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兩人險生間隙
玲瓏為人雖然單純,卻並不傻,她皺了皺眉問道:“公子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姨娘?姨娘她人其實很好的,你是沒有跟她相處過才會對她有偏見,你那日那樣對她,我向她道歉,她都說沒關係!”
這一點玲瓏屬實是覺得柳氏十分的大度的,乳母和長公主說柳氏不怎麽好相處,可是柳氏對她真的也是沒話說的。
玲瓏不能因為公子和她們一樣對柳氏有些不滿,自己就不給柳氏這個麵子,說到底,柳氏也是自己父親的妾室。
可能當年柳氏的確對自己不是十分友善,可是人總是會變的,人也不能去抓著別人的不好一直記著吧?
如果一個人總是記著一個人對自己不好的地方,那麽這個人活得一定也十分的辛苦。
玲瓏不願意去做一個那麽辛苦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玲瓏還是懂得的,況且如今柳氏對自己還真的是沒的說。
可是陸河隱卻不這麽認為,他知道柳氏和之前的何氏一樣,她們一天沒有到達這府裏地位的最高峰,她們一日便不會罷休,所以陸河隱寧願去相信自己的判斷也不願意輕而易舉地把玲瓏的安危交在傅韋手裏。
傅韋這些年受的蒙蔽太多,現在和他說事實,就算是再明智的人,想必也不能這麽容易把這一切都能消化。
相反的,如果傅韋沒有相信自己的話,而陸河隱又恰巧撞在了傅韋的槍口上,那麽到那個時候不管是老祖宗還是誰,不論是誰來他提親,陸河隱和玲瓏的婚事都不可能了……
陸河隱不是傻子,他懂得孰輕孰重,自己也能夠明辨是非。
隻是這時候了,陸河隱和玲瓏說了這麽多,這玲瓏還是不肯全部相信他。
看著玲瓏一臉天真無邪,心中不由得歎息,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現在的玲瓏已經被柳氏洗腦了,當時在侯府的她好歹還能夠自如對付那些和她爭搶人。
如今柳氏已經給傅韋和玲瓏都灌了許多的迷魂湯了,他知道自己再說柳氏不好玲瓏定然會生氣,隻能安慰著道:“沒有,你別多想,這是你近日身體不是很好,黃太醫跟我說這安神香是安神助眠的,你近日本就貪睡,還是不要用這些東西的為妙!”
他不能直接和玲瓏說出這安神香是不能使用的,到時候真的打草驚蛇了,柳氏把一切證據全部都銷毀了,就算是他陸河隱有著天大的本領也無法把她鏟除掉。
陸河隱現在可以去做的也就是極力穩住玲瓏的心思能夠讓她相信聽他的話沒有錯就是了。
玲瓏還是搖搖頭拉出一個凳子讓陸河隱坐下:“公子你來,先坐下。”
這時候房裏房外都沒有人了,玲瓏可以和陸河隱說說話,她也沒有那麽拘束。
陸河隱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適合和玲瓏談論著,隻好先強迫自己把心思整理一下,他先坐了下去。
玲瓏也坐下道:“公子,我知道你對柳姨娘有一些偏見,也覺得乳母和長公主說的是真的。可是玲瓏想說,那畢竟是曾經的事情了,什麽時候都不能夠把一個人定格在一個階段去評價的!就像我們……”
陸河隱厭惡玲瓏這麽說柳氏,她竟然還把柳氏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做比?陸河隱不作聲響地抬起一隻手攔住了玲瓏想要繼續講下去的欲望。
他的牙關緊緊咬住道:“我此刻也不問你什麽別的了,你隻告訴我一句,你可還信任我,還是你覺得那柳氏要比我還要把你當做珍寶看待,如果你還認我為一世人,就聽我一句,要是你身份變了,從前的情分也沒了,那麽你就當我陸河隱今日白來了,過往做的事情也就當它沒什麽用了,陸河隱還請姐兒忘記了。”
陸河隱是真的氣到了,柳氏算是什麽東西,玲瓏竟然這麽說。
陸河隱胸口像是有一股子烈火在熊熊地燃燒著,他快要控製不住了,他緊緊頂住黑暗中玲瓏發著亮光的雙眸。
就是這樣一雙十分有神的眼睛,把他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果不是她,陸河隱覺得不會插手這樣的深府事情,為了她,陸河隱可以說做夠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二哥罵他不像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陸河隱心裏涼笑,嗬,是啊,為了她玲瓏,他陸河隱還真的是傻事做盡了。
玲瓏看得出陸河隱和平日裏不同了,他竟然把他們之間的情分來作為讓她不相信柳氏的籌碼,要知道陸河隱一向把他們之間的感情看得如此重,甚至高過他自己的生命啊!
玲瓏覺得公子說的話太過於嚴重了,心神好像被嚇到了,所以她隻是一直盯著陸河隱。
陸河隱默默地把手攥握住,拜托你,趕快說一些什麽吧!
陸河隱真的是對玲瓏束手無策了,要不然他當然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他做不到把玲瓏放下,所以陸河隱不得不去搏一把,他去賭他們之間情分比柳氏重要,隻有那樣,玲瓏才能不會繼續信柳氏,他把玲瓏的安危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陸河隱的額頭上慢慢有了汗水,他的心裏一直在打顫。
“我拜托你說些什麽啊!”陸河隱在心中呐喊,他討厭這樣子的沉默,特別是在玲瓏麵前,他喜歡玲瓏那種天真無邪無所隱藏的樣子,而不是如此的模樣!
玲瓏怕陸河隱真的生氣離去,又眼睛看見了他額頭上的汗水,玲瓏這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並不覺得這安神香有何不好。
她聞了那味道真的覺得十分舒暢,入眠也很容易了,如果不是那幾日她的頭越發地沉重,身子也開始不適,她也不會停掉那香的燃燒的。
看著玲瓏這副想要努力把他們的情分守住的迫切表情,陸河隱直接抬手摸了摸玲瓏的腦袋,卻發現她竟然嚇得滿頭濕潤,應該是怕的。
可是玲瓏不知道的是,怕的更多的應該是他陸河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