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談判
春宵是這裏最烈的酒,春宵樓也是得名,隻是酒是烈酒,卻不是那麽好喝的,曾經就有人因果喝了太多的春宵而一醉不起。她不希希望陸河賢也一醉不起,她想看著他,哪怕是看著他結婚生子都好,哪怕他最後愛上了別人也好。
小二直接端了溫過的清酒上來,看著爛醉如泥的陸河賢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些天他們也勸過他的,可是完全不管用,他是侯府的公子,他們不能看著他醉死在這兒,也不能不聽他的話,隻能等人喝醉了將春宵換成溫和的清酒,這清酒沒有春宵那麽烈,反正喝醉了的人是分不清清酒跟春宵的區別的,此刻陸河賢應該已經是半個人了,怎能認得出來呢?!
最起碼的是這些清酒不算太傷身子,他們也才敢繼續給他上了,要是還傷身子啊,他們怕是真的擔當不起這個罪責啊!
婢女指指陸河賢的方向,貼近劉怡道:“縣主,您看,在那兒呢!”
劉怡整顆心都在陸河賢那,完全沒有理會身旁的婢女在說什麽,她認真的聽著那個角落裏發出的聲音,除了微弱的舉杯放杯子的聲音,便不再有任何的聲音了,連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隻是安安靜靜等喝著酒。
“啪嚓”酒壺落地的聲音從那端來,同時也刺痛了劉怡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抬腳走到那個角落裏,可是這個偏僻的角落裏麵什麽都沒有。
入眼的就隻有一地的酒壺,這些時日來他幾乎天天往這裏跑,喝的醉死過去就被小諸偷偷抬回府,清醒了他就又往這裏跑,他不想在府裏待著,更不敢讓府內人知道。
什麽根正苗紅不該為了一個女子便迷了心智,他不希望府內諸人對他的一切說三道四。況且,他們又有什麽資格談論他的事情?
“怡兒?”陸河賢看著突然出現的劉怡,可是下一刻他便又輕笑了一聲,他這幾日裏酒肉穿腸,怕是又出現幻覺了吧?
這還是在喝醉之後第一次看到臉上帶著怒氣的劉怡呢,以往看到的都是她麵無表情的說不愛自己的樣子。
“陸河賢!你別喝了!”劉怡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砸向了地上。
陸河賢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發愣:“看來是真的喝多了,酒都拿不住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從桌上再次拿起了一壺酒,坐一坐下來整個人就無力的從凳子上滑落下來啊,他調整了下姿勢靠在牆上,酒再次被劉怡搶走,砸到了地上。
陸河賢依然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愣的看著以為是幻覺的劉怡,劉怡給了他一個耳光咬牙道:“我認識的陸河賢可不是這樣一個隻會借酒消愁的懦夫!”
“劉怡?”臉上傳來清晰的疼痛感,陸河賢這才發現眼前的劉怡並不是幻覺!
劉怡看著他怒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街邊的乞兒看起來都比你更像是個人!”
陸河賢也終於看清楚眼前的劉怡並不是幻覺了,他的眼神恢複了半分的清明,他眼神直勾勾地釘在劉怡那裏,沉默地麵對著劉怡,任憑她怎麽說他他都不曾吭聲。
他甚至要死地懷念劉怡的聲音,他多麽害怕他再也聽不到劉怡的聲音了。
劉怡又氣又心疼:“陸河賢,你堂堂七尺男兒,怎會為我一介女子消沉?這泱泱大國何處不需要你,如今你卻躲在這裏吃喝飲酒,根本沒有把這大國放進眼裏,你還有沒有擔當呢?!如果本縣主認識的隻是這樣的一個陸河隱,那麽本縣主寧願從來都不曾見過你,你令本縣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是本縣主看走了眼!”
“你真的看走了眼嗎?”陸河賢哼笑一聲,語氣涼薄道,“我怎麽覺得你濮陽縣主壓根就不曾把我看進眼裏過呢?”
想要了就兩三句逗趣了,不想要了便一腳踢開,他陸河賢就這麽好玩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劉怡強迫自己把眼睛裏的淚水咽下去,她眼睛盯住陸河賢,不敢相信陸河賢在說什麽。
“我問你,你劉怡可否有一刻半刻喜歡過我?”陸河賢指著自己的胸膛,說得那麽哽咽。
“沒有,我劉怡從未對你這種人動過心!”
說完劉怡一揮袖子,轉身就離開了,陸河賢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追了出去,他承認他難受地要死了,劉怡說要他做她的朋友,他才不想做什麽見鬼的朋友,他隻想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的那樣,永永遠遠待在一起!
他是被氣急了,所以才會慌不擇言說這些讓人難過的話。可是他又能怎樣,心上太過疼了,隻能用最難聽的話去撫慰,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這個發泄的對象居然是自己最不願傷害的人……
劉怡感覺到陸河賢追了上來,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終是未再說話,她現在已經後悔剛剛那樣衝出去了,做這些事不過是在兩個人的胸口上再次撒了一把鹽,讓兩個人更難受一點而已。
她隻是想讓他能夠知道自己的責任,不要為了自己一個女子而放棄許多能夠得到的事情。
“劉怡!”身後傳來陸河賢撕心裂肺的喊聲,劉怡並沒有理睬,還是往前跑著,她的視線裏什麽都看不見隻是一味地跑著……
她以為陸河賢想要跟她說什麽,她不想去聽了可是緊接著,她的身體就被一個猛烈的撞擊給撞開了。
她覺得身體被撞了出去,耳朵邊是嗡鳴聲。劉怡狼狽地落到地上,整個人頭暈腦脹的,隻是手肘處火辣辣地疼,並沒有其他的傷了。
不一會兒,身後就是一陣嘈亂的尖叫聲,她搖了搖頭,等視線變清晰了,慌忙站起身回過頭看去,身後停著一輛馬車,前麵的馬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而她找不到陸河賢的身影。
婢女急急忙忙地趕了來,她緊張地衝到她的跟前:“縣主您怎麽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