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深夜買醉
陸河賢進長公主府的時候是偷偷摸摸大,離開的時候是光明正大的,可是相反的是,他來時的心情是擔憂著,卻滿含期待的,而走的時候他的心是麻木的。
他毫無知覺的一步步的走著,好幾次都跟丟了劉怡的侍衛,那侍衛看著陸河賢的樣子深深的歎息了一口:“公子您也別太傷心,縣主可能隻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會說這些話,你是不知道,縣主她為了您……”
侍衛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侍女拉住了衣角,那侍衛茫然的看著他,心中茫然,那侍女低低的搖了搖頭:“別亂說!”
說完她又對著陸河賢道:“公子,到門口了,您還請慢走,奴婢就不遠送了!”
陸河賢毫無知覺的往前走著,似乎沒有聽到侍女說話一般。
那侍女看著猶如行屍走肉的陸河賢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古多情空餘恨,他跟縣主注定是有緣無份的。
那侍衛待陸河賢走了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幹嘛不讓我說啊,縣主為了他的事情跟長公主又哭又鬧,還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就這樣說走就走,縣主不難受嗎?她剛剛明顯的是在說些違心的話呀!”
侍女的心思比侍衛的心要細多了,她看著呆頭鵝一般的侍衛有點恨鐵不成鋼跺了跺腳,解釋道:“剛剛縣主說那些確實是違心的,可是她卻不是因為慪氣才說那些話,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哪知道為什麽,我隻知道若是我喜歡的人,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跟她在一起!“侍女堅定的說道,他隻知道縣主喜歡陸公子,陸公子也很喜歡縣主,兩個相愛的人憑什麽不能在一起。
侍女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誰管你喜歡什麽人,但是縣主不一樣,縣主他身份尊貴,不是陸公子的身份能配得上的,縣主的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他們在一起注定會讓身邊的人陷入困境,他們隻能為了身邊的人放棄自己的愛情!再說了皇上指婚的人肯定也都是身份尊貴的人,縣主今日會跟陸公子說這些定然是想通了,決定接受長公主的安排了,所以你要跟陸公子說那些幹嘛,他好不容易放棄了,你再這些他又跑來鬧,縣主一個心軟怎麽辦!”
侍衛撇了撇嘴,沒再說話,他最笨心不笨,隻是他還是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跟那個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亡也組織不了。
而出了長公主府的陸河賢正茫然的走在街頭,從天黑走到了天亮,隻是這一天並不是一個好天,正如他的心情一樣,烏雲密布,陰雨綿綿。
下雨的京城依然人聲鼎沸,但是這一切在陸河賢的眼中像是靜止的一般,雨水打到他身上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公子這是情場失意了,來杯相思魂呀!”醉春樓門口的姑娘們一起起哄上前將陸河賢給拉了進去。
陸河賢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拉近了青樓,他不知所覺的被灌進了一杯烈酒,姑娘花絮笑意吟吟的說道:“這酒叫相思魂,公子覺得如何?”
“相思魂?”熱辣的酒順著他的喉嚨流進了肺腑,腹中泛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覺,陸河賢感覺自己的魂似乎回來了一樣。不待姑娘勸酒,便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裏灌去。
不消片刻一壺酒便已見底,他搖了搖空空的酒壺表情帶著點慍怒:“酒呢?”
“公子稍等,酒馬上就來!”花絮輕言細語的安慰著陸河賢,但是此刻的陸河賢大腦卻出奇的清晰,一點也不受她的魅惑,隻一個眼神那姑娘便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方,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酒馬……馬上來!”
“酒來啦!”這時春樓的龜公及時端著酒來了,解救了被嚇到腿軟的花絮。
花絮是個惜命的,陸河賢身上一身的煞氣,就算長得再正氣,明顯一看便知道他是個不好找擾的,於是便跟著龜公一起出去了。
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進來的又是另一個姑娘了,這姑娘看著陸河賢輕笑道:“妾身聽說今日一大早醉春樓酒來個了癡情種,想來便是公子了!”
她的聲音有點像劉怡的聲音,陸河賢驚喜的抬起頭,可是卻發現是個陌生人,眼神不由得再次黯淡下去,繼續埋頭喝酒。
他一邊喝,那姑娘一邊說,因為這聲音有點像劉怡,他便沒舍得打斷,因為這樣就好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敢抬頭,怕看到了的人不是劉怡心中會失望。
喝著喝著,陸河賢的眼淚水便如那窗外的雨滴一樣,啪嗒啪嗒的落在了桌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像陸河賢這樣的人即便是摔斷了腿也不會流半滴眼淚,可是今日他卻控製不住的流出淚水,最後幹脆就趴在桌上哭了出來。
任那姑娘見過千萬男子的醉態,也沒見過跑到青樓來哭的稀裏嘩啦的,在他看來哪有什麽癡情種,隨便找個小架就打著傷心的名號來青樓買醉,再找個姑娘一度春宵,可是這個人在這裏哭成這樣是個什麽意思?
“公子……”
“你別說話!”陸河賢頭也不抬的說道,此刻他聽到劉怡的聲音隻想哭的更厲害。
那姑娘被他這麽一喝也呆住了,難怪剛剛花絮說這裏的是個很凶的人,哭著鬧著要換個姑娘進來。
她輕聲笑了出來,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給陸河賢拍著背,直到將他哄睡著。
陸河賢著一下直接睡到了晚上,醒來的時候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錢不夠結賬,因為陪他的是他們醉春樓的頭牌,一夜要白銀百兩。
他尷尬的看了眼那姑娘朝她行了個禮,那姑娘並未理她,隻是搖著扇子。
“勞煩姑娘遣個人去淮安侯府找個叫小諸的人,就說他表哥在這,記得讓他帶錢!”陸河賢沒好意思自報家門,萬一傳出去淮安侯府的二公子在醉春樓嫖娼沒錢付賬,那麽他陸家的臉就真的被他丟盡了。