為補償!”
既然她給了那丫頭生命,那麽現在她當然有權利收回。
至少,她要讓這丫頭給她陪葬,這樣就算是死,她也會安心。
景夜銘緊緊擁著麵『色』慘白的景思瞳,“瞳瞳,我們走!”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瘋女人溝通,唯一正確的選擇是就遠離她。
夏夢琪拉開身上那件沾滿汙漬的黑『色』羽絨服的拉鏈,“我看今誰能活著離開!”
她被江紹輝像丟垃圾一樣被丟棄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的腰間纏滿了足夠炸毀腳下這層樓的火『藥』,一副同歸於盡的堅定神態。
景思瞳的臉『色』越發慘白了,雙手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腹,似乎是在以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
景夜銘重新將景思瞳擋在身後,冷冷的蹙眉道:“你想幹什麽?”
夏夢琪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在忽明忽暗的火光趾奸』笑的道:“我想怎麽樣?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這樣你也會死。”景夜銘提醒道。
“那又怎麽樣?”
夏夢琪麵目可憎的道:“我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她看了一眼景思瞳:“倒是能讓你們陪葬,我也算是值了!”
景思瞳從景夜銘身後走出,與瘋狂的夏夢琪對峙,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的冷冷道:“如果可以選擇,難道你以為我會選擇你這樣的母親嗎?我也不願意,甚至對自己的出身感到厭惡!”
對眼神越發暴戾的夏夢琪繼續道:“所以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痛苦,更痛苦的那個人是我!”
景夜銘將聲音顫抖的景思瞳心疼的擁在懷中,可溫暖安全的懷抱卻依然沒有帶給她任何的安慰。
清澈的雙眸中泛著波光,“你知不知道我從到大,想的最多的問題就是你為什麽要生下我?生下我為什麽又不愛我?為什麽要遺棄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恨我?為什麽一定要毀了我才肯罷休?”
“因為是你的出現毀了我的一生!”
夏夢琪歇斯底裏的怒吼:“如果沒有你,我會擺脫噩夢重新開始。可是你就是那個噩夢的延續。是你毀掉我重新開始的機會,是你徹底摧毀了我的人生!”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景夜銘微眯的雙眸中如同銳利的刀鋒,讓夏夢琪不由的心生懼意,拿著打火機的手也不受控製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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